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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郝古毅人间蒸发?!花葵跑遍大街小巷也找不着……到底是谁敢拐跑他的蠢老鼠!为防范事件再次发生,花葵决定自营油铺,省得小老鼠在他耳边嚷嚷要去卖油。
花爷与卖油傻子出双入对,闹得众所皆知,昔日摘星楼红牌小倌段玉,对花爷心冷无情却偏爱傻子的事相当忌恨,时不时上门酸葡萄一番,而纯真无心机的郝古毅,又怎知这是个坑?难道傻子就真的不能得人爱么?
「别怕我。」
花葵动手解开他的衣领,俊美的脸庞枕在他的颈项,那金链子上串着三文铜板,究竟象征着谁霸占了谁?
「或许,你一辈子也不懂这三文钱的涵义,我想要你也喜欢我,你能懂吗?」
郝古毅摇摇头,听不懂葵说了什么。「我不喜欢葵,放开我……」他怕被打,比葵乱塞东西还要怕。
他在污染他的天真纯良,呵,花葵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恋上单纯的蠢老鼠,那心里面能有自己的存在吗?……
第一章
花葵并未回摘星楼,约略估算时辰,直接前往城东的方向,赴约。
自从接收章氏纺织坊一半的经营权,存心让人先喘口气,享受新婚燕尔的滋味。
纸包不住火,他想看看章氏这老女人得知小儿子娶一房媳妇而败家产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花葵不禁边走边摇头,「啧啧……可料想凤仙未来的日子怎会好过。跟那不好伺候的老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得天天看人的脸色过活,就不知章腾能否保住妻子么?」
呵,花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人来到一户豪宅,其外观为典型的四合院建筑,大门依风水『坎宅巽门』之说位于院东南角,占地可不小。
花葵在仆佣引领之下,由大门进入,迎面为一磨砖影壁,西折入前院,他不陌生这宅院的格局;妖美的眼淡扫四周——南屋乃设客房及仆室之地;主院墙上设华丽的垂花门,住院后部坐北朝南为正房,一向是供奉牌位、接见贵客之所。
正房两侧接耳房,居住长辈或作书房;东西厢房居住晚辈,院内游廊把正房、厢房和垂花门连接起,庭院中铺十字通路,四隅栽植花木或陈设盆景,空间透过游廊互相交错,花木扶疏,光影错落,洋溢一片静谧。
整座宅院的建筑格局明显有长幼、尊卑之分。
年近五十的仆佣将人带至正厅,恭敬的说道:「花爷,您请坐。我这就去请章少爷。」
花葵站在章氏祖先牌位前,摆摆手,一派穷极无聊的说道:「去吧。」他在看章氏的列祖列宗,其中一尊牌位写着『章霸』,「啧啧,人死了,老女人倒是有心把他供奉在这里……碍眼!」
别开阴鸷的视线,迎上厅外浩浩荡荡前来的一群人,由老女人带头,那脸歪嘴斜果真难看的紧。
花葵脸上的笑容更形扩大,双手背于身后,像看戏似的,等人兴师问罪。
章大夫人在两天前才得知纺织产业其中部分落入外人的手里。
一直被蒙在鼓里,延至她查帐本才发现纺织的丝、棉、麻料怎经由永旗商行来进货,遂逼问之下,得知小儿子为了一名烟花女子而败产——怒不可抑,命令过门的媳妇儿罚跪在刑房,三日不给食物,之后得下纺织坊做工。
章大夫人不过四十出头的岁数,岁月并未在她菱形的脸上刻划太多的痕迹;高颧骨、柳叶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和略薄的唇,予人精明干练的形象。
她派人请来摘星楼的老板,目的是要买回丧失的经营权。
甫踏入待客厅上,章大夫人就问:「你是摘星楼的花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之人,细微的抽气消失在儿媳们的窃窃私语声中,此人好生面熟,那俊美的容貌多像她的……
心下一惊,否决脑中想法——不可能……
「怎么,章大夫人吃惊?」花葵瞥了一眼来人,大家族就是人多势众,可惜……又能耐他何?
随即镇定了神色,章大夫人坐于高堂之位,其子和儿媳共七人分别坐于两侧,她道:「花爷请坐。」
「不用。章大夫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空耗在这儿。」
喝——
花葵无视于众人惊诧的表情活似见鬼,又说:「我懒得同人罗罗嗦嗦,咱们心知肚明你请我来此的目的,谈什么都可以,若要拿回让渡契约免谈。」他楼里的女人都给人使用了,如今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章腾低垂下头,不敢见娘亲此刻的脸色有多么震怒。然,他甘愿用一半的财产交换一世的伴侣。
只是暂时委屈了凤仙,只稍待娘亲的气消,此事将会烟消云散。
章大夫人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五指紧抓椅子手把,颤抖的怒意泄了底——花爷不买帐、不给面子……好一个下三烂的东西!「你懂得经营纺织么?这可不似客人上门,你楼的姑娘只需张腿来伺候,就能做成生意。」她刻薄道,存心羞辱对方。
花葵挑高眉,不怒反笑,「生意不就是买跟卖这么简单。章大夫人,莫非你想卖什么来跟我换契约?」
「碰!」
「你太过分!」长子章硩捶桌怒喝:「把嘴巴放干净些。」
花葵当他是狗在吠,不将这一家子放入眼里。「我就专干卖人肉的事业,现在多兼了卖织品。人只要脱了衣裳,会干什么还需要搬上台面来说么。章大夫人不卖肉,咱们就没得商量。告辞。」
花葵丢下话就走,可不甩章大夫人气死了没有?
呿!
他不悦的撇撇嘴,昂首阔步,离开这深院豪宅之前,回头睨了一眼——他跟老女人的帐还有得慢慢算。
郝古毅顶着太阳挨家挨户的卖油,手中提的油桶没减轻多少重量,打着赤脚踩在地上,任碎石扎疼也不敢停下步伐——爷爷说油没有卖完就不许回家……
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快要不见了,他想着后院子的大鸡和小鸡还没有喂、想着爷爷没有饭吃、想着葵会买菜……
想着葵握在手中的糖,心里没有甜甜的感觉……
敛下的眼睫挂着一滴泪,抬起手臂抹去,独自走在大街小巷,「卖油——卖油——」的叫喊渐渐喑哑,随着时间流逝,最终消失在某条小径——没在门口见到小老鼠的身影,屋内角落的油桶也不见,登时一股气骤然提上胸口,他骂:「蠢老鼠,竟敢出去卖油!」他是听不懂他的话么。
花葵不愿相信蠢老鼠不听话,气冲冲的走到厨房、后院子找人,讶然老废物在厨房弄些吃的。
脸色一沉,敏锐的察觉一丝不寻常。「小老鼠呢?」花葵将手里的菜与糖葫芦抛至厨房的四方桌,等老废物回话。
老废物没说话,花葵一脚踹倒长凳,「碰!」的实在火大。「还不快说!」他吼。
郝爷爷惊然受吓,一瞬掉了手里的盘子,口吃:「我……要他出去卖油赚钱。」
「为什么?你是嫌我没供你吃穿?」花葵步步逼近,踩碎踏上的破屑块,抡紧拳头,想宰人!
郝爷爷踉跄退却了几步,赫然衣领一紧,男人阴沉的脸孔凑近,逼问:「你为什么要小老鼠出去卖油?莫非你瞎了眼没看见我宠他。」
吓!
他活到这把岁数,老天爷究竟在开他什么玩笑,男人竟然……
郝爷爷浑身颤抖不止,害怕男人动粗。
「我警告你,等我把人找回来之后,你敢再叫他出去卖油,我就把你轰出去。搞清楚,这屋子现在是谁在做主。」
一瞬松了老废物的衣领,花葵回身外出找人——时至半夜,花葵站在豪宅外,早已找遍草丛四周,不见小老鼠躲在其中。一颗心愈来愈沉……
在破窝与外面徘回找了不下数十回,「小老鼠……」这回,他连只鞋都没找到。
心急如焚,担忧小老鼠出了什么意外,花葵再度迈开步伐,回眸望了豪宅一眼,记忆霎时回到脑海——一名小男孩在半夜醒来,见到娘亲的身体吊挂在房内……
奔上前抱着亲人的双脚,唤到声嘶力竭都唤不回——花葵骤然提气嘶吼——
「小——老——鼠——」
浑厚的嗓音徊在蒙蒙黑夜,隐隐的伤悲穿越一道老旧的门,微启的门缝夹着一块布料,穿着它的主人悄悄挪移身子,仿佛见鬼似的躲得更远更隐密。
***
肚子好饿……
郝古毅来到市集,傻傻的看着对面的摊贩,老板打开蒸笼,热腾腾的肉包香味四溢。
双脚仿佛自有意识般的上前排队,不断吞咽唾沫,好想吃……
老板收下客人递来的铜钱,轮到下一位买肉包的客人,他问道:「你要几个包子?」
郝古毅盯着肉包兀自发傻,「我……」手往口袋里摸,赫然惊觉不可以花钱。
老板等得不耐烦,眼看后面还有客人等着,他挥挥手,叫:「去去去,你不要买包子就别挡着我的客人。」嗟!卖油的傻子是穷鬼,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还不快滚,别挡在本大爷的面前。」汉子伸手一推,把挡在前面的家伙给赶走。
「老子排队等得不耐烦。」汉子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小子,连双鞋都穿不起。翻个白眼,他叫:「老板,快包十个肉包,我赶时间。」
汉子丢了一锭碎银,又催:「快快,我赶着送货。」
「是是是。」老板眉开眼笑的说,动作俐落的拿出十颗肉包用油纸包妥交给对方。
瞧对面有一量满载货运的马车,客人就朝那方向走。老板又瞥了一眼卖油的傻子蹲在地上捡几个子。
「不见了……」郝古毅仰起脸来,惊慌无措的眼映入人们不屑的神情,没有人帮他找钱,爷爷会骂。
低头抹抹眼泪,他好想回家……
赫然,一个铜板滚到脚边,眼角的馀光瞥见它,抬眸望着两个男人;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另一个……他见过他。
「把钱捡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你认识?」
卓锦文笑说:「你以为我出来干什么。」他被派出来找人。
「我以为你找我陪你散步。」走了一两个时辰,才知道这家伙的用意。萧孟海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额上突起的青筋,泄漏了他想宰人的情绪。
卓锦文佯装不见,蹲下身子,细看卖油的小哥眨着水汪汪的眼,听他说:「谢谢。」
卓锦文点头微笑,道:「有人还在四处找你。」
「爷爷吗……」郝古毅敛下眼,抿唇要哭不哭的,说:「要把油卖完才可以回家。」
「哦。」卓锦文起身同时将卖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