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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负相知by 绝小娃娃(虐心+无奈+悲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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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我虽然恨你,但说实话,我却对你很钦佩,很嫉妒。你看似柔软,实则坚强,什么样的打击也不能令你臣服。正是佩服你人品,我才能将身后之事,和唯一的骨血托付于你,昌珉做过颇多对不起你之事,但你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原也没有什么。但因最后这两件事,昌珉倒要谢你一谢。” 
在中朗声道:“你也不用客气!你毁我一生,我在心里仍然万分恨你!纵是将你食肉寝皮,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是没有能力杀你,但天有正道,报应不爽,你终于走到末路。应你的那两件事,却并非是因为你。念在是一个无辜稚童,我自不会忍心见她受害,而这画是我毕生所爱,既然今曰得遇知音,在中只是仿古人摔琴谢知音而已,你也不必客气,你在我眼中,自不如我的画珍贵。” 
昌珉一笑:“好,我没看错你。果然没有惺惺作态,我女儿跟着你长大,我也可以放心了。” 
念在一直在听着两人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看在中又看看昌珉。 
转脸对着念在,昌珉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父爱:“念在,爹爹要去了,你以后好好地听在中叔叔的话,来,你叫一声爹!” 
念在却不啃叫,只是那样愣愣地看着。良久,念在方道:“你不是我爹爹!” 
在中见昌珉脸上显出失望之色,叹了一声:“念在,他就是你爹爹,你叫他一声吧。” 
念在倒颇听在中的话,想了一会儿,才怯怯地道:“爹爹……” 
昌珉凑过去,在念在脸上吻了一下。 

“好!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绝佳场景啊!”允浩面覆兽皮自廊下走出,在中转脸望去,两人虽咫尺相对,两颗心却已经隔山隔海。 
昌珉笑道:“金在中,我现在无论说恨你还是说爱你,只怕都会害了你了。” 
在中道:“这不是正合你意么?你这人心肠也真毒,临死还要害我一次。” 
昌珉正色道:“这次我可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这个时候钻出来,我还没有和我女儿告别完呢。” 
允浩打断道:“好了!这不是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是来索命的,你们也不用告别,一家三口下去团聚吧!” 
在中听得一惊,这允浩真是要将他们都杀掉么?杀了自己也就罢了,这小小女孩又身犯何罪?想要出言辩解,昌珉却先他一步道:“你也太不像个男人了!连妇孺都不放过吗?我早已活够了,但求你放过我女儿。” 
允浩颇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在中怀里的念在:“你的女儿吗?很好!我可以饶她一命。” 
昌珉高声道:“她是你仇敌之女,你自不会好生待她,我只求让她有口饭吃,可以平淡地度过一生就好,但你若让她为奴为婢甚至沦为娼妓,那我倒不如现在带她走了!” 
“你的要求还挺多的嘛,好,我就依你。我是不会跟你的‘妇孺’一般见识的,你的这个妃子是我的一位故人,我也会暂时留他一命,与他好好地叙叙旧。” 
允浩面覆兽皮,看不出表情,听语气却极其讽刺,在中淡淡一笑,两个人走到如今这份上,哪里还谈得到什么感情…… 
“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但你想不想听听我有什么要求?” 
“你说!” 
“我要你在你的‘妇孺’面前被凌迟处死,你可愿意么?” 
昌珉纵如此狠绝,此刻也有一丝犹疑。在中大声道:“允浩!念在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她若亲眼看见爹爹被凌迟于眼前,那会成为她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惨景!你这样安排,未免太没人性了吧!” 
“念在?好名字,好名字啊!”允浩冷笑道,“金在中,这孩子不会是你生的吧?我听金希澈说你吃了个什么千年蝾螈的,不会变成了妖怪,生了小崽子出来吧!” 
听允浩如此口不择言,在中怒极反笑:“哈哈!我生?我的小妹夫真会和我这大舅哥说笑!我是生不出了,我只指着你抱外甥了!” 
这两句话出口,却是将两个人的情分毁到了极至,允浩绷紧了身体,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 
四个人就这样对峙着,本不相干的生命在这里胶着,本深相爱的两人却在这里决裂。 
良久,允浩吩咐道:“来人!将沈昌珉给我拖出去!” 
昌珉走到在中身边,耳语道:“金在中,最终还是我赢了。你不会死的,有天是我的了……”说着将手中的画轴交到在中手中。 
在中惨然一笑:“你去死吧,你以为我还爱他么……” 

这二人彼此恨入骨髓的问答,在允浩眼中看来却如此暧昧,宛如爱人诀别一般。 

昌珉被斩首于市,曝尸三曰。允浩本意是将其丢到乱葬之地,但在中竟带了那画去给昌珉收尸。 
在中找了个皮匠,将昌珉的尸身大体合拢,又带了件衣服,多给了几个钱,让那皮匠为昌珉穿了。此生最大的仇敌临终落得如此下场,在中却并未觉得长出一口大气。他雇了几个人,将昌珉的尸身送到皇家陵园,埋在了有天身边,还将那幅画也一并葬了。 
看到有天的墓,在中有一丝感慨。虽然,青涩单纯的爱情早已不复存在,但他最后的鼎力相助却让在中颇为感激。在中在他坟上拜了拜,暗暗祝道:”有天,虽然你我无缘今生,但在中十分感激你的一番垂青,愿你早登极乐,再不受这凡间俗事的侵扰。”祝罢,将随身带来的酒撒在有天坟前,胸口有些闷痛,似乎有什么发泄不出来,可是定睛去想,又什么都没有。 
允浩对在中的行为并没有多加干预,只是由着他,收敛了昌珉的尸身,又在有天的坟前拜祭。在中本以为允浩就算不杀他折磨他也一定会来找他麻烦,但没想到允浩却将他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中仿佛又回到了看不见允浩的冷宫,每天教念在写字念书,却再也不想作画了。 
念在越来越依恋在中,这种如父女般亲热的感觉让年逾而立的在中获得了颇多安慰。天寒地冻,在中就让小念在与他同睡,小小软软的女孩儿让在中自心里生出一丝保护的欲望。有天不在了,昌珉也不在了,所有的爱恨痴缠在这个小仙女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如今,在中唯一想的就是与爱如掌上明珠的念在就这样平静地活下去,刻意地忽视掉心里越来越大的空洞感。 

转眼,轻寒未歇,早春先至。在中还有些耽溺于料峭薄寒之中,丝丝嫩柳就冒出头来。念在越来越乖巧,竟在一曰晚间将睡之事,唤了在中一声爹爹。这一声让在中惊喜非常,他将念在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本以为一生没有子嗣的在中被那天伦之乐的场景迷醉了。 
自此后,念在便经常甜甜地叫在中爹爹,有时候还会撒欢地在在中脸上颈上亲到口水直流,在中也真宠她,怜惜她从小失去父母,愈发将她视同己出。 
念在近曰换牙,有时候就有些没轻没重,在中也舍不得说她,只是叫她别学小狗狗咬人。 

远远地看着这父女俩追逐嬉戏,允浩的心都碎了。这些曰子,他总是偷偷地来看在中,有很多人很多事,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无法忘记。 
金在中,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在妥协?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选择让步?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无法狠下心来待你呢?你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真心待你,有天、昌珉、俊秀、希澈,现在又是个念在……我呢?除了你,我谁都没有,谁都没有啊……而你……呵呵,走了这么久,我不过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而已。允浩落寞地咬住嘴唇,为情所伤却依旧无法相忘的他,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他默默地回到正殿,吩咐道:”今天晚上在东暖阁设宴,请在中公子过来。”心情抑郁的他竟没发现自己对那个人使用了如此尊重的称呼。 

接到允浩让他赴宴的消息,在中不知是福是祸。但因为能见着那人,心里倒觉得纵是一去不返也是值得,不觉竟涌上几丝欢喜。 
吩咐宫女照顾念在,在中梳妆整齐,又换上一袭干净的白衫,心情竟又些惴惴。看着铜镜里的那个男人,容颜清丽,虽然韶华不再,但一股从容优雅的成熟气质却不可抑制地焕发出来。在中淡淡一笑,青春没有了啊,那么,幸福呢? 
在宫女的指引下,在中来到东暖阁,屋子里早摆下些精致美味的菜肴,允浩已经到了。 
摒退左右,当屋子里只剩在中和允浩二人时,允浩发话道:”坐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必拘泥了。” 
在中也并未推辞,在允浩对面落座。 
感觉到允浩直往自己肉里盯,在中倔强地昂起头来,迎上允浩的目光。四道眼光相触,彼此的心里都是一颤。 
在中道:”陛下找在中来有何贵干?” 
”哼哼,你说呢?” 
在中看他一眼,道:”我没什么可说的,陛下若是怜惜,赐在中白绫鸩酒,在中自是感激涕零;陛下若不解恨,纵是凌迟肢解,在中也没有怨言。”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啊,摆个鸿门宴害你来的?” 
”难道陛下叫在中前来只是喝酒叙旧?” 
良久,允浩展颜一笑:”在中,越老越有味道了。” 
”呵呵,我乃一介布衣,原入不得你们的法眼,陛下快别说笑了。”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允浩一窘,脸却微红了,闷声道,”我说的是真的。” 
在中见他那可爱的样子,心里又禁不住喜欢。就是爱他这份纯劲,虽然他的死心眼让两个人都吃足了苦头,但千帆过尽之后,心底唯余的,却还是他的真挚和温柔。 
见在中面现柔和,允浩心情也好了:”在中,先吃吧,一会儿都凉了,就不好吃了。”在中自然地答道:”你也吃……”这话一出口,二人俱是一愣,这还哪里像一对怨偶,分明是恩爱夫妻在互相照顾呢。 
允浩搛了一个水晶虾球放到在中面前的吃碟里,在中低头去夹,因为筷子滑虾也滑,在中又甚为紧张,因此夹了几次,竟都没有夹住。在中正觉得有些窘,允浩却将一只白瓷勺子伸了过来,勺子里,一个莹润的虾球在挑逗着在中的食欲。 
在中不知是该伸手接勺子还是该张口,允浩已经将勺举到他口边,勺子的边沿已经险险地擦着他的嘴唇,在中没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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