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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晚这样,到由宇家吃晚餐的情形并不稀奇,每周平均有三到四次。光算餐费,怎么想我都跟白住没两样。而且,由宇妈妈亲手做的料理不光汉堡肉而已,每道部非常地美味可口,无一例外。
整个环境、待遇,真是好到让我觉得受之有愧。
这样慷慨大放送不免让我很担心他们家会不会赔本……不过,一想到那个爱照顾人的由宇或许就是继承到父母那样的性格,感觉就会有几分奇妙的说服力。
我想就是因为有这么温暖的人陪伴在我身边,才能让我即便双亲不在,还能活到今天而没有走偏了路。
真是再多的感谢也无以回报。
「嘿……咻。」
我运用脚尖与脚跟,单靠双脚将运动鞋脱掉以后,马上走向墙边的收纳柜,准备换上便服。
恨不得立刻就脱下这一身被雨淋湿的衣服。
「唔……可恶……!」
我与整条湿答答的长裤经历一番苦战,就在裤子卡在腿上、始终脱不下来的那种焦躁正要达到最高峰的时候——
——叮咚。
门钤突然响了。
「哇,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啊!」
会来这里拜访的除了美树本一家人之外,就只有父亲的助手高杉先生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让我养成习惯,我从平常就老是忘记要上锁,就连今天也不例外……
(这下真的有点不妙。)
总之,现在的我裤子正脱到一半,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在这种问题很大的状态下,还得面临此等不测事态,我的内心不禁大幅动摇。
「等、等一下!」
虽然不晓得门外到底是谁,但为了告知对方现在情况紧急,我朝玄关这么大喊。结果……
——喀。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就直接打开了门。
「为、为什么要开门啦!」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认识的人吧。话虽如此,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以这幅超丑的模样见人,就算来的是由宇或老爹以外的人,我也决定非抱怨几句不可——但是……
「你是羽佐间彻路的儿子吗?」
站在玄关前的既不是美树本家的人也不是高杉先生,而是一名身着套装的女性。
正如她说话的内容,此人从未拜访过这间房间。不仅如此,甚至还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的年纪大约二十岁出头,一头中长发散发出亮丽光泽,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修长的美腿从紧身裙下露出……看起来甚至像是个只存在于写真集世界中的人物。
而我……
「咦……?为……为什么?」
则是一看到她的模样,差点停止了呼吸。
并不是因为她知道父亲的名字,更不是倾倒在她的美貌之下。
而足因为『她的脸』让我吓了一大眺。
但是,那女子却完全无视于我所厌受到的冲击,一副如人无人之境般,大剌剌地闯进我的房间,凑到我面前直盯着我的睑看。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那张脸,我发现她长得还颇有几分姿色但是,比较自己目前的状况和她来势汹汹的样子,我狼狈地不知所措。
从她身上隐约传来的香味更是让我心跳加速。
「我在问你是不是羽佐间彻路的儿子?」
逼近眼前的美女再次确认道。我仅能活动脖子,勉强表示肯定的意思。
「是吗……」
不知怎的那个女的笑了一下,她将双手摆在我的脖子上。
「咦……?」
随即一鼓作气掐了下去——
虽然力道不是很大,却不偏不倚按在最要命的部位上。
(咦、咦?)
我甚至还来不及表示投降。
眼前便迅速化为一片黑暗,像自由落体一样,倏地失·去·意·识。
扫图:Gemini☆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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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轻之国度lightnovol
第一章 来路不明的她
「嗯……唔唔……?」
我睁开眼睛,在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不知怎的,在这之前的记忆感觉似乎格外地模糊。
(印象中……有个女的跑进来,问我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接着,突然就掐住我的脖子……)
没错。我差点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应该是)初次见面的女性,不分青红皂白弄到窒息而死。
怎么会有这么不合理的事。
「唔……!」
我赶紧爬起身环顾了一下,屋内没有半个人影。
别说是人影,就连房间本身也毫无异状,更没有遭窃的迹象。
这么说来,那女的为什么要攻击我呢?
(难不成是……一场梦?)
会这么想也是很自然的。
不,肯定是这样没错。
记得第五堂的体育课是中距离跑步吧。应该是那时候认真过了头,又淋了那场雨,比想像中消耗了更多的体力。所以一回到房问,疲劳随着安心感一涌而上,才让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就是答案。
(可是……)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出现呢……)
现在已经快要七点了,不过,由南侧窗户望出去,天色仍有几分明亮。藉由这天然的照明,我从衬衫胸前的口袋拿出学生手册,抽出一张藏在底下缝隙里的泛黄照片。
这恐怕就是刚才那场白日梦的起因吧。
在等待雨停的那段期间,闲得发慌的我在情境使然之下,看起了久末端详的这张照片。
应该是因为看了照片上的我和父亲,以及满脸慈祥笑意的母亲身影,所以,在脑海里留下了片断记忆吧。
证据就是,照片中母亲的身影正是……
——喀。
「呜哇!?」
浴室门此时毫无预警地打开,简直让我吓破了胆。
「唔,醒了吗?」
在「咕啵咕披哗啦——」的背景声中现身的,正是那场白日梦的……不对,是我现在正拿在手上的那张照片中的女性——
换句话说,她和去世的母亲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不是梦啰……不会吧?」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彻底乱了手脚。
由于过于震惊,以致我根本无法开口问她是谁,更别说是叫她滚出去了。
真要说起来,我根本连话都说不出口。
「喔,对了。」
但是,这个长相酷似母亲的女人却完全无视我的困惑,满不在乎地说道:
「刚刚对不起啦。只是开个玩笑。」
她是指刚才那个杀人未遂的行为吗?
那绝非玩笑两字可以敷衍了事的行为,而且她毫无悔意的态度更让我怒不可抑——好不容易这股愤怒战胜了恐惧。
「别开玩笑了!」
我朝眼前的可疑人物发出怒吼,音量之大连我自己都吓一跳。
「说那什么话啊!还有你是谁啊?凭什么随随便便就闯进我房间,甚王还擅自使用我的厕所?」
「厕所?喔喔……原来那叫厕所啊。那个好有意思喔,从上面跟下面流出水来。害我还犹豫了一下,该喝上面的还足下面才好。」
然而,那女的对我的愤怒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对无关紧要的部分有所反应。
(等一下,她说「喝」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那种事情和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之,我必须先搞清楚这女的究竟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嗯……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跩什么啊。
「……首先,告诉我你是谁。」
「儚。」
「哈?」
「不是哈,是*儚,不准擅自窜改。」(编注:日文停拼音为HAKANA)
「我不是要问你的名字……我是在问你跟我爸是什么关系。」
「关系吗……简单地说就是『敌人』。」
「敌、敌人?」
这么荒唐无稽的回答让我陷入一团混乱。
该不会是父亲生前和她有什么纠葛,因此,她在气愤难耐之下来找身为儿子的我复仇?对父亲的私生活几乎完全不了解的我,只为了一句话就大受打击,整个人简直快吓坏了。
「说到那个男人,把我叫出来之后就一个人擅自——唉,这种事就算说给你听,也没有什么用。」
「啊,怎么会……那么,你和我爸一样都是研究员……是吗?」
好不容易多少掌握住情况了,梢微冷静下来的我,若无其事地在句尾转变为格外客气的口吻。
也就是说,又是一个来感叹父亲骤逝的人罗。
搞不好他们是从事相同研究的竞争对手,是那种「写作强敌、念作朋友」,亦敌亦友的关系也说不定。
总之,我决定就当是这么回事。
「那你……呃…不,儚小姐是为何而来?」
儚小姐——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我整个人也更加镇定了。
母亲的名字是遥。
或许就是这样一项依据让我断定——纵使两人外表再怎么神似,果然不是同一个人——让我远离了非现实的妄想世界。
「对了,就是这个。你父亲他——」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还没有死喔。」
这句话再度将我打入了非现实的世界中。
「——啥?」
我听得一头雾水。
父亲的丧礼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
棺材里确实装着一具焦黑的遗体,我也亲眼看到死亡诊断书上记载着齿型吻合的事实。
在我的心中,早已作好『父母双亡』的觉悟。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
我嗤之以鼻,心想谁会上当。然而,她出乎意料之外的认真眼神与非比寻常的沉默,让我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
「等等,该不会——」
焦急的我抓住她的双肩,正准备要问清楚的时候——
「恭一,你在做什么?晚餐已经准备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