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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后,璟奕嘴角含笑满足躺在床内,子卿因刚失了血,又加上身体太过虚弱,并没有多舒服,只感觉耳鸣阵阵头晕目眩的,可当看到璟奕因为这场性事而满足的笑脸,子卿也不多想了,现在的子卿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多在乎的,便是璟奕的冷待和示好也都已经麻木了,若是以前璟奕主动求欢,子卿定然会高兴的整宿整夜的睡不着,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璟奕对自己的好,可如今两人一场性事下来,子卿只感觉疲惫,从心到身的疲惫。
子卿将被子给璟奕搭在身上,慢慢的坐起身来,朝刘福刚送来的温水走去,璟奕每次和子卿做完都十分懒散,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他心安理得看着子卿为自己打理身下,手指轻柔,动作一如从前那般细致,这样情事后的被呵护的感觉,让璟奕舒服的只想呻吟,虽然璟奕知道子卿还在病中,可想想刚才那人按住冲刺时如此的猛烈,便想着齐太医说的话,这人只是看着瘦弱,其实身体很好。
子卿将璟奕浑身上下打理干净,正欲离开却被璟奕拉住了衣角,璟奕迷迷糊糊的说道:“别走了,留在这里伺候,明日朕有事同你说。”
璟奕哪里有什么事和子卿说,只不过两人方做完,以前这人都是会死皮赖脸的搂着自己陪在床侧,此时璟奕突然感觉这张龙床大的厉害,睡一个人似乎有点冷,璟奕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当年子卿喜欢挤在东宫中,也不愿回到自己的寝宫。璟奕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好像夺位以后再也没有那时的惬意,明明已是一国之主了却也没有那时的随心所欲了。
子卿虽然心中还有些疙瘩,身体也十分不适,可到底还没有学会怎样拒绝璟奕的要求,他轻应了一声,坐在了床下的脚踏上,手一下下的拍打着即将睡着的璟奕,却也不敢闭眼,毕竟璟奕只说留在这伺候,并非是留下休息。
刘福端着一个药碗,慢慢的走到龙床前,正欲说话,却见闭着双眸的璟奕不禁皱了皱眉头:“又是人参!端下去!”
刘福僵硬的笑了笑:“这是……流了不少血,补一补总归好,陛下说呢?”
璟奕轻哼一声,迷迷糊糊的说道:“朕讨厌这味道,他也不许喝。”
子卿无奈的看了璟奕一眼,轻声道:“不喝,陛下睡吧。”
刘福一愣,看了一眼闭目的璟奕,又看了一眼细细拍着璟奕的子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刘福端着药碗轻声道:“您看……”
子卿摇了摇头:“算了,端下去吧,没事的。”
刘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还在闭目的璟奕,叹息的摇了摇头,是呀,您是闻够了这味道,当初璟王病重时,东宫的人参跟不要银子一样,到处都是,甚至连甜点里都有人参粉末,为得的就是让您多吃一点,如今这人已病到快死了,却因为你够了这味道,不喜欢这味道,甚至连口参汤都喝不上。
御医不给开药,去了废殿,什么也没有,便是您宠幸了妃子,赐一碗参汤不为过吧,您长了眼了吧,没看见这人的脸色白成什么样了吗?你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随你任性随你发脾气的人吗?他头上的伤口还包着,您想要的时候不管那人是死是活,舒服了累了便睡,却不许这人走,他不用睡觉吗?
璟王殿下,隆帝陛下,您的命真好,少年时有先帝护着,那时您是最受宠爱的亲爱,有最富饶的封地,是一生下便注定了特别的皇子,后来先帝没了,这人护着,您成了最特立独行的王爷,如今您做了皇帝,还有这样一个人一只深爱着你,不管你怎么对他,怎么待他,他都一心的疼着宠着无怨无尤的陪伴左右,让你任性到底,你到底何德何能……
璟奕一觉醒来,轻动了动,手上传来了微凉的温度,璟奕看见自己的手紧紧的攥住一只手,那只手非常瘦弱,几乎能被自己的手掌全部覆盖,璟奕有一瞬间的患得患失。
璟奕抬了抬眼皮急忙的看向那人,似乎要证明什么,却见那人闭着眼安静的趴在龙床边上,这样恍惚的场景,让璟奕想起了自己病重的时,每次疼的死去活来,再次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这个人,不管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永远都是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只是那时,自己的手过于消瘦,本就是病态的肌肤,手又瘦的厉害,怎么看怎么不像人的手,倒是像一具干尸,那时的璟奕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害怕自己会害怕。
璟奕才被接回宫中时,病重之时,开始还对这个人还有一些忌惮,毕竟他那时已登基为帝,那时已经是个少年帝王,璟奕心中并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后来一日日的,逐渐发现这好人对自己有求必应,便是做不到也是尽量的做,稍有差池便不停的给璟奕赔不是,道歉,内疚,所以璟奕一直觉得自己后来的坏脾气和理所当然,就是这个人一手造成。
璟奕轻动了动,慢慢的放开了那人的手,可那个趴在床边的人却没有动,璟奕不禁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被人怠慢了,以前只要自己稍动一下,那人便会立即惊醒,可此时他不但无知无觉,甚至转了转头,继续睡了起来。
璟奕突然有种被忽略的委屈,想想自己身下还疼,这人却不知道好生照顾自己,还睡的如此安稳,他不禁有些生气,粗鲁的推了推了子卿,子卿头疼欲裂,实在是不想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黑暗方过,便看到璟奕微黑的脸,不禁忆起了昨夜两人又在了一起,还来及有想法,便听见璟奕极为不耐的说着什么。
子卿不禁皱了皱眉头看向璟奕满是不悦的脸,摇摇头,思索了片刻才知道璟奕说什么:“陛下稍等片刻,我这边去吩咐他们。”
璟奕一愣,往日自己若说饿了,这人定然二话不说,肯定亲手洗手作羹汤,璟奕不知是不是有些错觉,竟然在那人眼里看到隐隐的不耐和烦躁,自己身体不适还不是这个人害的,如今他竟敢对自己不耐烦:“怎么,你不能给朕做吗?”
子卿本就不会拒绝璟奕的要求,更不会在他不高兴时忤逆他:“嗯,我去做。”子卿说罢便起身,谁知道竟然起的太猛,不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住了床才险险站稳,方站稳身子就赶忙看向璟奕,只见璟奕一脸惊疑,子卿生怕璟奕误会自己不愿意,才装病,忙说道:“只是起的猛了点,不碍事的。”
璟奕若有所思的看了子卿一眼,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讽刺道:“昨日齐太医已说了,你身体比朕身体可好多了,便是朕死了你也死不了,以后再装死什么的,朕定然不会再信,所以把你那些小花招和小心思收起来,朕若心情好,自然会好好待你,你暗地里若再耍什么花招,让朕知道了,定然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子卿慢慢的垂下了眼,轻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一直站在门侧的刘福正欲出门跟上,却被璟奕叫住,刘福上前数步,璟奕哼道:“你跟去干吗?”
刘福想了想:“奴才去给陛下张罗洗漱的东西。”不想刘福话才落音,宫女太监已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璟奕撇了刘福一眼:“是吗?”
刘福咬了咬牙:“奴才是看……是看他还穿着昨日的血衣,所以想让他去换了,而且时至深秋,那人还穿着夏衫,所以才想去给他找两身奴才的旧衣。”
璟奕一边洗漱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忠心的很呢?”
刘福赶忙跪□去:“奴才不敢,奴才自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奴才能有今时今日全仰仗陛下一人,奴才对陛下不敢有二心,只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
璟奕微微一愣:“你觉得他很可怜吗?”刘福抬起头来:“陛下不觉得吗?”
璟奕眯着凤眼说道:“看你昨日的样子似乎想打死他,可昨夜又是参汤又是秋衫,你是可怜他吗?朕怎么觉得不是呢?”
刘福苦笑道:“就因为可怜,昨日奴才才想给他一个痛快……既然死不了,便对他好一点。”刘福看了璟奕一眼,“总归他也活不了多久。”
“放肆!”璟奕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喝道:“你怎么知道他活不了多久,昨日齐太医的话你难道没听到,莫不是你比太医还会看病!”
刘福忙道:“当然不是,奴才一直当他是个死囚,自然是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刘福想了想又道:“不过陛下若是喜欢他,倒不妨笼络笼络他,比如给他两件新衣,赐下一碗参汤,那人此时正是四面楚歌,若陛下有意示好,他定然会更加的死心塌地。”
璟奕凤眸未转,正欲答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恼羞成怒道:“放肆!朕便是喜欢猪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他!”
子卿左脚进门,这一句响亮又坚定的话正好落入耳中,他眉头轻动了动,装作没有听见,端着一碗菜粥走了进来,隆帝看见子卿进来,凤眸中瞬时闪过一抹懊恼,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让众人都推下了,刘福很迅速的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可垂下的眼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子卿听到这一句,只是眼皮跳了跳,倒不觉得意外,麻木的心对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起多大的波澜,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可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便是既然不喜欢他,昨夜又是为了什么主动求欢?猪和狗都比自己强,他又何苦……若说他是有需要,宫中有太多守空房的妃子,那时自己又尚在昏迷中,他若想要更没必要屈就做了受方,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喜欢自己,自然不需要讨好自己,也不需要自己为他死心塌地,为何又要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和自己欢爱呢?
子卿想了一千个理由,也想不出来隆帝到底为了什么,更不敢猜测隆帝对自己动心喜欢,若被一个人喜欢,大概不用说也能感觉出来,子卿还记得自己喜欢隆帝时,时时刻刻的想着他,处处为他着想,嘘寒问暖生怕有人怠慢了他,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