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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日聚餐就搞定了,反正只有吴梅和周天,三个人可以好好喝喝酒,聊聊天。大家都好象有话要说,三个人中,数ah…may最得意,酒劲一上来准会主动交代一下她新男朋友,周天经历了感情的挫折,或许说挫折不是很确切,反正也是很有些东西可以掏,而自己,则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至于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喝了酒,情绪一上来,什么能讲,什么又不能讲呢?
到家已经六点了,周天说好七点过来。赵小明拎着东西开门,低头看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天色已经黑了,看不清楚,弯下腰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捧花。忙开门打开灯,发现是大大一捧百合,用粉红色的纸张包着,有几多花已经张开
,淡紫色的花瓣开得袅袅娜娜,还有些花蕾还没有开,或者开了个小嘴。还附了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
赵小明生日快乐
简简单单七个字,工整得象是印上去一般。赵小明又是惊喜又是疑惑。以往只有他送花给别人,从来就没有人送过花给他,而且知道赵小明只喜欢百合的人就更少了。那会是谁呢?只有在上次ah…may过生日的时候给她送过一捧,那就一定是ah…may了。搞什么呀,还装神弄鬼地放在门口。赵小明叫着“ah…may!~ah…may!~”,没人应。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说好让她早点回来的,赵小明想着,往客厅的花瓶倒了水,把一捧花插了进去。
一边放着王菲的歌,一边热菜,等周天和吴梅回来,赵小明开开心心的。明天下午就要去加州,又可以放松一下自己,无论怎样,这段时间做实验也辛苦,感情上也是起起伏伏,正是需要调整一下,把各方面的头绪理理清楚,回来有个新的开端。想到周天,赵小明心里又是有些难过,又有些爱怜。他的快乐和不快乐,已经是赵小明快乐和不快乐的很重要的因素。想着周天看着自己管自己叫大哥的样子,让赵小明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赵小明正好把桌子腾出来摆上菜,不一会儿周天来了。周天叫到,“哇,小明,没想到你这么牛!做这么多菜啊,哈哈,霉菜扣肉!还有猪耳朵!辣凤爪!我都喜欢吃。”赵小明呵呵地笑说,“没有啦,都是买现成的,你哥我啊,只会做方便面,好泡。”两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周天问,“ah…may姐呢?”赵小明说,“我也不知道,说好让她早点回来,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周天说那就等等吧,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赵小明开了两瓶酒,递给周天一瓶,说,“咱们先喝起来。”喝了小半瓶酒,ah…may还不见踪影,赵小明就急起来,这女人!真是,还要哥们等她。周天说不急不急。正说话间,电话铃响,赵小明拿起电话,却是ah…may打来的。
“赵小明同志,我不能回来啦,我现在在纽约。”
“你怎么搞的,我们在等你呀,对呀,我和周天。就等你了。”
“我有点急事啦,真是不好意思。回来再跟你讲。你们小哥俩好好聚聚,不要等我啦。”
“真不够哥们,是不是在男朋友那里?”
“是呀,我明天没课,今天去纽约查一些资料就懒了不想回来了,呵呵。”
“有了老公就不要哥们了,真是!”
“好啦,给你们创造机会啦,真是的!我在有什么好?碍手碍脚的,我不在你们两个多交流交流,听你老姐的,今天把周天那小子搞定了。”
“什么呀,就你胡吹。好了好了,你不回来我们就开吃了。祝你和男朋友奸情发展顺利。”
“一定一定,你也努力。好吧,回来再讲。”
刚要挂电话,赵小明想起来说,“ah…may,是你给我买的花?”
“什么花?”ah…may在电话那头说,“你说什么花?花痴啊?”
“算了算了。”赵小明心想大概不是她送的了,搪塞了几句挂了。周天问道,“ah…may姐她不回来了?”赵小明撇撇嘴,“她啊,奸情发展到高潮阶段,朋友都不要了。”
重新坐下来,赵小明搬了张椅子,周天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周天举起酒瓶子,“都忘了说生日快乐。”赵小明道了谢,碰了瓶,一仰脖把剩下半瓶喝光。
“你说奇怪不奇怪,今天有人给我送了一捧花,祝我生日快乐。”赵小明夹了块猪耳朵,边嚼边说。“是吗,那也不奇怪,你总有朋友知道你生日吧。”周天说。赵小明砸砸嘴,“是啊,但是……,奇怪的是,除了ah…may很少有人知道我只喜欢的是百合。”周天笑笑,“那就是ah…may送的?”赵小明说刚问了ah…may她一点都不知道,周天说,“那也很正常,不送玫瑰送百合也是有的。”赵小明还是觉得有点蹊跷,说,“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你昨天才告诉的我,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周天说,“真是不好意思。”赵小明说,“什么礼物,不用的。你来我就很高兴了。真的。”周天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在赵小明手里。“不过还是要送你一样东西。小明,我来这几个月,你对我最好,我心里都记着。这个你一定要收下。”一个光华温润带着体温的东西扣在掌心,是一块通体碧绿四方柱状的石头,一端打了孔穿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这是什么?”
“我爷爷留下来的一块石头。他治了一辈子的印,这块石头总也没有舍得碰。自从我奶奶去了以后,他一直想刻点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打磨好,最后还是没有刻什么。他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刻在这块石头上面,除了爱情。爷爷病重得快去的时候,把这块石头给了我。”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给我。我不能要的。”
“我从小跟爷爷学画学字学印,这块石头我也是怎么都不能刻。后来就在上面穿了孔系了线,挂在胸口挂了三年……其实,我是一个其实很内向的人,有很多事情放在心里都不跟人讲。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熟悉,更不用说知心朋友了。只有你,让我心里觉得可以亲近,象是我的大哥一样,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我不想说谢谢你,我也知道一句感谢都报答不了的。”周天说着,把石头替赵小明挂在胸口。
“哪里的话。”赵小明听着,不敢去看周天,“谢谢你,这石头真好看。”
周天不怎么吃菜,沙发本就比椅子矮,坐在沙发上的他,左手拿酒瓶,右手撑着头,歪着身子。一时间两人静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小明两瓶酒下肚,头有些热起来,越发难为起来,在时间的空隙里回想着和周天一个个的片段,莫名地有些兴奋,夹杂着无奈,毕竟周天是个聪明人,自己对他的好,他都知道。可是,如果他知道我赵小明对他好,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又会怎样想呢?正象世上把没有什么理由的奉献成为高尚,如若为了爱情,就也流了俗,至多不过是痴心人做痴心事罢了。想着想着,竟好似忘记了周天就在旁边,忽地从沉思中惊醒,又抬眼看到他可爱的眼睛,惧怕他的目光穿透时间的彷徨,又怕自己的眼泪会突然滴在胸口翠绿的光阴。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了。
“小明,你在想什么?”周天打破沉寂问道。
“啊,……,没有。我只是觉得开心。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开心。”赵小明说。
“我也是。”周天喝得也差不多了,眉开眼笑的。
“你喜欢我吗?”赵小明话吐出口,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道闸门已经关不住了。在酒精的烘热中,他直直盯住周天。
“喜欢啊。”周天笑着回答,“我叫你哥好不好?”
“好啊。”赵小明也傻笑,“你喜欢你哥不?”
“喜欢。”
赵小明摇摇晃晃站起来,吃吃吃地小声笑起来,笑着笑着竟控制不住,呵呵呵地大笑。笑得弯了腰,靠在椅背上,头埋在手弯里还在笑。良久笑声凄厉,变为呜咽,随即变本加厉,呜呜地哭起来,手臂捂着眼睛,脸上淌了一脸的泪。
赵小明终于没能说出心里的话。当周天双手抱住他的时候,他停止了哭泣,擦干泪水。泪水蒸发了激|情,干了以后脸会痛,心里的痛会因此而减轻些。当时钟敲过午夜的时候,两人喝完最后一瓶酒,相依在沙发上,两颗心依旧很远。那晚周天的双眼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惆怅。他坐在那里安静得象个天使,让赵小明无从知道这无底的愁从何而来,又往哪里去。次日在飞往加州的飞机上,赵小明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的周天还是安静地不说话,深深的双瞳没有焦点。
都说加州的阳光能够疗伤。来到四季如温吞水的三藩市,赵小明冰冷的心情也象是炮在温水中,渐渐地复原。跟着老头成天跑东跑西,参观了几个大学的实验室,在其中一个研究所更是停了三天。老头和那边一个老头是多年的老朋友,许是经久没见了,热乎地不得了,老头告诉一旁偷笑的赵小明他们两个是从under到phD的同学,读under更是住一个宿舍,这样亲密的关系让赵小明简直要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个老头一头的白发,虽过花甲依然风流倜傥,衬衫烫得,领带带得,年轻是定是个标准的帅哥,自己老板虽说有些秃,给赵小明看过的那张戴四方帽的博士照也是英俊的。也许他们有过眷恋,也许只是友情,也许有人有心有人无意,也许各自都埋藏心底,然而各自都娶妻生子,相忘江湖。望着两个老头他不禁想起自己和周天来。多年以后,白头相见,即便是苦涩也早会在暖暖的阳光里笑语盈盈?
俩老头可不管赵小明神思天外。谈起自己的得意弟子,老头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而加州老头问起赵小明做的实验,也兴趣大大。三天下来,竟然做了个天大的决定:因为他们这里实验仪器比较好,老头考虑让赵小明来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实验,直到年底。“孩子,你喜欢加州吗?”风流老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