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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田小麦一走,策划这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公司成立并不长,没有一位能替他分忧解愁的心腹,必须有人在这边管理。
“要不你先去,我看情况,能过去我一定过去。”
“也好。”
第二天,田小麦安排好店里的各项事宜,连夜就坐了去了贵阳的火车。
凌晨六点到贵阳后又租了一台越野车去黔西南州,因为下雨,又是泥泞路,路状很糟,车开了十几个小时才到那。
这是贵州极为贫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旅馆,只得暂住在当地一家百姓家。
到那后给沈晗打了电话汇报自己的行踪,沈晗叮嘱她要小心自己。挂了电话也因为条件简陋且不熟悉,没有办法好好洗漱,闻着猪屎鸡屎的臭味艰难地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她先去了学校。雨一直在下,泥泞路极不好走,好在她去的时候村民提醒她一定要穿雨鞋和雨衣。
这是一条盘山土路,只有两米来宽,左边是悬崖峭墙,右边就是悬崖与荆棘丛。
走了几步,她便觉抬不起双脚了,厚厚的泥泞都淹没了脚背。
“平常孩子们就是走这条路去学校的?”她简直不敢想像。
“是的。娃儿苦哟,附近三个村就这一个学校,最远的要走十多来里路,学校又没有宿舍,离得远的娃儿天还没有亮就要动身,下午放学要走到天墨黑才能到家。有学上的还好,还有许多娃儿上不起学,都过了学龄了,在家里耍着。”
田小麦眼眶一热,内心的信心更坚定了。
去看了倒塌的学校,一大早的,竟然还有学生背着书包守在学校门口。
田小麦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孩子们睁着无辜忧伤的眼睛说:“我们想要上学!”“我们要读书!”“我读六年级了,明年我就要考初中了,我想考县里的初中,我还有要读高中,读大学……”
田小麦忍着泪水不断点头:“会好的,学校会建好的。”
她承诺不了太多,她还没有和村领导和县委商量这些事,但如果能实现这些这些孩子们的梦想,她愿意愿意尽自己绵薄之力。
从学校出来,她就去了村长家,一说明来意,村长握着她的手热泪直流,但关于捐助建校这样的
事不是他能做主的,还要通过当地政府。他说起当地有很多孩子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上不起学,需要资助。而且村里大部分家庭困难,孩子在物质这块特别欠缺,目前可以考虑给他们提供书藉文具及衣物雨鞋之类的物资。
田小麦在村长家坐了一个小时,又急着往另外一所学校去看看。
那天冒雨连跑了三所学校,情况都和第一所学校差不多,黔西南州很贫穷,很多孩子就算上得起学也因为各方面物资紧缺成绩较其他地区的孩子差了很多。
第二天又跑到县政府,和政府专管教育方面的副县长聊了很久,了解了这些贫困山区的实际情况,承诺捐款两千万,但要求学校里建多媒体室和实验室。
那个晚上,想着那些孩子们,她心潮澎湃得睡不着觉。还有一点令她无比兴奋,她会将李念给她的每一分钱都用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李念给她的每一分钱,她都会捐赠给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们。她从来没有因为有这么一大笔钱而感到轻松与开心。
沈晗下午打了电话给她,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沈晗只在电话里笑,是那种宠溺的笑,说公司又接了一个单子,可能来不了,希望她早点回去。
雨下得特别大,寄居在村民的房子在山脚下,不像城市里的房子都有雨棚挡着,泼盆大雨哗啦啦地就像响在自己的耳边,她根本就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睡了过去,被一阵巨响吵醒,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天踏下来了,全压在自己的身上,先是眼冒金星,旋即身体里一声脆响,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断裂了,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不知怎么抓到手机的,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在感觉自己会死去的那一刻,她拨通了那个一直都深藏在脑海深处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长一阵,她绝望到快死掉,天那么黑暗,世界那么喧哗,到处是撕心裂肺惊天动地地哭喊声,而这一切似乎与她毫无关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
“喂——”终于接通了,那个声音冷漠似冰。
“我,救我——”
说完那句,田小麦就昏死过去。
李念再回拨过去,电话是通的,却没有人接,一次一次。
他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头脑比任何时刻都清醒,努力回忆着刚刚田小麦的话,于是想通过那边嘈杂的声音分辩出她在哪儿,心突突地跳得让他胸口一片尖锐的疼痛。
莫名的后悔将他紧紧箍住,刚刚盯着手机屏幕那个号码看了半天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才平衡呼吸接她电话。如果他早点接电话,那个女人就会有力气跟他说发生了什么,她此刻在哪里……
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田小麦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也顾不上是这个时候,拨打了蓝冰冰的电话,想问她有关田小麦最近的情况,蓝冰冰说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他问她要了陈皖溪的电话。电话打给陈皖溪,陈皖溪也是同样的回答,但想到沈晗和小麦一直有往来,便把沈晗的电话给了他。
也顾上什么他直接拨了沈晗的电话,问沈晗田小麦的行踪,沈晗心里很不情愿告诉他,但是君子永远是君子,他犹豫了几秒没有再问别的话,只告诉他小麦去了贵州黔西南州。
“你马上出发,买最近段的火车票去贵州,明早我们在贵阳见面,田小麦在那边出了事了。”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两个神情憔悴胡子拉差衣冠楚楚的男人出现在贵阳火车站的广场上。
李念还在C市就联系好出租公司;让他们送来一辆奔驰越野车。
两个男人都很不想挤在同一辆车上;气氛极为尴尬。
“她去那干嘛?”最终李念在两个同车两个小时候主动说话了。
“想去给失学的孩子捐款建校。”
“你怎么不陪她?”这分明是质问的语气。
“公司有事,我也很想陪她。”沈晗好脾气地回答。
李念握方向盘的手指节隐隐作痛;握得太紧。不握紧;他生怕一拳就砸在沈晗脸上。
沈晗已经感觉到他身上隐忍待发的怒火,心里已是一万个后悔;如果可能,他真愿时间回到两天前,他放下一切都会陪她来。
“你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她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去救她。之后再也联系不上了。”
“哦——”
沈晗说不出心中的失落;那个时候,生命最后的关头,他深爱的女人向另外一个男人求救。
心,倾刻间碎裂。
他明白,那个女人一直在努力摒弃那纠缠在心底的业障,可真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刻,她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初衷,她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男人。
他不想怪她,她一直在努力忘记,他也太自信凭着自己对她的好能让她忘记过往。
他们彼此都尽力了。
说不出的失落让他再一次因为这个女人跌入万劫不复。
寻找的过程很艰难,这一夜的山崩埋没了很多沿山体的民房。田小麦一人独行,又是夜晚临时找的山民房子住宿,并没有人知道她住进了谁的家。
放眼望去,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空气到处都是霉烂的泥土与植物的气息,几辆挖掘机在不遏断地工作着,一阵阵惨烈人寰的哭声叫喊声在这片废墟里悲凉的响起。
李念和沈晗也在寻找的人群里大声喊着田小麦的名字,用了是全身的力,可声音很快就被嘈杂声给吞没。
朦胧间田小麦隐隐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竖起耳朵再听,果然是在唤她的名字,她张张嘴想回应,嗓子像生了火似的又干又裂。睁开眼,周围依然在一片浑沌的黑暗之中,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等眼睛适应了这种暗度,依稀看到横在自己头上的一根木头,如果不是根木头,她也许此刻就被大量的泥砂给淹没了。
渐渐明白自己的处境,一定是遇到了山崩和泥石流了。
又听到一阵叫声,她听出来了,那是李念的声音。这焦虑和绝望的叫声让田小麦再一次肯定这个男人是在意她的。那从胸膛深处发泄出来的是呐喊,是恐慌,是害怕。
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曙光,她动了动身体,想将压在她身上的那些木头泥巴抖开,很快发现这是徒劳,反而这微微的动作让她痛得眼泪直流。
“念——”她艰难地喊出这个字,却一点也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她听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也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是沈晗的声音。
她张张嘴,拼尽了所有力气说:“我在这……”
可那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
很快,那个离自己很近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幽暗冰冷中,巨大的绝望令她惶恐起来,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她要给孩子们建三所学校,她要给他们买很多很多的书和雨鞋,她要给他们办多媒体教室,她的人生还有很长,她还等着有朝一日与那个男人狭路相逢,问那个男人有没有爱过她,哪怕一刻也好……
不,不能这样死了,她用尽了力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