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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骁果军打的溃不成
“可骁果军本是关中人士,如今都是久在江南,难免思归,圣上一死,这些人再无约束。难免分崩离析,只想着回转关中,如何会和义父为敌?”王辨分析道。
王世充点头。“辩儿,你说地也有些道理,可我不想回转江都,固然是怕吉凶未卜,更重要的一点却是……”王世充说到这里,再叹一声,满是惆怅,“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王辨先是愕然。转瞬醒悟过来,见到王世充满脸的不甘心,已经明白过来。王世充不想回转江都,只因为觉得东都还有机会而已!
二人默然地功夫,游击大将军郭善才进账低声道:“大人,北面有消息过来。”
王辩错愕,不知道北面是什么意思。
郭善才早就递过一封书信,却是用红漆封口,王世充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脸上喜意一闪而过。
王辩和郭善才都是留意王世充的脸色。想要找寻端倪。王世充却是将书信付之一炬,微笑道:“郭将军,你亲率五千大军渡过石子河,前去搦战月城守将邴元真,我随后派大军支援。辩儿,你守住营寨,若有人袭营,尽数抵住。嗯……午时举烽火为号,到时我会回转救援。”
王辩大奇道:“义父,你算准瓦岗军会来袭寨吗?”
王世充微笑起来。我等出兵,不过是略尽人事而已,无论瓦岗是否来袭,都要有个回转的借口。到时候辩儿你举起烽火。就是义父歇息之时。”
王辨这才明白过来,抱拳道:“孩儿谨遵义父吩咐。”
王世充出了营寨,冷风擘面,精神微振,自言自语道:“萧布衣,你我争锋,胜败在此一举,我不信。你一直都是这么好地运气!”
号角吹起。鼓声大作,淮南兵亦是列阵而出。踏石子河而过,向月城的方向杀了过去。
李密此刻却是人在虎牢,洛口仓兵精粮足,王世充和张镇周每人所领不过是三万兵马,加一起的数目还远不到瓦岗的小半数,再加上有程咬金、秦叔宝等人坐镇,是以才会安心前往虎牢。
他毕竟也是枭雄,如萧布衣所想,瓦岗内讧之时,第一时间怀疑在贾润甫地身上。
可他虽是怀疑贾润甫,却毕竟老谋深算,并未当场揭穿。他命李文相在自己离开后才去捉拿贾润甫,也是有不想打草惊蛇之意。
日头升起之时,他早就彻查了虎牢城众人,此刻悠闲的坐在椅子之上,望着眼前的裴仁基。裴仁基披头散发,浑身浴血,双目圆睁。
裴仁基因萧怀静一事反叛隋朝,等知道萧布衣北邙山击退李密,整治朝纲有声有色的时候又是不免暗自后悔。其实萧布衣虽是不说,裴行俨东征之时,却早有书信递给父亲,劝他一块归降萧布衣。可裴仁基觉得萧布衣根基不稳,对儿子所作所为却是不以为然,父子完全不同的想法,等到见到萧布衣掌控东都之时,他这才觉得儿子或许是对。可他毕竟是反隋,急于立功,这才想趁李密重伤之际刺杀,戴罪立功,可哪里想到李密这人狡猾非常,总是喜欢隐藏实力。
裴仁基虽是埋伏了不少刀斧手、弓箭手在侧,可如何奈何得了李密,李密带着蔡建德一个高手,又带了十数名近身内侍,轻易击溃裴仁基的手下,亦将裴仁基击伤,这才打开城门,王伯当从外带兵杀入,将跟随裴仁基反瓦岗的手下尽数斩杀,只留下了裴仁基。
虽不过一夜的功夫,可虎牢却是处于天翻地覆地改变,萧布衣知道后却是鞭长莫及,无奈回转。
李密望着裴仁基地忿然,轻叹声,“裴将军,我待你其实不薄,不知你何故反我。”
裴仁基啐了一口,昂首道:“李密,想我戎马一生,本问心无愧。久慕张将军地威风,张将军待我更厚,他身死你手,我恨不能为他报仇,如何会不反你?”
王伯当立在一旁,嚓地抽出刀来,厉声喝道:“裴仁基,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吗?”
裴仁基冷哼一声,却不言语。李密却是摆摆手,止住王伯当,“裴仁基。我只怕你心口不一吧?”
裴仁基微愕,“什么心口不一?死则死尔,多说无益!李密。我今日死在你手虽是无奈,可毕竟死后不负张将军!”
李密微笑道:“真地?”
裴仁基脸色微变,“李密,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密悠然道:“你是否有负张将军我有待商榷,但是你是否有负李浑呢?”
裴仁基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你怎么……”
他倏然住口,再不言语,王伯当有些奇怪。听他的语意未尽,可显然应该是想说,你怎么知道?
李密开口证实了王伯当的想法,“我当然知道。裴仁基,你不要自诩什么正人君子,我对你还不是知根知底?你虽然表面上和张须陀不错,其实却是早嫉妒他地领军才能……”
“放你妈的狗臭屁!”裴仁基破口大骂道:“李密,你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好了。想抹黑我和张将军的关系,做梦!”
李密淡然笑道:“你当然知道程咬金现在在我帐下?”
裴仁基住口,双眸露出疑惑之意,却少了分激动,多了分惊惧。
李密笑容变的发冷,“其实这些事情我也不想说出来,那未免过于无聊。可见到阁下大义凛然,倒觉得有必要说出来的好。想程咬金当年舍张须陀离去,虽然是不算厚道,毕竟还算仗义。张须陀让他前往虎牢请兵围攻我等,他虽没去,却还是通知了裴将军,将张须陀地计划详细说与阁下听。他毕竟不希望张须陀死,希望裴将军关键时候能助张须陀一臂之力!”
裴仁基脸色铁青,“程咬金那狗贼背叛张将军,他说的话你也能信?”
李密微笑道:“我实在找不到他欺骗我的理由,实际上,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及。他就是这样地人,随便别人如何揣度他,他做自己就好。程咬金如果没有撒谎。那不出兵地责任却在裴将军身上?裴将军为何不出兵呢。我只怕你想让张将军死吧?”
裴仁基冷哼一声,却没有再破口大骂。
李密淡然道:“张须陀统领河南道。威风八面,万人敬仰。可敬他的人多,恨他的人也多,比方说阁下。裴将军心高气傲,一直都觉得郁郁不得志,有张须陀在,任凭裴仁基如何努力都是爬不上去。张须陀得到杨广的信任,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失去杨广的信任。当年李浑造反,是因为自己有反心,可也是被杨广逼反,想当初杨广决心要杀李家之人,却是有感证据不足,这时候裴将军你的一封书信却是至关重要。”
“你……你怎么……”裴仁基脸露惶惶之色。
李密微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裴将军你本来是右骁卫大将军李浑的手下,知道圣上的心意,这才奉上告密信一封,揭发李浑造反,李浑其实对裴将军你也很是信任,没有想到阁下为了升职,不惜出卖李浑,这才能得到杨广地信任,在虎牢长治久安。”
裴仁基脸色铁青,却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眼中闪过狐疑地光芒,似乎在想着什么。
“先除李浑,后置张须陀于死地,阁下其实也算是苦心经营,可无奈天不佑你,再加上阁下的领军才能实在有限,难以扭转乾坤!李浑完蛋了,张须陀自尽了,杨义臣病死了,大隋地老臣死的七七八八了,总算阁下可以出头了,但却只能困守虎牢,难免心中不满,这才借萧怀静一事爆发出来,你本来以为投靠我后,能够封官进爵,没想到萧布衣只是两战就已动摇你的心思,是以这才想趁我受伤之际,拿我的人头向萧布衣请功。可没想到你一生谨慎暗动心机,唯一大胆一次却是冒险,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裴将军,你说无愧天地,我只怕真的要有在天之灵的话,你就算死了,也无颜去见李浑和张须陀吧?裴仁基,我信任你,让你继续镇守虎牢,只因为知道你我都算是小人,只可惜,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裴仁基咬牙道:“李密。这些不过是你地妄想而已,你若想杀我,尽可杀好了。何必说这些事情羞辱我?”
李密笑笑,“你以为必死无疑吗?你大错特错,我不会杀你。伯当,押他下去,好好款待,切不可怠慢。”
裴仁基反倒愣住,他见李密将跟随他地手下斩尽杀绝,只以为自己难逃一死。这才大义凛然,没有想到李密竟然不杀他,不由暗自舒了口气。
王伯当将裴仁基押到牢中,回转的时候满是不解道:“先生,裴仁基想要杀你,你为何还留下他地性命?”
李密皱眉道:“伯当,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杀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他口气已是颇为严厉,显然对王伯当多少有些不满,可王伯当毕竟跟随他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这才并不责怪。瓦岗内讧一事,固然是矛盾地激化,可若是没有王伯当,也不会造成如今的模样。
王伯当不等回答,有盗匪匆忙赶到,“启禀魏公,洛口告急,张镇周已兴兵渡过洛水进犯洛口!”
李密眉头才皱,又有盗匪赶到禀告道:“启禀魏公。月城告急,王世充出兵攻打月城!”
王伯当吸了口冷气,“魏公,我们要不要马上回转。这二人同时出动,只怕萧布衣要有大的动作……”
李密微蹙眉头,不等回话的时候,又有兵士赶到,“启禀魏公,方山有隋军出没。”
“启禀魏公,荥阳北有隋军出没!”
李密霍然站起,皱眉道:“荥阳北又是哪里的兵士?”
他听到月城、洛口、方山三处均有隋军。并不吃惊。暗想萧布衣三路出兵,显然是扰乱瓦岗的军心。但东都要从荥阳北出兵,那他们绝不可能不知道,唯一地可能就是黄河对岸有兵前来。
“是河内通守孟善谊的大军。”盗匪战战兢兢道。
李密一拳击在桌案上,“就连这个鼠辈也赶来挑衅?”
王伯当却是忧心忡忡道:“魏公,上次萧布衣出兵北邙山,却是让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