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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多久没对我笑了?
整整一个上午,喝完咖啡以后就有一种心神不定。因为我想到了Kei,想到了他对我微笑的曾经。这些图片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头。我拿起电话打到家中,胸口千言万语想向他坦白,但是没有人接。难道Kei又在睡觉?抬眼看看时间,十点已过。以往这个时候Kei都已经起床。心开始不安地鼓噪起来,再无心整理文件,下午开会用的资料此刻在脑中变成了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我又往家里打了两次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我慌了,犹豫了片刻便冲出办公室。
“July!替我整理一下会议的文件。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来不及向她仔细解释,我急急地走出公司,取了车向家的方向开去。
外面的雨下得倾盆,交通也相当拥挤。昨夜那阵暴雨据说阻断了几条公路,车辆分流后造成了城市剩余公路的拥挤不堪。我心急想回家看看Kei,怕他一气之下走人。我用力按着喇叭,在心里咒骂着前面的车辆和该死的大雨。
终于离开了高速公路,车子在街道中行驶。两边的人行道上,行人撑着伞从眼中晃过,五颜六色的在雨中形成点缀,让人难免想瞄上两眼。
这时,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穿着红色的外套,湿了金发一个人慢慢走在雨里,没有伞,冰凉的雨水把他浑身上下都淋了个湿透,让他显得愈加瘦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我胸中一热,立刻下车,上前一把拉住他。
”你疯啦!!出来淋雨做什么!!”
我猛地拽住他细瘦的胳膊。Kei回头的时候有些惊愕,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雨水迷离了他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变化。
雨水将我也淋湿了。我们在雨中对视了很久,然后Kei抽回了手臂。
”这是我的事。”
他的回答非常冷淡,但下一刻他又陡然拉到了声调,冲我大吼:”是我的事!你管我做什么!这和你无关!!”
“你……”我被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以前Kei绝对不会这样歇斯底里。他像完全变了个人,神经质而且莫名其妙。
“闹什么脾气!你都几岁了还闹这种女人气的把戏!”
他的脸陡然苍白,怔怔地看着我。我说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错!我拉住Kei的手想往车上拖。这样淋雨对我们都不好,可Kei忽然挥开我的手,一把用力摔开。
“我几岁?我怎么知道!几个世纪我都活腻了!越活越烦!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有人都在变只有我不变,我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又被遗忘的怪物,不老不死还什么都记不住!!你问我几岁!我他妈的还想问天呢!!”
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吼,引起路过的行人侧目,看着这对淋着雨吵架的怪人。Kei怨怒地瞪着我,水迷住了他的眼,顺着金色的发丝一滴一滴坠入空中。他用力一抹脸上的水,转身想走。
我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纤细的手臂在我掌中一把就能握尽。Kei一惊。我回头就把他往车上拽。他叫我住手,一边还在用力挣扎,但我已不是只到他胸腹的小孩子,这拥有能将他的身躯完全包容的胸膛的男人,硬是将他拽到车边,打开门,把他甩上了副驾驶座。他用力敲打反锁上的车门,在里面张牙舞爪地叫我放他出去。
“你要是敢打破玻璃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站在雨中对他的反抗大声叱骂。身边几个路人甚至无聊到驻足观看我们的表演。我回头瞪他们一眼,快速走到车边,做上驾驶座,用力关上车门。
玻璃窗隔绝了一切。雨水,雨声,仿佛都不存在于我的世界。晦涩的城市与天空似一幅油画,展开在我们面前。我理了理湿透的头发,扯开了领带,发动车子,并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Kei垂着头,似乎在啜泣,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哭。任何因为他会哭的人都是笨蛋。
雨水浸湿了我们身下的坐椅,衣服贴在身上,开始由湿搭搭变得泛冷。我斜眼看了看Kei。他看着窗外,仿佛已经完全被吸引了视线。我转动方向盘。车子向家开去。
“Syou……”他突然开声。原以为他会一直和我这样耗下去,可他却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回答,等待他的下文。Kei 静了静,才慢慢开口。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你用不着道歉,没有任何说过你不能发脾气。Mallarpa的雨向来和油一样。珍贵又廉价。还会火上浇油。”
“你生气?。”
“我并没有气你冲我发脾气,只想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用这样的身体,在冷空气来袭的Mallarpa大街上冒雨行走的行为!”
我不看他,在心里自己发自己的火。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这样走一天?然后好得个什么肺炎的让我忙里忙外,心神俱疲。最后像匹累死的老马一样倒在你身边口吐白沫,你得意了?你满意了?!”
嗓门越拉越高,我收了收情绪。一旁的Kei沉默着,垂下睫毛。我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他的本意绝非如此,但我看不下他的自虐行为,这令我焦躁,烦闷。一切都在不安定中渐渐催化成一种烦躁。我,还有Kei。
“清醒点好不好?你用不着这样折磨你自己折磨我。我对你的感情一点都不会少!就算你再折磨自己,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再多……”到顶了,封顶了。我把我的爱情掏空了,全部都给了他。
放了句重话,希望Kei能来点反应,但是我失望了。他除了眼睫一颤之外,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雨水顺着发丝,脸颊滴下清美的脸,可他却没有半点举动。我烦闷地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雨水,而Kei依旧一动不动。
他在想什么?如此出神,仿佛灵魂都已经不在他身上。Kei的脸是苍白的,透明的,细薄的皮肤下能看见青青的血管,像裂痕一样布满了惨白的皮膜。他坐着,如出了裂纹的白玉雕像。
我开始感到有些担心,刚想开口,Kei便抢了话头,轻轻地,用他完美的男中音对我说:“我觉得我一直在作噩梦,站在大街上,面对四周大雨,不知该去哪里,个人徘徊街头,着急了,开始奔跑,可一直到精疲力尽,还是找不到家……那个能让我休息,能保护我的地方……”
我将车靠到路边,停下。雨还在下,水膜似将两人隔绝于世。这个世界是被悲伤麻木了后的欢乐,而我和Kei之间只到赤裸裸的悲伤与恐惧。
“我总在逃——义心堂的追捕,NRS造成的后果,世人的眼光,无法溶入社会的痛苦……我总一个人在大街上奔跑。我想找回我的家,可那里早就看不到最初的影子,这世界已经没有家了……”
“Kei……你怎么了?”我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唇瓣颤抖着,破碎的语句断续溢出,不安地发着抖,砸到地上,在冰冷的Mallarpa中挣扎。
“我……我不认识回家的路……Syou,其实我只是想出来走走……可我不认识了……我忘记了!我不记得了!”他抱着头蜷起来,仿佛万分痛恨自己,“我四处徘徊,可没人认识我。没人告诉我家在哪里……Syou ……我找不到你……”
我连忙把他搂进怀里,吻他的发际。他浑身湿透,冰凉冰凉。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么?Kei,看,我紧紧抱着你呢!看,Kei,这是我的手臂,我的肩膀。看啊!Kei ?”
他没有抬头,只是把脸深深埋进我的胸膛,闭上眼。我能感到他在发抖,我知道他害怕自己再次迷失。
“看到你出现,其实我高兴极了……”他抱住我,冰冷的手勾住我后颈,“我知道,这次我不用再作噩梦了。”
Kei似将我看成挽救他的神。他从精神上依赖我,我是组成他记忆和幸福的全部。有我,他便可金石不破;无我,他就像沙砾一样随风飘散。Kei说灵魂是靠信念凝结而成,而我就是他的“信念”。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这样难以割舍的羁绊?谁都离不开谁,若非那些多事的爱情小说家专栏解释破译,我都不会明白这种牵肠挂肚原来就是“爱情”。感情,天生是喜剧与悲剧的联体。望着灰蒙蒙落雨的天,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谁都看不到明天,在这里,得不到任何保证。湿透的身体开始感到寒冷,我想要立刻送Kei回家。让他洗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睡个觉。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我拉着Kei快速进屋,把他推进了浴室,回身准备浴袍和牛奶,一勺半白糖不多不少,牛奶的甜香立刻散发出来,让我想起了最初那个捧着牛奶杯的天使,对我微笑着。这时,浴室门开了,看到Kei伸出的手,我递上浴袍,然后倚在门口不让他关门。他瞪了我一眼,转身径自披上浴袍。宽大的浴袍裹住了他削瘦的身躯,腰带收在他细细的腰,下摆垂到白皙的足踝边,随他的脚步轻摆。我的视线满意地扫描着,直到一块干毛巾盖到了我头上。
回神,眼前是Kei美丽的脸。因热气蒸腾,他的脸上带上了难得的血色。他拉动毛巾,将我的脸拉到他的面前。
“进去洗。”
我笑了。
“你的牛奶就在后面的桌上等你,上床喝去。”
Kei轻轻地吻了吻我,便向外走去。这时,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我拿出,擦去上面的水渍,接通。
“Syou,是我。”
“什么事,唐。”我将毛巾搭在一边,“嘿,我正要洗澡。”
“出事了,Syou。信士被人砍了。”
“什么?”我感到心上像被人砍了一刀,又痛又颤,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拎起一边的衣服。我走出浴室,在大厅里徘徊不停,半天都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Syou……别慌。”唐试图稳住我的情绪,“幸好我们的兄弟经过那里,救了信士。他被砍了好几刀,现在在医院,医生在给他动手术。Syou,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