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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绝对是造谣!脸皮薄的“纤弱少年”激动辩驳。
“你不是很爱买书吗?还偷偷把描写交欢的书页撕下来藏在柜子最底层。其实我早就想说,不用藏起来,那些东西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有什么问题还不如直接来问我。”
“不是这样……”曹曙光涨红脸,她、她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这个原因又不适合对外人道。
眼看阿牛等人又露出那种“看吧,又虚伪了”的目光,她忽然灵光一闪,是了是了,婆琉国人不以研究房中术为耻,现在不是否认的时候,要合群,不然大家进而就要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性别了。
男人一点男人一点,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男人,要坦荡荡要淫/荡荡……
“嘿,嘿。”她僵硬地发出两声淫/笑,“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认了,其实我是怕被满金嘲笑,毕竟在满金兄的丰富经验面前我自卑得不得了,只好偷偷看书研习。今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还请满金兄多多指教。”
“没问题。”高满金爽快地拍拍胸脯,“其实一直无人探讨我也很无趣。你喜欢什么姿势?”
姿势……她简直要流泪了。
“姿势!”与她的反应截然相反,众船工激动得两眼放光,恨不能马上拿笔记下来。
眼看话题就要朝某个可怕的方向发展下去,曙光急中生智,故意指着满金大叫:“啊,满金,你的腰是不是又细了?”
“你居然才发现?”高满金横眉竖目,却又禁不住得意,“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是这身衣裳……”
“都到了没有?”忽然响起的大嗓门,打断了船工们的闲聊。
见管事来了,船工们一下子老实多了,行了礼便规矩地站成一排等着领船牌出工,曹曙光自然又被挤到最后一个,满金朝她挤挤眼,站到她身旁。
换作往常她一定会感动于满金的义气,可今天她的注意力全都被丁管事身后的人影吸引住了。
手持一本账册,丁管事站在院子中央,一旁的小厮捧着一个装船牌的漆木盒,船工们领走一块船牌,丁管事便在账册上记一笔。
“新来的船工?”跟随队伍缓慢前进,高满金也打量着那个人。
“大概吧……”曙光皱起眉,那身形……隐约有那么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身材不错嘛,跟我不相上下。”高满金摸摸下巴,“不过穿衣的本事比我差远了,嘁,真脏。”
曙光忍不住笑了,满金一向以自己的身材自豪,她也看见那人浑身上下肮脏不堪,像在泥地里滚过一圈似的,甚至随着队伍的走近,能看见那头长发上也沾满了泥沙。
“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
是啊,抬起头让她看看脸,或许她就能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转眼终于轮到他俩站在丁管事面前,丁管事却停下了笔,开口道:“阿虎,阿兔,我正好有事找你们。”
他对身后的男子道:“这是阿虎、阿兔,寅虎舟和卯兔舟的掌船人。这是新来的船工,以后就跟你们同住一屋。”
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长发遮掩下的脸。
曙光意外地张大眼,这人竟然带着一张面具。
等等!面具……她拉低视线,盯着那刺目的泥印,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只是巧合吧……毕竟那夜天那么黑,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同样对方应该也没看清她的脸。再说、再说她不仅没报官,甚至先前还救了他一命呢,没理由为这么点小事追上门来杀人灭口吧……
正胡思乱想,耳边听到满金在问:“你叫什么?”
“戚秀色。”
她脑上仿佛挨了记响雷。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只在暗夜里回响的声音,竟然在明亮的白昼,在这个她熟悉无比的院子里,响起。
噩梦延伸到了白昼。
她恍惚地想,难怪那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原来是要等养好身体后,再来……
杀,人,灭,口。
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在眼前不断放大。
这时,丁管事的话再度传入耳中,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阿兔来了也有半年了吧,应该可以带徒弟了。就让他跟着你吧,等阿蛇过些日子回乡成亲去,就由他来执掌巳蛇舟。”
☆、杀人灭口?
“胆子这么小?看把你吓的。”
乱作一团的脑海中,曙光直觉地想,能不害怕吗?来的可是她的催命符啊……
“你还真是弱到姥姥家。”
台风过境的脑海中,曙光愤愤地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先别说她是女的,就说善良老百姓VS凶恶大歹徒,也无疑是羊对上狼,获胜几率不超过十个百分点……
“不就是当回入门师傅么?你好歹是我带出来的,可别丢了我的脸。”
2012提前到来的脑海中,曙光烦躁地想,谁还管丢脸不丢脸,能活命才是重点……
“你那什么表情?老子好心安慰于你,居然敢不耐烦?”
“咝……”脸颊上的痛觉终于将魂飞天外的她拉回现实,正好这个时候,厢房的门开了,曙光下意识一个大跨步躲到满金身后。
“师傅居然怕徒弟,真是笑掉大牙。”高满金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上下打量从里头走出来的男子,只两眼便勾起嘴角,“哟哟,来了个优雅公子型。”
曙光缩在后面也偷眼看,男人已经洗去满身脏污,换了一身船工的短衫,身材修长,体格匀亭,及腰长发略带湿气,在脑后束成一束,正如满金所言,明明普通船工打扮,却给人一种错觉,觉得静静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优雅贵公子。
“为什么戴面具?”高满金好奇地问。
当然是为了杀人灭口之后逃跑方便啊,面具一摘就没人认得了,曙光在心中回答,顺便哀悼自己将来的可怜下场。
男人沉默了下,答道:“脸上有伤。”顿了顿,“会吓到人。”
高满金也没再追问,伸手把身后的胆小鬼拖出来,“你叫戚秀色?这个家伙就是你的入门师傅,虽然胆子小了点,不过驾船本领还过得去。走吧,丁管事叫你今天就上工。”
一路行到泊船的码头,曙光在途中下了个决定,那就是——逃跑。当然不是现在就逃,现在她要假装没认出对方,尽量使对方放松警惕,然后到了晚上大家熟睡后,再逃个无影无踪。
可是,当满金上了他的寅虎舟准备出船,眼看就要留下她和这个危险的新徒弟独处的时候,她还是抑不住心慌,拽住他的袖子不放。
“还有事?”高满金问。
“满、满金,其实……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命要紧,于是飞快瞥了眼几步开外的身影,压低嗓门小心道:“那个戚秀色,长得很像我一个仇人。”
“仇人?”高满金挑起一道眉。
“对,就是那种……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人。”她不敢讲得太明白,只能给点暗示。
“所以?”
“满金你能不能……能不能……”
“替你当这个入门师傅?”
她迟疑地点点头,满金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是安全的,只要能暂时隔开她和那个人,到了晚上她就能逃之夭夭了。
满金沉默了下,忽然朝她身后喊:“喂,戚秀色,过来把你薯瓜师傅拎走。简直丢尽老子的脸……”
在她睁大的双眼中,满金多看她一眼都没有,直接摇船走人。
满金你个笨蛋……
毫无选择地,曙光战战兢兢带着戚秀色上了她的卯兔舟。
丁家船行也有专门用于货运的船,但这十二艘生肖舟则是专门载客用,舟身狭长,仅容两人并立,中央四根一人高的粗木,支起略带弧形的顶篷,为客人遮风挡雨,篷下四面敞开,两侧加以护栏,也有桌案和矮凳可供客人歇脚,行进动力则是靠船工在船尾摇橹。
整个早上,曙光载客的同时,竭力掩饰内心的戒慎恐惧,结结巴巴指导戚秀色如何用橹来回拨动河水行进,如何用橹绳借力,如何扳艄、推艄。
这个新徒弟话不多,在她解说的时候往往用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东问西问,也没有刻意接近她,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似乎感觉不出敌意。
一直保持警戒状态实在是件累人的事,过了晌午,客人逐渐稀少的空档,曙光拿出饭团准备填肚子时,自然而然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其实他并没有认出她,这一切只是巧合?
侥幸的念头一旦在心里生根,便以飞快的速度发芽生长,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用无人察觉的方式密切观察他,越看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于是等傍晚收工回小跨院的时候,高满金看到的曙光已经能正常谈笑了。
他不知道的是,平静的表面下,曙光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斗争——要不要逃跑呢?毕竟现在没认出来不代表以后也认不出来,最保险的办法还是逃得远远的,可是,又很舍不得就这么丢了船行这份差事。
丁家船行包吃包住,又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不上工的时间完全是自由的。在尝试过多种职业后,船工这份差事是她最满意的,一做就是半年,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却又要抛下,去未知的地方重新开始……
感觉到有人接近,曙光回过神,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满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房中只剩下危险的新室友和自己。
看到戚秀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