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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要见玉指神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爬了两天才上来,求求你们,让神医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就快死了,神医要什么我都给,求求你们……”
“我家主人不在。”说话的是住在绝情崖的欢颜,一个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的少年,五年前被萧若之所救,自愿留在此地,对萧若之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几年来他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甚至有些麻木,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山下求见神医,能爬上来的倒是没几个,眼前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竟能徒手爬上来,欢颜不免对她生了几分敬意,动了恻隐之心告知详情:“夫人,实在抱歉,神医昨日去了逍遥九重天,我们上不去没法替你通报,而且,就算轻功了得之人也未必上的去,您还是带着女儿另寻良医吧。”
“小莱,萧公子去的那个什么九重天,很远?”
小莱欲言又止:“小姐,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
看了看周围没人偷听才道:“萧公子他……他不是人!”
“胡说什么呢?”
“真的!”关上门,小莱一脸神秘:“昨个儿夜里,我担心你出事就跑来找你,结果萧公子在屋里,我没敢进来,后来听见开门的声音,怕被人当成刺客就在外头的小山丘旁边藏好,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支离疏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呀?快说快说。”
“我看到,萧公子这么一蹦!”试图原动作示范,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然后指着天上:“他就飞上去了。”
“升天啦?”
“飞走了!”
支离疏咬指甲沉思片刻,仰头:“照你说的,该是轻功吧?”
“小姐,咱们庄子里会武功的人不少,您也会,我怎么会认错!萧公子那个,跟咱的都不一样!”说着两眼冒红星:“难怪萧公子长得这般脱俗,平日里衣抉飘飘的,原来是天上的仙人!”
外头那妇人求救的声音更加悲惨,支离疏二话不说,拖着小莱就走:“带我去你昨晚见到他的地方,走。”
“小姐,你不会也想飞上去吧?”
“没见着外头那位可怜的大婶么,带我去找萧若之下来救人。”会使几根针头就装清高,人家求上们来还玩‘升天’,占了她的便宜就跑路,非要把他找出来不可。
支离疏自小跟随父亲习武,有些功夫底子,费尽周折,她算是飞到山顶了,可怜肥妞小莱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跟上,冲海拔好些米之外的小姐挥手绢:“小姐,我在下面等你!”满头大汗喘气呼呼:“小姐,你要小心呀!要是有才狼虎豹就顺手挖几个胆儿下来补补身子!”
“我没事!回去吧!”支离疏费劲儿地攀着粗藤,冲下面大喊着补了句:“你当我是武松呀!”
支离疏飞上了逍遥九重天,看到的却是一片密林,周边荒无人烟。
夕阳斜下藏入云中,此时天色已晚。脚下烟雾缭绕如临仙境,如果不是寒风刺骨的不适感,她当真要认为做梦的时候误闯了天界。
“喂!~有人吗?”声音空荡荡地在峰顶的丛林回荡,她突然有些害怕,想转身下崖,发现陡峭险峻的山崖深不见底,大喊不妙:“死定了死定了!”她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儿,她怎么这么大意,上来的时候忘了做下记号,这下可好,下去的路已经被厚重的雾气淹没,完全探不清虚实。
回不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绿林深处传来悠扬的曲子,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能下去很无奈,支离疏只好硬着头皮往深处走,“有人吗?谁在哪里?”远处明明有个人影,那人就是不搭理她,看背影与萧若之有些相似,不过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穿过白色以外的衣衫,所以不会是他。
林间的小路坎坷凹凸不平,而且并不明显,这片树林应该极少有人来,她连滚带爬,急着靠近那玄衣男子,可无论她怎么跑却始终无法靠近他。
支离疏知道是误闯了别人的阵法,干脆不再挣扎,一屁股坐在地上,省着体力绞尽脑汁思考如何破阵。
夜幕降临,优美的笛声并未停止,反复尝试好几次,支离疏终于来到少年身后,她知道前方必定安置着夺命陷阱,因而乖乖地待在远处,用讨好的口吻道:“听兄台的笛声应该是性情中人,不妨为小女子引个路,待我出去好与兄台切磋切磋,如何?”
少年背对着她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一袭红衣极为惹眼,墨发如水般倾泻而下,晚风中,他衣带飘飘,看上去真有些如小莱夸赞萧若之那般:脱俗如仙人。
支离疏定定瞧着少年的背影,如果有幸出去,她定是要带小莱上来见识见识真正的谪仙。
悠扬迷人的曲子在直冲云霄处诡异飘响,此情此景下,红衣少年优雅的背影带着某种惊心动魄的美。
支离疏晃了晃沉沉的脑袋,笛声固然是好听,她方才爬这九重天已经费了好些体力,再这么一句话不说,多听一会儿恐怕会忍不住昏昏欲睡,“兄台意下如何倒是说一句话,不可行的话我就睡觉了。”
少年微微侧身,莹白玉指转动着手中通体的精致玉笛,性感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这女人当真是不怕死,破了他的九宫阵,竟扬言要在他的夺命界睡觉。
“我说,你不会是哑巴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加之这里和下面温差太大,她已经被冻得受不了了,急需找个有人的地方落脚,这男人不吱声,算了,靠山山倒,靠树树摇,她索性往下一躺,扒了些叶子盖在身上取暖,先睡饱了再寻出路。
十岁就跟着老爹东奔西跑,一直被老爹当儿子养的支离疏就有这样的优点,随遇而安,困了找根树杈靠靠她也能睡着。
只是今个儿这般惊险,她睡着的速度也太快太不正常了。
这一觉睡醒,果然麻烦大了!
支离疏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的不是叶子,而是上等的绣花被褥,背后软绵绵的触感明显不是林子里那块潮湿的地面。
她突然发现那曲子有古怪——她定是被人催眠了!
支离疏第一反应是:不会是被卖了吧?看这地方收拾得整洁朴实,不像是不三不四的地儿,又想:没准儿是回到崖下半山腰了,这里是萧若之的地盘。
“睡醒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吓了支离疏一大跳。抬头看了看来人,一个三十多岁面无表情的女人,看人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特别像……啊对,特别像活死人!想到这里,支离疏汗毛都竖起来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有礼貌,支离疏小声开口:“大姐,您,是这儿的主人?”
“不是。”简单的回答,冷冰冰的语调,依然没有表情。
这都是什么怪人呀!?支离疏好想再被催眠一次!
“饿了,吃。”
“啊?”支离疏没听明白,发现桌上摆了几个馒头和小菜,反应过来,这时候才感觉饿得要命,奔上前去拿了个馒头啃了一口,警惕地没有马上咽下去,直到活死人女人出去才把嘴里的馒头吐出来,抽出脑后常年必备的银针试了试没有毒才猛吃起来。
门再次被推开,还是那个活死人女人,“收碗。”
支离疏伸手抓起盘子里最后一个馒头:“还没吃饱呢,哎你……”可怜她的馒头被女人无情收走,“超时,不吃。”
你爷爷个腿儿!这是什么规矩!?
女人突然回头:“跟上,洗碗。”
支离疏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我?”
“对。”
支离疏不能理解,这女人凭什么把她当使唤丫头用,关键是她还没吃完,她讲礼貌不?有些不爽快道:“你们家的碗为什么要我来洗,大姐,你弄错了吧。”话音刚落,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支离疏瞪大双眼:“你在我手臂上下毒?”就因为她吃了饭不肯洗碗!
“是。”女人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不耐烦,“你,洗碗。”
……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被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捡回来,也罢也罢,不就是洗碗么,明儿天一亮她就走。
背后传来女人冷冷的声音:“洗完,那边。”
在一片死寂的峰顶,黑夜里冷不防听见这种声音,真真让人毛骨悚然。
“是!”她想了想,何必跟精神失常的人计较。
摆好碗筷,支离疏按照女人说的话去右手边的屋子,推开门,几十双眼睛饥渴地看着她,着实吓了她好大一跳!
“哇!~美女!”除了可以开口说话这双眼睛的主人,其他的全是小猫小狗小兔子。
“姑娘,你是来给这些小东西送吃的吧?啧啧,鬼嫂这又是从哪儿捡来的漂亮姑娘。”说话的小伙儿看上去与她年龄相差不大,手里摆弄着各种药罐子,旁边的笼子里,一只黑毛小老鼠喝了几口他放进去的药汁,很快,那只老鼠的体毛居然变成了纯白。
“这是怎么做到的?”支离疏惊讶,“敢问小哥贵姓?”
“免贵姓陈,单子一个‘才’!~”陈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这是我家主人新研制出来的换颜丹配方!~”越说越兴奋,“这药不仅可以让肤色暗黑之人变得白皙,加另一味药,便能使人还老还童,白发变黑发!”
“当真?”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光听人说她是不会相信世间由此奇药。
“神了吧?嘿嘿,不过这药尚在研制之中,等到制好了就送姑娘一粒!”
“多谢小哥!不知你家主人贵姓,可否帮忙引荐引荐让小女子见见这位高人?”
“不巧了,我家主人因为最近要为支盟主的掌上明珠治病,正闭关研制药方呢,还将此妙方搁置了下来,姑娘要见我家主人,还是过些时候再来吧!”
支离疏诧异地看着他:“支盟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