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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宁立时警惕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凌子皓朝她施了一礼,“在下陪家母前来进香,正巧就住在附近,刚刚见到白姑娘入住……”
白瑞宁眉头大皱,真当她智商为零么?她们进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帏帽的,人人一副女侠打扮,他也能见到她入住?透视眼吗?“你不说明你的目的我也没办法,但我很厌恶你这样的做法,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否则……否则……”白瑞宁本来想说报警的,但现在似乎不流行报警,她也没本事隔空向官府发送SOS脑电波,于是“否则”了半天,还是无疾而终了。
凌子皓闻言略显慌乱,“瑞……白姑娘请听我说!”
白瑞宁最受不了这种要说不说、不说还叫嚣着一定要说的情节,差点抓狂,“你要说就痛快一点、说明白一点!”
缘儿此时在身后扯扯她的衣袖,小声嘀咕一句:“姑娘,夫人说……不可独处啊……”
白瑞宁揪着眉头看她一眼,“他又不是林渊,再说,不还有你呢吗?”
缘儿想了想,好像也对。
凌子皓那边也在纠结,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似的,白瑞宁等了一会,实在没了耐心,与缘儿道:“我饿了,咱们出去找点东西吃。”
白瑞宁说完便朝外走,到了门口,见凌子皓纠结得眉头深锁,她都禁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凌公子。”白瑞宁经过他的时候站了站脚,“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如果你不是来讹诈我的,那以后你还是别来了,不管你有什么事,我想我都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乍闻此言,凌子皓面色微变,“瑞宁!”
这一句,却是实实在在地叫了她的名字。
白瑞宁当时便急了,“你别乱叫,我根本都不认识你……”
凌子皓一张文雅俊脸现出几分苦涩,“在下唐突了。罢了,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愿你……将我视为妖人……”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低不可闻。
白瑞宁是很想理解他的,但她又的确理解不了,只能挥手道别,再加一句,“以后别来了啊。”
“白姑娘!”凌子皓急道:“你……可否能视我为朋友?”
其实白瑞宁不太懂怎么拒绝别人,如果凌子皓现在向她问个路什么的,她肯定乐于帮忙,但眼下这个要求实在离谱,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算在以前的世界,也没有这么直接的吧?于是白瑞宁老实地摇摇头,“不行!”
白瑞宁带着缘儿快步离去,走出老远后回头偷偷瞅了一眼,没见凌子皓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又觉得凌子皓虽然不怎么爽快,但那副纠结的样子实在不像作伪,也有点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便扯过缘儿,“要不你再回去问问他?”
缘儿立时脸色煞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白瑞宁正想进一步说服她的时候,眼角突然有几个人影闪过,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白瑞怡和……林渊?
白瑞宁马上跟过去,凌子皓什么的立时甩到脑后去了。
这条路是东院通往大雄宝殿的必经之路,过往的香客不少,白瑞宁就借着香客们的掩护不远不近地跟着前头几人。
看样子,白瑞宁像是脚受了伤,丫头金晓在旁扶着她,走得缓慢,林渊在跟在她身边一直在说话,因为距离不近,白瑞宁不知道他说话的内容,可看白瑞怡的神色却是极为不耐的,甚至偶尔会停下来,板着脸回他一句,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好话。
白瑞宁有点为难了。
她自然知道夏芷娟来宁国寺的目的,也知道白徐氏来这里可能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可现在白瑞怡明显违背了这个目的,要是她真得罪了林渊,那别管长房二房,所求之事必然泡汤啊!
难道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安国公府的小国舅爷?白瑞宁紧张又焦虑,不确定是不是该过去提醒她一下。
就这么一为难的功夫,白瑞怡已又斥了林渊一番,林渊的神色也落了下来,不再那么嘻皮笑脸,像是有些恼了。白瑞宁连忙拉过缘儿,“你快过去,朝那人喊一声‘小国舅爷’。”
缘儿平日最怕的就是和人打交道,在府里头还好,都是早就相熟的人,有外人在的时候,她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弱化至最低的,现在骤然得了这么艰巨的任务,惊得手都颤了,“姑娘,我我我……”
“你必须去!”白瑞宁少有地拿出主人家的气势,“要不然你也别在我身边待着了!”
缘儿唬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咬着下唇,马上就快哭了。
白瑞宁连忙又安慰她,“其实一点也不难,你说完就走了,他也不认得你,将来更不会找着你,你怕什么?你这可是在帮我娘的大忙!”
“那、那我怎么说……”缘儿也不知是真被白瑞宁的话吓着了还是想求立功表现,带着点颤音儿地问。
白瑞宁把她推出去,“就说,小国舅爷,国公夫人在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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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一点五比一
缘儿最终也不知怎么做的心理建设,一副凛然受死的模样晃晃悠悠就过去了,白瑞宁连忙藏到一旁,偷眼见缘儿在林渊面前站定,动了动嘴,然后……撒丫子就往回跑!
白瑞宁连连朝她摆手,跑也别朝自己这边跑啊,丫的!暴露了啊!
就这样,因为缘儿的心理素质不过关,白瑞宁连看白瑞怡和林渊反应的机会也没有,被迫扭头自己跑了。
难怪以前见那么多人上什么心理培训课程呢,很重要啊有木有!
白瑞宁一边跑一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得好好培训培训缘儿,也不想想她没种的时候比缘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不是目前的重点。
白瑞宁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自己的禅房,没一会缘儿也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进门就指着后头说:“他、他、他一直在追我……”
白瑞宁探头一看……林渊学着缘儿的样子踩着小碎步一路跟到门口。
“咱们真是有缘啊!”林渊抬手朝白瑞宁打了个招呼,“这算偶遇吧?”
白瑞宁讪讪的,“你跑得还挺快的啊……”
林渊傲气地一甩头,“那当然,赛狗的时候哪只狗跑脱了只有我能追回来。”
白瑞宁相当无语。
林渊伸手抚了抚因为跑步变得风中凌乱的发型,“话说你是故意的吧?想吸引我的注意?我最吃这套了!咱们可以对搭讪方式深入研究一下。”
白瑞宁连忙摆手,她还记着夏芷娟的嘱咐呢,眼前这人是林渊,缘儿又跑累得只剩半条命,一点五比一的情况下,已经很接近“单独相处”了。
“我其实是怕刚才那位姑娘不知道你的身份得罪你,所以才想提醒她一下。”她实话实说。
林渊有点惊讶,“你认得那姑娘?”
白瑞宁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怕一时嘴快说错话让这位**爷不高兴,耽误了夏芷娟的正事。
“那个……”
白瑞宁琢磨语气助词的时候林渊已进了院子,满脸兴致,“她是哪家的姑娘?有个性啊!”
白瑞宁瞥眼瞄着他,“难道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啊,多有情趣!”林渊就差手舞足蹈了,白瑞宁由此鉴定林渊是个不折不扣的贱皮子。
“反正……你不生气就好……”白瑞宁虽然很想就此结束这次对话,可林渊都站在眼前了,又已经聊了好一会天,也不差再多聊两句吧?
“咳,你关照我爹了吗?”
因为这话题转得太快,林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点点头,“哦哦,你爹,怎么了?”
他虽然点了头,可那一脸茫然的模样还是让白瑞宁急道:“你不是说你会关照他吗?他又挨打了没?”
林渊好像也想起曾经答应过关照这事,随手一摆,“上次我就想说了,直接刑讯逼供这事阿离不会做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传出去多没面子啊,如果说他把你抓去打个皮开肉绽的要胁你爹,这我还相信……”
白瑞宁差点想扑过去掐死他,“难道我看到我爹血淋淋的是假的?”
林渊无所谓地一耸肩,“那谁知道,可能那天他刚好心情不好?”说完才看到白瑞宁气得脸都憋红了,连忙道:“没有没有,阿离不是受伤了么?这几天都在养伤,哪有功夫去揍你爹啊。”
这么一说,白瑞宁才算放了点心,不过转念一想又急了,“他在养伤,岂不是没空理我爹?”
“是啊,”林渊点头,“这你还不高兴么?”
“那岂不是也没空理我弟弟了?他昏迷不醒的……”白瑞宁是真急了,盯着林渊不放。
林渊虽然为人二了点,但从白瑞宁渴盼的目光中还是查觉了点什么,连忙说:“我可不去大牢那么晦气的地方,诶?阿离也在寺里啊,你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我还得回去找美人儿呢……”
白瑞宁一愣,“你不是说他在养伤吗?”
“养伤也得追美人儿啊。”林渊确定白瑞宁只想跟他打探消息,并没有其他龌龊的想法后果断开溜,挥挥手道:“他在西院的摩罗堂,你要去就快去,赶上他这两天心情不错,说不定你一求,他就把你爹放了,就这么着了!”
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追美人儿?白瑞宁琢磨着,难道顾姑娘也来了?想到那天莫如意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实在是伤得不轻,这才将将是第三天,居然就能下地追美儿了?真不是一般人啊!
正想着,缘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姑娘,难道刚才那个‘小国舅爷’就是夫人说的林渊?”
“是啊……”白瑞宁很高兴这丫头的反应比她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