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家慧没反应过来:“不是她,是谁呀?”叨叨了几句,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啊——不是她,那是谁呀?”
“小声点。我哪知道啊。”
宋家慧疑惑地眨着眼:“你说是一夜情?可是连着三个晚上啊……”
邱茂林说:“你就别乱猜了。我说咋的?前天你亏了没上去找人家,要不撞上这事儿多尴尬啊。”
宋家慧激动起来:“她老公可真不是个东西,海伦那小姑娘多好啊,他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邱茂林怕她惹事,连忙拦住:“或许那男的也不是她老公呢。”
“倒也是,刚才,我还看见他们两口子一起进了家呢!”宋家慧想想,又摇了摇头,“也许就是他们两口子扰民呢!”
邱茂林也感到意外:“你看清了,真是他们俩?”
“那还有假?正好我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开门进了屋里。”宋家慧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激烈的吵闹声,接着是砸东西的声音。
邱茂林和宋家慧望着天花板,面面相觑。邱茂林看了妻子一眼,那眼神在告诉她:怎么样?还不是打起来了?
楼上足足闹了半个小时,才听到门猛地打开,有什么类似空桶一样的东西叮叮咣咣地顺着楼梯滚下去了,接着是一阵高跟鞋跑出来的声音,沿着楼梯一直下去消失了。
宋家慧倒为别人担起心:“肯定是小孙受不了跑了。你说,会不会出事儿?”
“不知道。”邱茂林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睡吧,睡吧,这回没人闹你,你该睡安稳了吧?”
宋家慧撒娇地趴到他身上,手指摁着他的鼻子尖:“给你个警告,现在社会上乱,什么坏女人都有,你要小心,别堕落到小孙他丈夫的水平。看见了吧?这种事儿就发生在楼上,离我们可不远。”
邱茂林还想着孙海伦的事情,懒懒地回答:“明白。明天你在我脖子上挂个闹钟,每隔一小时响一遍,警钟长鸣。”
“讨厌!”宋家慧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迅速地脱光外衣,使劲往邱茂林的怀里挤,喃喃地说,“茂林,我脚好了。”
不下乡的时候,邱茂林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昨晚上孙海伦两口子打架的事搅得他难以平静,再加上宋家慧在床上出奇地精力充沛,搞得他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看着看着,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就在这时孙海伦敲门进来。邱茂林强打精神招呼她坐下。孙海伦状态不好,虽然化了妆,也掩饰不住红肿的眼睛。
孙海伦小声问:“邱处长,你有时间吗?”
邱茂林给她倒了杯水:“我这工作,没什么要紧的。说吧,有什么事情吗?”
孙海伦有点难为情,垂下头问:“邱处长,你肯定看见楼上那个女的了。”
邱茂林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事还是躲着走为妙,便打起哈哈:“女的?哪个女的?我怎么没有注意有这么个人啊。”
孙海伦一下子扬起头来,愤愤地说:“你就别瞒我了,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邱茂林苦着脸撑了一会儿,见孙海伦一直在固执地等着回话,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前天我真不该多嘴。小孙,你冷静一些,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就是听到楼上有响动,我以为你搬过来了。”
孙海伦沉默了片刻,泪水渐渐浸湿了眼眶,哽咽着讲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当时她是想和丈夫好好谈一谈。可是,进了房间,她的火再也压不住了:屋子里很乱,双人床上并排放着一对枕头和一条被子,床罩揉得乱七八糟。更可怕的是,卫生间里的垃圾桶里居然有三四个用过的避孕套!
孙海伦指着垃圾桶大声质问丈夫:“你说,这东西哪来的?”
丈夫竟然不慌不忙地辩解说:“我们办公室的小林,她老婆来探亲,没地方住,我把房子借给他了。”
孙海伦气得脸都白了:“你就撒谎吧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小气劲儿,你弟弟把雨伞拿走,你都追去要回来,会把新装修的房子借给小林?你的床,你妈坐一下你都怕弄脏了,会把新买的被褥让小林用,谁信呀?”
丈夫理屈词穷,索性翻了脸:“我这一辈子就不能大方一次了?你信不过,咱们让公安来鉴定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后来就动手摔家具。最后,孙海伦忍无可忍,将垃圾桶扔到门外,赌气走了。
邱茂林听她讲完,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孙海伦抬起泪眼说她不想让局里人知道家里的丑事,邱茂林巴不得有这个表明态度的机会,马上保证绝不对别人提起,孙海伦这才揉着眼睛走了。
邱茂林深深地嘘出一口气。他十分同情孙海伦,也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男子深恶痛绝,可那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管为妙。
好在局里又要开会,会址定在市郊的天鹅宾馆。按通知,参加会的都是副处以上的干部,每人一个标准间,三天的会期内原则上不能回家。邱茂林想这样正可以少掺和孙海伦的家事,便早早报到去了。
领到房门卡,邱茂林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脱掉外套,拉上窗帘,刚刚想午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邱茂林以为是会务组的人,边应着边过去开门,却不料来人竟是孙海伦。
孙海伦站在门口吞吞吐吐的:“邱处,我能在你这儿躲一会儿吗?”
邱茂林当然不能拒绝,把她让进来,给她沏了杯茶,又随手把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照进来,洒在孙海伦脸上,红肿的双眼显得分外醒目。
孙海伦忍不住又要掉眼泪:“邱处,他承认了……我要离婚,他不同意。”
邱茂林语重心长地劝说:“离婚可不是商场里退货,谁经历一次,都得脱一层皮。小孙,你可不要一时冲动,考虑好再决定。”
孙海伦态度十分坚决:“他已经脱了一层皮,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野生动物!结婚才一年多,我也只离开他三天……那是我们的新房,我还没有住过一次,他就带人把它糟蹋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邱茂林担心她会因为一时冲动后悔一辈子,耐心地举着例子:“小孙,我也是过来人,和你嫂子这么些年,风风雨雨,沟沟坎坎,也吵过闹过。依我的经验,夫妻之间化解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冷处理。”
孙海伦使劲摇头:“你们没有原则问题,可我们就不同了。”
邱茂林心想可也是啊,自己和宋家慧虽然也闹得脸红脖子粗,但彼此的心里还没有别的人。小孙他们呢?想到这里,他只能说:“小孙,你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孙海伦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邱处,我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最好时间长一点。可是,去哪里呢?我不想回家。父母知道了,肯定为我难过。出去旅游?那最好,可我更不敢奢望。为了装修那套房子,我至今还欠同学几万块钱,拿什么去旅游啊?”
邱茂林想想,也是啊,小孙现在可真是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
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孙海伦不自然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邱处,我得回去,再想办法找个窝。”
邱茂林忽然想起自己自从搬到新家,原来那套旧房子不是空了很长时间了吗?眼下孙海伦实在没地方去,何不借给她暂住一时?他也没有再多思考,喊住小孙,把这个想法说了。
孙海伦本来就是想租这套房子,见邱茂林主动开口,竟然不太好意思了,含着热泪说不出话来。邱茂林也不含糊,把房门钥匙从钥匙链上卸下递给了她。
下岗以后,宋家慧很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式的家庭主妇。邱茂林在市里开会,她觉着自己的脚已经彻底好了,便带着公爹邱安逛了一趟街,而且还给老爷子买了一把藤椅。
邱安很过意不去,他知道这是儿媳尽孝心,可她现在不上班,家里又少了一份收入,哪能这么花呢?宋家慧看出了老爷子的心思,笑着安慰他:“爸,我心里计划着呢!我们不是有套老房子吗?虽然旧一些,但地段好,反正一直空着,不如把它租出去,还能增加一份收入呢。”
邱安乐了,心想到底是下了岗,原来大手大脚的儿媳妇也学会算计了。
藤椅搬回新家,放在阳台上,看着老爷子坐在上面晒太阳,宋家慧得意极了。她非常想向丈夫炫耀一下,正好邱茂林从天鹅宾馆打来了电话,便不容人家说话,自己先喋喋不休地将买藤椅的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
邱茂林其实是想跟她说说孙海伦租那套旧房子的事,可一直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到她喘口气,刘局长又从楼道拐角处出来,喊他去一趟,只好暂时把话打住。
宋家慧不知道丈夫已经把房子许了别人,也自作主张找了一家中介公司。这家公司办事还挺有效率,下午就告诉她有一个外地来的小老板对这处房子挺满意,马上就想到实地看看。
宋家慧恨不得早一点出手,立刻就答应半个小时后小区门口见。
果然,那家中介公司的业务员和租房的小老板很守时,按时来了,跟着宋家慧进了小区。
小老板四下打量小区的环境,边走边问:“小区环境还不错,物业费贵吗?”
宋家慧说七毛钱。小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每年什么时候收物业费。宋家慧告诉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过去,都是从爱人单位扣除。长租的人手续也简便,到时候物业来收,直接交了就是了。
小老板不禁一愣:“我的房租里应该包括物业费吧?”
宋家慧“扑哧”笑出声:“你享受这个环境,物业费当然是你交了。”她转过脸问中介公司的业务员,“这个你没跟他说清楚?”
业务员显得很为难:“物业费一般都是房主交。”
“不会吧?”宋家慧不大相信,“别以为我是第一次租房子,这个我懂。要不,你们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