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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董,你们可以叫我董管家。”羚羊胡子开门见山,他不姓梁,显然是觉得萧布衣几人他来应付即可,“不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何事?”
等到萧布衣大略说明来意的时候,董管家忍不住问道:“你们年纪轻轻,大好时光,怎么会想起做着世人看不起的行当?”
萧布衣想说世事无贵贱,劳动最光荣,转念一想,口气有些大,调子有些高,他现在要做的是低调。
“我觉得董管家此言差矣,古人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想当年陶朱公积资巨万,既能治国用兵,功成身退又能齐家保身,司马迁都说过,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试问此人留名史册,哪个敢小瞧?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虽然世人多有误解,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奋发自勉,终不会让人小瞧。”
萧布衣当然说不出这些,引用的这些不过是在山寨的时候,萧大鹏劝焦作,石敢当两人的原话,略加篡改。
当然那个以铜为镜是他抄袭李世民很有名的原文,提前说了若干年。好在他不是名人,估计说过就忘,只有李世民那种人说出来的话才会被人记录在红本本上流传下来。
他萧布衣说的,很抱歉,沉了就沉了。
他古文当然不如古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好在记忆力奇佳,很多时候都能过耳不忘,再加上用心牢记,现在说出来,倒也头头是道。
箭头和杨得志看萧布衣的目光可以说是敬仰,对他有才的理解更深一层。
当然当初为了先说服萧布衣,年轻人都不在聚义厅,二人都不知道原文出处是寨主萧大鹏,不然二人多半会上官衙告萧布衣剽窃的罪名,让人打萧布衣几板子再说。
董管家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土包子竟然还有理有据,出口成章,看来读过几年书。
他见微知著,并不知道萧布衣这个微已经是著,倒收起轻视的目光,“有举荐信没有?”
萧布衣这才有些发愣,没有想到不考状元,竟然也需要举荐,“那倒没有。”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这里?”董管家又问。
“马邑有谁不知道天茂的大名。”萧布衣笑道。
董管家心中舒服些,翘起二郎腿,轻轻拍击着桌案,“那你们怎么不去裴家商队看看?”
萧布衣心道,还没来得及,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论实力,论作为,马邑商队中,天茂要是称第二,谁敢称为第一。俗语有云,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们当然要选最好的商队来发展。”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董管家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好小子,说的倒也新鲜。”
萧布衣不知道这句话那时候到底有没有,是否变成俗语,只是笑。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董管家终于拍板,“过几天就有商队去塞外,你也知道,去塞外虽然有钱可赚,可是风险很大,我们商队虽然经验丰富,却也不能不请护卫以防万一。”
萧布衣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谈到钱上面,接过了话茬,“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呢,”董管家欲言又止,两指轻捻,示意着什么。看到萧布衣没有反应,叹息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不明白自己的暗示,“所以每个加入进来的商队都先要缴纳一定数目的保金。”
“保金?”萧布衣脸色不变,“董管家,我们是小本经营。”
“无论你是什么经营,出来做买卖,这钱不能省。”董管家脸色一扳,“本来有介绍有举荐的商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考察,并非所有的人想来就来。若是你也来,他也来,都不用交钱,那我们不就喝西北风去?”
杨得志和箭头竟然还能忍住不说话,萧布衣还是点头,“那是那是。”
“我看你小子有点与众不同,也就放宽了条件,可是人情是人情,规矩不能破。”董管家一副贪官要钱要牌匾的嘴脸,“我们的规矩是先交一百吊押金,然后佣金从货物得利中提取一成。这押金可退,只是预防到时候牵扯不清而已。一百吊不多,生意做的好,一趟连本带利都能回来。”
看到萧布衣一张苦瓜脸,董管家怫然不悦,“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什么看法,”萧布衣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保金难道不能少点?”
“当然不能?”董管家就差脸上写上送客两字,“我们是大商队,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进来?我和你说,有的人,就算送一百吊过来,我们也不做他们的生意。”
萧布衣走出来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垄断就是差劲,一百吊,不如让我们去上吊。”
“垄断,什么垄断?”杨得志和箭头都问。
他们已经基本习惯了萧布衣的言辞,知道他时不时的会冒出新鲜词出来。
“垄断就是所有的生意都是一家来做,”萧布衣解释道:“比如说马邑成所有的米被一家做,别处没有买,他抬高价卖,别人也无可奈何,那就叫垄断。”
“这个布衣你倒说错了。”杨得志微笑起来,“最少我们不去天茂,还有个裴家商队。”
“那倒也是。”萧布衣犹豫道:“我只怕他们和这个董管家一样的嘴脸,天下的乌鸦有白的吗?”
“白不白看看再说。”箭头倒是满不在乎,“一百吊的保金,他们不如去抢。”
三人笑笑走走,夹杂在人流中,倒是没有颓唐。
他们年轻,有活力,有头脑,显然都认为这次打击算不了什么。
杨得志突然目光一闪,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下萧布衣。
萧布衣神色不动,却已经注意到前方有个无赖模样的混混向这面走来。路看起来很宽,并排走三辆马车不成问题,可是混混迎面走过来,显然是不怀好意。
萧布衣使个眼色,前行的不动声色。他腰间一个褡裢,里面放着几吊钱,很显然,混混就是奔着这个褡裢而来。
混混几步的功夫已经到了三人的面前,这才有些慌张的样子,连声喊道:“让让。”
他右手一推杨得志,手忙脚乱的样子,左手却是无声无息的奔萧布衣的褡裢伸过去。
这招看起来实在纯属自然,不漏痕迹,萧布衣却已经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左手,微笑道:“朋友,站稳了。”
杨得志也是一把抓住混混的右手,铁箍一样,斜睨道:“路这么宽,不够你走,一定要撞过来?”
混混几乎被架在当中,脸色微变,迭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生孩子,我赶着回去。”
萧布衣一笑,放开了他的手,拍了下他的肩头,“那赶快回去,不要耽误了。”
混混一怔,又有点欣喜,没有想到三人竟然很好说话。他显然有点看走眼,这三个土包子一样的人物手头竟然很硬,显然都会两下子。
这人屁滚尿流的跑开,萧布衣拍拍手,喃喃自语,“有什么收获?”
杨得志一愣,“除了沾点土鳖气息,还有什么收获,布衣,这种人,不要轻易放过,总要教训一顿才好。”
萧布衣却是笑着望向了箭头,箭头有些汗颜,一伸手,一个钱褡裢已经出现在手上,“布衣,什么都瞒不过你。”
二十三节 意外邀请
见到箭头手中的钱褡裢,杨得志哑然失笑,“好小子,你出手够快,配合好的一样。”
原来混混被萧布衣和杨得志抓住的时候,箭头已经无声无息的取了混混的褡裢。混混偷鸡不成蚀把米,三人倒是配合默契,无声无息,仿佛干这行也不是一次半次。
箭头垫垫褡裢,感觉没有什么分量,撇撇嘴,“也是个穷鬼,没有带几个钱出来。”
松了褡裢的抽口,反向一倒,里面掉出几枚铜钱,还有一块龟壳模样的东西。
三人不是坏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老顽固,烂好人,并没有把褡裢还回去的念头。
箭头看着铜钱,萧布衣的目光却是看着那块龟壳,“那是什么?”
“谁知道什么鬼东西,这个混混身上还会有宝贝?”箭头摇头,却把那块龟壳递给萧布衣,当然那几枚铜钱是毫不犹豫的收到怀中。
萧布衣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那东西真的像龟壳,巴掌大小,边缘不齐,好像是一块完整龟壳敲下来的一块。
不过上面有着花花绿绿的纹理,又不像乌龟身上长的。不知道混混为什么把这个放在褡裢上,萧布衣没有细看,感觉有人走近,随手把那东西放在了怀中。
抬头望过去,看到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走过来,“几位才到这里?”
三人对望一眼,看到他三缕长髯,面容清癯,不像个骗子。
可若不是骗子,三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有谁会主动搭讪?
看到三人目光中的疑惑,账房先生笑了下,“鄙人姓高,高士清,算是裴家商队的半个管家。”
三人更是诧异,异口同声道:“裴家商队?半个管家?”
“不错,正是如此,三位可否借一步说话。”高士清彬彬有礼。
三人互望了一眼,缓缓点头。三人虽然不算艺高人胆大,可也算光脚不怕穿鞋的,不虞其他。
见到三人点头,高士清一挥手,一辆马车已经奔了过来,马匹高大雄壮,萧布衣看了都是喝声彩。
这里的马都是纯天然喂养,很是不差。
车厢里面方方正正,四人坐在里面,竟然丝毫不挤,只是彼此相望,或多或少有些尴尬。
“我们和贵东家素不相识,不知为什么会找到我们的头上?”杨得志当先发问。
高士清只是保持微笑,“请容我暂时不能相告,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三人都是疑惑,却没有怫然不悦的下车,只是因为萧布衣看到,就算车辕马鞍都不是他口袋中几吊钱能够买下,这要是骗子,骗的也绝对不会是钱。
几人下车后,又是一愣,这附近只有一条笔直的青石路,直通一家庭院。
主宅看起来宏伟厚重,坐北朝南,远比天茂商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