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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让曙光不习惯的神怪面具先是朝满金瞥了一眼,而后一针见血地问:“昨日又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态度从提防转为维护。”
“对!你偏心,你维护他。”满金附和道,“姓柳的看不起我们,你怎么不说?”
“……他只是个可怜人。”
“他又说了什么?”
“是我自己想起一些事,刚才就想告诉你……”曙光瞧了满金一眼,犹豫地停口。
满金不爽地双臂环胸,“要我回避?哼,早知道你跟他比较要好。”
他拽过戚秀色,避着曙光,快速低语道:“你看到了啊,刚才赶人我可是出力最多,现在轮到你了,赶紧把话套出来,咱们联手把姓柳的踹回老家去,之后再向薯瓜要个交代。兄弟,小气如我可是难得大度啊,所以等会一定要把套到的话跟我说。”
不待对方回应,他便一把放开,转身朝停靠在江边的木船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哼:“不用人赶,老子向来识相。哼,城里的女人果然心眼多,离家之前村里人便告诫我要小心,没想到老子这么精明,还是栽在一颗烂薯瓜手里……”
囧囧收回视线,曙光忍不住问:“刚刚满金跟你说了什么?”
面具下轻咳一声,“没什么。”
她心中有事,便也没追问,如今可靠的人就在身边,她仰起脸,双眸再现方才初见时的烦忧。
“我好像……真的娶过柳春晖……”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三章,口吐白沫地爬走……
☆、露面
面具后的目光专注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穿着红衣裳,被人拉着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很多人在一旁看着,闹哄哄的……之后不知怎么场景一换,是在一间屋子里,点着红烛,看起来喜气洋洋,一个穿红衣的戴面具男人坐在中央的大床上,只记得……旁边有人一直催促我去掀开面具,我照办了,却冷不防撞见底下一张鬼脸,我吓得尖叫,转身就逃,后头却一直有人喊着追着。”
回忆到这里,曙光有点羞赧地揉揉鼻子,“唉,你别笑话我,我的老家有种说法,梦里遇到鬼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肯定会看见鬼脸就跟你鼻子碰鼻子眼对眼地贴着。我胆子小,那时又以为在做梦,所以死也不敢回头,就一直跑一直跑。再后来……好像就没印象了,再睁眼的时候,人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走了很久碰到人,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遇上了‘穿越’这种事。”
戚秀色一直专注倾听着,这时接话道:“而今你发现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娶的人就是柳春晖?”
曙光点头,“这个梦我从没对人说过,昨天柳春晖说起新婚之夜,我大吃一惊,其他梦境都模模糊糊像隔了一层雾,只有掀面具那段,印象最深。后来我特意问了新房、喜服和喜面的样子,好像都差不多,特别是喜面,真的就跟我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吧?我同你说过,我在家睡觉,做了一个梦,然后来到这里——我一直这么以为的。”
在她希翼的眼神下,那张神怪面具微点了点,“梦境成真,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你自己怎么想?”
揉揉因缺乏睡眠而干涩的眼睛,曙光把想了一夜的结论说出来:“我觉得,我还是我,这具身体和身体里的灵魂,都是我的。因为……那个……每月一次的毛病,还记得吧?那是我家乡的女人才有的。你说过,婆琉国的女人有精气,但我没有,却有例假。所以,我应该不是婆琉国的曹少主。”
“你说……你们那儿的女人,每个都有这个毛病?”
她极力压下尴尬,为大姨妈辩护:“那不是毛病,我们靠这个生孩子呢。”
“你们那里还真是古怪……”面具下的声音略带惊奇,随即回到正题,“那对于这场婚礼,你又是怎么想的?”
问题来了——
“我想了一夜,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我仔细想了又想,那夜的一切始终像是蒙了一层雾,并不是时间流逝渐渐忘记的模糊,而是本身就是模糊的,我还记得当时那种神智漂浮的感觉,像醉酒,像做梦。明明在家中睡觉,可一睁眼却看到自己身穿奇怪的衣裳,周围一堆奇怪的人,所有的声音都像远处飘来,脑袋又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我就想,好奇怪的梦……假如那夜是真实经历,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呢?”
戚秀色略一沉吟,道:“听说有些迷药,吃了也会让人发蒙。”
曙光没有太意外,她也曾怀疑过迷幻药之类的东西,“这样也说得通,可是……”她困惑地蹙起眉,“我明明不是曹少主,为什么要我假冒她成亲?昨天曹管家又来找我,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觉得她好像知道我是假的。”
“哦?她说了什么?”
“嗯……一直强调曹家很有钱,假如我回去,可以娶夫郎、生孩子、赚大钱。”她掰着指头回忆,“还讲了个故事,大概是说……假的做久了就是真的吧,哦,还暗示可以帮我摆脱柳春晖。”
“她这么说?”这回戚秀色沉思更久,而后缓缓勾起嘴角,“如果不是起内讧,那就是柳春晖根本不知道你是假的。”
“啊?”曙光双眼瞪得大大。
“从种种迹象来看,那男人或许真的不知情,毕竟那夜与他成亲的人,是你。”
江风又起,吹乱她的发丝,身上却一丝寒意也无,长及地面的披风将她密密包裹在内,而送披风的人早已消失在江岸。
她呆愣许久,才喃喃道:“对啊……他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切都是曹管家一个人的阴谋?”
“说不准。”遥望宽阔的江面,他脑中的念头瞬息百转。
“为什么非要我冒名顶替做曹少主呢?”曙光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真如她所说,让你娶夫郎、生孩子、赚大钱。”
曙光别扭地动动身子,“……还是不要了,好像窃取了别人的人生一样。”
“你的良心还真大颗。”
这话听起来有些嘲讽,她不确定地看向那张面具,他却移开了视线。
她只得讪讪道:“跟良心无关……再说,哪有这么好的事,天上掉馅饼,我只觉得害怕。”
在这点上她向来实际,从小,因她软弱好欺的性子,没少被人捉弄,诱人的好处后面,往往伴随着更大的伤害。
“天上掉馅饼?有趣的说法,平白无故送馅饼确实有些蠢,但假若送了这个馅饼,便能换到一个更大的,那就是个极聪明的人了。”
他的话意味深长,曙光希翼地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不,在这里能猜测到的都只是表面,恐怕要去事情的源头打探,才能知道真相。”
“你是说……峥嵘城?”曙光咬咬唇,不确定地道:“那……不如我跟他们回去……”
“不妥。”
“那要怎么打探?”
戚秀色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换了个问题:“会长昨日也没有出现?”
“嗯,说有贵客,还说要神母诞辰后才能决断。”
“贵客……”他思索一会儿,交代道:“这几日你就待在会馆,若那曹卧雪再来找你,不妨多聊些曹家的事。”
她点头,目光落到他的伤脚,不由提议道:“要不我也在城里打听打听?说不定也能像满金那样遇到来自峥嵘城的人。”
“还是不妥。”他的视线落到那长长及地的披风上,“柳春晖此人……行事有些不择手段,今日这般怒极离去,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想起那次落崖事件,曙光还是有些后怕,便同意还是待在会馆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戚秀色跑遍城内较大的客栈,却始终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又去了会长府邸,门人却道会长出门未归。
满金看在眼里,心里颇不是滋味,好像被隔绝在外一样。
好不容易忍到神母诞辰那天,他提前向管事告了假,一大早便起来精心打扮一番,然后趁着同屋的某人不注意,溜出小跨院,搭船朝会馆而去。
到了会馆一问,守门人却说,曹小姐刚跟一个脸上戴着素面的男人出门了。
“素面?!”满金愤愤咬牙,戚秀色那家伙,毁约不告诉他曙光的小秘密也就罢了,如今还先他一步将曙光约走去逛集会,太阴险了!不会是打着独霸那颗薯瓜的主意吧?
在会馆门口站了一会儿,满金想想不甘心,便一扭头,朝最热闹的十字街口寻去,那里正是今天神母游街的出发点。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成群结队,脸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抱着暖手的手炉,有的提着奉祀的素果,还有的干脆空着双手,说说笑笑,三三两两朝十字街口汇去,沿街的店铺也都在门口设了香案,摆上供品,求个好运道。
转过两个街口,满金便远远瞧见那张熟悉的素面,在一堆五彩斑斓的面具中分外醒目。
他咬咬牙,潜藏着绕到后头,然后突然跳到那人面前——
“哟,好巧啊。”他装模作样地道,“也出来逛集市?一个人?”说着,眼睛早已溜了一圈,却意外没看到预料中的身影。
“只是出来走走。”
毫无起伏的回答,听不出任何被逮个正着的狼狈或羞愧,满金沉不住气,开门见山道:“薯瓜人呢?”
戚秀色投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