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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栋楼的历史她都如数家珍,一一讲给他听。走了很久之后他问她:“这里你来过很多次了吗?”
她点头,双眼似乎都被点亮了:“对啊,经常会拉着单姗——就是你上次在PUB里见到的那个女生,拖着她一起来这里晒晒太阳。”她说着微微仰头,深呼吸这里绿树环绕中清新的空气,脸上的笑容浅而明亮。
他神色起初未变,良久之后,牵唇道:“走了这么久也累了,请你喝东西吧!”
她初始有些犹豫:“还是我请你吧,上次若不是你替我们解围……”
他却悠悠打断她,明明听起来淡而客气的语气,不知为何竟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牺牲你半日的时间,自然我请。”
暑气依旧的下午,没什么比一听晶晶亮的冰冻雪碧更透心凉了。盛年咬着吸管,站在空旷的马路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雪碧。
大片猛烈的阳光已经晒得盛年胳膊微红,程家言蹙了蹙眉,之后不动声色地说道:“那边好像有个公园,我们去那里休息一阵子?”
她随随意意地扫了不远处树木阴翳的公园,边吸雪碧边含糊地“唔”了一声。
公园里似乎聚集了一大群人,盛年开始不甚在意,直到忽然有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女生走过来,手里一大摞的海报,一边欠身递过来海报,一边笑容可掬地说道:“两位要不要参加我们正在举办的‘情侣大考验’活动?奖品很丰盛哦!”
盛年一愣,微微窘迫地正打算说“我们不是情侣”,却听身旁程家言已经先一步开口,低沉而醇厚,又似乎含着笑:“是么,什么奖品?”
两个女生见宣传有效,更是极力地游说道:“一等奖是一对情侣手表外加一对情侣抱枕,二等奖是一对情侣杯,三等奖虽然只是每人一份棉花糖,但口口甜蜜呀!”
她们越是游说得厉害盛年就越是窘迫,然而程家言丝毫不觉不自在,兴趣盎然地接着问下去:“比赛规则呢?”其中一个女生热情地解说道:“其实很简单的,一共要两人通力合作过好几道关,根据所花时间的长短来评奖。”
眼看他兴致渐长,盛年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扯扯他的衣角,凑近程家言耳边几乎是咬着牙齿发声:“喂喂,你不会想要参加吧?”
程家言低头随意地挽了挽衬衫袖口,复而抬头,桃花眼含笑,对那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女生说:“我女朋友比较害羞。”
此话一出,那两个女生笑得一副“我了解”的意思,而盛年则是又窘迫又不可置信,一把拽过程家言的手臂,压低声音惊诧道:“程家言!程家言你疯啦?我们又不是情侣,参加什么比赛!”
他理好袖口,微微侧头,几乎面贴着她的面。那双眼角斜勾的桃花眼就这么兀地放大在她眼前,猝不及防之下眼前其他都消失不见,只余他黑白分明中含着晶亮笑意的瞳仁。
程家言就这么注视着盛年,呼吸轻而温热地喷洒在她颊边。周身都是程家言的气息,甚至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那个时候盛年以为是香水的味道,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剃须水的清爽。
只是这么看着他,盛年早已脸红,浑身僵硬到几乎动都不能动。说不出是羞赧还是窘然,盛年结结巴巴:“干……干什么……本来我们就不是……”
她还未说完,他已接声,虽轻却极清楚,说话间带出的气息酥酥麻麻,令她不由地缩了缩:“不觉得会很有意思么?Besides; it’s just a game。”
他说那句“Besides”的时候,极慢,尾音拖得极长,因而温热的气息再一次愈加地喷洒在她的睫毛间,痒得她羽睫不住轻颤,如同深秋里瑟瑟的蝴蝶。
盛年怔忪了几秒,片刻后反应过来,羞窘地伸手欲一把推开他。然而他却仿佛已经看出她的意图,反而顺势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斯文而笑地朝仍站在一旁捂嘴偷笑的两个女生说:“这个比赛我们参加,需要填写什么资料吗?”
“不用不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其中一个女生忙摆手,笑得很暧昧,“看你们感情这么好,一定能拿第一!”
事已至此,盛年纵使再不愿也无济于事,只好半推半就中缩躲在程家言身后来到了活动举办的场地。已经有十几对情侣正在一旁候着,一对对都如胶似漆,只有盛年和程家言尴尴尬尬地干站着。至少,盛年是这么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1 从何说起】
计时器一按,所有跃跃欲试的“参赛员”都手忙脚乱地跑起来——第一个项目是两人三腿跑。计时之前,程家言和盛年的腿自然都被绑在了一起。要这样一起走的路很长,足足绕着花圃一百米。
盛年以前高中时也曾和其他女生一起“两人三腿”过,但权当游戏,从未认真进行过比赛。之前虽说是极不情愿参与这个活动的,但既已是箭在弦上,又或许沾染了周围情侣的气氛,心里不由有点紧张。程家言看了正在咬唇的盛年一眼,低低道:“把手给我。”
她茫然回头看他,他向她伸出了左手。见她似乎不明白,他笑笑,又说了一遍:“把手给我,这样走的时候步伐频率才会尽量一致。”盛年“哦”了一声,头脑里还是一片茫然地将自己的左手递给程家言。
她的手很小,缓缓地放进他摊向上的大掌里。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等待她的柔荑。指尖触到他手掌的那一刹,神使鬼差般地,盛年竟惶然抬头,一举目便看见程家言近在跟前的脸。
那样含笑而醉人的桃花眼,恍惚之中盛年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刚看的外国电影。当电影最后女主角穿着洁白如雪的婚纱将自己的手递给男主角时,那位男主角似乎也是程家言现在这般的模样——专注眼眸,眸中含笑,笑不醉人人自醉。
不远处突然传来刺耳急促的一声“哔”,猛吓一跳,盛年这才从刚刚的那场恍惚中缓过神来,慌忙回转过头,双颊却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红得更加厉害,彤彤的色彩,极好看。
这一切,自然都落入程家言的眼中。桃花眼里似乎又多了几丝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道:“是不是晒太久了,你看你,脸红得这么厉害。”
盛年眼神闪烁,讷讷应道:“唔……”说着抬起右手在脸颊旁猛力地扇了扇风,“今天确实挺热的。”
不远处又是一声“哔”,只听一道从扩音喇叭里传来的男声响起:“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比赛开始得这样突然,不容盛年再纠结自己刚才的失常,下意识中她已经紧紧地交握住程家言的大掌,全力地配合他的步伐,也全心地信赖他——程家言自然没有让她失望。
盛年走在左边,因为担心自己的步子会不会太小而时快时慢,程家言及时唤住她:“别急,慢慢来,听我喊一、二、一。”听着他低低的口号声,她忽然心里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仍旧因为比赛而兴奋激动,却不再有先前的慌乱无措。
终于,在这样磕磕绊绊而又努力保持速度的状况下,他们以第二的成绩到达了终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盛年却忍不住露齿笑了。大学之后就不曾再参加过这样的体育活动,一瞬间有种回到中学时代的感觉,又有种酣畅淋漓的开怀。
盛年俯身撑住双腿,笑中带着喘气问:“看不出来……你对这个还挺有经验的?”
程家言轻轻拍着盛年的后背帮她顺气,眼角挑动:“从来都没有我不拿手的体育项目,哪怕是两人三腿。”
也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渐渐久了,又也许是刚刚的小小比赛成为了一个热身,盛年慢慢放开了许多,胳膊肘顶了顶程家言的腰,大笑道:“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啊,大言不惭!”
程家言扬眉:“不信?以后你慢慢就会信的。”
听到“以后”这两个字,盛年心里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然而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垂下了眼睑,之后又飞快地抬头:“好了,我们也该去准备下一项比赛了。”
盛年说着便直起身,刚刚迈出半步,这才想起还不曾将绑住她和程家言的绳子解开,慌忙中虽然赶紧顿住脚步却还是迟了,一个踉跄,眼看自己就要跟草地来一次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电光石火间,似乎有属于掌心暖热的温度沁入她的臂膀。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仅仅在几秒钟之内,但是于盛年而言,从程家言旋身抱住自己到两人一起滚落草坪,这之中的一切动作都仿佛被慢镜头无限放大,措手不及的惊慌里却又让她记得那样丝丝入扣:他掌心的温度,他喷洒的呼吸,他近在咫尺的睫毛,似乎刹那铺天盖地里全都是跟他有关的印记。
跌躺下去的时候他左她右,面对着面,程家言的额发就抵着她的额发,于是盛年眼前的世界缩小到只看见他放大而清晰的眼角眉梢,眸中的笑意那样明显,似乎带着桃花盛开的香气和润露。
盛年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这么接近过,一瞬间,不知究竟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被程家言的桃花眼慑住了心魄,她竟然忘记了如何动弹起身,只是这么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侧头注视着同样目不转睛的程家言。
下午金色的阳光洒落满地,也明亮了程家言的侧脸。
这般近的距离,盛年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子的皮肤也可以好到连一个毛孔都寻不见,睫毛也可以如此长而卷翘。
盛年怔忪失神的表情令程家言不由弯唇,桃花眼下眸色变换,声音含笑而略带慵懒:“盛小姐,如果你想和我一起晒太阳的话我自然不介意。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先解决了腿上的绳子?”
猛然回神,一阵愈加的窘迫让盛年一骨碌爬起身来,飞快地解开绳子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草碎,盛年有些支吾地低低说:“我们赶紧过去前面吧。”也不待程家言的反应,便自己一个人低头快步而行。
程家言缓缓坐直,微微带笑的眉眼一直都没有从盛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