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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抱玉清咳一声,转过身把门关上,背对着梁素衣的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差点忘了,这门后面有插销。”手下利落地把门销上,再一步步走近梁素衣,不忘发出呵呵的怪笑。
梁素衣面皮直跳,终忍不住开口:“你做什么?”
李抱玉奸笑:“这样才够安全啊,才方便我为所欲为啊。”
梁素衣霍地站了起来:“庄主,不要再说这种冷笑话了。”
李抱玉笑容转淡,垂下眼帘,低低道:“我这次可不是玩笑。”她逼近梁素衣,忽然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松软的衣服里。
梁素衣浑身一僵,却终究不能推开她。
李抱玉闷闷地道:“素衣,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是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我肯定我会一直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当你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防能不能一直那么坚定。假使哪天我的心被人钻了空子,你会不会难过?”
梁素衣一手抚摩李抱玉的发丝,表情柔和,说出的话却如金石般铿锵:“我求之不得。”
不意外别扭的他会说出这种话,李抱玉还是觉得心刺痛了一下,声音愈发沉闷:“可是我会难过……很难过很难过……我知道你在装镇定,我知道你的冷静不是无懈可击,可是我越来越不明白,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庄主。”
“恩啊,就是这样。我知道你的嗓音中有压抑的感情,可是我已经渐渐辨不清你压抑的是何种感情了。”李抱玉说完此句,忽然抽身,面上还是微笑不变,语声轻快,“你见我肩上背着个包裹,就不觉得好奇吗?”谁也无法得知她刚才是何种表情。
梁素衣只是皱眉,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两个都是没有激情的人,我总认为,相守靠得不是激情。我想,我习惯于生命中有个你,见不到你,我会觉得好象缺失了什么。本来我们就聚少离多,可是这种缺失的感觉在今次却分外强烈。梁素衣,你觉不觉得我们在拔河?我拼了命想把你拉到我身边,你却狠了心越走越远。”
梁素衣张口,想说什么,李抱玉却阻住了他:“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我们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既是给你的,也是给我的。啊,你见我肩上背个包裹,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梁素衣盯着她,却无法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什么破绽,只能顺着她的话问道:“是什么?”
李抱玉解开包裹:“喏,松子桂花糕。金秋八月,桂花正香。”故意不看梁素衣的表情,径自向外走,开门,“我走了,也免得他们担心。我看,还是两年后再见吧。”也许有点害怕见到他的淡漠——即使知道他是故意为之,也许是不知道对他可能会有的激动作何反应。
是,他的反应,已与她无关了,她期待的,是他两年后对她的态度。
步出房门,见楚流云还杵在楼梯上,不由走上前去:“怎么?”
楚流云不语,只是看着楼梯下。
好在此客栈一楼热闹,二楼却是没几个人,也没人上楼,李抱玉便伏在扶手上,探身往下看去。
“对不起,客官,小店住房已满,没的空了,请另觅他处。”掌柜的满脸为难赔不是。
“那柴房总有吧?”红衣男子笑容晏晏,却是难掩风尘之色。
“没房间?楼上不是还有许多空房吗?”李抱玉狐疑地转头望向楚流云。
“他们把楼上的空房全包下了。”楚流云望着自己的儿子,淡淡道。
李抱玉哦了一声:“他也是笨,如果搬出他是山庄第一杀手的身份,我们的客栈还会不让自己人住?”
楚流云扫她一眼,低头:“既然庄主这次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又怎么会这么做给庄主惹麻烦?”
“呵呵。”她是明知故问。
此时楼下的人也似是听到了她们的语射干,一抬头,目光与她不意外地对上。有没有火花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就去和掌柜的说下,楼上再空间房出来好了。”收回目光,李抱玉神情自若,忽然微笑,“既然他跟来了,不妨就光明正大地随行吧。轻功再好一直追着马跑也会累倒。”
楚流云目中闪过惊喜:“庄主……”她显然是觉得李抱玉对楚流辉的态度有所改变,而这也是她乐见的。
李抱玉但笑不语,若有所思。
梦境
夜晚是一切最好的掩饰,以休息为理由,每个人都可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更深。
转眼又是早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低头吟哦间,李抱玉竟是带着微笑。
期待中的见面就如此不了了之,某人心情却好似不错。
楚流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关心的话说出口:“庄主,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好了,你越是微笑我越是担心。”
好似楚流辉本来就应该随行般,李抱玉状极自然:“你是怕我压抑太久,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摆摆手,“你过虑了,我很好。我是个不错的商人吧?那就相信我的坦诚吧,我要有不开心,是不会藏在心里的。”
楚流辉为之似是而非的一番话皱眉,怀疑地望着她,却不好再开口。
随行的其他人员几乎都吃吃笑,借着摆碗筷的动作掩饰得挤眉弄眼,只是这掩饰显然不够有诚意,因为足以叫任何一个人看出他们的小动作。只有楚流云眉目间一直没有舒展过,作为护卫,她一直尽职地站在李抱玉身后,但此刻她的视线却一直为离楚流辉。
李抱玉站起身:“先吃早饭吧,有什么事,吃完早饭再说。”
一顿早饭,所有人围桌而食,席上李抱玉言笑晏晏,倒也不失和乐。
只是这“吃完早饭再说”的承诺,一拖竟不知道拖到了何时。因为李抱玉甚至未和梁素衣告别,就策马向京城的方向奔去。
前日她还说骑马辛苦,今日倒像是极为享受般,任马飞驰,一人策马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她的马,自然是最好的,她的骑术不精,却足以驾御这匹驯良的马。
楚流辉的马是临时在客栈买的,自然比不上李抱玉的神俊,甚至速度尚不及山庄其他人的马匹,就落下了一段距离。
楚流云故意放慢速度,和楚流辉并辔而行。
“母亲。”楚流辉为未长尽孝心有歉疚,面对她却总是生出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庄主她还好吧?”楚流云知道他的尴尬,主动找话题。
楚流辉不答,只是担忧地望着前面发司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某人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楚流云惊疑地望着他突如其来的笑。
“没什么。她老是当自己坦诚,其实,最不会表达情绪的也许是她。”楚流辉嘴角笑容越扩越大,眼里一片温暖。
楚流云默然。
楚流辉忽然纵身跃上楚流云的马,抱了她一下,又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跃回了自己的马。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快,电光火石间,旁人都未加留意,只有楚流云石化般僵坐在马上。
“我们都是不会表达感情的人。你在意我,若非如此,你不会为我冒这么大的险背叛国姑。可是当初在国姑府,你甚至不敢和我说一句话,而今,你也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我。”楚流辉笑笑,“我也总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如果我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也许她也就不会一再拒绝我了吧。刚才,我不过是觉得,我们都需要一个拥抱……”
楚流云望着他迎风显得愈发坚毅的面容,终于也展露出微笑:“儿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你作了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心结一解,两人相识而笑,终于完全没了隔阂。
虽然纵马肆意奔跑,希望借此让自己变得豪爽些,虽然没有好的耳力听到后面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就从一转头自人缝间望到的景状,李抱玉也能大致猜到那两人的情况。
不由为他们露出欣慰的笑容,直想着——原来只要几就话就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正当此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措手不及,翻身落马。
“庄主!”有人惊叫。
李抱玉尚未感觉到接触地面的疼痛,便见红云乍翻,已经落入一人温暖的怀中。
抬眼,扯出微笑;“我真是,刚吃饱就剧烈运动,还能不得阑尾炎?”
楚流辉见她疼得面色苍白,满面细碎的汗珠,偏要忍着装作无事,不禁咬唇叹道:“何苦?”一指点向她的昏睡穴。
李抱玉尚不及反对,就眼前一黑。
“麻醉药。”
朦胧间,李抱玉听到熟悉的语声。想笑,原来梁素衣那家伙,还是为她来了,貌似冷静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紧张,那她还真是不枉有此一病了。
想笑,然而感觉有什么药水注入体内,眼皮越发沉重,虽然神智尚清明,却是一丝一毫也无法动弹。哎,哎,难道梁素衣的医术已经高明到可有割阑尾了吗?看来这莫名其妙的世界的医术还真是算不得落后啊……
胡思乱想间,似乎听得到针线刺入血肉的声音,却不觉得疼痛,感觉得到那人手指与自己肌肤相触,却感觉不到温度。李抱玉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啼笑皆非,无奈嘴角都扯动不开,只好当自己是个木头人般,任人摆布。
感觉迟钝,也不知这手术进行了多久,昏昏沉沉间,竟陷入了睡眠,导致此后发生什么也不得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有了知觉,感觉却还没有回来。
“免得庄主醒来感觉疼痛,我看还是让她睡着吧……”
是梅花糕吗?也许是麻醉药效还没过,李抱玉只觉得连耳中所听也是模模糊糊不真切。
“……也好。”
是梁素衣吧?难道是累到了,怎么声音都有些改变?不容她多想,她已感觉到有粘稠的药汁灌入她口中,由不得她,沉沉的睡意又侵袭而来。想苦笑——她想说她宁愿承受手术后的疼痛,也好过这样不清不醒不明不白,无奈力不从心,有口难开,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给她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