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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相像,彼此伤害就越深。
然而,当年的错事已经无法挽回,他何时才能给自己机会去弥补?
站在布置堂皇的正厅里,周围是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沈清的一颗心却一直悬在电梯的方向。
刚才许倾玦只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等我回来”,然后便随着中年男人乘电梯离开了。算时间,上去也已有十几分钟,却还不见人下来。上次无意中听见他们兄弟的对话,隐约知道他与许家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加上之前记者那样一闹,许倾玦离开时脸色更是差得吓人。她很担心。
微笑着拒绝了侍者托盘中的酒,沈清无心感受周遭的热闹气氛,干脆悄悄退了出来,才刚出正厅,便在拐角处的楼梯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许倾玦正低着头,靠在墙壁边,前额的头发垂下来,使人看不清他的脸。沈清立即发现他不对劲!顾不得什么礼仪,她拎着裙摆快步跑到他面前,扶住他,急声问:“你怎么了?”
许倾玦只是闭着眼,一下接一下地喘息,心口仍在突突地跳。
得不到回答,只好凑上前去看,却见他的嘴唇已失去血色,沈清有些慌:“你哪里痛啊?”胃?心口?还是其它别的地方?因为搞不清状况,她连扶着他的力道都不敢太大。
头有些晕,许倾玦清楚听到沈清惊慌的语气,却难受到发不出声。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缓了口气,利用这个间隙,他低声安慰:“不要紧。”
指间欢颜(七)(4)
什么不要紧?听他这样说,沈清几乎叫出来。他明明已经满手冷汗,却还嘴硬不肯说!心中又急又气,但她还是尽量轻声问:“药呢?药带了吗?”
许倾玦摇头,带着微喘:“让我休息一下。”
“哦。”沈清乖乖地应了声,火气消下一半。总算还知道要休息!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在正厅里,里面热闹非凡,相比之下,他们所在的地方显得非常安静。沈清在四周没找着椅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许倾玦在楼梯上坐下。
见他敛眉闭目的样子,她也不再出声打扰。只是贴着他坐着,让他尽量有个支撑。里面的音乐停了下来,隐约传来司仪说话的声音,看来宴会正式开始了。沈清却无心那些,也早已把之前驱使自己前来的好奇心丢到了九宵云外。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身旁的人,见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唇色也逐渐恢复淡淡的血色,一颗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好点了?”良久,她在他耳边问。
“嗯。”
“确定?”她仍不放心。
“吓到你了?”他笑。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清叹气。
“……”
“宴会开始了。”她淡淡地说。
“那我们进去吧。”
“还是不要了。”她摇头。
“怎么?”
“我们回去吧。”
“你……不想和他打声招呼吗?”许倾玦眉心微动。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况且,我可不想再受惊吓,早点回去才保险。”
“……随你。”
沈清微笑,扶着许倾玦站起来。此时此刻,那里面有多热闹也不关她的事。今天之前的与许君文有关的一切,在司仪洪亮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一段历史了。
指间欢颜(八)(1)
回家途中,沈清终于发现许倾玦一直在隐瞒他腰痛的事实。
“只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罢了,阴雨天偶尔会发作,没什么关系。”
尽管许倾玦轻描淡写地解释,但仍旧不能阻碍她的怒气逐渐升温,直到进家门那一刻,终于达到顶点。跟在她身后进屋,许倾玦维持着一贯的沉默少言,即使眼睛看不见,但他也知道,她情绪不对。
动作稍显困难地坐下来,他仔细辨别周围的声响。几秒钟后,右侧方发出一声不算太轻的撞击声,连带着低低地惊呼。听起来,像是沈清撞上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皱着脸使劲揉着刚才狠狠撞上茶几一角的膝盖,沈清一边咬牙忍痛抽气,一边忿忿地盯着那位“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的事让她分心,又怎会不注意重重撞上茶几的尖角?
听不见回答,许倾玦很快站起来,伸出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摸索着走过去。
“没事……”一屁股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中坐下,沈清还在嘶嘶抽气。
原地停了一下,许倾玦继续向她的方向走。
“小心!”一抬眼便看见许倾玦马上就要碰到被自己撞移了位的玻璃茶几,沈清连忙出声,同时探过身去,拉着他的手腕。
许倾玦略一皱眉:“撞哪了?”
张了张嘴刚想告诉他,但沈清突然转了念头。于是忍痛站起来,勉强走了两步拉着许倾玦一同在长沙发里坐下。
“到底哪里痛?”刚才她呼痛的声音,可是千真万确的。
“想知道吗?”沈清一边按着膝盖,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嗯。”许倾玦对于自己此刻看不见东西这一事实十分无奈。
“那你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
“……保证你以后都要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刚想提出疑问,却听见身旁的人立刻发出一声冷哼。许倾玦才想到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轻咳了声,应允:“好,我保证。”
满意地笑了笑,沈清转过头仔细地看着他。当眼尖地发现他僵硬的坐姿时,一张脸又稍稍沉了下来,“太不够意思了。作为朋友,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这算什么?”
轻叹一声,知道沈清的脾气又要发作,许倾玦只好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嗯。”天晓得他的保证作不作数?翻了个白眼,沈清打算暂时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她深度怀疑自己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
“该你了。”许倾玦侧过身,“撞到哪了?”
“膝盖。”长裙子就是不方便。等到好不容易撩起来时,她才发现真的已经红红紫紫一大块。
“你家有没有药酒?”既然看不到情况,许倾玦只好用最直接且稳妥的方法。
“你家里没有?”沈清反问。像他这样独住,家里居然不常备医药用品?沈清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家里有瓶红花油,我回去拿。”
许倾玦沉默了一下,这才想到即使她家有,他也没办法去帮她拿,于是垂着眼睫点点头。听见沈清一瘸一拐地开门出去,他微闭上双眼,眉间转为一片冷凝。
随便换了条棉质睡裙,沈清拿着红花油回到许倾玦的家。其实她大可不必来回走动。直接在家洗个澡抹上药上床睡觉就行,可她还是很自然地又回来了,并且一进门便发现许倾玦正独自坐着出神,神情有些许落寞。
“发什么呆?”
“……没什么。”
“好痛!”一坐下来,她就开始大声呼痛,一反刚才的态度。
“撞得很严重?”
“紫了,还肿了。”语气中带着点小小的委屈。
不清楚具体怎么样,许倾玦沉下声:“快涂药。”
扭开瓶盖,沈清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如常,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看错了?将瓶里的药油直接倒在红肿的膝盖上,用手轻轻将它们抹散,对着吹了口气,稍微有些凉凉的感觉。
指间欢颜(八)(2)
“好了。”她抽了张纸擦手。
“这么快?”许倾玦怀疑地侧了侧头。
“是啊,涂上了。”
“揉过了?”许倾玦又问了句。
“嗯?”揉?似乎忘记了。
沈清为难地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去碰撞伤的地方。果然,比想象的还要痛!
“还是不要了!”她摇摇头。
许倾玦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不揉怎么化开瘀血?”
“不要。”与其要忍受痛苦,她宁愿好得慢一些。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许倾玦伸出手,“我帮你。”
“你?”沈清颇怀疑地看着他。自己都下不去手,更何况换他人来做?
“嗯。”许倾玦点头。
“还是不要了。”
“快点。”许倾玦仍旧耐心地将手停在半空,想象着她倔强拒绝的样子,又不由地低声补了句:“听话。”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怔住了。
许倾玦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那样对她说话,沈清则感到脸和脖子立马热了起来。许倾玦那低低的“听话”二字,声音是一贯的低凉。然而在这低凉之中,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人同时愣了几秒,还是沈清先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那好吧。”同时,抓着他的手放向自己的膝盖。
这样一个冷淡的人,这样一只冰凉的手,此时此刻却以无比温柔的力道按在她的痛处。借着灯光,沈清细细地看着许倾玦淡定的侧脸,一时之间竟有些恍神。
“痛就说,不用忍着。”手指下已感觉到轻微的肿胀,而刚才还大声呼痛的人此时却没了声音,于是许倾玦低声说。
被他的声音拽回了神思,像做了亏心事一般,沈清立刻扭过头去,若无其事地正襟危坐,这才感觉到膝盖处的刺痛。痛是有些痛,但许倾玦的动作已经够轻了,而自己也不想显得太过娇弱,因此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比刚才好多了。”
听沈清这样说,许倾玦也不再多话,只是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替她将药力推开。
几分钟以后,胃里空荡荡的感觉突然提醒了沈清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饿不饿?”她问。
“还好。”
预料之中的答案,沈清撇撇嘴。见许倾玦眉目间仍是一片安静的专注,虽然心里不想中断此时的气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