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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向我们提供了很多孙与伊梵进行约会的情报,难道是晃点我们?就只为了让我们对孙那家伙完全放松警惕,现在东窗事发,他就藏起来!”Leck恨恨地说道,可唐摇头:“杨不会是轻易被人收买的。”Leck显然不耐烦起来:“你居然去相信一个干情报的家伙!在英国军师里像你这样的人,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往炸药堆里塞!你整个就是一个蠢蛋!”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提醒我。”唐沉下声音说。
“放屁!我看你就是被杨卖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Leck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要不是唐在开车,他八成会冲上去给他一拳!我拦住了起身的他,他双目含怒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有话要说。
“无论是被陷害还是被出卖,现在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冷冷地开口。Leck一愣,随即灭了火气。他沉沉地坐回原位,弓起宽大的背,用手揉了揉刚硬的头发,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望着阴灰的天。云在上空盘曲出诡异的图案。我们一路向关押爱新觉罗的公寓驶去,这是最后的机会——怕孙已经行动,老头子不是被救便是被杀。他已是个废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若想活命,就全都拼在这最后的关口上——他所掌握的Mores政治后门。他要是聪明,就对谁都不会说。
爱新觉罗是出名的老狐狸,这点算盘怎么会不知道?不出所料,他断了手脚,嘴巴似乎也没用了。面对我们的盘问,他三缄其口,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Leck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大骂了一声后甩门离开了房间。唐淡淡地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将视线移至夹在我两指之间的烟上。
我拖了把椅子,来到老头子面前,坐了下来。
“我知道,其实你谁都不想告诉——这些后门名单,是你维权的资本。”我说,“可现在,你不得不说。或者,你想留给孙定贤?他不会领情的。”
爱新觉罗依旧不做声。
“我现在的处境和你差不多,都很凄惨。可我唯一比你好一点的,就是我还有活下去的路。而你,老头子,你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在这里呢?”我抽着烟,把视线定在窗外的雨上。他似乎被说动了,微微发出了点模糊的声音,但还是闭上了嘴。他不想说,说了就是死。
我忽然为他感到悲哀,一个人,要怎样利用,才能使其在最后变成一张薄纸?
爱新绝罗最后的价值,就是那一页名单。
他比谁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早就麻木了。
忽然,他指了指自己腰间。唐从那里摸出一串钥匙。
“最小的那把,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半小时后,我得到了一份卷宗。不用翻,我知道那是我想得到的东西,饷金名单。
“八老头的指纹已经全部制模。饷金名单是在爱新觉罗的保险箱里发现的。所有的知情者都处理干净了,银行采取的是完全私人的物品保藏,所以不用担心那里的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唐说。
“留他一个,就算他向全天下说我杀了八老头毁了元老院,这份罪名也少不了他的份。”我有意无意地翻开了名单,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些基层门路,能保这个小组织的生路,勉强还能从海关那里捞到点甜头,做点简单的军火走私,根本撑不起台面点罢了。我感到失望,费了这么大工夫,什么都没得到!
我将之扔到了桌面上。唐很明白我的意思,叫上在阳台抽烟的Leck,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的示意,宣判了爱新觉罗的死亡。
Leck进了关押老头子的房间。
“我们怎么办?Syou?”
隔壁的卫生间里传出Leck洗手的声音。
“什么叫‘做事要像双面剃刀’?唐?”我看到唐不解地皱眉,无奈地在心里感叹Kei谜语之高深。“这些后门没用,唐,或许我们得用上自己的那条路了。”
“你是说Matina吗?”
“她和Encka进行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
我不再言语,交握十指,等待Leck洗完手,然后离开。踏出公寓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愚蠢:老头子是孙最强硬的后台,却也是孙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杀了最后一个老头子,只是帮他铲除了最后一点顾虑。
我停下脚步,Leck险些撞上我的背。
“爱新觉罗,真的死了吗?”我问。
“是的,”Leck奇怪地看着我,感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带着不安因素,“直接扭断了颈骨,没人能在受到这样的创伤后这样活下来,老大。”
“哦,哦。死了,是吗?”我反复说了几次,Leck把狐疑的视线移到唐的脸上。房间里的尸体会在三天后发出惊人的恶臭,然后老头子腐烂的丑态也会被人发现,可那时,一些都不再与我相关。这个城市的怪象之一,就是对这种事情的司空见惯。可我以为感到懊恼的,便是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杀了那个可怜的老家伙,没给自己留下半点好处。
我反复诅咒着自己的愚蠢,慢慢走下公寓。
第十八章
我的战争,就从那里开始了。是我第一次尝试的,没有Kei的战争——至少那时我试图使自己不去依赖他。他是我的导师,也是我身边最懂得谋略与冷酷的人,可我不可能真的就这样依靠他一辈子。我和孙之间的这场战争长达14年,起源完全只是彼此都不愿服输——人可以在年华老去以后大把地享用时间与回忆,奇妙的是,当你变得聪明时,时间又变得和扔在路边的破沙发一样不值钱了。不错,只是谁都不愿意咽下那口气,承认对方略高自己一筹,一切都在这种最初的不服输的倔强中升华到了彼此的仇恨。如果说战争的起源是由战争双方的意识形态上的差异的话,那到了中后期,双方的领导者们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是的,是的,都是为了自己。你可以说 :你这厌世的老头子只是嫉妒胜利者的光圈罢了。你完全有权利这样说。可,财富是起源战争的苗火,因为真正可以给人带来巨大的财富,包括胜利者和从中牟利者,我是胜利者,这个城市是牟利者——它才是最大的赢家。那些巨大的财富,对聚集在此的人们的吸引力,远大于年少轻狂时,那句所谓的“理想”。
我所经历的,是一个积聚扩张的年代。这城市,这世界,甚至每个人的野心。当Mallarpa脱离了那个战火连绵的噩梦,当这里的人开始明白钱比枪更有用后,回荡在这里的烟晕就不再是硫磺的味道了。而它依旧还是一个争斗不休的年代,富商与贫民,移民与著民,在Mallarpa所存在的长期争端,最后终有一天会破溃。
唐开车把我送回家,他说这些事情他会解决。我有些怀疑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目不斜视,专心开车。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答案。我放弃了,因为Leck悄悄地对我说:老大,他这回可是真的被惹火了,这样的唐学优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听了禁不住皱眉——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唐依旧冷静地开着车,并迅速地超过了一辆标着政府牌号的车子。我瞥了一眼,是法制厅的车。
前方100米,正爆发一场暴动。移民因为不满政府对其所实施的经济与法律政策,正在示威游行,与武装治安队起了冲突。唐咋了一下舌,方向盘向右一打,绕道而行。眼角抚过不远处的战火,人影绰绰,在火焰与枪弹声中奔跑跳跃,被烧成焦黑的车和被治安队打得满地爬的人,穿梭在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与枪击声中。暴力在火焰与莫名其妙的争议中升华出了诡异的图案。
无疑,法制厅的人搅和进去只会起负面作用。我对这场闹剧并没有兴趣,只是点了根烟,将这场永远没有结果,也得不出答案的争斗甩在了身后。
“Syou,你的电话,”唐忽然接到了电话,那是远程安装在车上的无线电话,知道号码的人少之又少,我狐疑着接过电话,听到的是一个满含惊恐与不安的女人的声音。
“Syou!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孙先生要把你的职务辞去?他不要你再呆在公司里了?为什么?你们起什么争执了?Syou?为什么不出声?回答我!”
“July?”我意外地听到她的声音。她焦急地向我说明情况,我能清楚地听到她背后的嘈杂声,看来此刻公司里起了很大的震撼。
“Syou!快回来!这里乱套了!!哦!该死的!孙先生卖掉了公司40%的股份,现在面对人员大裁减!所有的经理现在都在骚动!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全乱了!”她似乎在人群中推搡着,电话里闹哄哄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忽然会把你赶出公司!Syou,你在哪里?快点回来!”
“他把我赶出Phealise?”
“怎么了?Syou?你不知道?我以为……”
“行了,”我叹了口气,那时几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July却不甘心,她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想得到答案。
“Syou!我想见你!你在哪里!让我看看你!”
我为她的激动而感到吃惊。July的大方泰然是我所见的女人中少有的,而如今她却像是拼上了什么一般地要求与我见面。
“第五中环路。”我看了看窗外,“移民界外大约一公里的郡克街。”
“我立刻过来,Syou!等我!”
我无奈地看着唐,他没有任何表态,而是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移民界的人源很杂,Leck会跟着你。有事就联络我。”他说。我下车。Leck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可是好地方,适合暴乱。”
“的确很适合你这样的暴动分子。”唐淡淡地说,在Leck不满的咒骂声中开走了车。
“天杀的这只老乌龟!”Leck恨恨地骂着,点着烟跟在我身后,走向郡克街最显眼的标示牌下。“这里离移民界很近,所以老大你还是小心点的比较好,嫉妒心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