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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吻着,一边哽咽道:
“……你的呢?……”
他摇头,笑得更深了些,凑近她的耳垂,呢喃道:
“看到你,便不疼了……”
说罢,激烈的挺进了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宽阔的肩膀,身体中那种阔别已久的酥麻感觉弥漫到了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她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悲伤都消逝不见了。
原来,这样的时候,也是可以什么都忘掉的。
呵……
她扬起嘴角,泪水尚还挂在脸颊,却是极轻的笑了。
原来,这样的时候,他才更加明白,他是这样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她在他身下哭,她在他身下笑。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那么深刻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希望就这么的一直和她床第下去,永远都不要放手。永远都不要离开……
一阵激漾热烈的暖流袭卷而至,而后,他缓缓的退出,略带疲惫的躺在了她的身旁。
祝九仰头望着头顶的帷帐,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忽然耳边一阵撩热的气息传来,她转头,对上了他的那双比夜幕更加幽深的眸子。
他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唇角依旧挂着笑,轻声道:
“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她的心随着他退出的那一刹那起,倏地冷淡了下来,也不转头,道:
“这样子以后,觉得好过些了罢?睡吧。”
话落,便要转过身去。
他却一下子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沉声道:
“你说什么?”
她将目光望向他处,不冷不热道:
“没什么。”
他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了,不由得有些恼怒,凑近了她的脸颊,道:
“你当真以为我会如此?你以为我与你同床、只是为了发泄?”
祝九微低着头,不作声。
“看着我!”
他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蹙眉:
“你便真是这般以为?”
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心中堆满了委屈与苦闷,她睁着眼睛望着他,良久,忽然转头埋进他的怀中,哭了。
岳云有些不知所措,紧紧拥着她颤抖的身体,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觉得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得喘不过起来。良久,她停止了抽泣,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望着他,哽咽道:
“岳云,……我……我……”
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低头吻她的脸颊,大抵是觉察到了什么,道:
“你不必担心,过几日,我派人将你先行送回临安,为你重新寻处宅子,而后……”
“我不是想说这个……”她摇了摇头,再次望向他,“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望向他的眼眸,忽然就怔住了。
他的眸子……似星辰般闪亮,里面漾满了柔情与宠溺,他用这样的一双眸子、一刻不停的望着她,望着她。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似被一束光刺痛一般,竟是就要溺死在这一片温情之中了!
他的人生路那么的短暂,短到刚刚开始便已经要结束,而她呢?又要走到何时?是否今夜过后,余生便都要拖着长长的、寂寞的影子,在自己的回忆之中窒息,一日接着一日,让这些故人在撕心裂肺的岁月里将自己扼杀、朝朝暮暮,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不……不要……如若如此,那简直比死更加可怕。
人的执念太过可怖,紧紧抱着的,以为就是自己最最重要的;可一转头才发现,那些曾经怀抱着的,早已随着时间碎成了泡沫,原来,那些早就不在了,无论她多么的不想,无论她怎样的挣扎……
它们却就是不在了。
且永远不会回来。
原来,在奔流不息的时间里,一切都无法留住。一切都会被它们烧成灰烬,连残骸都找寻不到。
就像……萧峒,以及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短暂的时光。
终有一天,当发现想念已经不是想念,而只是成了一种习惯、为了想念才去想念,那么,将会是何种心情?因为她知道,如果连这些想念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当某年某月某一天,有这样的一个人,兀自闯进了自己的生命之中,一切都是措不及防的,忽然的某一个瞬间,暮然回首,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原来,那些想念,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原来,那个故人,也是可以就这么的放手、让他离去的……原来,自己的心足够宽大,也是可以容得下另一个人的,可却又固执的认为这不是真的,固执的抱着那些陈年旧事,不肯放手,不肯放手……
该是怎样的难奈?!
她觉得昏昏沉沉,似是醒着,却又像是睡了。她觉得他再次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耳畔呢喃着什么。可惜她太累了,累得一句都没听清楚。她能感觉到他在吻她,时而温柔,时而狂热。可是,这些都是真的么?
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究其一生,以为漫长,其实不过如斯似尘。待有一天舍了这具皮肉,化成一缕魂,才发现浮生恍若梦一场,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了。
……
210。作者的编后语。。。。…第208卷 岳飞回营 别离
她醒来,觉得浑身酸痛,眼睛肿胀。下意识的转头,却望见岳云早已洗漱干净、穿戴整齐,此时,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
“醒了?”他浅笑,低低问道。
笑起来的样子,竟是这么的好看。
呵……
她扬起嘴角,痴痴的望着他,不知道这样的凝望了之后,是否还会有以后?
外面响起了号角声,紧接着,鼓声隆隆的在天际响起。
“这是……要出发了么?”
她望向外面,茫然的问着。
他拥着她,道:
“恩,此刻已经晌午,再不出发,天便要黑了。”
“哦……”她点了点头,又问,“那为什么不早点出发?”
“难得你睡得这般踏实,怎能让他们扰了你的美梦?”
祝九听罢,一怔,疑惑道:
“怎么,我平常睡得不踏实么?”
他将她拥得紧了些,声音低了下去:
“也还好,只是……似乎常常做噩梦,在梦中……”
“在梦中什么?”
在梦中,总是唤着一些人的名字。
他酸涩的想道。
“在梦中怎么了?”
祝九又追问道。
“呵,没什么……”他抚了抚她的发丝,“去梳洗一番罢,大军等待多时,我要去前殿了……待再到营地驻扎时、才能来照看你。”
祝九笑了起来,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你照看?”
岳云的笑敛了去,低低道:
“你是我娘子……我要照看你、护着你一辈子。”
她心中猛地抽紧,仰首望着他,良久,轻声问:
“是……是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你要信我。”
他说着,再次吻了吻他,表情认真,眼眸坚毅。
“可是……”
她张了张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可是,你已经有妻子了啊!
她想着,悲哀的摇了摇头。
他大抵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
“我这便过去了,你勿要想太多,跟在我的车后,照顾好自己。”
祝九点了点头,一骨碌想要从床上站起来,可膝盖一软、却一个趔趄直直向前跌去!
“啊……”她一声低呼,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岳云拦腰抱在怀中了。
“还说会照看好自己,刚刚起床,便如此冒冒失失的……”
说着,他放下她,眸中复又闪现出了笑意。
号角再次响起,彻透长空。
他最后又叮嘱了些什么,便穿上盔甲、大步向前殿而去了。
只留下房内一阵夏风,以及一片的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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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大军一路自郑州出发,直奔郾城。
祝九望着头顶那一片湛蓝无暇的天空,任凭燥热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却竟是一丝温暖的感觉、都感受不到。
岳飞回营了。
他和当年在在岳府的那个人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古铜色的脸颊上细纹更多了些,那双深幽的眸子依旧如鹰般锐利,看到岳云后并无太多的父子温情,反而却不冷不热的点了些他的不是。
一众将士分站两侧,人人披着盔甲、面色冷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清冽的、混合着稻草和野菊花的味道,可她还是觉得压抑,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颖州那战你先敌而退、死伤将士千余人……陈州之后行军缓慢,军纪懒散……专断独行、不信部下兄弟进谏,刚愎自用……”
帐内,岳飞低沉的华语之声依旧时有传来。祝九觉得厌烦,向远处走去,不知不觉中,竟走到大营的边缘了。
她猛地转头、向那大帐之处望去,只见一片青黄漫野的山脚下,那顶大帐犹如一座坟包,萧条的立在那里。
如果,就这么的走了呢?
牵一匹快马、趁人不备冲出大营,还是容易做到的。那么就再也看不到他了罢?也就再也不用向他道别了。
一如她终于没有机会、同萧峒道别一样。
眷恋和决绝像两把利剑,交替着在她心中翻滚。天南是他,地北是离去,她站在这地平线的中间,被两条线不停的拉扯着。她觉得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她最后的结局,不外乎只有两个——或者是被这两条线撕成两半,或者则斩断它们、跌落无尽黑暗之中、摔成粉身碎骨,且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