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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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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注目。坏消息是,他们派我去的地方,要么情况不妙,要么偏僻之极,要么就
是我完全不熟悉的随便什么鬼地方。他们指望这能让我改变注意。
  谈话结束的时候我心情沮丧。接下来我告诉自己,会对付过去的。我在灰心丧
气和对光明未来的憧憬之中摇摆不定,后一种心情能让我日子好过一点,那就是它
了!有时候我会退而以旁观者的身份分析自己的状况,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真的摆
脱。我已经很久很久都都没有家庭生活了,我也没了健康。现在再没有什么可以失
去的了。
  几个月过去了。又一次,乌里在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时候找我来了。我大吃一惊。
  “工作怎么样,”他勉为其难地想让语气显得愉快一些,“有进展吗?什么时
候出发?”
  “还没呢……”
  “该抓紧些。什么时候动身?”
  “等这边完了之后。”
  “听着,”他说,“抓紧,然后出发。回来的时候要当心。”
  “为什么?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
  “你知道我所不知道的原因,对吧?”
  “我只是担心你不够警觉,不够谨慎罢了。你要离开的想法让所有人都不高兴。”
  “我必须特别小心某些事情对吗?”
  “按我说的做,不要放松警惕,即使是对自己信任的人。小心你的左肩上方。”
  “我的左肩?什么我的左肩?”
  “我说完了。”
  “为什么提醒我?”
  “你以为共事八年之久,我还能和你划清界限吗?”他反问我,笑得不同寻常。
  是啊,我心想,但没让自己表现出来。
  “这么说‘他们’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赶快做完手里的活儿,”他打断我,“就这样。”
  他的走和来时一样,让我疑惑万分,毫无思想准备。他到底想说什么呢,关于
左肩?
  没错,我决定离开,而且正在筹划,就这么简单。我的合同到期了,我明白这
丝毫不意味着我“尽完了义务”也不意味着他们会同意我脱离,但是我不后悔自己
的决定。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难题。他们不可能听凭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如果他
们命令我留下,而我坚持要走,那他们就失去了威信,这对他们控制手下很不利。
再说,这确实不是那种用高压约束就能干好的工作。如果我没有了诚意,就该给我
一条出路。我糟糕的健康状况也许是一个理由,但在他们看来,却更应该是我战斗
到最后一刻的理由。为了避免我们之间最后的谈判,我决定不撕破面子,选择不声
不响地离开,但愿他们能随我去了,息事宁人。
  现在,既然乌里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也许我该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我干完手里的活儿,按原计划在2001年2 月动身了,盼着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
很不顺利。在和对方交火当中,我头部和手臂都受了轻伤。我昏迷了一整天。醒来
的时候,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地点,日期,都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毫无头绪。完
全想不起来我在哪里,干了什么,又怎么到的现在这个地方。几个当地人看护了我
几天,告诉我现在是在黎巴嫩。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走,可是我却很想留下来。一
个声音对我说,不要再会以色列去,否则会有危险。这种状况之下,去哪里呢?
  在机场,我下意识地到行李寄存处取了自己的护照、钱和药片。我想都没想,
买了一张去雅典的机票。就像是条件反射。从雅典我转到伊斯坦布尔。直觉告诉我,
会法国去。我又买了一张飞巴黎的票。我的钱也不够去别的地方了。我慢慢好起来。
记忆断断续续地回来了,我被一种难以言状的焦虑所占据。我觉得有危险,但又说
不清这危险从何而来,为什么而来。
  在候机厅,我要了一本咖啡想让自己放松点,这时候一个同事从我身边冒了出
来。我认出了他,这人曾在我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我笑着叫住他。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去‘工作’。”他高兴地回答道:“你呢?”
  “回去……我想……”
  “你想?为什么是你想?没事儿吧你?”
  “我想……”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包着纱布。
  “受伤了?”
  “问题不大。你碰到什么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不太踏实。他没再问我什么,聊了聊他的家庭,他的打
算。我们彼此都很愉快。我登机的时间到了,他站起身,送我去检票口。
  等候的时候,我听他一直在喋喋不休。有些记忆挡也挡不住地涌现出来。突然,
我好像听到乌里的声音。“你要当心……我怕你会对自己过于信任的人放松警觉…
…要注意你的左肩上方。”为什么特别提到左肩呢,好像是要告诉我,有某个人会
从这个方向出手?其他的记忆也重新回来了,Krav Maga ,从最直接路线出手的方
式。乌里和我这样说,一定是知道了下手的人是谁,而且知道这个人只会用右手来
发起攻击。可是为什么……
  闪电一般,答案终于跳了出来。只有在左手受了伤的情况下,他才不可能用那
样的路径发动攻击!同事左手缠着纱布的情形就在这当口跳到了我脑子里。我转过
身去,就在他把微型注射器向我扎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用已经摆出Krav防卫招式的
手臂,反推过去。真是难以置信,在这么多年共事之后,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背叛
我!他霎时脸色大变,满是惊惧……
  “求求你了,我有三个孩子……”他哀求道。
  我一面毫不留情地把注射器扎向他,一面对着监视器露出灿烂的笑脸,不让旁
边的人察觉。
  “早该想想他们,别这么利欲黛心。我现在没的选择。”
  针管空了。我把它收进口袋,用指甲将针头取下。也就比一只臭虫大不了多少,
等一到法国,我就扔到垃圾桶里去。
  我把机票递给乘务员,向那个同事做最后的告别——他已经药性发作,无法动
弹。坐在运送乘客的班车里,我看到他倒了下去。就像是心脏病突然发作。有人冲
过去救他。我清楚,他嘛,已经完蛋了。
  我没有任何愧疚。能不让这一幕重演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表现得比他们更
冷酷无情。当然,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很难过。调整一下心态吧。所有这些都有它的
方向,我不可以忘记斗争的第一动因:拯救生命。也就这么一回,我先拯救了自己。
  2001年3 月1 日:在Telaviv -Tiberiade 线路上,一出租车站遭人体炸弹袭
击,一死九伤。
  2001年3 月4 日:Netanya 遭人体炸弹袭击,三人死亡,六十人受伤。哈马斯
声称对袭击负责。
  2001年5 月18日:Netanya 遭人体炸弹袭击。五人死亡,一百人受伤,哈马斯
声称对袭击负责。
  2001年5 月21日:Mitchell委员会完成观察报告,呼吁停止暴力行动。
  2001年6 月1 日:特拉维夫一家迪斯高舞厅遭人体炸弹袭击。二十一人死亡,
一百二十多人受伤。
  2001年7 月16日:在位于海法和特拉维夫之间的Binyamina 车站附近,一辆公
共汽车遭人体炸弹袭击。两死十一伤。伊斯兰圣战组织声称对袭击负责。
  2001年8 月9 日:耶路撒冷市中心的Sbarro比萨店遭人体炸弹袭击。十五人死
亡,一百五十多人受伤。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同时声称对袭击负责。
  2001年8 月27日:阿布-阿里-穆斯塔法——FPLP首领、乔治。阿巴齐的继任,
死于以色列直升机发射的导弹,弹头从他在雷马拉办公室的窗户打进。   
   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第十三章  9·11
  当然得换个工作,可怎么换?在欧洲找一个计算机维护的职位,必须得有比我
现在高的文凭。我没解释自己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和“实际”操作能力,白费口舌。
何况大多数面试都是由那些对技术一窍不通的家伙来操持。他们看重的,是面试印
象。可在外表上,我没什么特别之处。
  看看自己还能干什么吧。要不就去保安公司。第一次面试即告失败。还是老问
题,我没办法证明自己的工作经历。结果在预料之中。
  我苦思冥想。除了计算机,我还懂阿拉伯语,会使刀弄枪,有本事潜入任何一
个从未去过的地方,还能穿沙漠,开飞车,杀人手起刀落。想来想去,我还是干雇
佣军比较合适。可如果为了这些乌七八糟的原因重操旧业,我又何苦离开“这一行”
呢?
  接下来是遍寻报纸招聘广告的一段日子。在不放过任何一个应召机会的努力之
下,我终于找到一份灯具店收银员的活儿。干什么不都是谋生嘛。何况,在一大堆
漂亮饰品中间干活还是令人愉快的。两个月里,我除了收钱,就是包装灯泡。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过去的事也能跳出来跟我捣乱。有天上午,一个老太太—
—BCBG慈爱老祖母那种类型的——走进商店,说有话要单独跟我说。我向来不喜欢
帮人传话的人,所以起了疑心。她说的话吓我一跳:
  “朋友要我告诉你:”灯具店里有一些鱼,你很清楚。其中有一条跑出来了,
没再回容器里面。没回去,也回不去了。是一条蓝颜色的鱼。里面还有其他鱼,橙
色的,绿色的,都游来游去,都在容器里。可那条蓝色的跑出来了。‘他说你知道
是什么意思。“
  还能怎么想?我难以置信,我担心是自己的想像力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我请
她重复一遍。
  “能再说一遍吗?就是那个人要你告诉我的那些话?”
  老太太回答:“会有一位先生亲自来找你,他会把鱼带过来。”
  她不再多说,走了。我闷闷地熬过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时分,一个男人找我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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