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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考虑的。”慕凉辰微笑着收下唯一的邀请,他伸出双臂向她展开,“拥抱一下怎么样?作为朋友的拥抱。”
唯一毫不犹豫的大方的伸手与慕凉辰拥抱,“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傻丫头,本来就是我把你卷进去的。”慕凉辰揉乱她的头发,心底有着小小的满足,傻丫头,在我人生的最后,能够拥有你的拥抱,算是了却一件憾事。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宁非被推出来,唯一拍拍慕凉辰的脊背,放开他去看宁非。
她以为这会儿麻药应该不会过,宁非会是昏迷的,没想到正好对上宁非那双幽深的眸子,“你醒了?”
“他不让打麻药。”一旁的医生说道。
“为什么不打?你傻啊,那该多疼!”宠唯一气得想打他,又怕碰了他的伤口,只能狠狠的捏他笔挺的鼻梁。
“为你疼,值得。”宁非虚弱的笑笑,他转而去看慕凉辰,“你和祝杭商量好的?”
若是那半具尸体不是唯一的,那祝杭手中的DNA鉴定书又怎么解释?
慕凉辰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在慕凉辰把宠康国送进监狱之前,他就让心腹保护好唯一。他跟了托马斯六年,清楚的了解托马斯的心思,他知道,当唯一没用的时候,托马斯会毫不犹豫的把人虐杀掉。
对虐杀,托马斯最喜欢的就是把人用电锯分割成若干块,他喜欢听人面对恐惧、极致疼痛、濒临死亡的那种心神俱焚的撕心裂肺的无助叫喊。那种掌控别人生死的行为能给他带来快感。
“都这样了还忘不了贫嘴,真该让你挨两枪!”宠唯一心疼的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看到他咬破的嘴唇,眼眶一热,泪水便无声的滴了下来。
她伸手狠狠抹了一把,今天怎么这么爱哭。
“你舍得么?”宁非牵起嘴角,他挣扎着坐起来,单手把她揽进怀里,“吓坏了是不是?怪我没有早去救你。”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又不是小孩子。”宠唯一嘴硬道,当电锯靠近她的时候,她吓得连恐惧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当人知道自己要注定要死亡的时候,就没有心思去害怕了,她只是担心,若是妈妈知道她死的这么惨,会不会吓晕过去。
“既然死不了就赶紧走,别再我这儿腻歪,我这里又不是免费公园,供你们谈情说爱。”慕凉辰态度恶劣的开口。
“凉辰,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他担心,若是那托马斯派人来对付慕凉辰怎么办?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做,你一个女孩子管那么多干嘛。你妈肯定在家里担心坏了,还不赶紧回家陪陪老人家,竟然还有心情谈情说爱。”慕凉辰语气不好的说道,显然是不想告诉唯一他接下来的打算。、
唯一感觉心里怪怪的,就算是凉辰想要赶自己走,也用不着这么说话,这根本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语气,“你答应过我你会回国发展。”
“知道了。”慕凉春不耐烦,让人把宁非从床上扶了下来,“看你这样也不能开车,我会让人把你们送回去。”
宁非看向慕凉辰,紧紧钳住他的肩膀,“唯一,你帮我把车子铺的舒服点,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把宠唯一支开后,宁非加重手上的力道,那可不像是虚弱到没有力气,“你还想干什么?”
既然是和祝杭联合,那么他是想整垮托马斯?
宁非虽然知道托马斯的特殊喜好,却不知道慕凉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能为了唯一背叛托马斯他,很感激,不过,他是个理性的人,他相信慕凉辰也不会单单为了唯一就把自己的靠山给背叛了。他一定是有下一步的动作的。
“你这样我可是会认为你在关心我。”慕凉辰把宁非的手挥下去,“既然唯一找到了,你现在该做的就是陪着唯一,给她一辈子的幸福,闲着没事管一个男人干什么?”
“慕凉辰,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破事?”倘若他不是唯一的朋友,他才不会去瞎操心。
慕凉辰好好的,就是对他和唯一最好的祝福。
“那就别管!”慕凉辰招来手下,“把他带出去,顺便把这里消消毒,我不喜欢我的房间留下别人的味道。”
宁非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本就无力,刚才支撑着站着,已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只能任由慕凉辰的人把他架出去。
他扭头,看到慕凉辰嘴边挂着笑容,一抹不好的预感萌生在心中。
因为怕倪诗颜担心,只有唯一自己回的家,宁非则被安排在医院观察治疗。
母女俩久别重逢,说了一宿的话,倪诗颜紧紧抱着女儿,只一个劲儿掉眼泪。
虽然宁非什么风声也没透露,可是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到今天开门之时看到站在门口的唯一,她已经自己思女心切,出现了幻觉。
第二天,唯一早早去了医院,宁非受伤的事儿没法瞒,只能对倪诗颜撒谎。说唯一被仇家绑去,宁非在救她的时候手臂受了点小伤,自然是不敢说是枪伤。
宁非躺在床上享受着唯一的星级服务,“烫,先吹吹。”
宠唯一横他一眼,凑上小嘴吹了吹,送上去,“哪那么多事,赶紧喝。”
“我是病号。”宁非抗议。
“我还惊吓过度了呢,”唯一把碗往他左手一送,“我现在神志不清,不能照顾你这个病号。”
“那我来喂你。”宁非左手拿着碗,掉在脖子上的右手伸手去够碗里的勺子,那艰难的样子,看得宠唯一心疼。她装作不情愿的拿过来,“你别折腾了,我喂你还不行吗。”
“用嘴喂。”失踪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他自己又受伤了,尤其是这几天的擦澡等贴心服务,把他积攒的火全撩拨出来了,可偏偏他自己又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在这上面讨些小便宜。
宠唯一无奈,含了一勺凑上小嘴,就在宁非笑眯眯地等着美人儿吻的时候,一只硬邦邦的东西塞进嘴里,整勺的冒着热气的粥倒进嘴里,烫的他舌头发麻。
唯一咕嘟一下咽下去,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还要吗?”
“宠唯一!”病房里发出一声暴怒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重逢的日子是甜蜜的,没有人提过去,也没有人提未来,有的只是现在。
在宁非出院的那一天,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祝杭手里捧着一块用黑纱盖住的方形的物体走进来,表情哀伤肃穆。
刚扶着宁非坐下的唯一心脏突然嘭嘭快速跳起来,她看清了那黑纱下的是一个相框,“祝叔您……”
祝杭径直走向唯一,把手中的照片交到她的手里,他说,“唯一,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唯一颤抖着接过,眼睛毫无预兆的漫上泪水,“祝叔,他……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祝杭默然,痛苦吗?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黑纱慢慢滑落,唯一看着上面清秀苍白的面容,泪流满面。
125刀砍狗男女
更新时间:2013…12…9 8:19:28 本章字数:5257
125
慕凉辰死了,和托马斯同归于尽。这是他的选择。祝杭按照他的遗言,把他和他母亲的骨灰一通带回来埋葬。
因为慕凉辰没有亲人,葬礼是唯一几人和他的助手闫陆举行的,墓地选在山上,四季常绿的青松让这块悲伤的地方多了些生气。从这里能看到当年当年他和唯一相识的高中,恐怕对他来说,最美好的日子,都是在他出国之前。
“唯一,这不怪你。”祝杭拍拍已经在墓碑前站了一上午的宠唯一。对于慕凉辰的死,唯一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要救她,他也用不着与托马斯撕破脸,更不用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
“他答应了我要回国的。”宠唯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很难想象几天前还对她笑的男孩现在已经长眠地下。
“唯一,这是他的选择。”从慕凉辰找到他,提出与他合作之时,祝杭就隐隐有着预感。慕凉辰在托马斯那里扮演的角色,他多少也知道,既然他要与托马斯彻底决裂,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也许,他用不着与托马斯同归于尽,可是,当大仇得报之后,孑孑一身的他,还能够做什么?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方向。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六年,就是仅仅是六年,可是对于慕凉辰来说,这煎熬的六年相当于六十年。历经百般隐忍,为的就是最后的解脱。
回去的车上,宁非从内视镜里看着一声不发的宠唯一,空出一只手来裹住她的小手。没想到,最后赢得竟然是他,宁非好笑的摇头,他自信慕凉辰从他这里抢不走唯一,却没想到他竟然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在唯一心底留下了一席之地。那个地方,是他永远不能占有的。
之后几天,唯一一直在帮着闫陆整理慕凉辰的遗物,当她看到凉辰卧室里的婚纱时,心底涌出无法言说的痛。
他知道若是她得知婚纱是他设计的,她一定不会穿,就用了那样的方式让她穿上了他设计的婚纱。
还记得相恋时,他说过,他要做一名设计师,要设计出独一无二的婚纱给她,她的所有衣着首饰,他都要亲手设计。原来,他一直在履行自己的承诺,一直从未变过,变的人,是她。
慕凉辰一直停留在六年前,一直想回到六年前,但是,六年前的小女孩儿已经走出来了,她走到了六年后,找到了另一个更爱她的男人。
在国内,盛世尊享是慕凉辰留下的唯一的遗产,闫陆遵照遗嘱想过继到唯一名下,被她拒绝了。对于唯一的做法,宁非自然是喜闻乐见,不然,唯一每次出入盛世尊享,都会想起慕凉辰,都会心痛一次,慕凉辰在她心底的分量也会增加一分。一向自信高傲的他,从未这么挫败过。
人与人相争,最争不过的,就是死人。
这几天,唯一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宁非已经洗好了澡躺在床上,手里拿了本财经杂志在看,心思却一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