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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跟我去见可敦。”戴通天冠地人喝了一句。羊吐屯脸色更为难看。
萧布衣搞不懂怎么回事。望向羊吐屯,“羊大人……”
羊吐屯凝声道:“索大人,可敦有命。萧布衣归我招待,你想带他去见可敦,可有可敦地手谕?”
索大人一怔,冷哼一声,“羊大人,可敦让你招待萧布衣。可没有让你把治病的神药不救塔克,而去救无关轻重的马格巴兹!”
萧布衣听到这里,暗自舒了一口长气,心想既然称作是神药,难道说虬髯客给地药丸有效,可如果有效,这个羊吐屯绷着一张死羊脸又干什么?自己给羊吐屯药丸,只有二人知道。这个索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羊吐屯脸色微变,阴沉不定,拱手道:“索大人,一会儿我自然会带萧布衣去见可敦。若有人想借机抢我的功劳倒
不必。”
索大人怒声道:“羊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索某人对可敦的忠心天地可鉴。我只怕某人想要塔克去死,这才浪费神药,却是隐瞒可敦不报。我索柯突虽然不是吐屯,却也有责任向可敦禀告此事,既然羊吐屯不让我带萧布衣去见可敦,看来我只有亲自向可敦禀明此事,请可敦定夺。”
他话一说完,不理萧布衣,拂袖离去,羊吐屯凝望他的背影,脸色阴沉。萧布衣隐约听出点原委,心中好笑,这什么羊大人索大人也是不脱官场习气,知道药丸救命,都想到塔克的身上,看起来自己已经是奇货可居,这个羊吐屯还是一张死羊脸,当然是因为听自己说,药丸只有一丸的缘故。
果不其然,羊吐屯见到索大人远走,已经顾不得再摆官架子,一把就把萧布衣拎到毡帐之中,沉声问道:“萧布衣,你对我说实话,你给我地药丸还有没有?”
萧布衣却先问道:“大人,马格巴兹现在如何?药丸到底有没有效?”
羊吐屯脸上怒意一闪,转瞬换成了笑意,“你的药丸极有效果,马格巴兹服下后,一个时辰就已经醒转过来,神智清醒,看来活命没有问题。”
萧布衣长吐一口气,故作不知塔克的事情,“如此一来,真的谢天谢地,药丸虽然神奇宝贵,可总算救人一命。”
“萧布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羊吐屯口气不满,心思飞转,回想当初萧布衣说神医给了三丸药,一丸治疗自己的毒伤,一丸给了马格巴兹服用,这么说还有一丸?
他心中忐忑不安,甚至比萧布衣还要焦躁。萧布衣给了他一丸药后,他是半信半疑。他当然不敢把药直接给可敦,万一出了问题,萧布衣固然要死,他也逃脱不了关系。可如果这药万一灵验的话,他又不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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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敦身边的官员和中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明争暗斗,希望得宠,那个索柯突就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拿着药丸考虑很久,这才决定先给马格巴兹服下,如果没用地话,自然不用废话,可要是有用,就要从萧布衣这里下手,找药丸也好,请神医也罢,这样塔克无论死活,自己都是有功无过。
他采用稳妥的方法,本来是稳中求功,却没有想到萧布衣献药如此神奇,马格巴兹竟然很快醒来,可郁闷的是,不知道索柯突如何得到了消息,知道马格巴兹醒转,更知道是萧布衣的药丸,如果萧布衣手上没药献上,可敦怪罪下来,那自己处境可就糟糕透顶。
“大人问什么?”萧布衣明知故问。
羊吐屯竭力让自己地声音听起来和蔼些,“你说当年神医给你三丸药,一丸救自己,一丸救了马格巴兹,还剩下一丸,现在在何处?”
他问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显示内心颇为紧张。萧布衣看在眼中,笑在心头,故作犹豫道:“那丸,那丸药已经用了。”
羊吐屯为官多年,察言观色地本领已是炉火纯青,抓住了萧布衣脸上的犹豫,心思一动,沉声喝道:“萧布衣,你可知道欺上之罪?”
萧布衣有些委屈的说道:“吐屯大人,在下不过是个布衣,不懂礼节,不知道有什么欺上之罪。”
他神色逼真,态度真诚,羊吐屯也被他蒙蔽,以为此人不明真相,这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他哪里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萧布衣搞出来的,不然多半会直接掐死萧布衣。一想自己在可敦手下做事,这小子是中原商人,自己管他多少有些勉强,这件事可敦转瞬也会知道,如此一来,自己对他不能用强,只宜拉拢。
策略既然定下,羊吐屯变脸有如六月天,微笑硬生生的挤了出来,伸手拍拍萧布衣的肩头,“这药丸如此神奇,你怎能轻易就用。我想你多半是留在身边,以备不测是不是?”
萧布衣讶然失色道:“大人如何得知?”
他话一说完,有些惊慌失色,而如此回答无疑承认药丸就在身上,羊吐屯一听,心中大喜,暗道你小子就是我亲爹呀,药丸还有,那就是定海神针,任凭索柯突怎么折腾我也不怕。
“那你把药丸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布衣有些不情愿,看起来又不敢抗令,这才掏出最后一丸药丸,羊吐屯劈手夹过,忍不住笑道:“好,好,萧布衣你果然很好。”
萧布衣喏喏道:“大人,这药我可不卖,既然马格巴兹病已经好多了,我只想把药留在身边。”
他有些感慨药丸的神奇,倒的确想留在身边以备不测,不过这时候倒不能太过吊羊吐屯的胃口,要不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羊吐屯却已经把药丸放到瓷瓶中,握着再不放手,脸色一沉道:“如今可敦需要此药,莫非你敢不献上?”
“可敦没病,不需要此药。再说可敦明察秋毫,处事公正,想必不会抢要我的神药。”萧布衣据理力争。
羊吐屯怔了下,他本来抢过药丸后,就想把萧布衣一脚踢开,独占功劳,可是想到可敦的确明察秋毫,念头一转,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果然有意思,没有见过世面,我告诉你,只要你把药丸给了可敦,管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真的假的?”萧布衣嘟囓一句。
羊吐屯对这个萧布衣一直没有什么感觉,不明白可敦为什么让自己来接待他。现在见到他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不干净,土包子一个,虽然在可敦大帐说的几句倒还思路清晰,不过想必也是死到临头催出的急智,现在好像才是真实的本性。挥手让婢女拿一套衣服,捧一盆清水过来,先给萧布衣换洗一下。毕竟上次可能要杀头,用不着打扮,这次去献药,当然要利索一些,避免可敦看着厌恶。
等到萧布衣换洗完毕后,衣服虽然有些不伦不类,整个人倒是神清气爽,羊吐屯望了他半晌,这才说道:“萧布衣,你以前做什么的?”
“种田。”萧布衣老实的说着谎话。
羊吐屯摇摇头,心中有些可惜,这小伙子人长的不错,可惜也就只是人长的不错,或者还能说运气也不错,不然怎么可敦正有难题的时候,偏偏他来解决。
九十六节 泱泱大国的黑锅
吐屯带着萧布衣到了可敦的大帐的时候,索柯突早早 里,皮帐里气势规模还是一如既往,可萧布衣心境已大是不同。他采用巧妙的方法奉上药丸,不但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还能得到好处,现在只是得到多少好处的问题。
可敦见到二人拜见,直接问道:“羊吐屯,答摩支说的可是真 的?”
萧布衣不知道答摩支是什么东西,却知道是指那个索柯突,估计这个答摩支也和吐屯一样,是个官名。
羊吐屯心道,谁知道他说了什么,施礼恭声道:“可敦,微臣不知道答摩支说了什么。只是可敦辛劳,微臣不敢事事劳累可敦,这才擅自做主。萧布衣身上带有两丸神药,说可解百毒,微臣为求稳妥,先给马格巴兹用了一丸,待他清醒后,这才来求见可敦。一切微臣都是以可敦为重,还请可敦明察。”
索柯突听到有两丸神药的时候,脸色微变,可敦却已经望了过来,“答摩支,你说吐屯居心不良,宁把神药救治马格巴兹,也不救治塔 克,如今看来,多少有些偏颇。”
索柯突拱手道:“可敦,微臣一时失察,如果羊大人真的还有神药救治塔克,微臣愿意请罪,请可敦责罚。”
羊吐屯却是心念如电,暗想自己和萧布衣接触,然后救活马格巴 兹,这中间的人都是自己人,难道其中已经夹杂索柯突的亲信?既然这样,倒是不能不防。
不过这种落井下石,锦上添花的事情。二人倒是经常没事做做。斗地倒也津津有味,羊吐屯知道凭索柯突地几句话,算不上什么大罪。索性大方说道:“索大人,我们尽力为可敦做事,一些误会算不了什 么。”
可敦缓缓点头,“羊吐屯所言极是,你们彼此齐心最好。萧布衣,你的药是如何得到。为什么昨天没有拿出来?”
萧布衣听到可敦询问,又把对羊吐屯说的谎话照搬出来,细节不敢疏忽。
可敦缓缓点头,突然道:“羊吐屯,都说一人被毒蛇咬后,伤口会有牙痕,不知道你检查了没有?”
萧布衣脸色不变,却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可敦如此细心,自己浑身伤痕累累,可是从未被毒蛇咬过,也就没有毒蛇咬过地痕迹。当初和羊吐屯证明伤口的时候,倒忘记这点。如果真的有人检查伤势。自己精心编织的善意谎言岂不要穿帮?
如果谎言穿帮,自己善意多半被当作恶意,就算毒倒塔克的事情说不定都会算到他的头上!
可敦地一句话让萧布衣心中忐忑,羊吐屯却是郑重拱手,“禀告可敦,当时萧布衣曾经挽裤腿让我看过,咬他的蛇极为细小,再加上经年累月,牙痕已经很是轻微,臣下认真看过,还能看出点端倪。微臣为求稳妥,知道萧布衣有两丸神药,这才当先救治马格巴兹。如此一来,方显可敦的宽待下属,一视同仁。”
可敦缓缓点头,“羊吐屯,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