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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函,你再派人在崎荀各大小院落一一仔细查探,每一处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唐函得令,立刻躬身退下。
“我们便在这里等。”说罢,微闭上双眼,正襟端坐,不再发话。
何锦与王川互望了一眼,也沉默下来。
半个多时辰之后,唐函回到了书院,进得书房,侧立一旁道:
“回禀老爷、少爷,崎荀庄园上上下下一番查探,并无异样。”
何大旺睁开眼,点点头,望向蒋翠洁,蒋翠洁看看何锦,又看看芯儿,低低“哼”了一声。
“这秦儿来历不明、无故假装被谋害,拆穿后又杀将出去、一路逃走,可见疑影昭昭。这样的人,我崎荀定是容她不得,洁儿该不会觉得叔父在包庇她吧?”
蒋翠洁听罢,仍有不甘,但还是勉强道:“这当然不会,叔父想到哪里去了?”
上面三言两语的说着,芯儿跪在地上,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只觉小腹一阵更胜一阵的绞痛,冷汗浸透了衣襟,心下暗叹不好,几次想开口告退、却又不敢冒犯,只盼着这疼痛能快些退去,却不想这会连腰身都疼得快要折断了!
周妈瞥见她有异样,躬身冲何大旺道:“禀老爷,既已查明此事属谣传,奴婢们便都退下做事了?”
何大旺点点头,冲她道:
“三日后我要与锦儿他们外出一趟,叫那个祝九也跟在左右吧。”
周妈一怔,忙道:“是,奴婢遵命。”
蒋翠洁接道:“身为奴才,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这个总管事也该有个分寸,下面的人乱成一团、连巴结薄衣女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平时是如何管教的?本小姐不管这些流言蜚语到底如何,倒是希望周妈能无则加勉、对下人们严厉一些,免得总给老爷、少爷添乱!”
周妈忙跪下俯身,连连道:“奴婢知错,奴婢谢蒋小姐教诲!”
“啊……”一旁的芯儿低呼一声,忽然身子一歪、颤抖着向旁倒去,周妈回头看时,只见她跪着的地面上、隐隐约约已是一小滩殷红。
“这是怎么回事?”蒋翠洁站起来,见状大惊。
众人眼睁睁看着芯儿两腿间不断流出鲜血,伴随而至的,则是一次高过一次的惨叫声。
“快去叫大夫!”王川忙吩咐道。
“是!”有下人应声而去。
“是滑胎。”大夫把脉后,自屏风后走出,淡淡道。
“滑胎?!”一众人等听罢,面面相窥。一直端坐在书房最外面的何大旺起身,望着跪在一旁瑟瑟颤抖的周妈,愠(yun)怒道:“这是你管教出来的奴才?!”
周妈连连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平日管教下人无方,请老爷息怒!”
“将这个不知检点、淫。乱家风的贱婢乱棍打出崎荀庄园,”何锦淡淡开口,又道,“扣发王有福、周妈两月月俸,其余奴才均罚跪半日、以作反思!”
“是!”
祝九边揉着又麻又痛的双腿,缓缓走着,却听身后周妈的声音响起,道:
“祝九。”
祝九忙停下,转身道安,只见周妈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耷拉着的眼角隐着几丝皱纹,盘起的发髻上依旧插着那几样简单发簪。看着祝九的时候,眼眸浑浊并且冰冷。
“你去准备准备,三日后要同老爷一起外出。”
67。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六十六卷 木屋·失落
祝九听罢,心下一阵欢喜,想不到当日萧峒看似玩笑的一句话、此时竟然成了真?这般想着,表面却淡淡道:“是,奴婢遵命。”
周妈转身走过,同时开口道:“不要以为走了朵朵,你就能代替朵朵,走了芯儿,你就能代替芯儿。就算我也走了,你一样爬不到这个位子!”
话音犹在,人却已经走远了。
祝九望着那个微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将要和何大旺一同出行,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否则,恐怕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傍晚,王有福将后厨院的下人们唤到一起,宣布今后苗叶将代替芯儿的位置、统领后厨、成为后厨管事。
一众下人听罢,立刻欢呼雀跃,苗叶被众星捧月,自己却仍旧有些晕乎乎,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管事!
祝九径自先行离去,心下郁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凝安院外。想起当日在这里见到萧峒,下意识的向院内望去,却瞥见了唐函的身影。
见到唐函,她一点也不奇怪,耸耸肩,转身走远了。
不会儿,却见唐函自后面几步追过来,与祝九并肩而行,低声道:
“祝姑娘倒是悠闲得很?”
祝九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三日后老爷要我们前去天音派,祝姑娘可知要准备些什么?”
祝九依旧不理他。
“我都说她只欢喜萧峒,你却还不死心?”身后,传来了唐君宝淡漠的轻笑。
祝九忙回头,几步跑上前去,拉着唐君宝的衣袖道:“君宝哥哥?萧峒呢?他怎么样了?”
唐君宝看看略有尴尬的唐函,收起了笑,摇头道:“伤得不轻,这一趟恐是有些勉强。”
“他在山里?带我去看看他吧?”
说着,扯了扯他的衣袖。
唐君宝用目光询问了下唐函,唐函却无关紧要的开口道:“她又不是我的丫鬟,去留可不关我事。只是萧兄托我百般照顾、才会多言几句。”
唐君宝微颔首,对祝九道:“未免麻烦,快去快回,可好?”
祝九忙使劲点头。
下了马儿,她推开木屋的门、几步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酒壶不由分说的大口喝了起来。
“喝的这么急,当心会醉。”萧峒起身,自她手中抢过酒壶,淡淡道。
祝九沮丧的坐了下来,单手支着下巴,无精打采道:“反正无论怎么努力、始终要被人压制,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次喝个痛快!”
唐君宝自外面灶房端了些凉菜冷肉进来,坐下,对萧峒说道:“祝姑娘今日失意,函儿与她问话,竟是吃了个白眼羹。”
萧峒为祝九倒了杯茶,扬了扬眉毛,问道:“事情既已办成、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祝九摇摇头,懒得解释,执着的惦记着被萧峒拿在手中的那壶酒。
“三日后天音派一行,多是为了何锦与元笑笑的婚事,若有心思,不如多在这方面下下功夫。”萧峒又道。
祝九冷不丁起身去抢那壶酒,却被萧峒轻而易举躲过、单手拦着她,笑道:“祝姑娘可是想就此放弃?”
唐君宝也笑,说:“祝姑娘原本说是来看看你,却不想只是馋了你手中的那壶酒。”
祝九听罢,只得复又老实坐下,良久,看着萧峒,轻声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萧峒望向唐君宝,唐君宝夹了几口菜,道:“我什么都未曾说过。”
喝了口酒,又补充道:“函儿应当也不会。”
“难道是他?”
“大眼睛,宽鼻梁,国字脸,薄嘴唇,约莫二十七八岁?”祝九补充道。
萧峒神色复杂的打量着祝九,问:“你见过他了?”
祝九点头。
“呵,真是有意思。”萧峒扯起嘴角,玩味一笑,不再说什么。
祝九见状,忙扯着他的衣袖,道:“怎么了?”
萧峒摇头,径自吃菜。
祝九又望向唐君宝,却见他也悠闲吃菜。
“一个一个的全都玩神秘,以为这是元宵节在猜哑谜啊?”祝九心下本就郁闷,见他二人如此,更加不快,起身就想往外走,道,“我才懒得理你们!”
唐君宝忙起身拉住她,道:“既然来了,便吃过饭再走。”
“算你还有些良心。”
“总是要尽宾客之宜。”
“你?!……”祝九撅着嘴、微皱眉头,又气又无语,只觉一肚子火发不出来,焦急之下,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眼泪唰唰淌了下来。
二人均错愕的望着她,见她一直哭,都略有尴尬。片刻,唐君宝起身自墙边拎起长剑,淡淡道:
“今日天气尚好,趁着还有一丝斜阳,舞剑一番再来吃肉。”
说罢,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萧峒一直望着祝九,也不劝,自行浅酌慢饮着。
哭了好一会,抽泣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见萧峒有滋有味的吃着,伸手打掉他手中的筷子,怒道:“吃什么吃?不许吃了!”
萧峒无奈,笑道:“祝姑娘似是受了委屈、向萧某寻罪来了?”
祝九擦了擦眼泪,拿起筷子,自语道:“横竖都是这样了,哭也没什么用……不如多吃点、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呵,这样才对。若是不开心,寻个好人家嫁了便是,何必自寻苦恼?”
祝九听罢,心下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不甘,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再说话、大口吃起肉来。
二人吃喝完毕,又对着沉默了一会儿,便见唐君宝复又进得屋来,额头上汗珠微映,望着满桌残羹,笑道:
“可真是连肉都没得吃了。”
祝九整了整衣襟、神色恢复如常,向萧峒问了些何大旺平日饮食的喜好,脾气秉性,又问了问这门亲事的相关事情,萧峒一一作答。最后,祝九没得可问了,便胡乱道:
“就算嫁人、也要正室,我给别人气受,总好过躲躲藏藏的整天担心正房叫骂着来找我的麻烦!”
说罢,眼前又浮现了岳云的身影,仿似这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林中,他正微微颔首,冲她温和的笑着。
泪水霎时雾蒙了眼眶。
唐君宝放下筷子,道:“如何?趁天色尚早,我送祝姑娘回去吧?”
祝九刚要点头,却听萧峒道:“今日我来送吧。”
唐君宝极浅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牵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