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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兄弟最难防!”曹旦笑道:“老子就懒得防!”
“你也有兄弟?”窦氏讥笑道。
曹旦心中不是滋味,不过他受这个妹妹抢白惯了,岔开话题道:“就算廖烽能得手,可我们还是不能投奔李唐?要知道,李孝基给我们的条件,可是带着传国玉玺和河间这块地!窦红线不肯让我们举郡投降,就是断我们地活路。只带着传国玉玺,恐怕不够分量。”
“求人不如求己。”窦氏脸上露出阴狠之色,“她断我们的生路,我们何必给她留活路?”
“妹妹,你的意思是?”曹旦打了寒噤,伸手做了个斩的手势。
窦氏缓缓点头,窗外‘咔嚓’一声雷劈,二人都是吓了一跳,脸色苍白。
雨越下越猛,仿佛要将一秋的愁苦,尽情的宣泄,二人有感天地之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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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石开望见地上倒下地宋正本,大为惊诧问,“廖兄,怎么了?”
廖烽道:“方才你我出了庙,我才走几步,就想到……这会不会是敌人引我们离开暗算宋军师?一想到这里,我就赶快回转,正巧碰到宋军师倒地,他面前站着个黑衣人,正要下手。我见到喝了声,那人劈了我一刀,然后就逃走了。这时候你就来了,你听到我的呼喝了吗?”
他说地煞有其事,高石开摇头道:“我倒没有听到你的喝声,我也是走到半途才想起不应该留下宋军师一人,是以回转。我没有见到那面有人。”
“不知道宋军师怎么了,总是不醒。”廖烽皱眉道:“不会是中毒了吧?高兄,你经验丰富,还请看看。”
高石开点点头,上前几步,蹲下去就要去推宋正本,廖烽亮刀,一刀就奔高石开地后颈砍下去。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当是不能错过。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廖烽身经百战,当然知道哪个是最佳杀人地机会。
这一刀,简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无懈可击。
廖烽出刀的时候,甚至已想像到人头飞起,鲜血如虹的场景。
可高石开竟然在刀锋及颈的时候低了下头!
单刀斩空!廖烽怔住!
单刀几乎擦着高石开的头皮而过,削下一蓬乱糟糟地头发。黑丝飞舞,高石开倒退,已撞在廖烽的身上。
廖烽只觉得小腹一凉,才知道被高石开一刀刺中。高石开倒退之时,已拔刀在手,一刀从肋下反刺了出去,正中廖烽的小腹。
肘一抬,重重的击在廖烽的胸口,廖烽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等到摔落在泥水中的时候,已难以起身。
廖烽怒睁双眸,满是不信,嗄声道:“高石开,你早就防备着我?”
高石开叹口气,“你本来不是很勇敢的人,但你这次捉敌,表现的太过勇敢,这种非常时刻,我当然觉得有问题。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知道你是李唐的人,可惜你还不知道我是东都地人。”
廖烽微怔,恍然叫道:“你被萧布衣收买了。”
回答他的是刀光扬起,鲜血四溢。高石开一刀斩下了廖烽的脑袋,这才盯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道:“你猜中了!”
高石开一刀斩了廖烽后,并不急于救醒宋正本,反倒从怀中掏出一支香,在火上点燃,然后插在宋正本鼻前。等了片刻,确定宋正本不醒,这才又掏出个竹筒,点燃了,‘通’了一声轻响,一道焰火窜天而起,雨夜中,更显明亮。
过了顿饭地功夫,只听到庙外马蹄急骤。
狂风暴雨中,那马蹄之声,似乎都要压住那暴雨狂风,踩在人的胸口。高石开露出敬畏之色,缓缓站起来。
马蹄声才歇,张济已出现在殿中,仿佛那尊雕塑般,一直就在那里。
“廖烽忍不住地下手,我杀了他,我留意查看,除了他,再无旁人,想必李唐对河北这些人,也不放在心上了。宋正本被廖烽击昏,又闻了我的迷香,天亮之前不会醒来。”高石开简单明了道。
张济点点头,“好,那你就在此等到天亮,然后带他去黎阳。”
高石开点头,“那……我不用回乐寿了?”
张济摇头,“乐寿已到末路,你一直通禀消息有功,西梁王当会重用。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高石开微有喜意道:“谢张大人。”蓦地想起什么,从腰间铠甲下解下一物递给张济,那物黑巾包裹,方方正正。
“这是什么?”
“这是曹旦他们窃取的传国玉玺。”高石开笑道:“我偶尔听到,就随手拿了过来。我用个假的暂时代替,想曹旦那种
时半刻不能发现。”
张济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征兆,高将军辛苦了。”
高石开恭敬道:“本分之事。”
张济道:“西梁王不见得喜欢这个,但高将军的功劳,我绝不隐瞒。你一切小心,我先走一步。”
他倒是说走就走,转瞬冲入雨幕之中。
马儿一声轻嘶后,蹄声响起,逐渐远去。高石开这才舒了一口气,收拾了廖烽地尸体,丢到古庙后的破井之中。望着破井半晌,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坐在宋正本身边,叹口气,扳起他来,靠个舒服点地位置,这才添了些碎木。火光中,高石开的脸色阴晴不定。
河北军到现在还能活下来地人,除了特别骁勇之人,就是极其谨慎之人。他显然是后者,到如今,他选择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只希望没有选错!
一晚过后,雨稍歇,宋正本这才醒来,摸摸后脑,一时间茫然失措。高石开道:“宋军师,廖烽是李唐地人,他要杀我们,我杀了他。现在……我们……去黎阳吧。”他说到这里,心口忍不住的抽搐下,他知道去黎阳意味着什么,可他现在管不了太多,站起来,当先行去。宋正正懵懵懂懂,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出去,有如河北军现在迷茫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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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一夜疾驰,天未亮地时候,已经穿过信都郡,来到了大陆泽,这里正是萧布衣、秦叔宝驻军的地方。
在河间郡内,因为是别人的地盘,萧布衣潜入的蚂蚁不算太多,但绝对不少。这些人密切的关注河北军地动向,并不插手,张济就是其中的一个。
萧布衣只需知道河间的最新情况,而暂时不想插手,是以明令张济等人切勿打草惊蛇。
他们联系的方式多种,但在这种暴雨中,马儿看起来才是最可靠、最不会出错的伙伴,张济亲自来传信,萧布衣得知,披衣而出,秦叔宝亦是同时赶到。
二人神色郑重,显然对河间的情况颇为关切。
张济简单明了道:“启禀西梁王、秦将军,根据我们最新的消息显示,罗士信没死,而窦红线已决意投奔东都,她派宋正本、高石开、廖烽前来联系。窦氏、曹旦却要投靠李唐。廖烽被李唐收买,想要破坏河北军的投诚,结果路上被早就准备投靠我们的高石开斩杀,属下按照西梁王的意思,让高石开带宋正本去黎阳了。曹旦想将传国玉玺送给李孝基,可却被高石开偷得献给西梁王,这就是大隋地传国玉玺。”
他捧出包裹递上,萧布衣看也不看,淡淡道:“要想国家安康,像张郎将这样的勇士才是本王所需,这玉玺何用?”
张济听萧布衣赞许,精神一振。
“不过高石开毕竟还是有心之人,以后倒可酌情使用。
”萧布衣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动静吗?”
“有!”张济回道:“河间西部的博陵郡有千余兵士趟过沱水,潜入信都,如今在乐寿西南地鹿城一带,靠近沱水南岸,眼下埋伏在刘黑部的西南角数十里外地鹿山处,和沱水对面的李孝基部对河北军形成夹击之势。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到鹿城一带的兵士比较少,是孤军深入,暂时没有其余兵士增援。我们听从西梁王的意思,并不打草惊蛇,只是留意他们的行踪。”
萧布衣、秦叔宝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疑惑之意。
能让他们都疑惑地事情,当然不算简单。
萧布衣把这个疑惑暂且放下,问道:“李世民现在如何了?”
“幽州薛氏决定投靠李唐,举郡投靠李世民,李世民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收了郡,同时对渔阳、北平、安乐等郡进行招安。而李世民让人招安地时候,却悄然带着玄甲天兵已到了狐狸淀,到我离开之时,他还在狐狸淀驻兵。我想昨夜雨骤,他很难再有行动。”
狐狸淀在乐寿北百多里,附近有个大沼泽,沱水从西南流向东北,贯穿河间,正从那里流淌而过,地形复杂,小山、丘陵、河水和沼泽交错分布,比起大陆泽的地形而言,不过稍逊。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显然沉思什么。
鹿城、沱水、狐狸淀三处都有李唐之兵,分别列于河北军地西南、西北和东北三处,这三地要说夹击,相隔距离、用兵多少都是大有问题。李世民久经沙场,李孝基一直老狐狸,究竟在想着什么?
秦叔宝沉声道:“兵法之道,出乎不意。我们想不到他会行动,李世民就很可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张济一惊,转瞬谦逊道:“属下知错。”
萧布衣摆摆手,“兼听则明,你说出自己的看法,无可厚非。”
帐外雨又下了起来,只是小了许多。萧布衣道:“秦将军,在大陆泽方圆百里严加防范,若有敌手地行踪,马上回禀。张济,你速命蚂蚁在河间严加监视,对李世民的动向不可大意。”
张济点头出帐,秦叔宝见萧布衣神色严肃,问道:“西梁王,你对李世民的玄甲天兵似乎很重视。”
萧布衣脸色有些古怪,沉默片刻才道:“李渊老谋深算,早就针对我采取了行动。如今的李世民,百战百胜……”
“这个恐怕……”秦叔宝欲言又止。
萧布衣知道秦叔宝的意思,点头道:“虽然浅水原大败,但殷开山承担了罪名,所以在外人看来,李世民只有胜,没有败!我的铁骑天下闻名,李渊就着手训练玄甲天兵,让李世民带队,其实就是想和我比个高下。我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