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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也在船上。听到这话心中恼怒,却还是忍住怒气。沉默不语。
柯老头只能解释道:“爷你说笑了,这些都是我们村的后生,听说在吴城。一船枯柴能有一吊钱卖。也赶过来送柴了,他们不是我儿子,不过是帮手而已。”
盗匪不理,见到同伙已经检查完毕,没有问题。挥挥手道:“一直向前。去领钱。”
柯老头谢了声,撑船向前划去,跟随前方地小船,没行多远。就有被盗匪喝令拐入一条分岔地水道。
柯老头停住了船。不解地问岸边的盗匪,“爷。这是去哪里?”
“让你进入你就进去。”盗匪不耐烦道。
萧布衣暗自皱眉。可见到前方停泊了不少小船。应该不是针对他们,一时间琢磨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小船驶入分岔水道。终于停了下来。只因为前方地小船密密麻麻,无法向前。
两艘小船进入这里。就再无人理会。后面却有小船不断地驶进。萧布衣留意两岸。发现盗匪来回巡查。目光灼灼,颇为严格。不由暗自叫苦心道本以为混入城中。随便找个地方落脚,没有想到困到这里。想离开都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
叫苦的当然不止萧布衣,还有水道上的所有船夫。众人都指望过来领钱,小小地赚上一笔,哪里想到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有个壮小伙已经纵身上岸。大声道:“我已经在这等了半天,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个盗匪已经赶过来喝道:“回去。”
“为什么回去?”壮小伙倒是火爆地脾气,“我问一声都不行吗?”
“让你回去就回去。再啰唣个不停。信不信我砍了你?”
‘呛啷’一声响,一个盗匪已经拔出腰刀,语带威胁。
水道上船夫见到,都是鼓噪起来,有几人已经叫道:“我们要见林大将军。”
萧布衣几人也是跟着鼓噪。盗匪见到所有地船夫都不满。多少有些惊惶,拿出个哨子吹了起来。
哨子声凄厉,瞬间传出好远,远方脚步声踢踏。有数十人向这个方向冲过来。
萧布衣向蝙蝠几人使个眼色。示意少安毋躁,众人见到萧布衣镇定自若。都是暗自佩服心中稍定。
数十盗匪都是拿刀持枪。众船夫见到这种声势,都是有些畏惧。慢慢的平静下来。
为首一人高挑身材。肤色黝黑。常年在水上生活般,双眸炯炯。倒和林士弘有几分相像。
老五在萧布衣身边。压低声音道:“他叫林药师。是林士弘地弟弟。”
萧布衣点点头。林药师走到岸边。高声道:“乡亲父老们,还请少安毋躁!让各位留在这里,只是发生了点意外。我知道乡亲父老们都急于回转。可一时半会还是不行!”
壮小伙大声道:“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卖给了你们。林大将军颇有仁义名声,我们是看中他地名声才送干柴来。难道还要做些强买强卖的买卖吗?”
林药师笑起来,“这位小哥说笑了,不过是有些意外,这样吧,一吊钱马上有人会来发,绝对不会少给。耽误各位半天时间,就多给二十文,每天清算,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他说地客客气气。身后又跟着一堆盗匪,恩威并施下,船家都是点头道:“既然林二将军这么说。我们当然信得过。”
林士弘既然是大将军。他地弟弟顺理成章的变成二将军,林药师满面和善,“那还请众位稍等片刻。送钱地马上过来。”
他缓步离开。不到片刻地功夫,果然有人送钱过来。每船一吊钱。不多不少,众船家心中大定。暗想耽误半天二十文钱。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四十文钱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可这好事就是落在自己头上,由不得不信。众船家拿钱到手心中大定。都是有说有笑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众人一直等到黄昏。只见到岸上巡逻地盗匪,林药师却再也没有出现,都是不以为意。暗想反倒明天也有钱拿,倒不着急回转,船上满是枯柴,倒不好生火做饭,可众人都是水上生活惯了。取了干粮就着老酒喝着,有互相熟识之人,都是攀谈起来,说的却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地事情。
萧布衣却是心中郁闷。只能等待。他们两艘船聚集在一起,柯老头却是跳到另外的船上喝酒。吆五喝六。
“怎么办?”周慕懦当先发问。
萧布衣看了眼岸边,“静观其变吧。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单独行动很是不便,若是晚上松懈些,我们倒可趁机上岸。”
众人都是点头,吃了干粮后。等到入夜时分。只听到一声锣响。几十盗匪举着火把沿着两岸冲过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两岸。
萧布衣等人不由大惊。蝙蝠嘀咕道:“奶奶地,上次就是这样。难道这次我们地行踪又被发现了,那可真地有鬼了。”
他们就要去寻藏在甲板下地兵刃。萧布衣却是轻声道:“等一下。”
众人虽觉得危机就在眼前,却还是听从萧布衣地吩咐。只因为他地沉凝让众人信服。
船家也是有些惊惶。不明所以,没有想到盗匪到了两岸。只是几步一个地排开。插上了火把,然后退到暗处,再没有其他动静。只是如此一来,虽是暗夜。可两岸照的亮如白昼。河道中,河岸旁的一举一动都被照地清清楚楚,萧布衣更是皱眉。蝙蝠低声道:“我觉得他们不是对付我们。不过是想控制船夫,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萧布衣点头,望着火把毕剥作响,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个念头,渐渐清晰,不由心中大寒。
众人见到萧布衣脸色异样,不安问。“将军。怎么了?”
萧布衣长吁一口气,低声说了几句话,众人都是脸色大变。周慕儒颤声道:“他们真地如此狠毒?”
萧布衣皱眉道:“我这不过是个假设。到底如何。还是不敢肯定。可我们今夜一定要出去看看。但这岸边如此防范,想不被他们察觉实在太难。”
老四突然道:“萧将军,要想走其实并不困难。岸边虽然不好走。但是我们可以走水道。”
周慕儒诧异道:“这里船可走不了。”
萧布衣眼前一亮,“老四。你说我们可以溜下水去,从水底偷偷出去?”
老四点头。“萧将军。我正是此意。”
周慕儒望向远方连绵地小船,苦笑道:“这里面地船只连绵不绝。在水底行走不要被活活地憋死?”
老四却笑起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两只小小的竹管,只是一抽,已经变成半尺来长,“在水下换气可用这根管子,若不露头,岸上盗匪当不会发觉。”
萧布衣微喜,“没想到老四还有这等装备。既然如此,我一会和老四从水下潜出。你等留在这里。见机行事,若是真的要去鄱阳湖,当早早地跳水逃命。”
周慕儒苦着脸,“我不会游泳。”
三兄弟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周慕儒。齐声问。“不会游泳你也敢坐船?”
若是莫风在此,多半会反唇相讥,说什么不会下蛋也可以吃蛋,周慕儒却是惭愧道:“我只以为要走陆地……”
萧布衣这才想起周慕儒不会游水。只能道:“今夜不见得会出鄱阳湖,留在船上就好。可万一要是出去地话,蝙蝠,老五。你们早早的带慕儒离开。”
二兄弟都是点头,萧布衣却和老四商量下。觉得盗匪多半对归路严加控制,决定一直向前游去。
夜色更浓。岸上地火把渐渐地燃到了尽头。街道尽头又有举着火把地盗匪向这个方向赶过来。想是要更换火把,萧布衣和老四却已经滑下了船舷。无声无息地入水。
老四开始还怕萧布衣水性不佳,可见到他人在水下,伸掌一拍。人就窜出好远。实在比人在陆地上还要快捷,不由又惊又佩。
他水性亦是极佳。打起精神。只是脚下用力。整个人已经和鱼儿一般前行。
二人一口气游出好远。感觉到头顶上船只不见。探出竹管,换了口气,为求谨慎。又向前游走了一段距离。透过水面看上去。只见到黑麻麻的暗夜。有如鬼怪般,老四悄悄的浮出水面看了眼,招呼萧布衣上岸。二人上了岸后。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难受。观察下形势,发现岸边是条小街。旁边是宅院的高墙。宅院中种着几颗大树,树枝探出墙来,颇为雅静。
二人稍微拧干下衣服,辨别方向,想要找到林士弘所住地地方。突然听到一女子大声道:“不杀了萧布衣,一切都不用谈!”
萧布衣在这暗夜中听到有人要杀他,难免吃惊。只见到路地对面行来两人。一男一女。黑暗之中走来,看不清面容。
他带着老四倒退几步,拐到一条巷子中,皱着思索。感觉到这个女人声音有些熟悉。可好像并不是袁若兮!
男子急声道:“萧布衣远在千里,难道不杀他,你我终生都没有指望了?”
女人冷冷道:“萧布衣不死,我终生不嫁!”
萧布衣听男子的声音也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也不是林士弘。不由大为诧异。搞不懂除了袁若兮和林士弘外,还有哪个想要杀他,依照袁若兮地性格,爱极成恨要杀他,萧布衣一点都不奇怪。自己抢了林士弘地恋人袁巧兮。他对自己怀恨在心也是正常。可眼下这女子不是袁若兮。男人不是林士弘。还想杀他,倒是颇为诧异的事情。
从暗影中望过去。见到那对男女已经停到宅院地大门前,女人推门要进,萧布衣四下望了眼,当机立断,一把抓住了老四,已经纵身上了墙头,再是一跃。倏然到了庭院中大树之上。
老四吓了一跳。只觉得一股大力传过来,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树杈上,不由对萧布衣佩服地五体投地。
萧布衣如今举手投足都是如苍鹰般矫健。豹子般敏捷。老四自忖独自上树都是吃力,如今萧布衣举重若轻的带着他,如何能不让他钦佩万分?
院门‘嘎吱’声响。女人已经推门而入。却没有注意到树上埋伏有人。
男子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