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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要不要臣妾沐浴斋戒,换过朝服,戴上凤冠,再与皇上同行呀?”
瑞阑笑笑,不理我的调咎,将一个小东西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看着那个核桃大小的小球,从来没见过呀。
“这是‘火花’,如果和朕走散了,就把这个放向天空,不论哪里朕就会马上找到你了。”
原来是‘信号弹’啊。
这次焰火大会一定名声在外,虽说平日里街上人就很多,可也没有这么水泄不通吧?为什么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人山人海的?好不容易,我们一行四人混在拥挤的人群里,大会也已经拉开帷幕了。
“诸位,本次大会乃京城一位不知名的老板出资举办,历年来规模最为盛大,保证各位一定不虚此行。”站在台上讲话的是京城商会的总会长。
出资者是个“神秘人物”吗?有趣啦。
只听“砰”的一声,一枚火光直冲天际,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眼光四射。
“此乃‘西湖菏色’”洪亮的声音及时为众人解说着罕见的
“快看,那红红绿绿的好漂亮。”红玉拉着我兴奋得像个孩子。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绿中有红,确实像是莲叶中的朵朵娇荷。”
话音刚落,只第二枚相继升空。
“接着是‘碧海皓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嗯,那黄色点缀于一片碧蓝,确实像海上的明月出生,其意也应景,确实个好名字。”
“夫人好厉害!知道这么多。”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似乎又如愿从我身上发掘出一个闪光点来。
“这些皆是天朝有名的景致,我早年经商,曾有幸跟商队到过。”
“夫人去过这么多地方呀!”崇敬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夫人曾是第一商号的当家,见识之广博自是常人不可比的。”老仆打扮的李公公甚是骄傲的提醒红玉别大惊小怪。
我但笑不语,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几年在瑞阑身边,一路走来虽局势多变,却正逐步柳暗花明,比之在外游历也可算是番美丽的风景了。
“多久了?”刚刚一言不发的瑞阑突然回头问我。
“什么?”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那往日的温文尔雅模糊起来,暮地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是如此摄人魂魄,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多久没外出游历了?”
“记不清了,最后一次是替惜儿把慕容凌风找回来吧。”想起那件促成如今局面的逸事,不禁会心一笑。
短短几年由杨家到王府,再入宫闱,皆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或许人生本就无常,从我奇迹般落入这里,就该知道。
“我记得你是想云游四方。”口气里满是浓浓的自责。
我只随便提过,想不到他竟记在心上,
“等三王之乱结束后,我想我会有很多机会。 啊,甜糕——”新大陆的出现迅速转移了我的注意,直奔目标而去。
好不容易挤到挑担的小贩身边,“老板,给我两个。”
热乎乎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眼巴巴等着老板把它们用纸包好,迫不及待地伸手欲接,却在就要落入我手中时被凌空拦截。
“嗯,好吃。”
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里几乎不碰甜食的瑞阑,津津有味地大嚼着原本属于我的糕点,将剩下的一个放到我久侯的手里,并以施恩的口气道:“娘子想是吃不下这许多的,为夫理应帮忙分担分担。”
望着幸存的一个,狠狠瞪他一眼,这也要跟我抢,很过分喔,换来的却是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的夜空,久久不散。
街上的人渐渐稀少,夜也渐渐冷了起来。
“回去吧,夜里冷你又没穿裘衣。”
不想走,繁华退尽的街道有种难以言喻的独特味道,现在还是过年,即便是些灯红酒绿支出也还没开门,虽不至冷清,但却不是平日里那个歌舞升平的京城。
“今天是元宵,我想买个灯笼再走,嗯——应景也好嘛。”我低着头,尽量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口吻争取更多的时间,一边用余光偷瞄瑞阑是不是有所软化。
“买完就走?”
“我保证。”哈,哀兵政策成功!
于是借口挑选,又在街上四处闲逛,瑞阑知道拦我不住,索性放任我去,只静静跟在一旁,温文地笑着,看我挑肥拣瘦,与商贩们讨价还价。
千挑万选的结果是一个圆滚滚的用白纸扎成的普通灯笼,那种光彩照人的我见得太多,反是觉得这种家常的比较可心。
提着灯笼沿路返回,红玉他们渐渐落在后面。
桔红的火光透过灯纸在寒冷的夜里阴韵出一种温馨,我静静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把手中的灯笼攥紧,万籁俱静,默契的安静,我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舍不得打破这份难得的和谐,下次吧——在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片静谧来,以后会是难得的回忆吧。
“跟得上吗?”
猛一回神,瑞阑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
“嗯。”一边应着,一边加快步子,却突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还好我眼疾手快,以手撑地,才勉强保全面子,没摔个四脚朝天。可是用来承担整个身躯重量的手掌却远没那么走运,被路上的石子扎破,顿时鲜血从伤口渗出。
“你的手——”瑞阑及时把刚站稳的我揽在怀里,却在看到我受伤的掌心时大惊失色。
迅速离开瑞阑的怀抱——在耳膜被震破之前,瞥了一眼受伤的手,
“没事没事,小伤而以。不就是流了一点血吗?那么紧张干嘛”,眼珠一转,突然坏笑道:“难不成——你怕血?”
“雪儿,这个玩笑不好笑。”这几个字明显是被瑞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嘛好嘛,谁要你刚才捉弄我,我就不能还击吗?不平等待遇呦。那,拿着。”递过灯笼,从容拿出手帕,利落地在伤口上打个结,“看,这不就好了。”杰作展示一样把手拿到他面前晃晃。
“唉。”却换来一声无奈叹息,“少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我明明自己可以做,为什么要依赖你?别忘了我以前在外行商时,哪那么好命有护花使者呀,全靠自己。想用这种老旧戏码骗我‘以身相许’呀?只有那些没出过闺房大门的无知女子才会上当呢,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一点点感动就轻易许诺的人。好了,灯笼还我。”
“你手有伤,我拿就好。”
“我只伤了一只手,还有另一只啊。”
“现在没有了。”
毫无预警的,伸出的手被温暖虏获,“为了防止你再弄伤自己,这一只由我接收了。”专制地牢牢握住,隐忍的口气里满是浓浓的怒意,我是何等识时务的人,这种时候当然是乖乖闭嘴,才不会成为炮灰。于是我的掌心就在这等歪理之下被正大光明地占领了去。
只是我都说是玩笑了,他还在气什么呀?
冷冷的天气里,手中的温暖就显得格外不容忽视,于是温馨转化为无声的暧昧,牵手并行的男女,颇有些“执子之手”的意境。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全身的血液都在奇迹般地克服地心引力上涌,脸应该是同红了。紧张、慌乱这些许久不见的情绪一一浮现心头,刚开始还希望要长些再长些的路,现在只期望赶快到头才好,不知我这么善变的要求会不会给菩萨带来不便。
事实证明,菩萨毕竟还是不会和我这等凡人计较的,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出宫时的暗门,瑞阑却不急着进去,只把灯笼递还我,语重心长道:“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答应我,雪儿,好好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这声承诺看似清浅,实则是要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推开暗门,入眼的是极致辉煌的宫阙,水榭的纱幔被风吹起,漫天飞舞,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骤变
昨天出游了一天,害得今天要把一个时辰当两个用,一整天下来,很是辛苦。
“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打扰。”
“是,娘娘。”
不经意瞄到手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还是我自己包扎的,可药确是瑞阑亲自送来的,还“顺便”看着我确实用上才肯罢休。他说既然包扎伤口用不上他,那么至少让他提供疗伤的良药吧,这总不会多余了吧?我笑他别扭,连这也要在乎,可不像是个胸怀社稷的君王。他却说君王就该对身边人的境况置身事外吗?不禁莞尔,这,大概就是他的某些不同了吧。
“主子。”
一道黑影敏捷地掠下,不用看,必然是我那尽忠职守的部下。
“我说过别老板着一张脸,有碍观瞻。”今天不是雁三的例行汇报之日,他来想必是出什么事了。
“请主子降罪。”
“噢?几日没见,见面就来请罪,你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去了?”
“昨日三王府被抄,三王爷被削去爵位,流放边疆,永不得入京。”
“昨日何时?”一直处于被动的瑞阑怎么会做出如此主动的出击?
“昨晚赵将军领兵至王府后当众宣旨,随后立即抄家,属下事先未有任何察觉, 请主子降罪。”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又不是神仙,皇上若是打定了主意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一道密旨,你又如何查起?事出之后你想是做了查探,又查到些什么?”
“属下查到,自皇上登基以来,先后任命三位巡查御史,名为体察民情,实则是对三王及其党羽的调查,数年取证下来,足可至其于死地,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未见行动。如今数罪并罚,似是永诀后患。”
“本宫记得最后一位御史是一年多以前的李大人,那时就已经查证完毕了?”那么久了?
“据属下调查确实如此。”
瑞阑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而且还打算继续下去,只是——只是为何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发难呢?我想只有亲自问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