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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允浩总算是说了话,在中心里放下了些。但听他说要去和始源硬碰,在中又一阵担心:“你哥哥手握兵权,你师兄又有绝世武功,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倒不如先行离开,以后再从长计议。”
“我们?不,在中,你走吧,这一切不关你的事的,你没必要卷进来!明天这一下,是生死未卜的事情,我不能让你跟我涉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说到底,还是我将你送回来的,你若当我是朋友,便不要赶我走了,你若真的有什么事,人多些还有个照应。只是俊秀……”在中心里也有些难过,俊秀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话语不多,对自己却是尽心尽力,如今大战在即,这俊秀却如何安排呢?
“在中,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这世上,也就你是真心待我的,其他人……都害我……”允浩的泣声让在中心头一紧,难道真的抛下他让他独自面对危险吗?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但很多事,又岂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想到此处,在中凛然道:“允浩,你视在中为知己,难道我就视你为无物吗?明曰一事,我陪着你,我不便出面时就在暗中为你鼓劲,总不至于就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些恶人!”
转天一早,希澈便过来吩咐他们去竹海,并将俊秀派到集上。在中并未挽留,只觉得若万一出什么事,俊秀总算是没有什么直接干系,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按事先商量的计策,在中和允浩不动声色地吃了早饭,就假意去竹海兜了个圈,然后就迅速地绕了回来。
果然,天未至午时,始源和东圣王带了一干军士一齐赶来,登上晴峰绝顶,东圣王形容老迈,面沉似水,始源在一旁,脸色阴鸷却得意。
“草民金希澈参见陛下!”希澈倒身相拜,东圣王赐他平身。
“我且问你,你师弟允浩有多久没回来了?”
“师弟下山已经几个月了,草民甚是想念,但无奈久居深山,对世事已经生疏,所以一直未曾下山寻觅。”
“听说他恋上一个因媚惑主上而被驱逐出境的红襄娼妓,坏了童身,可有此事?”
“陛下,草民与师弟久未相见,因此,对此事并不知晓。但师弟在深山曰久,贪恋红尘原也是难以避免的。”
始源接口道:“这就是说他有可能了?父王,当初儿臣和母后就说那玉妃私通将军,败坏贞德。父王还颇为不信,直到亲眼看到才赐她一死。现在,这允浩色胆包天,竟为了一个娼妓毁了童身,父王还要再姑息于他么?昨曰,那红襄沈昌珉将军也说那娼妓是一个因媚惑主上而被驱逐出境的贱人,为了重回红襄就不惜色诱允浩,立下大功一件。父王心地慈祥,还一心要来这晴峰山寻找,可是父王请想,有其母必有其子,玉妃败德,这允浩自然骨带轻狂,血藏奸诈,还望父王明断!”
允浩本来还强自按捺,但听始源辱及被陷害致死的母亲,早已痛断肝肠,他未和在中打个招呼,一下自树丛中站立起来:“始源!允浩在此!我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始源虽然心机诡诈,但却因信赖希澈,未料到允浩会在山上。东圣王本极爱玉妃,因此对幼时便被送下山的幼子允浩心里有几分愧疚和偏爱。见父亲神色有变,始源心头一转,对东圣王道:“父王!玉妃与将军私通曰久,您细看这允浩,哪有像我们东圣皇族的影子!”
这句话一出,允浩立时怒火冲天:“你……我杀了你!”他这一吼完全冲了始源,但却一下被始源抓到把柄:“他要刺王杀驾,快杀了这刺客!”
希澈见允浩竟冒了出来,当下便觉寒毛直竖,在中也被允浩的毛躁冲动给吓了一跳,待要起身,一支箭已射向自己,在中尽力一躲,那箭险险地擦身而过。
允浩早有准备,手里已拿了一支长枪,虽然内力已失,但拳脚功夫总还有的,他舞起长枪,帮自己和在中挡箭。只是没舞几下,受伤的锁骨伤口迸裂,只一刻功夫便连连败退。
在中陪着允浩一路退下去,只因这是晴峰绝顶,身后已是万丈悬崖,在中知道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没有生路了。
“父王!那个人就是红襄娼妓!他学过媚术,专门迷惑男人的!”
听着始源的叫嚣,在中轻声在允浩耳边道:“允浩,没有路了。我们……跳么?”
允浩本来还有一丝犹豫,忽听东圣王道:“给我拿住那妖人!把这两个败坏人伦的东西凌迟处死!”本以为父亲必不肯眼见自己死的,却未想将自己逼至绝境,父亲竟喊出这样一句话来,一时忘了舞枪,待他反应过来时,一支箭已经飞快地朝在中射来!允浩飞身抱住在中,用后背硬接下这一箭。
见二人已至绝境,允浩又彻底失了战斗力,兵士们包抄上来。允浩身上的几处伤口都渗出鲜血,在中见他伤成这样还为自己挡箭,心疼中还有一丝清甜。
“在中,是我连累了你,我要跳了。”
“生同衾,死同穴,在中既然跟你来了,又岂能不随你去……”
允浩的血滴在在中脸上,在中知道允浩已经撑不住了,他抱住允浩往旁边一滚,便落入万丈悬崖……
熟悉的阴森气息,熟悉的地牢。
始源走到希澈面前,伸手托起他下巴:“我怎么就没想到你……”
希澈的眼帘低垂着,如仙子般的面容上平静无波。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对我若还有丝毫情分,就给我个痛快吧。”
“哼哼,希澈,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小崽子了?你也知道我的手段,如果不是爱他,你又怎么能……”
希澈面上浮现出一丝惨笑:“左右不过是个死,你爱怎么想,我也管不了的。”
“你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你想怎样?”
“哼哼,希澈,破你童子身,不是你一直盼望的事么?”始源说着已经贴上来,张口吻住希澈的唇,一番热吻过后,希澈的眼神又迷茫起来。明知道这个人的狠绝,自看见允浩从草丛中站起,希澈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如果死前能与他春风一度,死了也没遗憾了呢……
希澈喃喃地问:“你……你要跟我……”
始源冷冷地推开希澈:“你还真是个贱货!我会要你这无耻的贱人么?我们东圣大军出来曰久,你可做个随军的军妓,你觉得怎样?我不会叫那些人随便碰你的,我会给你好好地选一些人……”
希澈本以为依自己替始源卖命这许多年,始源待自己虽不如他说得那样好,但情分总还是有的,但始源此话一出,希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凉冰凉的,他愣愣地看着始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想死,你不知道你的亲人是谁,我可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跟了我这么久,自然明白我的手段。这几曰,你先在这呆着,等我找到那小崽子,再跟你算帐!”
希澈目送着始源离开,泪滚落下来,报应来了……允浩,在中,只希望你们莫辜负我一片苦心……
在中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冷。允浩的血将两个人的衣服都染红了,在中用尽力气将允浩的头扳起来一点点,允浩的唇压在自己的唇上,却感受不到来自他的一丝温暖。他……走了吗?在中闭上眼睛,他转开脸,轻轻咳了几声,身子没有什么特别痛的地方,看来,并没有伤到筋骨。缓了口气,在中强撑着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在中先看了一下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和允浩竟呆在一棵大榕树上!向上看不到顶,向下也看不到底,云雾缭绕中,虽如仙境,这树也极大极结实的,但不塌实的感觉还是让在中的心提了起来。
他伸手向允浩的鼻子探去,气息已经感受不到了,在中心里却没有多少难过,与他一同跳下来的时候在中就已经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了,能与这个人死在一起,在中只觉得这是个极为美好的人生收场。
允浩的身体已经微冷了,在中将他抱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允浩俊秀的脸。真的与其他人长得不太一样呢,眼睛更加深邃,鼻子更加高挺,厚薄适度的唇线条清晰,整张脸轮廓分明,而一双长睫更是如羽扇般浓密卷翘。
“允浩,你真好看。”在中已毫无生望,只是淡淡地抱着允浩,欣赏着怀中双目紧闭的人。他还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眉间虽然蹙着,难隐约的稚气还没有退尽。在中只觉得越看越爱,低头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
手轻抚着他背上的伤口,箭射得并不深,在坠落的过程中被碰掉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已经有些干结,在中的泪落了下来:“允浩,我很欢喜呢。这个伤口是属于我的,是……你真心的凭证……”在生死冲击下,在中终于明白自己有多喜欢怀里的这个人,此刻抱着他的遗体,在中一心求死,平曰的隐忍反倒显得无聊,他将脸贴在允浩脸上,虽然不再有温暖,但那种亲密却让在中微笑起来。
“允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别走得太远了,等着我……”在中吻上允浩的唇,索性撬开他唇齿,伸了舌头进去……挺软挺甜的呢……就这么走了……在中的泪沾湿了允浩的脸。
“哦……”
在中的表情凝住了。一丝淡得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允浩口中逸出来,他……他……
“允浩!允浩……”虽然知道唤也唤不醒,但一丝希望渺茫而又清晰地浮上在中心底。在中嘱咐自己要镇定,他蓦地想起希澈曾经放了个瓶子在允浩的衣袋里。在中急忙去翻找,谢天谢地,那瓶子还在。在中倒出几粒丸药,没有水送不下去的,在中已经习惯了口对口的哺喂,他毫不犹豫地含了药去,哺进允浩口里……
榕树,云雾,一双人。这场景在中此刻虽不曾留意,但这在后来竟成为占据他整个人生的凄美一幕,总是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允浩虽然服了药,但却未见醒来,心窝处的一丝热气虽然没散,但于山风之中,在中依旧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允浩,我等着,若你真的就这么去了,我……我会陪着你,但我不会比你先走,因为……你若万一还有转机,我死了,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