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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嫉妒心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侧眼看了看叼着烟的Leck,他被战风所磨砺粗糙的皮肤和眉角淡淡的伤疤,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沙场上磨练出的气质。唐给我的资料中陈述过,Leck原为英国陆军师里的一名中尉,因为参与了一场军队中的暴动而被革职,这其中涉及到的军事机密不得而知,可这注定了他无法再在那里呆下去。他离开了英国飘荡到Mallarpa,在Mores里呆了下来。他的理由很简单:我适合动乱的地方,就像我天生就是在战场上打诨的料儿!
而,唐却并不相信他就是这样整天吊儿郎当的料,一个能从国家谍报员手下生存潜逃的家伙,一个会把政府惹到将之从自己国家里抹杀的角色,怎么会是在战场上打诨的人?Leck的背景谁都不清楚,而到了Mallarpa也就注定了新生——到这里寻生路的人,哪个没有自己的背景?
不远处出现了July蓝色的跑车,Leck看着皱紧了眉。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招摇’吗?”
“算了,Leck,她不玩我们这套。”我说。
July在看到我时,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下车跑来。她跑到我眼前,直直地看着我,说:“我,以为你出事了……”
“看,我根本没事。”我微笑。谁知她忽然伸臂,紧紧将我抱住!
“我……真的以为……吓死我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怔愕地看着怀里失控的女人,一边的Leck对我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后来,我才知道,孙在公司里裁减的人员,都是原来跟在我手下做事的人。整个场面,完全就只是针对我个人。公司里剩下的全都是孙一个人的党羽,丧失了40%控股权的Phealise,被人吞噬指日可待,而这原本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却近在眼前。所有人都在惶恐着自己的明日。“你不知道!Syou!你不知道,你知道这40%的控股权到了谁手里吗?本来我想这些股份是分散的,那或许还好些……孙先生失算了,他将这些股权分散着卖了出去,到头来都落到了一个人手里!”
“义心堂吗?”
July摇头:“现在那40%的股份,都在经济厅那里。”
我一愣,龙头汇什么时候插进了这场混水?Phealise是块肥肉,之前罗志佑也有意要我和孙一起坐他旗下的交椅,可不代表这就值得罗老爷子花上大把的钱去收购这个公司,除非他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公司背后的某些事情,比如说:Mores背后的黑道生意上,所拥有的那些秘密运输路线。罗老爷子做毒品,这些是很必要的工具。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我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事情,附近的火拼声已经传进耳朵。Leck回头看了一眼,说:“看来这次的游行闹大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他是一个熟悉硝烟味的男人,我相信他的判断,于是拉着July迅速离开了那里。
第五中环路的郡克街,后来成为了Mallarpa最有名的暴动中心。人们所有的执念里的冲突都集中在那里化成了罪孽的暴力。
July担心着我,她似乎明白了公司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我与孙,还有这些常在公司的高层办公室里出现却没有固定职位的人也拥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唐,还有Leck。可我并不希望她卷进这场血腥的是非之争。我让她放心,可她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无事。最后,无奈地,我只有让Leck送她回去。
女人用悲哀的眼神看了我很久,拒绝了Leck的护送,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车。
“那女人爱着你,老大。”Leck说。
“别开玩笑了!”
Leck耸了耸肩,便什么多不再多说。July走了,郡克街的暴动依旧还在进行,那里似乎在发生一场革命,而我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Mallarpa的天呈现一贯的灰色,Leck看着远处升起了暴动的黑烟,说:“老大,在这里呆下去很没意思,你说呢?”
我察觉得到了,唐和Leck都没了继续在孙手下做事的念头。我带着他们,该向哪里走呢?Mallarpa是一个中产阶级当道的城市,这里的政治气压不高也不低。富商们担心着自己的在政府中的地位,银行们担心着自己的贷款,市民们担心着自己的小日子,这里的人不赞成激进主义,只在意自己的钱是否会有去无回,想着从下层阶级中榨取更多的油水,所以也就毫不在意那种移民地位解放之类的屁话。孙手下众多的移民,如何使他们获得优良的待遇,从经济上到政治上,都是很大的问题。他们积压了太多的不满,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人类心理的承受能力并不代表一切,即使历史上出现了那么几个超然杰出的能人——以嫉妒和不满为生的灵魂们依旧主宰着这个世界。
龙头汇已经盯上了Mores,孙一定明白。我努力思考原因,是什么原因促使罗老爷子买下了Phealise40%的股份?我隐隐感到,孙的地位正是危如叠卵。现在的Mores,怎么斗得过龙头汇那张大嘴?
我从公司副总裁的地位一下降至一名经理,不再手握大权,原本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遗产被孙卖了个精光——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年龄这玩意所处于的不幸地位。
July再见我时,神情局促不安。她还是我的助理,唯一不一样的是办公室从套间换到了门口。Mores这个在Mallarpa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小组织,仿佛震了一杯子水,浑浊的底层杂质都悬浮了起来,等待慢慢降沉。我打算心平气和地等待这一刻,收敛锋芒。会议上我不再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地听着孙的党羽大放厥词,看着他的党羽力使在落亦街上的移民们得到合法化的待遇——这一切都不可能,孙并是不落亦街的王,谁会听他的?郡克街上的暴动最终以武力方式镇压了下去,死伤无数,Mallarpa从不屑对卤莽者掉眼泪。
巴特洛克路斯已经阵亡,赫克托和阿克琉斯也已殒命,只有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活在人间。我只想静静地等,等待那些激进分子中气不足的那天。或许我天生就是这样一个等待背叛的人,所以日后的任何一种叛变,都无法对我造成伤害。解决叛变的方法很简单,只是一挥手的杀意而已。郡克街的暴动虽然被暴力压了下去,但苗火却无法被扑灭。Mallarpa的经济还在内战后的恢复期,发展的势头在暴乱的影响下迅速疲软下去,义心堂的老头子们终于耐不住了,决定大张旗鼓地把郡克街扫荡一气,经济厅——这个在Mallarpa的八大执政厅中首屈一指的机关,没有半点阻挠的意思。谁都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飞走。义心堂,龙头汇,都是一样。
孙,在这是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至少对我来说,起到了完全的惊惧作用。他想利用郡克街的人为自己杀出血路!
郡克街的移民一向遭到非法待遇,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而为一群没钱的移民叫嚣人权,就像在法国大革命前为贩卖黑奴而不平一样。那只会毁了一个人的政治人生。在现代社会里,大家都为人生下了太大的赌注,反而也就畏手畏脚了。孙的决定,无疑是大胆的。他从泰国进口的军火,这回怕是要派上大用场了。是的,只要这一战,无论结果怎么样,Mores都不再会湮没在落亦街这个乌合杂流的地方——而,结果,却是无法让人想象的。有人为了这个决定而兴奋不已,也有人忧心重重。孙的野心太大了。我听到很多这样的暗中言论。
“唐,你说怎么办?”
距离我向孙屈服已经五天,一系列的变动让人觉得有些眼花。可唐依旧还是很冷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指间慢慢燃烧的烟。
“Syou,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他说,“Kei比我更适合回答。”
“Kei?那家伙这几天都神龙不见尾!”他说到我心里最难堪的角落,自五天前起,那家伙就总是早出晚归——我从不怀疑他做的事,却不喜欢他这偷偷摸摸的态度。
唐看了我一眼,瞬间中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天,Kei都对我避而不见。非常突然的,没有任何理由的,把自己的身影从我的视野里抹去了。我和唐坐在Mallarpa的高级西餐厅里,服务生送上了1890年的法勒尔努斯红酒让我们试尝。唐稍微品了一点后点头。服务生便将红酒倒进我们的杯子里。猩红的液体,没半点杂质。唐把玩着杯子,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起来,令人目眩。
“Syou,这个城市里充满了失败的数学家和艺术家,能成功的人少之又少。”他忽然说,“胆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坠力,那些平民只要看见强者的强硬发言,立刻就会缩进自己的乌龟壳里。”
我看着端上桌子的牛排与鸡翅,唐靠在椅子上慢慢地喝酒。谈话在侍者上菜时保留了短暂的停顿。
“孙想利用郡克街上的暴民给自己创造机会,他手下那些人多国人种们也会将次视为一次革命的,只要孙的发言足够煽情。”他继续说,“他要他的人和他一起进行一场居心叵测的断然的革命,可是若真要这样做,人心里就要进行一场战争,不然,所有人都只会想着如何去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取,或者想着怎么在战争中劫后余生,再去打自己的如意算盘。孙这样等于是给自己雇了一群雇佣兵,起不了实质作用。”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拿起杯子,“我需要是使用的计谋。孙那家伙现在把我的手脚都砍断了。”
唐却微微地笑了起来:“Syou,被风吹倒的永远都是站得最高的人。一撑革命的成功永远都不属于发动战争的人,而是属于最后完成它,将胜利品倨为己有的人。”
“难道你要开始另一段被人誉为‘愚民政治’的东西吗?”我冷冷地笑起来,“自由这东西,在什么人手里就是什么样子。”
“到了什么人手里就是什么样。”他耸了耸肩。
我们结束了晚餐,走出西餐厅。
谁知,忽然被人一撞,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