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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么小气啦,你也知道你练武的时候最好看啦。”
燕少千狗腿的样子看得某人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那狗腿的声音听得某人心花那叫一个怒放啊。
可是!要清醒,要超然,要不为所动,不能上那个小鬼的当!
“今天你这么清醒,这么超然,这么不为所动的样子真的很难得耶,这么难得的日子里,你徒儿我,又这么给你长脸,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
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一把剑嘛,我的你的又什么分别啊,我是你徒儿嘛,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啊,你还可以天天看见它,看别人耍耍,应该也很开心啊。”
还差一点点。
“你就当我给你提剑嘛,你那么玉树临风,抱着赤柴琴最美了,剑就让徒儿我给你拿嘛。”
某人的眼神开始闪烁了,时机到了!
“师父啊,你最得意的招式究竟是什么啊?”假装无意地狗腿一问。
“云破月来啊。”某人很顺口就说出来了。
“云破月来啊。”燕少千很严肃很有深意地重复了一遍,“那它就叫弄影好了,云破月来花弄影,多好啊。”
你就是那朵花嘛,这个潜台词也太明显了。
果然,某人很喜欢这个很明显的暗喻。于是,结局很明显的变成:越微人忘记了原来的目的及计划,燕少千骗到了史上最强大名剑,而史上最强大名剑得到了史上最如雷贯耳且最诗情画意的名字——弄影。
如今,燕少千身在闻人楼,自然使不得那样金贵的神器,偶尔风雅一下用的就是手上这把够金贵却不够神的宝剑——扶风剑,它虽然比不得弄影剑,可也算得上当世十大兵器之一,只是,燕少千不甚爱惜。
不过,同样是剑,在韩若鲤眼中,扶风就立刻摇身一变身价飞涨,以致那一日回府后,韩三公子依然对其念念不忘。他总觉得那把剑虽然尽敛菁华,但太过单调,若是能用什么配件点缀一下,定然是锦上添花。
最后,在韩三公子的不懈寻求下,七宝玉珊坠现身了,并在第二天出现在了扶风剑的剑柄上。然而,第一眼注意到这奇物的却不是越微人,而是杜涵川。
“黛姬,你那剑下的配饰不错,哪儿来的?”看上去很眼熟啊。
“那个啊,韩呆送的,说是什么七宝玉珊坠。”不甚在意的样子。
“什么?七宝玉珊坠!那可是韩太傅的心爱之物啊,那呆子不会是偷来给你的吧。”那他可有的受了。
“那又怎样?他既然愿意送,我也愿意收,至于来历什么的,似乎不是我应该追究的吧。”毕竟盛情难却啊,燕少千想起拒绝时韩若鲤那激动的样子,实在是教人难忘啊。
“那你也不好好爱惜,就着么随便挂着?”
“搁那儿,他每次来都能看见,挺好。”
燕少千一顿,接着无心道:“其实,也不重要,剑再美也没什么用,反正我不喜欢,我最欣赏的兵器却是长刀呢!”
“长刀?”杜涵川困惑了。
自古以来,剑不仅仅只是一种兵器,更因其修长钧丽的典雅风范而备受世家名门青睐,继而成为风雅之士的一种象征。
刀则不然,多为绿林豪客所使,大开大合,毫无遮拦,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除却当年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史上对其再无它说。
见他狐疑,燕少千问道:“你可曾听说过修罗刀?”
“修罗刀莫渊速吗?”那可是十多年前公认的当世第一高手啊,只是不知何故,在慕华山庄惨遭灭门的那一日也惨遭毒手,英年早逝了,真是可惜啊。
“不,只是修罗刀。”说起那三个字,燕少千硬挺的脸上竟出现了奇异的向往,原本无情的眼里呈现出满满的骄傲。“你若是见过那把刀,定然也会觉得其他任何兵器都是尘土。”
“我师父也是使刀的,想必你也听说过十大兵器之四的凤鸣朝阳刀,世人都道那是刃含真火、挥刀凤鸣,可他讲起修罗刀时,用的,却是一首诗——
玉立风刃长,龙吟破云天。
地狱曼陀夜,修罗斩红莲。”
区区二十字,却仿佛真让人见到了那传说中迎风自啸、血浸玉身的长刀,难怪将凤鸣朝阳刀也比了下去,杜涵川算是有些明白了。
“那你那招云破月来原本也是用刀舞的吗?岂不是有些奇怪?”那样曼妙的剑法,怎么可能原是到刀式。
“怎么会奇怪?我使得不及我师父的十分之一,他那样的曼妙才担得起云破月来四个字。”
杜涵川无言以对了,那一式他是见过的,原以为只是附庸风雅的叫法,可呈现在眼前,那种风骨也只有用“妙不可言”来形容。
《临江仙》中有词:“沙上并禽池上鸣,云破月来花弄影。”
本是娴静的处子,慵懒地执剑回眸,忽而又如惊飞的彩蝶,穿梭之间大有追月之意,然剑风挥洒处,花枝微颤,倩影轻斜,堪堪顿止,遗世独立。
燕少千那一式,杜涵川唤作:“踏月而来,乘风而去。”十之一二尚且如此,那其十倍之上的景致又该是如何的旖旎、怎样的风流呢?他无法想象。
而燕少千以为:那样的景致,不过也就是三个字——花弄影,修罗刀的万道流光投射在她的弄影剑上,如同绽放的地狱红莲,妖娆招展,摇曳多姿,见而为之神夺……
第五章 双面绣
对于杜涵川来说,黛姬是个特别的存在。
是知己但又不是知己,是红颜但又不是红颜,是兄弟但又不是兄弟,是对手但又不是对手。总之,杜涵川眼里的黛姬很神秘、很深刻、很超然但又很天真,或者说她很复杂。
与其说他很欣赏黛姬,不如说他很羡慕甚至嫉妒黛姬。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开心,做什么都觉得快乐?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释然,可以不在乎名利钱权?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才华横溢,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他不能接受上天如此偏袒那个人,他想要弄清楚那个人的不凡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当他一步步靠近那个人,一步步走入那个人的世界,他似乎又不羡慕不嫉妒了。不是因为什么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也不是因为什么曲高和寡的悲哀。
只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应得的。
天下人都在传说黛姬之剑舞是如何的翩然若仙,他见过,感叹过,他臣服在那样一种力与美的极致和谐里,一边赞美一边嫉妒,但当他看到黛姬修长手指上的薄茧时,他了然。
一个习武的人会明白,握剑之掌,其上布茧,这很正常,然握剑之指,其上有茧则很是不同,执剑的人要用多少的心思和时间,才能有这样的痕迹。黛姬做到了,所以他了然。
凡与黛姬往来的名士都对其才思无限佩服,他领教过,惊讶过,他沉迷于那样一种深刻又狷狂的风度里,一边思索一边借鉴,担当他看到黛姬案前书册上的摘批时,他释然。
一个书生会了解十年寒窗的艰辛,《诗》、《书》、《礼》、《乐》、《射》这样的典集读来已是不易,更遑论《大日轻疏》这样的庄严佛法?而那人可以静静读来,句句揣度,所以他释然。
看着那个英气勃发的女子,他杜公子的傲慢不见了,化作了卑微,能够与她相见已成为一种幸运,而非享受。而能被她引为诗友,一起把酒言欢纵谈古今,一起捉弄韩若鲤那个呆人,更是一种福缘。
他会很愿意与她分享他的经历,他的抱负,他对这飘摇暨朝的失望和他对那颓败官场的厌恶。当他说起这些时,黛姬总会用一句话将一切引开:“不是还有韩呆嘛,他和你是一样的,只是更痴而已。”
的确,韩若鲤那个傻小子很对杜公子的口味,故而从小到大,杜涵川都以作弄韩三公子为乐。
韩杜两家也算是祖上传下来的对头,上一辈的韩太傅与杜丞相于朝中一向不合,堪称水火不容。到这一辈更是变本加厉、愈演愈烈,打从记事之年起,两家父辈便耳提面命。“莫与那家少爷相交。”“悬梁刺股也不可科考败于他人之手。”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表面上,杜涵川也是这样做的,对韩家之子敬而远之,唯独韩家三少因了一幅扇面入了他杜公子的眼。
杜涵川是雅人,是文科榜眼、武科状元,可他自诩风流,号“胭脂骚客”,举凡长安风流艳闻多与其脱不了干系。
然数年前,流苏坊“妙手绣娘”曾出过一幅扇面,算是苏锦华的收山之作,上边是工笔鸳鸯,这也算不得奇,只是那双面绣的巧工教人惊叹。这样的不俗之作本是不卖外人的,可那韩家小公子用一首七律将它换了回去,一时间传为笑谈。
杜涵川得知这事时很不高兴,原是那扇面他早就看中,如今却到了那不解风情的呆子手里,任他再怎样自劝也咽不下这口气。其实啊,失物事小,失颜事大。可他拿到那首诗时,他高兴了,对手终于出现了。
那首《绣》是这样写的:
一片丝罗轻似水,
洞房西室女工劳。
花随玉指添春色,
鸟逐金针长羽毛。
蜀锦谩夸声自责,
越绫虚说价犹高。
可中用作鸳鸯被,
红叶枝枝不碍刀。
前七句那都是糟粕,唯有那“不碍刀”三个字堪称神来之语,杜涵川笑赞:“那呆子文采还不错嘛。”
于是,二人的恩怨史也拉开序幕。
武科教场,一向生龙活虎的韩家小公子精神不振、猛打喷嚏,以致到手的武科状元飞了。果是如此,因在何处?
原来韩家小公子先天身惧白菊,不巧那几日杜公子肝火过旺,饮得多了一些。
话说文科放榜之日,韩家小公子一举夺魁、荣登榜首,杜公子屈居第二。这原本是没什么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但你若是杜公子,也绝对是淡定不起来的。
因为文试前一天,杜涵川见韩若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