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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得没错,他与她,是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他,终究无法挽回她。
******
她走了。
在办公室与他最后摊牌后,她便借着巡察华宇集团各地业务的理由出国,离开了哈斯停
她走得毅然,走得坚定,不带丝毫犹豫。
她就——这么急着躲开他吗?
想着,堂本彻嘴角一扯,拉开浓浓自嘲。他旋过身,挺拔的身躯来到落地窗前,远眺窗外世界。
这一回,他看的不再是地面上宛如蝼蚁般微渺的车流人群,他看的,是远方淡蓝色的天空。
淡蓝色的天空不停地、不停地往前延伸,延伸到一个他眸光无法触及的远处,那儿的天光,也许正映上梁冰清秀的容颜。
可他看不到。
看不到,摸不着,她已经离他远远地,到了一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难以形容的滋味堆上心头,他倏地咬牙,强迫自己匀定过于急促的呼吸。
也许她走了,也许他再也碰触不到她,也许他的胸膛早已疼痛得无法呼吸,但他不能因此颓废,不能因此醉生梦死,因为,还有太多事需要他解决。
必须把这些全了断后,他才有权利像一个心碎的男人那样忧愁,烦恼,买醉,堕落。
在放纵自己之前,他,必须先行卸下肩上所有的责任——
一念及此,堂本彻闭了闭眸,再展开眼帘,星眸已是一贯湛幽深沉。他按了办公桌上某个按键,很快地,对面墙上通讯荧幕便出现某个男人的面孔。
“你找我?”对方似乎对他主动呼叫感到有些讶异。
他默默点头。
“找我什么事?”男人眸中闪过璀亮辉芒,“难道你决定跟我合作?”
“不,达非。”堂本彻摇头,语音低沉,“我并不是想与你合作。”
“是吗?”达非轻轻挑起俊朗的眉,“我不懂,堂本,如果你不同意跟我们合作,又何必主动跟我联络?”
“我只是想告诉你——”堂本彻顿了顿,半晌,才幽幽开口,“我决定退出这一切。”
“退出这一切?”达非淡淡惊愕,“你是指——你决定不再提供资金给路西法?”
“……不错。”
“为什么?”
“就算我想也没办法。我手中大部分资金现在全套在法兰克福 股市,董事会最近盯我也盯得很紧,不太可能有机会让我挪用集团资金。”堂本彻静定解释,语气清淡。
可达非却听得津津有味,“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堂本,故意跟你前妻玩上这一场游戏,赔上自己大半身家。”黑眸灵慧一闪,“这倒是一举两得。既可以对前妻表达歉意,又能够对路西法的索求表示爱莫能助——你果然聪明,堂本,我佩服不已。”
“随便你怎么说。”相对于达非的兴致盎然,堂本彻的神情显得平板。
达非微微一笑,“其实你这个男人相当不错,算得上有情有义。虽然看不惯朋友的作风,仍然不肯背后打击他,明知道前妻布下陷阱报复你,也慷慨跳下去……”
“你说够了吗?”堂本彻不耐地截断达非。
后者微笑加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半认真半戏谑地朝他敬了个礼,“谢谢你,堂本,我们欠你一次。”
语毕,俊秀的面容缓缓从荧幕上消失。
堂本彻望着,深沉难测的眸逐渐漫开淡淡伤感。
接下来是路西法。
他必须亲自告诉他他决定退出两人谋略了多年的计划——
他深深吸气,触及通讯按键的手指不停地发颤,迟迟无法按下。
******
她输了。
一直以为自己能从他身上讨回曾经失去的颜面,以为自己能对他的冷酷展开反击,以为自己能成功地撕下他挂在脸上的虚伪面具。
可没想到,最后输得最彻底的人依然是她。
她不仅没能撕下他的面具,看清他真面目一次被他耍得团团转,反而再次被他玩弄在掌心。
这算什么?算什么?
更可恶的是,她明明已选择放弃,承认失败,一个人远远地躲到异乡,他俊拔的身影依旧如影随形,朝她逼迫而来。
日日夜夜,占据她脑海最多空间的,依然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忘不了他?为何就偏偏要如此执迷不悟?
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摆脱他,将他忘得彻彻底底……
“小姐,一个人吗?”
低哑的嗓音忽地拂过梁冰耳畔,她抬起沉思的容颜,瞳眸映人一张蕴着笑意的好看脸孔。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性感、优雅,对自己的魅力十足自信的男人,他正望着她,碧绿如翠玉的眸子耀着闪亮光辉。
“我是一个人。”她朝他淡淡微笑,语气中的拒绝却不容置疑。
“我也是一个人。”他没有轻易放弃,“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何不彼此做个伴?”
“我不是一个好伴侣,我讨厌说话。”
“那么,我们就不说话。有太多比说话更有意思的事值得去做,不是吗?”男人含笑说道,挑逗意味明显。
“是吗?”她轻轻挑眉,嘴角嘲讽一扯,“我很讶异你选择我,毕竟我不是那种身材火辣的美女。”
男人随着她的暗示将眸光调向她微微起伏的胸部,轻轻笑了,可那笑声并不惹人厌,也许带着淡淡的戏谑意味,却让人忍不住嘴角微扬。
“我喜欢你,小姐,也许你不了解,但女人的身材对一个男人来说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笑望她,“你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知道吗?”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笑。
这男人也许酷爱猎艳,但却不是那种下流恶心的色狼。
“怎么样?愿意跟我一起去喝一杯吗?”
她摇摇头,“我来巴黎,并不是为了寻找一夜情。”
“我来巴黎,也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男人机智地回应,碧眸诚恳温柔地凝望她。
她不禁心一动,在这一刻,她忽然有冲动答应男人的热情邀约。
毕竟,在一向以浪漫见称的花都巴黎,来一段无伤大雅的一夜情又有何妨?也许,他还能助她暂时摆脱堂本彻的纠缠……
“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芳名吗?”
“我想不需要吧。”她扬眸回凝男人,樱唇衔着浅笑,“你我只是偶然相逢,不是吗?”
******
塞纳河畔。
流光、月影,岸边朦胧晃动的人,耳畔模糊的呢喃笑语。
静静地凝望着月色掩映下缓缓流动的塞纳河,静静地啜饮着面前份量调得正好的Manhattan,在这明明嘈杂却又仿佛宁静的一刻,梁冰不觉有些心神恍惚。
“一分钱买你的心事,甜心。”身畔的男人忽地开口,笑望她。
她眨眨眼,收束迷蒙的心,回他一抹浅笑,却默然不语。
“一分钱太康价了吗?”
“不,是我的心事不值得买。”
“不值得?”男人挑眉,轻轻地笑,“你错了,甜心,女人的心事永远值得买的,不论男人会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是吗?”她淡淡应道,端起鸡尾酒杯,优雅地啜饮一口。
“你有很多心事。”男人深深凝望她,“我猜你来巴黎,并不是为了寻找浪曼。”
“事实上,我来工作。”
“女强人吗?”
“你怕吗?”
绿眸璀亮,“你认为呢?
她摇摇头,“你不怕。”嘴角弯起自嘲的弧度。
“我怕的是你的心事。”男人伸出手,抬起她下颔,定定凝视她,“怕的是你眼底,有另一个男人。”
她心跳一乱,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哦?”
男人只是微笑,忽地放开了她,率性地将双手枕在脑后,“说吧,那个让我今晚总碰软钉子的男人是谁?”
她不语,星眸映上月影,逐渐迷蒙。
“……是我前夫。”她沙哑开口,忽地不想再隐瞒。
在一个这么潇洒率直的陌生男子面前,她觉得自己也不妨抛去自我防卫。
“前夫?前夫。”他摇摇头,咀嚼着这个名词,面上的表情怪异得近乎可笑。
梁冰睨他,“怎么?”
“为什么女人总忘不了前夫或前任男友?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们这些英俊有魅力,只是稍稍相逢得晚一些的男人一点机会?”他感叹着,浓眉忧愁地锁着。
她看着,不觉笑了,笑声低柔而沙哑,两个小小的梨涡在颊畔悄悄跃动着。
男人看着她,几乎怔了,“你笑起来很好看。”
“是吗?”
“嗯。”说着,他俯下头,缓缓接近她。
她没有躲,也不迎合,只是用一对翦水双瞳,静静望着他。
男人却忽地放弃了,重新抬起头,用力甩了甩,“算了,算了。”他低低喊着,仿佛无奈,接着转过一对温柔碧眸,“你的眼底根本没有我。”
她闻言一颤,怔然。
思绪正迷惘时,蕴着淡淡悲伤的抒情女声蓦地在她耳畔回旋——
YouandImovinginthedark,bodiesclosebutsoulsapart。
Shadowsmilesandsecretsunrevealed。
Ineedtoknowthewayyoufeel.
她听着,眼眶不知不觉逐渐凝聚雾气。
见她忽然动情的模样,男人一惊,“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哑声说道:“你听这首老歌。其实我——”嗓音一哽,没再说下去。
可她不必说,男人已明白了。
这首英文老歌诉说的正是她的心事,就是她极力想埋藏,却又压抑不下的心事。
I'llgiveyoueverythingIam,everythinglwanttobe。
I'llputitinyourhands,youcouldopenuotome.
OhCan'tweevergetbeyondthiswall.
CauseallIwantisjustoncetoseeyouinthelight。
Butyouhidebehindthecolorofthenight.
“其实我……我只是希望能看清楚他埃为什么他……总要藏得那么深,总让人看不清?为、什么——”
破碎的低语在苍茫夜色中轻轻漫开,伴随一滴一滴清澈却沉痛的泪水——
在花都巴黎,在这个原该浪漫的深夜,在一个陌生却体贴的男人面前,梁冰哭了。
独自压抑了许久的心事,终于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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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叛乱。
这场叛乱来得毫无预警,甚至当它进行中哈斯汀的百姓也毫不知情,明白军队中少数叛乱份子跟着追随多年的首领盗用军机、搬空国库的人只有少数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