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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你,你来找我都是一样的。”萧布衣目光从李子通身后二人掠过,伸手从桌案上拿起宝剑道:“李子通。自从你想杀我地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也会杀你的。这世上。没有只让你暗算我的道理。不过你宁可自己出来,也不让女人出面。怎么说也算有点骨气。”
李子通身后二人拔刀半截,霍然前行,望秋吓得花容失色,颤抖个不停,想走却又不敢,留下来却是只怕惹了杀身之祸,李子通却是挥手止住了两个手下,“萧布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萧布衣手中短剑轻轻滑动着桌面,“你猜不到?”
“是不是张金称?”李子通咬牙切齿道。
“是又能如何?”萧布衣问道。
李子通恨声道:“若是他的话,我恨不得将他斩成两段。”
“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萧布衣手腕一翻,沉声道:“今日官府捉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有拦阻者,杀无赦。”
他沉声一喝,乐坊四壁都是嗡嗡作响。整个乐坊众人先是鸦雀无声,转瞬哗然一声喊,所有人向门外冲了出去,老板娘连连跺脚,却已经跟着冲了出去,有几个躲避不及被踩在地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没有,哭爹喊娘,却也挣扎着向门外爬过去。几个姑娘不知道吓地呆了还是怎的,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人注意姑娘,萧布衣只是盯着李子通,李子通却是从袖口抽出了把匕首,寒声道:“萧布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你我彼此地恩怨,不要殃及无辜,你们都出去。”
两个手下都是摇头,齐声道:“大伙同生共死,不如和他拼了。”二人抽刀在手,断喝一声,遽然冲了过来。二人脚下沉笨,看起来就和街头打架的混混仿佛,不知道李子通落魄,是否收的手下也差了很多。
萧布衣起身出剑,片刻功夫已经刺出了两下,二个手下本来想要先发制人,却没有想到萧布衣后发先至,宝剑虽短,萧布衣手臂探出,短剑已经到了二人的面前。
二人心中大骇,回刀抵挡,只是听到‘嗤嗤’两声响,长刀已经被萧布衣削成了两截!李子通却是霍然腾空,凌空刺了过来。
李子通一动,二个手下断刀向萧布衣掷出,一人反手腰间探去,抽出了软剑,凌空一展,抖地笔直,遽然向萧布衣刺来,另外一人却是手臂微曲,肘尖探出两截利刺,滚倒在地,急向萧布衣的下三路攻来。
这两个手下陡然发力,武功竟然都是奇高,尤其施展软剑之人,手腕轻抖,寒光点点,让人分不清虚实。
兵刃都说是寸长寸险,寸长寸强,李子通拼命之下,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就算萧布衣都是不能正撄其锋,再加上三人配合极好,转瞬他上中下三路全在对方地招式之下。萧布衣人向后退,脚下连勾,几个凳子连珠飞出,直击空中李子通。手腕一翻,方才被他宝剑划过地桌子霍然散开,劈头盖脸向对面打了过去。
萧布衣借地势阻敌,人却凌空窜起。不进反退,厉喝声后,宝剑光闪,空中血光窜出,一只手掌已经飞到半空,纤细宛若女子般。
几个凳子被萧布衣脚尖一勾,呼呼风声,势沉力大,李子通空中躲闪不急。匕首脱手飞出,双拳错动,已经把几个椅子打地粉碎。
使软剑地却是手腕一翻,软剑圈成一团。崩飞了桌子,却是目光凝住,不再上前。
翻滚在地之人失去了萧布衣地行踪,知道不好。双肘护身,人却倒滚了回去,李子通落下,神色也是狐疑不定。
比起月余前的赌场的那个萧布衣。眼下的这个萧布衣居然又高明了一分,可最让人诧异的不是他武功进展神速,而是警觉奇高。他如何又知道自己布局杀他?
萧布衣只是望着望秋。短剑上一尘不染。望秋却是捧着手腕,鲜血淋漓。不停的流淌。她脸色惨白,一只手这时候才掉在了地上,随着断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根肉眼难见的软刺,尖端绿油油地发着渗人的光芒。
“你是谁?”萧布衣问道。
望秋咬着牙并不出声,鲜血一滴滴的流淌下来,脚下染红一片。
“你当然不是什么乐坊的姑娘。”萧布衣望着地上地断手,想起了当初砍断李子雄手臂的时候,时间不过一年,可当初他下手是自卫,如今呢,他也算是自卫,只是现在的他更狠更稳,想要他性命的,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只是望秋显然也是武功不差,居然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剑,他本来是想杀了她!
“萧布衣,我不信你每次都是这么好的算计,”李子通四下张望,“是不是张金称出卖了我们,张金称,你给我滚出来。”
萧布衣也是皱眉,“张金称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李子通脸色微变,突然放声大笑道:“萧布衣,你看起来聪明,却没有想到张金称骗了我们,也骗了你,他无非想要你我自相残杀而已。”
“不是自相残杀,”萧布衣微笑纠正道:“我来这里,就是要杀了你。”他斜睨望秋道:“你要杀我,我砍了你的手,大家彼此不再相欠,你走吧。”
望秋痛地脸上抽搐,见到萧布衣若无其事的样子,咬牙道:“你说的轻松,你断了我一只手,我岂能说算就算?”
“那你要怎么样?”萧布衣目光泛寒,“还想把脑袋留在这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望秋低声道。
“想必是觉得和我说话很愉快?”萧布衣不急不缓。
二人交谈,不但李子通没有不耐,就算那两个手下也是在等,望秋冷笑道:“我只是在等你体内地毒性发作!”
“哦?”萧布衣扬扬眉,“你是说那杯酒?”
“你现在发现未免晚了些。”望秋狠毒地笑,“现在毒已经到了你地五脏六腑,无药可救了。”
她本来长的不差,只是痛苦狞笑之下,有着说不出地狰狞,萧布衣却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望秋皱眉望着萧布衣,她对自己下毒颇有信心,可按理说现在毒性应该发作,萧布衣怎么还是和个没事人一样?
“我和你交谈,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要杀我,我当然也要杀你。只是我以为你有药可救的,没有想到你已经执迷不悟。我现在当然没有中毒,因为我从来没有喝下那杯酒。”
“你撒谎,我亲眼见到你喝下的。”望秋嘶声道。
萧布衣淡淡道:“你是见到我喝了,但是我捧腹笑的时候,就已经吐了出来。”望秋愣住,难以置信。萧布衣叹息道:“我在望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绝非歌妓,歌妓那种媚骨岂是你这种杀手装的出来的?我和你说话调笑,你几次脸红,可和宇文化及那种人呆在一起久了,歌妓还会如此羞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拉你坐下的时候,已经用手在你身上探寻个遍,极为轻柔,你后腰处藏有软刃,显然心怀不轨,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喝下你倒的那杯酒?”
望秋脸色有如死灰,萧布衣不再理她,转头望向那两个手下道:“既然我没有中毒,看样我们几个还要凭借真本事断个生死。只是你们当然不是李子通的手下,要死,总要做个明白鬼吧?”
使软剑地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听闻最近朝廷出来个萧布衣,一路南下,徐世绩,单雄信,翟让,张金称。李子通都不是敌手,纷纷铩羽而归,杜伏威不才,倒想见见萧大人。”
萧布衣瞳孔微缩。“你就是杜伏威?”
年轻人微笑道:“原来萧大人还听过贱名的。”
萧布衣心中倒是震惊,杜伏威起义极早,他才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听说过杜伏威。翟让,王薄的大名,这三人在江淮,河南。山东都算是霸主,萧布衣倒是从未想到过,杜伏威居然如此年轻。
“杜伏威之名我倒是如雷贯耳的。”萧布衣镇静下来。沉声道:“只是见面之下。才知不如闻名。”
杜伏威双眉一扬。“萧大人此言何解?”
“以仁义之名,行暗算之事的人。很让我失望的。”萧布衣手握剑柄,缓缓道:“你等都是朝廷通缉的大盗,如今公然入了扬州城,可不怕官兵来抓吗?”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成王败寇,手段何足一道。”杜伏威微笑道:“原来大人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只是你地算计恐怕落空了,王世充现在也是自顾不
萧布衣心道王世充能来估计也不会来的,转首望向另外一人道:“还不知这位是哪位英雄,高姓大名。”
“西门君仪。”那人冷冰冰道:“杜大哥,和他啰嗦什么,他在等救兵而已,我们三人在此,难道还杀不了他?”
杜伏威却是摆手道:“大人,杜伏威十六岁起义,三年来会遍天下豪杰无数,可像萧大人这样沉稳果敢之人却是少见。李兄和我都是共举义旗,过来向我求助,为义一字,当会出手。萧大人聪明如斯,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的大隋已经风雨飘摇。以萧大人地身手心智,加入我等,当成大事。只要萧大人加入我等,方才的事情不如一笔勾销如何?”
李子通脸色阴晴不定,望秋森然道:“杜伏威,你算了,我可不能算。”
杜伏威微微皱眉,萧布衣却是冷笑道:“杜伏威,你说的倒轻松,方才我若不查,这刻早就躺着不能说话。你说一笔勾销也行,先让我砍了你的脑袋,再来和你谈条件如何?”
杜伏威双眉一扬,西门君仪却是怒声道:“萧布衣,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大哥给你面子你不要,死了不要埋怨别人。”
萧布衣放声长笑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路南下,有人为财,有人为利,都要取我地性命。今日你杜伏威倒好,今日你来杀我,只是为义。只是你们财义双收,可是却把别人性命视若无物?萧某不为财不为义,却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杜伏威叹息一口气,“公道?”
“不错,就是公道。”萧布衣冷笑道:“杀人者人杀之,李子通两次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