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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无边无际的苦涩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岳云,我念着你,想着你,始终忘不了你对我的那些好。可是如今我在崎荀,饱受折磨,尝遍屈辱,而你却在这里抱着如花美眷、享着洞房之夜?
原来,我心心念念的挂念着你的时候,你却是在和别的女子一起的,我在这里被他们欺辱陷害,你又在哪里呢?
你的战场那么辽阔,号角那么震耳,心中盛着万千百姓和大宋河山,我又算什么?
冥冥中有个声音,似在唤着她,对她说:
九儿,走吧,放下他吧?……你和他,终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94。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九十三卷 无法回头
喉咙干涩,头脑晕眩……
祝九在一片悲恸之中醒了过来,睁了睁眼睛,触目所及一片简陋昏暗。
“萧峒?……”沙哑的声音自口中传来,她费力的伸出手,似在半空中寻着什么。
“我在。”萧峒贴近她,将她伸出的手紧紧握住、放下,柔声道,“觉得好些了么?”
祝九转头看到他,淡淡笑了出来,长吁一口气,不答转而却道:
“这样都没死成……”
说罢,睫毛湿了起来。
萧峒强笑着,俯身轻轻吻着她,喃喃低语道:
“你不会死的……”
“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了……”
萧峒听罢,心中酸楚,微微捏了捏她的手,道:“别怕,我会不离开你……只是,到底发生了何事?”
祝九别过脸去,与王川的一幕一幕如幻影般在眼前飘过,那些屈辱的往事,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只要想起就让她觉得恶心反胃的往事!
可是,又如何说得出口?
萧峒见她陷入沉思,忙捋了捋她额前的长发,低声道:
“那便不说了,你刚醒,喝些水吧?”
祝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扶着她坐起,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祝九接过,缓缓喝下,良久,问:“我昏睡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
“那……我现在好些了,该回去了……”
“不行,”萧峒将她紧紧拥住,蹙眉道,“我不会让你再回去。”
祝九倚在他怀中,脸上漾起一抹凄切浅笑,贪婪的享受着这不多的温存,良久,才低低道:
“我必须回去。”
萧峒沉默下来,拥着她的双手渐渐松开,半晌,道:
“我做不到……”
祝九掀开被子下了床,觉得恢复了些气力,遂起身,道:
“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着,忽然俯下身,双手捧起萧峒的头,轻轻地在他脸颊一侧印下一吻。
“萧峒,谢谢你……”
萧峒猛地伸手拉住她,望着她一张清撤明亮的眼眸,忽地,心底最深处什么东西碎了,“哗——”的一声,散成一片粉末、再也寻不得踪影。
冰凉的小手自他掌中慢慢抽离,祝九再次看了看他,转身夺门而出。
有冷风徐了进来,夹杂着上午还未散尽的雾气,发丝衣襟被风托起复又飘下;身旁的床尚还温热着,杯底的水还没来得及凉透,木门“吱呀吱呀”的晃来晃去,尚未来得及停下,可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祝九出得屋来,随意自木栏栅边上牵了匹体型偏小的马儿,费力的翻身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欢快的扬起蹄子一路小跑着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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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崎荀,祝九问了看门的老头,得知何锦尚未出去,于是便直奔蔟锦园,离园子尚有一段距离时、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软墙上。
“呀!……”她揉着脑袋,一抬头,望见的正是何锦本人。
“奴婢给少爷请安!”
“呵呵,午间本应困散,你却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做什么?”
祝九看着他,忽然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上,泣道:“求少爷救救何姑娘吧!”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何锦,见祝九如此,霎时沉下脸来,道:“她如何了?”
祝九哭着将王川所作所为一番讲述,讲到最后,泣不成声道:
“……何姑娘被锁在床上一个多月……已经……已经快不行了!……”
何锦垂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良久,又慢慢松了下来。
有鸟雀欢叫着掠过二人头顶、飞入了旁边的竹林中,一阵风飘过,卷起地上落叶几片、旋了几转,复又落下。
他转身,缓缓走远了。
祝九微微抬头,仍留着泪水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冷笑。
“吩咐你去查的事,办得如何了?”何锦淡淡问道。
此处乃一偏僻院落,院中偶有几株未长成的木槿,零散矮竹,绿草连茵。院内一处石桌立在西边,石桌旁有一方木栏栅,里面长年住着两只野猫。
“回禀少爷,王侍持报给老爷说给那老张一千两,实则只给了五百两,此事确属实。”
“那三家妓院查得又如何?”
“少爷所想一一应验,从前一些当红花旦亦是他暗中派人带离、转去了‘香溪园’和‘秋月苑’,连接两三年,我崎荀所经营之园子账面亏空不下三万两黄金,因花旦转走而流失之常客更不计其数。”
唐函侧立一旁,恭敬答道。
何锦听罢,良久不作声,最后又问:
“去年淮南那块地,是否亦是他抢去的?”
“此事正在追查,应很快便有眉目。”
“时间紧迫,你要尽快多多查出线索,若是拖得久了,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
唐函抱拳,而后转身退下。
何锦起身,不久也离开了这处院落。
入夜,王川回到瑛岫院,他步伐稳健而略微仓促,面色阴沉至极,径自进了房屋,一眼望到祝九正站在侧屋桌前,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
“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祝九如常般躬身,浅浅笑着,而后退至了一侧。
王川一如什么事都未发生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稳稳坐于桌前,如常般用银针试了酒菜,而后抿了一口酒,幽幽道:
“兵器一事诸多不顺,先是管事之人胃大如狼、前前后后索了几千两,却只字不提此事;后又有天音派多番捣乱、从中作梗。此事是你所主张,你有何想法?”
祝九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无端说这些,甚至问她的意见?于是只好边快速猜测着这番话的用意,缓缓道:
“兵器一事仅是奴婢愚见,如何操作,奴婢不太懂得。”
“若此事不成、老爷怪罪下来,你可担当得起?”
“请王侍持在老爷面前多多说情!”祝九忙跪下,俯身颤颤开口道。
王川冷笑了一声,继续喝酒,不再说话。
祝九就这么的跪着,不久,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燥热。
该死,又来了……
她想着,仍努力想要支撑身体,而后却越来越难过、再也忍不住的倒在地上,同时双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衫、口中不自觉呻吟起来。
王川转头,见她如此,笑得更加冰冷,低低开口道:
“祝九,你如何了?”
祝九一味摇头、半眯着双眼,白皙的面颊上此刻已是粉红一片。
“要我……云儿,要我……云儿……”
王川听罢,单眉一挑。
原来,那夜之人叫云儿?
想罢,他忽然起身蹲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声道:
“我在这里……”
说着,贴近她的耳边、舌尖轻轻划过她的长颈。
祝九浑身一颤,只觉全身更加燥热,紧紧搂着王川,猛地一转头、舌尖挑逗的撩拨着他的双唇,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王川一震,身体有了反应,几下除去她的衣衫,又褪了自己的,直直挺入那最隐秘之处。
“啊……”
祝九低低叫着,小腹之下一阵痉挛,而后双手抓紧他的手臂,热切的抬着腰身迎合起来。
王川贴着她柔软胸前,边奋力挺进、边低声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
祝九头脑昏沉,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径自不停的唤着萧峒的名字、且愈发主动起来,偶尔,甚至抬起上半身、吻上他的脸颊、脖颈以及微张的嘴唇。
“……云儿,你肯要我?……云儿,你不会……不会嫌弃我?……云儿,不要离开我……”
她微闭双眸,含糊不清的开口,说着说着,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王川猛地推开她,起身,三两下穿好了衣衫,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祝九双手伸在半空中,仍旧徒劳的想抓住什么,忽然觉得身体空了下来,周围的那种温热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秋末深夜那无边无尽的冷寂。
“云儿……”祝九侧转身体,勉强睁开眼、无助的扫视了一圈,而后将头埋进枕间、嘤嘤哭泣起来,“原来……你还是不想要我?……”
95。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九十四卷 狩猎前 伏击
同夜,木屋内。
萧峒与唐函坐在木桌前,随意喝着酒,桌前油灯“突突”的跳跃着。晚秋夜冷,即使门窗紧闭、依旧时有凉风徐进屋内。
“你们在查他?”
“何锦早就注意到他,我只不过半途参与而已。”
“若照你所说,进展甚微,但如此查探,势必打草惊蛇。”
“进展甚微?此话何意?”唐函听罢,不觉蹙了蹙眉。
“一切全凭道听途说,人证物证又在何处?”
“这……”
“人可杀,物可毁,又有何惧?何锦说得倒是没错,我们确实时间紧迫。”
“我们?”
唐函更加疑惑。
萧峒玩味一笑,点头,道:“是‘我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