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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跳下床披上衣服向窃听收音室跑去。
冲动
还站在窃听收音室门外,里面的嬉笑声和不堪入耳的脏话就从门缝涌出来。
“司令的本领还真是不小。”
“小白也很有一套嘛。”
“叫的还真是好听啊哈哈哈……”
我心里陡然一凉,想着他们一群人听着白小年淫靡的叫声,我就有一种想要一把火烧掉这里的冲动。
踢开门,屋里一帮人立刻归位,气氛又肃静起来。
我抄起门口一把木椅往地上一摔,发出巨大的响声,椅子立刻散架了。 窃听情报组的人包括王田象在内都愣住了。
“皇军发你们粮饷不是为了让你们找乐子!我们不养闲人!” 我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他们低头各自工作,没有人敢抬起头。
“谁再嘻嘻哈哈,下场和那把椅子一样!”我说。
王田香走过来,给我点了一只烟,满脸堆笑的凑上来,道:“武田长,来,消消气儿……”
消你妈的头!我叼着烟拿起窃听的听筒。
传入耳朵的声音让我的心惶惶然沉下去。
司令粗重的喘息声和白小年夹杂的痛苦和快乐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涌入我的耳朵。 声音随着淫靡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我的鼓膜。
大脑像是一部锈迹斑斑的老电影机,自动放映出司令和白小年交欢的画面。
心脏像是从东楼顶端自由下落,到达无法丈量的深渊,碎成一地玻璃。
怒火又从碎片中复燃,听筒里的每个声音都像是在这火焰中添了一把干柴。
“司令……不要了……会坏掉的。”
“看你再敢和别人不清不楚的……”
“啊……唔……”
神经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我扔掉听筒,拔断了接通白小年房间的电线,不在乎王田香诧异的目光,几乎是从窃听收音室飞奔到了白小年的房间门前。
门当然被锁住。我站直身体,努力让呼吸和大脑都冷静下来。 我慢慢的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司令边系裤腰带边挡在门口,道:“深夜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找白侍从官。”我说。
“哈哈,他正在忙啊……”司令笑道。
“他可以不用再为你忙了,我是来向您要人的。”我接着说,“我这里缺个侍从,劳烦张司令割爱了。”
“如果我不呢?”
我猛的掏出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慢慢的说:“那现在呢?”
张司令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在和我僵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放下枪的退路吗?我缓缓扣动板机……
“慢!”张司令大喝一声。
“改变主意了?”我挑着眉毛问。
“都是自己人……”张司令说,“况且只是个下人而已。武田君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这就对了。”我收回枪,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日本的,连你都是日本的。”
“武田君教训的是……”
“你可以离开了。”我用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说完之后便向屋里走。
突然,一股寒气从脑后冒出来。 我能感觉到冷冰冰的枪口抵在我的后脑。
“张司令,”我冷静的说,“你最好先想清楚。” 张司令冷笑一声,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刚才我认软是怕你冲动真的开枪,可是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日本下等军官,不过我说话算话,白小年就算送给你了。可是这笔帐,我是一定要算的。”说完,他就放下枪转身走出白小年的房间。
他说的没有错,如果我无缘无故的杀死了汪政府的司令,肯定是要受到上级的严重处罚的。
至于他最后那句威胁,我不以为然,一条老狗而已,怕什么?
安生
推开卧室的门,屋里一片狼藉。
衣服和鞋子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床单和枕头裹在一起被扔到一旁。而床上的情形更是让我吓了一跳。 白小年被粗麻绳绑住手脚,成“大”字形全身赤LUO的固定在床上。
手腕已经被麻绳磨的红肿不堪,雪白的躯体上布满鞭伤和啃咬过后的痕迹。
他的眼角挂着泪珠,看到我之后,却惨然一笑,道:“现在我归您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况且他也不需要我回答,刚才我和司令的对话他一定都听见了。
我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 外面的夜空很澄明,月光明亮的惨白。
白小年刚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就拉过地上辈子挡在身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都是男人。”我戏谑的笑。
“……都是男人……”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有一种鄙夷的味道。
我关上灯,屋里的光线暗下来,只有窗外细碎的月光照进来,白小年的身体在月光下像玉一样剔透。锁骨的投影冷冷的削出颈窝的形状。
“别害羞了,关上灯总行了吧。”我把他拉起来,扯掉碍事的被子,说,“那老王八蛋留下的鞭伤总得上药啊。”
“我自己来就好……”他试图挣扎,可是终于拗不过我。
白小年把脸别向一边,不看我。
可是药水刚一接触伤口,烧灼般的疼痛就使他微微颤抖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 白小年咬着下嘴唇,眉头紧皱,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
疼痛作用在他身体上,也发生在我心里。
我放下药水,俯下身,吻干他的眼泪。
白小年的眼泪是苦涩的。
我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在他无畏的瞳孔中开始沦陷。
尽管我对自己说不能爱,不能爱。
可是他像一杯毒药,一点一点的渗入我的身体里,溶化进我的血液里。
当我听到听筒里他和司令缠绵的声音时,迸发而出的怒火证明了我终究是逃不掉。
我想要爱他,想要不遗余力的让他经历那些从来不肯在他身上发生的温暖。
我轻轻的吻着他的脖子,耳垂,锁骨……
他苍白的手指无力的轻滑过我的脊背。
□的盒子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打开,暗流的情绪不再蠢蠢欲动,它无可阻挡的爆发。
身体交叠在一起,皮肤和皮肤彼此之间融化,我想让他所有的寒冷和恐惧就此消失。世界最好也褪去坚硬和冷漠,只留下缠绵的亲吻和抚摸。
“武田君……”他的齿间轻轻呢喃出我的名字。
我想他也是需要我的。正如同我需要他一样。
我想要他的一切,我想要把他融入到我的骨骼和血液中去,传递给他我温暖的液体和气息。
从此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再没有背叛和出卖。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意识,甚至是他的伤口。统统都属于我。
花瓣一样的身体在盛放和枯萎之中有节奏的随着我摆动。
他熟悉的味道,他迤逦的申吟,在那一夜,我终于彻底了解。
凝固
等我睁开眼睛,白小年已经坐在镜子前梳头了。嘴里还哼哼着小调。
我坐起来靠在床背上,顺手点燃一支香烟。
白小年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不抽烟?”我掐灭烟头问道。
“不抽,唱戏要保护嗓子的。”他边说边打开窗子……让烟味尽快消失。
外面吹进来的凉风到让我清醒了不少
来裘庄已经三天了。关于老鬼的问题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从哪条思路开始想呢?
那天听筒里的声音已经证明了“白小年和司令是共fei”的假设是错误的,白小年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侍从官没错,可是那天他为什么宁可得罪我也非要等司令呢?看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因为离开司令不高兴啊。
“小年,那天你唱完戏我叫你来找我,你为什么拒绝?”我尽量让语气轻松些。
白小年没有立刻回答我,他顿了顿,说:“我的妹妹在他手里,以前他对我好的时候,还说只要我一心一意得跟着他,他会帮我把我妹妹许配给一个好人家。可是那个时候,他说,如果我对他有贰心,他就让手下的兵把我妹妹糟蹋了。”
“你妹妹?”我感到很奇怪,因为王田香早就将它们五个人的家世背景交给我,关于白小年,写得很清楚:
弃婴,被膝下无子的昆曲伶人白玺章收养。
“是啊,亲妹妹。”白小年淡淡地说。
我虽然感到奇怪,可是并没有戳穿他,我继续问:“那现在为什么不担心了?”
白小年一笑,说:“我已经是您的侍从官了,他还敢动她?那时候拒绝您也是因为不清楚您是不是愿意永远的要我。”
他的措辞有点奇怪,我不禁重复一遍:“永远要你?”
白小年立刻显得很尴尬,他赶忙解释:“我是说您让我当您的侍从官,永远离开司令,我知道您或许已经有家室了,我明白自己的位置,我会小心保密,如果有一天您玩腻了,我也不会纠缠不休——”
他低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这种可怜巴巴的话,我有点于心不忍,赶快打断他,说:“别说了,我知道。”
我站起来走出卧室,他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根在我后面,我停下,他也停下。
我回过头看着他。他睁大眼睛,望着我。
时间仿佛凝固,阳光从一侧照在白小年脸上,温暖而美好。
我抓住他的肩膀,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湿润柔软,舌头探进他的牙关,挑dou触碰着他甜蜜的舌头。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的希望这一刻不要停止。
一直一直。
可是一种惶恐从心中生出来,欲盖弥彰。
我有预感,未来
不会安定。
恶魇
四周静悄悄的。 是死一样的寂谧。
我在冗长的楼道里奔跑着,寒风冽冽,我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军靴踩在老化的地板上。耳边是风呼啸的声音,地板吱呀的声音,心脏在麻木中跳动的声音,像黑暗一样把我湮没。
一排排房间的门飞速倒退,楼道尽头那个小房间的门愈加清晰,惨白的冷光从门缝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