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曲陌也很沉默。
很快地,他们回到王府,下马后,门口的守卫上前将马牵走。
他牵了她的手走进府门。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解释:“他想送我回来,我没法拒绝……”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就像一个做错事,害怕大人责罚的小女孩,忍不住莞尔:“好了,不用解释了,我相信妳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妳一个人去见他。”
听到他的安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天,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同他解释,她不敢告诉他,自己无意中撞进兰宫秋怀中的事。
一大早,便有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在浔阳王府门前喊起来:“太后驾到——”
曲陌正在喂柳惠娘喝米粥,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惊,勺子险些掉了。
柳惠娘瞧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妳,还是这么胆小。”
她的脸色十分红润,而且还胖了不少,这段日子在傲仲轩的威逼利诱下,很明显吃得不错。
“师姊,是太后耶,妳不怕她对妳肚子里的孩子有企图?”曲陌小声地说着,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手中的粥碗。
柳惠娘目光冷冷地笑道:“她敢?!”
曲陌刚刚把手中的粥碗放到桌子上,太后已经在随侍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在太后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十分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
后边,是一队捧着各式礼品的太监和宫女。
曲陌依照礼节给她行礼:“曲陌拜见太后,太后金安!”
“免了免了……”太后的心情很显然十分不错,一脸的春风得意,却在看清斜靠在床榻上的柳惠娘的长相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妳……”迟疑的声音出口,太后突然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嘴巴。
柳惠娘十分托大地靠坐在床榻上,只是欠了欠身,十分敷衍地开口道:“太后金安,我身子不便,不能给太后叩头。”
“大胆——”随侍太后的嬷嬷马上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太后面前不能说‘我’,要自称奴婢!”
“算了……”太后神情诡谲地阻止了随侍的嬷嬷,然后和颜悦色地坐到床边,审视着柳惠娘的脸色。“你叫柳惠娘?”
“是!”
“那你的父母……”
柳惠娘淡淡地说:“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自小跟着师父长大。”
“听说妳怀了身孕,几个月了?”
太后本来对柳惠娘全无好感,甚至杀了她的心都有,但是如今她怀了身孕,身价自然就不同了。所以太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按照秋宛尘曾经提议的,让她进宫,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点血脉生下来才行。
柳惠娘淡淡地说:“五个月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妳这孩子,怀了皇上的龙嗣也不知道说出来,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幸好孩子没事,不然的话,哀家看妳怎么跟皇上交代?”
柳惠娘诧异地看着太后,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如此和蔼,更别提她曾经独闯皇宫,划花了当朝公主一张娇嫩如花的脸孔。
“过去的事情就让牠过去吧!不要太放在心上。”太后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笑吟吟地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妳的封号已经定下来了,放心吧!皇上不会委屈妳的。皇上已经封妳为菀妃,稍后会有太监来传旨。皇上可真是疼你,按规矩,你刚进宫,最多也就只能封妳正五品的嫔位,但是皇上却坚持封妳从二品的妃位。以后,左相就是妳干爹,妳是左相的干女儿,记住了吗?”
柳惠娘不解其意,瞪大了眼睛出声询问:“为什么?”
“师姊,还不快些叩谢太后。”曲陌生就一颗玲珑心,稍一思忖便想到其中的关键,这定是皇上怕师姊出身寒微,担心师姊进宫以后会被其他的妃嫔们欺负,才故意做此安排的,于是赶忙出声提醒师姊。
柳惠娘只得言不由衷道:“多谢太后!”
太后带来的那位华服夫人道:“既然名分已定,惠娘以后便是我的女儿了,来人,还不快帮小姐收拾收拾,接她回家?”
“且慢!”曲陌盈盈地笑着,阻止了那位华服夫人,然后转而看向太后,言辞恳切地道。
“师姊得太后成全,乃是师姊之幸,只是师姊之前几乎小产,如今实在是不宜奔波,曲陌斗胆,求太后恩准,让师姊留在王府调养身子,待进宫之日,再送师姊去左相府上。”
太后略一思忖,竟然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浔阳王妃的一身医术实在是鬼神难测,哀家那五外甥,病了这么多年,妳都给治好了,哀家相信,妳肯定能照顾好哀家的儿媳,那菀妃就交给妳了。”
曲陌面露喜色:“多谢太后信任,曲陌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菀妃娘娘。”
太后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哀家给妳留下两个人,帮妳服侍菀妃,有什么需要就让她们进宫去领。总之,哀家一定要这个孩子平安降生!”
“是!”曲陌低眉顺眼地微微下蹲。
送走太后,曲陌吩咐楚楚将冷掉的米粥撤掉,重新换上热腾腾的米粥。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兰五少求见
柳惠娘不解地问:“为什么我要给左相当干女儿?”
曲陌道:“只有这样做,妳才能有一个贵族千金的身份,这样日后进了宫,便不会有人太过分的欺负妳。”
柳惠娘不屑地撇撇嘴角:“惹急了我,把宫里那些女人全宰了!”
“师姊,妳又说傻话,皇上的后宫可是关系到政局的稳定,万万不可以由着妳的性子来的。”
曲陌劝慰着,神色十分认真,顺手接过楚楚递来的米粥,拿了汤匙喂师姊。“到时候让雪饶和楚楚这两个丫头跟妳一同进宫,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须知来日方长,安分的要笼络,不安分的……”
曲陌说到这里,递给柳惠娘一个冰冷的眼神。
柳惠娘会意,却沉默不语起来,她知道师妹的意思,能让师妹这个菩萨心肠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
事实上,她这些年往来于京城,偷偷与傲仲轩私会的时候,早就在暗地中见识了宫里的肮脏与可怖。
那些女人,在人前一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暗地里却全都干着鸡鸣狗盗之事。
皇后虽然残忍了一些,总是出手暗害那些怀了皇上子嗣的嫔妃,但那些嫔妃们却也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缺德事她们同样一件没少做。
妳害我,我害妳,最后害得她们的男人心灰意冷,对她们再无真情。
伊人从外边走进来:“王妃,兰五少求见!”
伊人是曲哲寒派给曲陌的丫鬟,和颂雪一样,本来就是哥哥派来服侍师姊的,后来师姊留书出走了,伊人就来服侍她了,她嫁来浔阳王府,伊人也成了陪嫁的丫鬟,和颂雪一个机灵,一个稳重,倒是将她服侍得不错。
曲陌的手一抖,半碗粥泼了出来,洒到柳惠娘的被子上。
柳惠娘忍不住好笑地扭脸问伊人:“这位兰五少是什么样的人物,会吃人么?怎么把妳们王妃吓成这样?”
伊人笑道:“这位兰五少倒不是会吃人,只是一心想跟我们王爷抢王妃罢了。”
“哦?还有这样的人?秋宛尘没有把他乱剑分尸吗?”
“师姊……”曲陌一脸羞窘地站起来。“我都烦死了,妳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伊人,快给师姊把被子换了,我去把兰五少打发了。”
她愁眉苦脸地来到前院的会客前厅,兰宫秋身着一袭素色锦衫,端坐在客座,正在饮茶,在他手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朱漆的食盒。
“陌儿……”看见曲陌走进去,他眉开眼笑地站起身。“妳来了,我今天特地带了些雪梅糕来给妳吃,福妈的手艺不错的,妳尝尝味道好不好?”
曲陌面露哀求的神色:“兰五少,算我拜托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真是受够了这个家伙的纠缠,若非是她有身为医者的职业道德,早就不想再给他治病了。
每次看到他灼灼的眼神,她都有一种在烈焰中焚烧的火热感,这让她不自在。
兰宫秋见到她一脸的为难,好笑道:“陌儿,妳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妳给我治病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付过诊金,所以今日才带些妳最爱吃的雪梅糕来给妳吃,就当我付了诊金了。”
他漫不经心的一番话,惊得曲陌的身子一抖,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雪梅糕?”
这可是连秋宛尘都不知道的事。
“瞧,陌儿,我说过,我曾经跟妳很熟的,只是妳忘了我。”兰宫秋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
他动手将桌子上的那个食盒打开,里边是颜色雪白的糕干,用模子做成了梅花的形状,散着甜香的气息,还夹杂着一点梅花的清香味道。
他拈了一小块,送到她的唇边,含笑道:“来,尝尝看。”
一只大手打斜里探过来,狠狠地拍掉了他手上的这块雪梅糕。
秋宛尘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怀中搂着自己的妻子,声音冰冷:“兰五少真是有空闲,竟然到我这王府来串门子,本王是不是应该奏请皇上给你封个官职,也好过你整天游手好闲地到处闲逛。”
他的出现让曲陌震惊,曲陌有种红杏出墙被他抓住的心虚,讷讷地开口道:“宛尘,我……我……”
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妳不用解释,妳什么都没做错!”秋宛尘低头,柔声安慰她。
看着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的那块雪梅糕,兰宫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扬眉笑道:“王爷以前一贯稳重,怎么现在却这么毛手毛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