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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出声叫崔胜贤的时候,便见青年已经累极地抄手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涌到口边的呼唤,就被南卉甄又咽了回去。
她默默走回房间,换下了身上的衣服,重新穿上家居服,洗去脸上的淡妆,打散了编好的发,利落地扎起一个马尾。
她从崔胜贤的柜子里抱出一床毛毯,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将靠坐着的青年慢慢放倒,在他头下垫上一个靠垫,脱去他的拖鞋,将他的脚也放上沙发,然后就打开那床毛毯,轻轻搭在青年的身上。
因拍电影累得狠了的青年,在女孩这一连串的动作下也丝毫没有醒,只是哼哼了两声,就抱着毛毯继续睡了。
南卉甄蹲在沙发前,温柔地看着青年的睡颜,视线慢慢从他的脸庞,落到了他放在毯子外的右手上。
虽说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是崔胜贤的右手骨节处,还是留下了一个比硬币略大些的绀紫色伤疤【注3】每次看着这个伤疤,她眼眶都会微微泛酸。
她伸手,轻轻拂过青年的伤疤,然后倾身,吻了吻青年的伤疤,那个虔诚的模样,就仿佛是在朝圣一样,然后她为青年掖了掖毛毯,就起身进厨房忙碌去了。
等崔胜贤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是暗下来了,客厅里没有开灯,也是一片晦暗,但可以看见厨房的方向亮着暖黄的灯光。
崔胜贤看着身上的毛毯,就什么都清楚了,他有些懊恼自己没有遵守诺言带着南卉甄出去吃饭,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想:卉甄一定失望了吧。
这样想着,崔胜贤就感到愧疚得紧,他知晓自己最近几个月来,因为受伤入院等事劳累了女友良多,本想着现在杀青了,终于可以好好补偿补偿南卉甄,没想到杀青后两人的第一个约会,就没有开一个好头。
他郁闷地揉揉短发,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几句,一向说到做到的他,对自己的失约大为不满,他掀开毛毯坐起来,穿上拖鞋起身走到厨房去了。
灯火明亮的厨房里,南卉甄系着围裙,背对着门口忙碌着,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水蒸气,还有食物的香气,他深深吸口气,将食物的芬芳,连同这份女孩制造的安心感和归属感,尽数吸进肺里,装进心里,感觉整个身心,都满当当、沉甸甸的。
他走上去,从背后拥住女孩,吻吻她的发顶,说:“对不起,南卉甄,说好要陪你的,却一个人睡着了,我失约了。”
女孩摇头笑笑,说:“你没有失约,就算是你睡着的时候,不也是在我身边么,所以你也算是在陪着我了。两人一起相处,也不一定非要出去吃不是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对了,你去把餐桌擦一擦,该吃饭了。”
崔胜贤就任劳任怨地接过抹布,擦了餐桌,又在女孩的指示下摆好碗筷,不多时,南卉甄就将饭菜纷纷端上桌来,两人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饭,气氛也是温暖静好。
饭后,两人一起说说笑笑着洗完了碗,然后,两人一起缩在沙发上用家庭影院看电影,边看边聊天,南卉甄说:“好久没去看望abigale了,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崔胜贤想想,说:“嗯,好,是有好久没去看她了,这样吧,明天我们正好都有空,就一起去看她吧。我想,她应该会训我们几句吧,谁让我们最近都没去她那儿了。”
女孩笑笑说:“训就训吧,abigale一向是嘴硬心软的,训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完电影,已经有些晚了,南卉甄就留宿在了这里,或者说其实自从女孩为了照顾崔胜贤搬进来以后,她就一直没有搬回去。
崔胜贤当然求之不得,有女孩在的地方,才有了家的感觉,他才不会傻乎乎地不会主动提出来,南卉甄也似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在崔胜贤伤愈后就马不停蹄搬出去。
盥洗室里,两人挤在一起洗漱刷牙,镜子里并肩而站,动作一致的男女,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相处和谐的小夫妻,崔胜贤心里欢喜,直巴不得南卉甄就在这个瞬间就成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变数才好。
但他也珍惜南卉甄,所以他不愿意慢待了女孩,在他心里,南卉甄值得崔胜贤给她最大的尊重和善待,他其实已经暗地里在准备求婚事宜了,只是还没有确定方案,所以才没有行动而已。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abigale的甜品店,老妇人较之以往,看上去更显老态了,精神看上去也不如以前好了,身形也慢慢有了几分佝偻,不似以往腰板挺直,身姿挺拔了。
看到崔胜贤和南卉甄来,abigale很开心,一手一个抓住他俩的手,絮絮叨叨地埋怨道:“你们这两个孩子,一点都不懂事,都不常来看看我,让老婆子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南卉甄抱歉地握紧abigale的手,说:“对不起,abigale,前段时间我和胜贤哥都太忙了,胜贤哥受伤了,我忙着照顾他,所以就一直没有时间来看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abigale听闻崔胜贤受了伤,拉着青年仔细打量,确定他没什么大碍后才回答女孩的问题,她说:“哎,身体也就那样吧,开年后,我总觉得平时做事时,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有时候明明没做什么,就累得不行,真是不中用了啊。”
南卉甄皱了眉,说:“那您有没有去好好看看呢?今天我和胜贤哥都有空,要不我们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abigale却拒绝道:“算了,卉甄,这有什么好检查的,人老了不就是这样子么?我也看得很开,我今年都快八十了,活这么大岁数,也够本了,我这辈子,老公虽走得早,但他在世的时候对我是极好的,儿子们虽然不是万分贴心,却也足够孝顺了。”
明明不是什么抱怨的话,但听着的南卉甄和崔胜贤,心里都有些难受,老妇人的语气,就好像下一秒她或许就要撒手而去那般了无牵挂。女孩忙说:“abigale,您别这样说,您能长命百岁呢。”
老妇人看见了女孩眼底的伤感,笑着拍拍女孩的手,道:“好了,卉甄,别这样。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啊,生死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闭口不谈,就能规避的。就算我去了,我也希望你们知道,我这算是寿终正寝,没什么好悲伤地,而且啊,我家老头子也在那边等着我呢,你们该祝福我,死亡未必不是另一个起始啊。”
老妇人笑得轻描淡写,但南卉甄和崔胜贤却心情沉重,他们强压着难受,陪着老妇人说了些话,刻意挑着生活工作中遇到的有趣事情讲,逗得abigbale跟着开怀大笑了一会。
没过多久,聊着聊着的时候,年纪大了爱犯困的abigale,就垂着头打起了瞌睡,看着abigale睡着时格外慈祥安宁的面容,南卉甄开始觉得自己想要为abigale做些什么,这样,等abigale真的离开的那一天,或许她才不会那么遗憾。
思考了很久后,她做了个决定,从那天之后,南卉甄不上课的时候,都用来画画了,她将自己关在画室里忙碌着,崔胜贤不清楚她在忙什么,但也没有去打扰女孩,且他最近也忙着跟着《同窗生》剧组到处去宣传。
十一月六日,《同窗生》在韩国正式上映,因为多方面的因素,电影的反响并不是很热烈【注4】,好在崔胜贤也并不是很热衷于这个。
他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去演了,最后电影出来究竟是怎样的效果,也不是他一个演员就能决定的,所以他虽也有几分遗憾,却并没有太难过,而心疼他的努力的vip们,也坚定地支持着青年,让他略感欣慰。
十一月底,南卉甄在thomas的协助下,举办了自己的第二场个人画展,这次她的个人画展,有一个名字,叫“abigale的甜品店”,就如画展的名字,整个画展里面所有的画作,都是以abigale和她的甜品店为素材的。
一幅幅色彩温暖美好的画作,诠释着一个个属于那个小小甜品店的美丽瞬间,院里的摇椅上睡着了的老妇人,深夜里灯火不灭的二层小楼,院墙上趴着晒太阳的虎斑纹老猫,并不宽敞却温馨的阁楼,盘子里吃了一半美味糕点,老妇人温暖的笑。
女孩将她对于甜品店和老妇人的所有最温暖真挚的感情,都用她的画作呈现了出来,越来越行动不便的abigale,也在thomas和其夫人的搀扶下,来看了这个以她和她的小店为主角画展。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令老妇人感动不已,她隐约意识到,女孩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记住abigale和她的小店。
这些倾注了女孩全部情感心血的画作,从展出的第一天起,就让不少参观画展的人争相求购,但是南卉甄却坚持,这次展出的全部画作,皆是非卖品,将在展出结束后,全部放到abigale的甜品店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求而不得,反而更加挂念的心里作祟,女孩这样的声明,使得她这一批画在业界得到的评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少人盛赞她的这些画里,囊括了最单纯的美好,让人心生向往,有人甚至称南卉甄为“色彩治疗师”,说她的画能治愈人心。
而也同样拜南卉甄的这次画展所赐,abigale的甜品店也跟着出名了。这个居于深巷之中的恍如遗世独立的甜品店,渐渐地吸引了很多文艺小资的人前来光顾。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冲着那些挂在甜品店里的南卉甄的画来的,但久而久之,abigale的好手艺和甜品店那种独特而安宁的氛围,使得很多人都愿意走过那些蜿蜿蜒蜒的巷子,只为在甜品店里求得浮生一日里的半点安宁。
abigale的甜品店,慢慢成了首尔一个相当有名的文青聚集地,声名甚至因为网络的盛行,被传到了全国其他各地,让有些来首尔旅游的人,都会专程来寻找这个深巷中的小店,仿佛将其视为了一个很重要的景点一样。
就在大家以为日子会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时,十二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