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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院内也遭祝融之灾毁了泰半,花葵保证道:「我会让这里再度恢复以往,爷爷的房就在对面,院子内会有鸡窝,也有你喜欢的小花。」
「还要有好多好喜欢的钱。」郝古毅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动手拨开角落的泥沙,片刻后,终于挖到熏黑的竹筒。
他捞来胸前抱着,心里头会甜甜的。
回过头来的脸庞露出浅浅的小酒窝,花葵一瞬恍然明白;小老鼠爱的不是铜板,是他给的好喜欢。
顿时心下涌起无限的满足感,他很爽快的说:「我答应你,等章氏纺织坊一倒,我这辈子不再做任何一件坏事,会好好活着陪你。」
不过……常言道:祸害遗千年。他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何况,无奸不成商,蠢老鼠会败家,他总得动歪脑筋赚钱才是。
花葵笑看他来到身旁,立刻补充一句,「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做坏事。」他发誓。
郝古毅闻言心花朵朵开的任葵牵着步出房外,沿路开始吩咐:「葵不可以杀鸡、不要踩好可爱的小蚂蚁、不可以拔花、不能说他奶奶的脏话……」
花葵一翻白眼,叫:「闭嘴!你干脆要我去庙里当和尚修身养性算了。」真他奶奶的……小老鼠实在罗唆!
***
花葵预估店铺需要数月的光景才会完工。这期间,他将小老鼠带至身边。
白天,花葵巡视纺织坊,放任心爱的小老鼠跟老师傅学染布;夜晚,小老鼠就在房里拨算盘、写数字,学了好一阵子,虽能记住五十以内的连数,但也时常忘记。
花葵来到他身后,低头赞道:「你今天好厉害,写到三十一了啊。」
「嗯,我没有忘记。」
「那么,有没有忘记今晚要亲亲?」花葵顺手取走他的笔,已等不及将他拐上床。
心突的漏了好几拍,郝古毅面红耳赤,撇过清秀的脸庞将唇印在葵贴近的脸。
「真乖。」花葵伸手捻熄房内烛火,同时将小老鼠揽来身上,带往床榻。
挑开他的衣扣,三两下将他剥个精光,花葵诱哄:「数数看,今晚会有几个吻。」
郝古毅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吻堵住了嘴,灵活的舌在嘴里舔,似吃糖的感觉,他迷糊的想着葵说过他像糖……难怪葵喜欢在身上乱舔。
「啊……」第二个吻由脖子开始,第三个吻沿着往下,第四个、五个、六个……停在胸前的突起,「嗯……」他眨着渐渐湿润的眼,任葵在身上又咬又舔,混沌的脑子正努力回想究竟算到第几个吻?
花葵默数至三十,唇舌离开他的肚脐眼,挺身开始脱衣。
置于他的双腿间,妖美的眼在昏暗中隐约能见他的身体反应,薄唇勾起一抹恶质的笑,「告诉我,有几个吻?」
「嗯,我想想……葵在身上吻了好多次,从嘴巴、脖子,然后……」他开始认真的笔划,弯着手指头细数。
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葵想干什么。
霎时,「啊!」郝古毅瞠然一叫。「你不可以舔坏掉的地方。」他挺身推着葵的头。
他猛然一吸,惹来小老鼠浑身颤抖,似低泣般的抱怨:「我还没算好……葵害我忘记了……嗯……」
第三十一的吻落在他的敏感,持数增加次数,花葵不禁思忖:小老鼠若是算得清楚,那脑子可就没坏,而床笫之间的乐趣就减少……
片刻后,两人恩爱的天地里传出花葵坏坏的命令:「算算看,我会奸你几下?」
郝古毅被晃的头昏脑胀,屁股有点疼,他又抱怨:「我算不清楚……葵好坏。」
「嗯,我是好坏。」花葵将他的双腿分别架在肩上,解释:「这不是做坏事,是做好喜欢你才会做的事,你知道吧?」
「嗯……知道。」
「那么有没有好喜欢我好坏?」欲望他紧窒的体内厮磨,爱极了他愈来愈配合。
「有……好喜欢葵好坏……」
花葵紧抓着他的脚,弯身更用力的欺负他,心里默数至上百,吻着他发烫的脸颊,轻声细语:「我就爱你的傻。算不清楚我奸你几下没关系,明天再告诉你答案,让你写在纸上,不用担心以后会忘记。」
「嗯……好。」
数不清第几个吻印在葵的脸颊,郝古毅闭上眼,紧搂着好喜欢的葵,直至半夜才双双入睡……
***
老鸨每天瞧花爷和卖油的傻瓜草出双入对,不禁感慨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谁能预料卖油的傻瓜草独占有钱有势的花爷。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爷子好福气,厨房的那群鸡好运气;而她可不敢再狗眼看人低。
老鸨递给花爷一把伞,恭敬道:「花爷,慢走。」
外头漫天飞雪,花葵牵着小老鼠出门,低头问:「会冷吗?」
「不会冷。」葵的手好温暖。郝古毅披着纯白连帽皮裘,仰起红扑扑的脸,交代着:「要帮爷爷拿药。」
「好。」
两人循着每日必经之路,来到热闹市集,处处洋溢着过年节庆的气氛,放眼望去,大部分的人们身穿织有云花、斜纹或象眼图案的棉袄,孩子们在路边奔跑或丢雪球,景象好不热闹。
「呵。」花葵不忘买些糕果来塞甜小老鼠的嘴,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今年,章氏那老女人可不好过。」纺织坊陆续收起好几家,纺车、大小花机能卖则卖,甚至用来抵押所积欠部分商行的债款。
「啧啧……我估算目前章氏最有价值的就是那栋豪宅,依那老女人的性子,怎过得了没人伺候的日子。」
至于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顺理继承纺织事业,除此之外,啥也不会。他就不信他们能有什么谋生出路。
郝古毅听不懂葵说什么,只知道葵说要去拜年,「葵有亲人吗?像是爷爷、奶奶或爹、娘。」
「没有亲人,有仇人。」过年期间,他要去触人霉头。
「哦。」郝古毅低头又塞了一块糖糕入口,压根不认识谁叫仇人。
收了油纸伞,花葵甩甩衣袍下,带着小老鼠绕游廊。他当是赏景般的好心情。
未过元宵节,没有人会拒绝客人上门来拜年,即使是讨债的冤家相见,也得相互拱手道声恭喜发财。
郝古毅对这宅院的环境有印象,想着有钱人的房子都长的一样,又大又漂亮。
随着葵进入厅堂,所有的目光扫上身,他低垂脑袋,偷偷瞄着好多小孩被几位大人带出去,只剩下……他抬头数数,这才愕然见过其中三人。
「姓花的,你来干什么?」她这不欢迎下流胚子。章大夫人瞪着下人,怒斥:「谁准你们让这下流胚子踏进宅院。」
奴仆们噤若寒蝉,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敢吭声回话。
「章大夫人何必如此见外。」花葵挑眉,犀利的眼神迎上章大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德性,「啧啧,章大夫人端着好大的架子,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何不上街像耍猴戏般让人欣赏,说不定还有收入进帐呢。」
一脸笑意盎然,双眸却是透出冰冷寒意,等着老女人跳脚。
「来人啊,把人给撵出去!」
一声怒喝,所有人皆站起,章硩指着他的鼻子问:「姓花的,你究竟来干什么。」
「看笑话。」不将这群人放入眼里,花葵环顾四周,冷笑道:「这厅上少了些字画骨董花瓶摆设,都卖了么?」
一脚就往他人的痛处踩,豪宅内有几十张嘴吃饭,一日开销不少,加上纺织业的损失,「看来,章氏纺织快倒的传言不假。」
喝!
「姓花的,别以为我不知章氏会有今天都是你在暗中搞鬼,你好歹毒的心思,我章家究竟是得罪了你么?」
「章大夫人不愧年老色衰,记性也差,连我是谁都忘了。」
「不过是坊街出身的下流胚子,也敢搬上台面说。」她差人去外边探听姓花的来历,「谁不知晓你是勾栏院的老鸨所生,十足的杂种一个!」
花葵不怒反笑,「我是杂种啊……」随即冷嗤:「这话,我从小就听得耳朵长茧,连我自己都很不屑这身血统不良。然,生我的人就供在府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震愕不已,个个是张大了嘴——「怎么,还想不起来我是谁所生?」
刹那,下流胚子那俊美的脸庞和记忆中的容貌重叠……喝!章大夫人不禁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敏……敏娘。」
「章大夫人还记得陪嫁的婢女,这记性不差。」花葵甩了甩衣袍下,大剌剌的坐下来欣赏章大夫人瞬间惨白的脸色。
一把将早已傻愣愣的小老鼠捞来身上搂着,「嗯,你好甜。」花葵凑唇在他耳畔低语,指尖沾来他唇上的糖屑放入嘴里。「真甜。」
「哦,葵要不要吃?」郝古毅坐在他的大腿上,由纸袋内捻起一块糖糕给他。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花葵对他笑说:「只有你和老师傅对我好,至于这宅子的人都叫做仇人,你记住了吗?」
「哦,原来他们的名字都一样啊。」郝古毅不喜欢那凶巴巴的大婶,也不喜欢会嫌弃他泡茶的大爷们,「他们喝茶没有说谢谢。」
「是没教养,不像你好乖。」他霸占了一个宝,搁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拥着宝贝的滋味比什么都来的美好。
花葵不再瞧老女人的脸色似见鬼,和那三位不中用的『兄长』多么吃惊,他张口含入小老鼠送来嘴里的糖糕,化入喉头的香甜渐渐消弥埋藏于心里的苦涩。
他迳自道:「待清明时节,我会把旧豪宅的井口封起,锦文对我透漏,你当初把我娘烧焦的尸体丢入井底,旧豪宅的水无法使用,你举家迁移到这儿,呵……你逼死了我娘,也会怕啊。」
冷冽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多年前的秘密一一摊在眼前,孩子们吃惊的表情是质疑她当年的说词与事实不符。「看什么……是敏娘自己上吊,不是我害死!」章大夫人心慌意乱的向孩子们解释,「我没害死敏娘、你们得相信我的话,我没害死她!」
花葵冷冷一笑,哼道:「你这套说词去骗鬼还差不多。你们还记得锦文么?」
「他是老管事的孙子。当年在半夜亲眼所见你纵火,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老女人容不下他的存在,想害死他。
「你这下流胚子一派胡言!」章大夫人疾言厉色,怒吼:「还杵着做什么,快把人给轰出去!」
章硩赫然阻止:「娘!别再说了。」
章锡、章远一致瞧大哥生平第一回对娘如此不敬,再瞧娘亲惊慌失措的神情分明是心虚。
三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