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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
沈清像是没听见许倾玦的回答,还在回想刚才女经理的那句话。她说,那幅画是他的!——难道,是他画的?沈清怀疑地微微挑眉。
指间欢颜(三)(3)
没有听见回应,许倾玦又补充了一句:“除了那一幅,如果这里还有哪幅画是沈小姐喜欢的,可以随便挑了带走,当作是我送你的。”
“送我?”沈清转头看了看林媚,后者仍保持一脸惊艳的样子,明显还没回过神。她笑了笑:“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也许是因为那幅“非卖品”太合她眼缘的缘故,以至于其余的都不能让她满意。此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冷淡的他,今天会突然提出送画给她。
“不客气。”许倾玦淡淡地回应。
买不到喜欢的画,沈清带回一肚子惊讶和疑问。没想到,这家画廊竟是许倾玦开的。更没想到,他就是那幅画的画者。
那个画里的女人,孤立在海边虚无飘渺得仿佛稍一眨眼便会消失掉,沈清看着她,只觉得莫名的阴郁空寂,那是一种即使再强烈鲜艳的色彩也不能将其掩盖的寂寥消沉。
倒是很配他的性格。拉着林媚离开的时候,沈清暗想。
午餐的时候,当林媚得知许倾玦便是她之前电话里提过的极品男人,并且好巧不巧地住在她对门时,当下便要求周末来和她共住两天。对于好友的要求,沈清当然笑着接受。只是,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许倾玦不肯卖出那幅画?
上午在许倾玦画廊里受到的震撼,似乎超过了前一天从许君文处得到的失意,在兴致缺缺地逛了整整一天后,沈清一无所获。
回到小区时,已华灯初上。沈清拎着小巧的提包,踏进充满意大利风情的餐厅。上一次,她就是在这里巧遇许君文的。当她准备找位子坐下来时,在靠墙的一桌,看见了一抹孤单的黑色身影。
“真巧。”她走过去打招呼。一天之中遇见两次,确实不能不算凑巧。
原本靠在椅背里出神的许倾玦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微微抬头,“沈小姐。”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的名字——沈清——简单而好听。
摆在许倾玦面前的只有一杯水,沈清想了想,说:“不打扰你了,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坐在这里吧。”许倾玦摸到水杯,修长的手指握住光滑的杯身。
今天在画廊遇见沈清,勾起了他很多久远的回忆。那些记忆令人沮丧,他不想独自一个人待在屋里一遍遍回想它们,所以才选择来餐厅这样有人气的地方。现在,他真的希望面前有一个人,能打断他的思绪,让他从过去走出来。
沈清斯文地吃着自己的晚餐,偶尔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人——沉默,若有所思。并且除了一杯水之外,他并没有再要别的食物。
“你不吃东西吗?”终于,沈清放下刀叉,问。
“来之前吃过了。”许倾玦倚在椅背里闭了闭眼,眉目间已然显露出倦意。
“我饱了。”放下餐巾,沈清借着幽暗的灯光觑了眼那苍白倦容,问:“一起回去?”
许倾玦点头,摸到一旁的手杖,站起来。
“你真的喜欢那幅画吗?”电梯里,许倾玦突然问。
“嗯。”沈清用力点点头:“可惜,你不肯卖。”语调中不无惋惜。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许倾玦把脸转向她的方向,低声问:“为什么会喜欢?”
沈清想了想,歪着头,眯起眼睛努力寻找理由:“也许是读书的时候受专业老师影响太深,他总是强调第一感觉,说那才是最最珍贵的东西。呵呵,现在喜欢这幅画,也是我的第一感觉。而且……”她耸肩,隐隐得意:“就像我说那是日落而非日出,你看,不也答对了么?”
电梯慢慢上升,身旁的男子眉峰微动,声音却依旧低缓:“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画里看出了什么?”
沈清侧头,只见许倾玦神色专注,不由得仔细想了想,而后以慎重的语气回答道:“孤独。”
“清冷寂寞而又心灰意冷的感觉。”她补充道:“很奇怪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有那么热烈的色彩交融,我却更多地注意到海边那团模糊的影像。那应该是个孤独的女人吧,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指间欢颜(三)(4)
沈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学画这么多年,大师级的作品也没少观摩,同学之间也曾相互揣摩对方画中的意境,可是,像今天这般引起她强烈共鸣的,却少之又少。
她再次奇怪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暗暗猜测,画的作者是否当真是他?她看着他清清冷冷的模样,一种奇特微妙的感觉从心底升上来。
然而这一次,许倾玦却陷入沉默,久久没再说话。
电梯上到十九楼,就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许倾玦突然出声:“如果真的喜欢,可以送你。”
“哦?”沈清诧异地停下脚步。
许倾玦抿了抿唇,耐心地重复:“那幅画,送给你。”画遇知音,还有什么别的可求?况且,自己留着已无用处。
沈清瞧他一副淡然至极的样子,静静地停了一会儿,才突然笑道:“许先生,你一定很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吧?”
对方眉间一动:“叫我许倾玦就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清继续笃定地微笑:“上午在画廊你就主动提出要送我画,现在还肯割爱,难道不是因为我上次帮过你?”否则,平素冷淡如冰的他又怎会有如此热忱举动?
许倾玦先是微微一怔,既而淡色的薄唇边露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你帮过我,而我也对你说过谢谢,难道沈小姐觉得我还欠你什么吗?”
说完,丢下呆在原地的沈清,淡淡道了声“晚安”,开门进屋。
指间欢颜(四)(1)
第二天傍晚,听见门铃声锲而不舍地传来,许倾玦从浅眠中醒过来,睁开眼,仍是一片无止尽的黑。从床上起身的时候,他按着隐隐抽痛的额角。也许是因为昨天从画廊回来的时候吹了风,他发现自己正在低烧。
“倾玦。”
打开门,听见熟悉的声音,许倾玦面无表情地向后让开一步,让门外的人进来。
许君文走进屋子,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脸上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才开口:“两个星期后的婚宴,希望你能去。”
许倾玦闻言摇了摇头:“我想上一次,我已经和瑾琼说得很清楚了。”他背抵着墙壁倚在墙边,一阵阵寒意从背后涌来,他不自禁地五指收紧。
“我知道。”许君文挺直地站着,语气一如往常地平缓和坚持:“但是别忘了,你是许家的次子。我结婚,你出席,这是规矩,而且,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许倾玦静静地听着,并不作任何反驳,只是唇角讥诮地微微勾起——他几乎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听人提起那位许家的权威,是在什么时候了。他还以为,自己早已被那人排除在许家成员之外。
“还有,”许君文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那天,你让瑾琼哭了?”
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许倾玦淡淡地反问:“你很在意?”
“她是我的未婚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君文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意料之中的答案!许倾玦沉默了半晌,缓缓问道:“既然并不爱她,又何必娶她?”虽然当初喻瑾琼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但他仍不希望她将来过得不幸福。
“她也并不爱我,不是吗?”许君文毫不在意地一笑,盯着眼前这张过于完美的脸,接着说:“一切都只是为了双方利益的需要。这一点,你、我和她,甚至包括许喻两家,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这只不过是一场互利的联姻,与爱情无关。喻瑾琼虽然现实精明,但她家庭富裕,气质高雅,又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与她结婚,身为许家长子的许君文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
见许倾玦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问道:“你该不会仍然爱她吧?”当初许倾玦和喻瑾琼的关系有多好,他很清楚。
沿着墙边摸索到沙发靠背,许倾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扶着扶手慢慢坐了下来。冰凉的手心里微微有些冷汗,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他低垂着眼睫,语气淡然:“你们的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还有,你回去转告他,许家所谓的规矩和约束,从来都与我无关。”说完,他闭上眼靠进沙发里,脸色苍白。
许君文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许倾玦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你是打算,从此都与许家脱离关系?”他微微抬高音量。
淡淡地轻哼一声,许倾玦疲惫地闭着眼睛。除了生来带着这样一个姓以外,他确实想不出他与那个家还有什么关联。
对着这样淡漠的态度,许君文深深吸了口气:“家里的意思,我已经转达了。至于你是否还想认这个家,那是你的事。所以,有任何决定,也希望由你自己回去说清楚。”说完,他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无动于衷的人,大步转身离开。
沈清愣愣地站在虚掩着的门外,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里面的人已经大力地把门拉开。
“嗨。”在看见许君文的时候,她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来不及掩饰的吃惊。
就在刚才,她从电梯里出来要回家的时候,隐约听见从许倾玦的屋里传出有些熟悉的声音。她直觉地停下来,是许君文!她走近门边,正好听见许君文说:“家里的意思,我已经转达了。至于你是否还想认这个家。。。。。。”沈清惊讶极了,许君文与许倾玦竟是一家人!
许君文的手还搭在门把上,看着沈清,他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我就住在对面。”偷听了别人的谈话,而且被抓个正着,沈清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