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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若是借着巩氏的手除去冬溏这个碍手碍脚的人,她祝九的逃离计划,不就成功了大半?
呵,从此之后,岳家不仅会对她、更会对冬溏严加提防,这样一来,无疑于替她也看住了此人。
真是大好的一件好事!
想罢,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160。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59卷 得逞
“墨迹都是新的,小楷字迹清秀,当是出自女子之手。”
岳飞端坐书房中,望着摊在案上的那些信,低声道。
“岳家上下诸多细碎,全都上表其中,言语又极尽恭敬,显然是要交到一个身份显赫之人手中。”
岳云补充道。
“会是谁?”
二人异口同声道。
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半晌,岳飞才开口,道:
“此二人不可久留,却又难以除去,该如何是好?”
岳云负手而立,良久,轻声道:
“暂且晾在一旁,不冷不热的放着,时日久了,再从长计议罢。”
“恩……”岳飞点了点头,“过些日子将那些守卫自西苑撤去,暗中紧盯,切不可再出差池!”
“是,孩儿遵命。”
“娟儿,此事委实蹊跷,”李夫人缓缓走着,转头望向巩秀娟,“想我岳府家规森严,怎地凭白出了刺客?”
巩秀娟一脸迷惑,问:“是啊,儿媳也觉得诸般不对,可又愚钝至极、不知是哪里不妥……”
“他好巧不巧的、怎么就非要向西苑跑?若她真是西苑之人,又怎会笨的将守卫都引到自己藏身之处去?”
说罢,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她一眼。
巩氏微低着头,搀扶着李氏,不作声。
许久,李氏又道:“不过终不是坏事,那书信之中的内容你也都看到了,老爷口口声声‘私通外臣’,不过是为了有个说辞。这信是写给谁看的尚还未知,若是冒失呈了上去、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偿失了。眼下此事自是不能太过声张,老爷的意思应当也是息事宁人,只是……”
“只是,岳府中出了这等奸细,竟将我府爹和相公言行都记表下来,想想便觉可怖,不知为何,儿媳竟是觉得如履薄冰、周身恶寒……”
巩秀娟接过她的话,颤声道。
李氏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功高盖主……宠胜遭妒……只是不料那庙堂之争竟然殃及后院,连府内都整日整夜不得安宁……哎……”
“娘,您莫要太过担心,爹和相公吉人天相,为我大宋浴血沙场、问心无愧,上天自是不会亏待了他们的!”
李氏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了过去。
回得南苑,巩秀娟关上房门,一直紧绷着的面孔松懈了下去,唇角浮现了一抹浅笑。
“大少奶奶……”
“哎,什么都不必说。”她摆了摆手,打断了昕柳,径自坐到了窗前。
看来,果然是她算对了棋步、料对了西苑二人不会如此简单,才派巩莫昼夜暗中盯紧。不几日,便探到了一些事情。那冬溏前些日子出得府去、将一些书信交给了一个摊贩,若是普通书信,又怎么会如此神秘?而后她又让他盯住这个下人,昨夜发现她在自己房中秉烛疾书,似是些隐秘之事。机不可失,情急之下,巩莫便一袭黑衣、将冬溏引出,而后又自行潜了回去,搜出那些书信,上表无一不是岳府相关。再禀告或许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巩莫便私自做主、故意惊动了府邸一众值守。不仅如此,之后他应当是并未离去,直到将那些书信及夜行衣让搜查之人找到、方才离开。
她思付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巩莫,看来我巩秀娟……果然没找错人。
那封书信所表之内容,着实让岳飞父子吃惊不浅。到底是何人要让西苑那两人如此密切的监视岳府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监视、又到底为了什么?此刻,纵使他们都知这是巩秀娟故意设计祝九,然而是非轻重两相权衡,便无人再去在意这些了,不仅如此,反而还会对她的这些算计心怀庆幸、予以默许——若不这样的算计,他们又如何得知这些呢?或许日后身边养着一条狼、随时准备将整个岳府一口吞下,若是到那时再警醒,便什么都晚了!
昕柳自身后为她披了条披肩,轻声道:
“大少奶奶,秋夜寒重,您要仔细身子啊……”
巩秀娟轻轻按住她的手,道:“昕柳,这些时日,你做的很好。”
昕柳的手微微一抖,忙道:“大少奶奶,您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自小随您一同长大,奴婢……”
“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我二人,便不用说那些客套的了。”
“是……只是,此次老爷并未责罚她,我们如此大费周折,如今连跪都是那冬溏去替代,真是……”
“此话不然,”巩秀娟打断了她,笑道,“若是因为争风吃醋而设计陷害,只我一人、形单力薄,时日久了又难免让他人生厌,实在困扰重重;而若是将她放在岳府上下所有人的敌对面上,上上下下齐心协力,那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说着,若有所思的起身,踱了几步,道:
“相公最在意的无非是岳府安稳、战场荣征。如今我便是要让他知道,只要她在,则岳府便不得安稳,相公本就对上面将她无端赐来一事心中介怀,时时提防,小心谨慎。如今她怀了相公的骨肉,我又差点失宠,眼睁睁看着相公心思向那边靠去、越来越不在我这里,若是不用此计将她一军,恐怕便无力回天了。如今纵使她毫发无损,然也大势已去。一旦干系到岳府安危,哪怕相公再钟情的,也定会变为无情。今后大把的日子,我看她就只能面对着空空院落、怅然若失了。”
“那么,大少奶奶,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然!”她转头,目光忽然变为一片冷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彻底除去她,难保她不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况且她现在腹中怀着孩子,终究是母凭子贵。以往始终是我孤军奋战,如今岳家上下与我同心,我就不信她祝九能有九条命、上下一大家人,还会斗不过她一个?!”
昕柳听罢,连连点头,道:“大少奶奶说的极是,这个骚狐狸,若是不早点除去,保准后患无穷!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现下暂且按兵不动,待过了些时日,风平浪静了,再做筹谋。”
“是,奴婢遵命!”
巩秀娟将披风解了开,柔软的缎子自肩头滑落。
更漏声传来,又快要黎明了。
161。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60卷 第七计:逼上梁山(1)
多少朝代更迭,风起云涌,多少江湖纷争,厮杀不停。
看落日山河,云海变幻,遥远的天际中翔过渡鸦,冷冽的晚风袭来,竟是入冬了。
“……大漠戈壁,浩荡无疆,牵了瘦驼,携一壶水,走走停停,不舍昼夜……朝朝暮暮的黄沙漫天,和湛蓝金灿交织交融……”
祝九站在院中,望着头顶的那片天空,低低自语着。
冬溏则在她身后,来来回回的踱步,道:
“二少奶奶,您还有心情吟诗?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祝九眼神空远,许久,才回过神来,不快道:
“你自己捅下的篓子,凭什么让我来背着黑锅?我为什么不能吟诗,现下出糗的又不是我。”
说着,转身坐到了回廊之上,惬意的做了个深呼吸。
“二少奶奶……”冬溏跟了过来,颤声道,“算是奴婢求您了,眼下出入不得,咱这西苑简直比牢笼才惨,不仅如此,吃的用的亦大不如前,还不如那些丫鬟下人们的用度……您看看,咱这院子都败落成什么样了?少爷已经连接一个多月不曾踏进这里了,您倒真是坐的住!”
我当然坐得住,我不在乎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喜欢和谁温存就去和谁温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若是坐不住了,那才奇怪呢。
祝九心下冷哼道。
冬溏见她依旧不吭声,转而又道:
“二少奶奶,你便当真甘心被那个巩氏就此斗败下去了?”
祝九眯起双眸,前言不答后语的道:
“最近不知为何,许是有孕在身,总是想呕吐,想吃些酸甜的东西。你去跟他说说,让他帮我准备一些过来。”
“啊?是,奴婢遵命!”冬溏听罢,立刻会意,转而却又发愁道,“只是,二少奶奶……如今我们连出这个院门都做不到,怎么见到少爷啊?”
祝九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道:“路已经指给你了,怎么去做就是你的事,如果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就不要做了,回家嫁人算了。”
“……”
东塘跟了她这么多时日,早就料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只得闷了一口气在心里,却是端的犯了难。
良久,心中有了计较,转身附在祝九耳畔,低声道:
“二少奶奶,奴婢有办法了,到时,我就……。而您,届时就说……”
祝九听着,露出了一抹笑,道:
“这样才乖,能替主子分忧解烦才是好奴才,否则什么都让主子去想、去操心,岂不是累死了?既然想好了怎么做,那就去做吧,可要小心些、别再搞咂了。”
“知道了,二少奶奶这回就看奴婢的吧!”
“还有啊,到时去寻些黄豆、萝卜,一同给我。”
“是。”
祝九再次仰头,那样湛蓝的天空已经笼罩了层层暮色,又要到傍晚了。
萧峒,此时此刻,你又在哪里呢?
回望过去,他的容颜竟是越来越模糊了,唯一的几个片段,也仅仅是那高大却又孤寂的身影,来去匆匆,连痕迹都不曾留下、便消失不见了。
“峒儿……娶我,好不好?”
长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