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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职位。窦诞不如宇文歆。毕竟他不过是个殿内监。宇文歆已是个大将军。可若论实权。窦诞当然远在宇文歆之上。只因为窦诞算是李渊地嫡系手下。
宇文歆脸上掠过不满道:“殿内监,据我的消息,刘武周有向太原用兵的迹象。”
窦诞先是一惊,转瞬有了狐疑之意,“真的?可别像上次一样,只是转了一圈就走了。他们……有多少兵马?”
“这个……”宇文歆犹豫起来,“殿内监,你也知道。我地责任就是有危险,第一时间通知你和总管,现在还没有确定。”
窦诞嗤之以鼻,“宇文将军,你不觉得滑稽可笑吗?上次你谎报军情,让我急冲冲的去报唐王,差点乱了军心,唐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你这次用个不确定。还准备让我受责吗?等你确定了再说吧!”
窦诞拂袖离去,宇文歆犹豫片刻,无奈离去。等到宇文歆确定后,已是七日之后,他急匆匆的再次赶到总管府的时候,只听到嘈杂喝骂声一片。
宇文歆满是诧异,不知道还有谁敢在总管府撒野。
进到府中一看,才发现是车骑将军张达面红耳赤指着李元吉叫道:“总管,你让她出来!”
宇文歆一头雾水。见到窦诞幽漠的看着,旁边的人有同情、有愤恨、有司空见惯。
李元吉高高在上道:“你让谁出来?”
张达脸露痛苦之意,“总管,算末将求你成不?”
李元吉哈哈大笑,“车骑将军何出此言?我怎敢让你来求,你方才还不是要打我一顿地样子?”
宇文歆大局为重,不想理会二人的恩怨,大声道:“总管大人,下官有急事禀告。”
李元吉不理张达的忿然。望向宇文歆。“宇文将军,有何急事呢?”
宇文歆道:“据探子来报。黄蛇岭有数千盗匪出没,恐威胁太原安危。”
李元吉失声道:“黄蛇岭?”
见李元吉重视,宇文歆多少有些喜意,可听到下一句话,宇文歆差点气晕过去。
“那我岂不是不能去那里打猎了?”
黄蛇岭在太原东南,榆次北,群山峻岭,素来有野兽出没。李元吉经常去那里围猎。宇文歆没想到,李元吉这时候还有心情去打猎。
“启禀总管,贼匪有数千人之多,我总觉得可能是刘武周的先遣之兵,不能小窥。不但不能打猎,我们还要派兵围剿,以确保太原的安全。”
李元吉撇撇嘴,“几千匪盗,何足道哉。”突然瞥见一旁的车骑将军张达,李元吉笑道:“张将军……剿匪一事,事关重大,本总管打算派你前往,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达面红耳赤道:“总管,你先交出她,我再去剿匪,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李元吉一拍桌案,霍然站起道:“张达,你有什么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玩你老婆,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达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宇文歆一把抱住,宇文歆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李元吉到了太原后,正事没做什么,女人倒是找了不少。他除了惹是生非外,就是打猎玩女人,这些事情天怒人怨,可都被窦诞遮掩下来,并不话于李渊。李元吉玩女人,只要看的上眼,管她是谁,统统留宿不误。宇文歆没有想到,他竟然搞到下属老婆地份上,不由凭添了一分担
张达被宇文歆抱住,挣脱不得,李元吉却是毫不畏惧,实际上,他一直如此做法。上次花园玩打仗的游戏,被一士兵刺了一枪,李元吉心头火起,虽斩了那个兵士,却打听到那兵士是车骑将军张达的手下。李元吉报复心切。径直将张达地女人抢过来,虽然那女人姿色寻常。张达忿然来找,这才遭李元吉奚落。
“张达,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杀了我,找回你老婆。”李元吉讥讽道:“另外一个就是去黄蛇岭。拎一百个盗匪的人头来见我,少一个,我就拿你老婆的脑袋凑数。”
宇文歆暗自皱眉,心道李元吉做的实在有些过火。
张达长吸了一口气,肃然道:“总管,这里还有宇文将军,希望你言而有信!”
宇文歆突然觉得有些寒心,缓缓的松开手臂,却还是全神戒备。无论李元吉如何不像话。可他毕竟身负唐王的重托,不能让他有事。张达并没有过激地行动,问道:“不知我可领多少兵马?”
“想我唐军兵强马壮。杀千余盗匪,八百人足矣。”李元吉微笑道。
张达双眸喷火,暗想如果黄蛇岭真的是刘武周的军队,他活转地机会不大。
无论薛举还是刘武周,因为一直坐镇边疆,和突厥人接壤,素来都是兵强马壮,不比突厥兵逊色多少。自己以少击多,凶多吉少。
李元吉根本就没有准备让他回来。但是他怎么能不回来?
窦诞本来一直幽漠淡远的望着,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可见到李元吉笑的阴险,终于还是把劝说地话缩了回去。
宇文歆道:“总管大人,盗匪不可小瞧……”
“这里你是总管,还是我是总管?”李元吉微笑道。
宇文歆心中一凛,缓缓退后。
张达却已大踏步的转身出了总管府,点齐兵马冲出太原城,直取黄蛇岭。
窦诞终于道:“总管。想车骑将军张达亦是一员猛将,我们何必因为一个女人让他反目?依我之见,不如把女人还给他吧?”
“还给他?”李元吉大笑了起来,“怎么还?死了的人怎么还?”
窦诞、宇文歆心中一凛,“总管……你……说什么?”
“那个女人不知好歹,本总管看上了她,是她的福分,没想到她还推三阻四,然后……就死了呗。”李元吉得意的笑。
宇文歆却觉察到了不妙。“那……张达回来。我们怎么还人?”
“还?”李元吉又笑了起来,“我们为何要还?张达回来。当然就是他的死期!”
窦诞皱着眉头道:“车骑将军张达在太原颇有威望,李总管,妄自杀了他,只怕会让军心不稳。”
“他约束手下不利,刺杀于我,又勾结盗匪,来犯太原,这些罪名,哪一个恐怕都够砍头了吧。”李元吉淡淡道:“你们放心,所有地一切,我来担当!”
他言语中满是恨意,窦诞、宇文歆面面相觑,一股寒意涌出来,不明白张达哪里得罪了李元吉,难道仅仅是因为张达的手下刺伤了李元吉?李元吉就抢了张达的老婆,然后要杀死张达?
他们当然不知道,李元吉地恨由来已久,却是对另外一个人所发。
李元吉缓缓坐了下来,双拳紧握,望着张达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妙计如数地用在你的身上。而今天,不过是个开始!”
张达上马提枪,胸口怒火勃发。
他当然不知道,他莫名的成为了李世民地牺牲品。妒火和恨意早早地在李元吉心中埋下,到如今慢慢积累,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知道,杀了盗匪,拎一百个人头回来,可救他的妻子。想到妻子两个字地时候,张达胸口一痛。冷风吹过,他已经清醒了过来,李元吉会信守承诺吗?他真的能带八百人击溃盗匪?
若宇文歆说的是真地,他这样怒气冲冲的前往,不就是飞蛾扑火?
可飞蛾明知道扑火,还是前仆后继,他张达到了今日,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黄蛇岭在太原东南,榆次城的北面,他带部下快马急奔两个时辰,已到了山脚下。举目望过去,只见到山青青。石瑟瑟,入冬的太原,很有些冷意。
可不要说是盗匪,就算是人影子都不见一个!
张达心急如焚,回头望向手下的八百兵士,喝道:“入山去搜。”
喝令下。他心中闪过丝歉仄,可转瞬被怒火所掩盖,兵士并没有任何埋怨,有几队入山去搜。他们已经知道张达的事情,心中隐有同情之意。
李元吉坐镇太原,根本不把手下当作人看,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山中搜了个把时辰,惊起野物无数,可黄蛇岭还是人影全无。张达心中已经有了不详之意。眼看天色渐黑,却不想回转,他也不能回转!
众人出山。张达喝令道:“或许盗匪去了榆次,我们去看看……”他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此狠毒,甚至让他双手有些发抖。
可转瞬就摇摇头,张达自言自语道:“你不能那么做,你那样做,和李元吉那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原来方才他转念间,已经想去附近的村落,找百来个百姓杀了。这样他就可以向李元吉交差,可他毕竟还有良心。
众兵士默默跟随,转过山脚处,突然不约而同地止住脚步,现出惶恐之色。只因为前方不远处,有千余兵士默然而起,持枪拿盾,堵住了他们地去路。
张达先惊后喜,才要带兵冲过去。突然听到身后马蹄隆隆,不由大惊失色,回头望过去,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队骑兵,急风暴雨般的断了他的后路。
正前将领脸色黝黑,铁塔仿佛,一挥手,两队兵士夹过来,步伐铿锵。
张达见一面是山。前后夹击。只有侧面一条路,一带马缰。可见天边灰暗,陡然勒住了缰绳。
为首将领稍微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张达会夺路而逃,其实远处还有伏兵,他带兵来此,本意却是想偷袭榆次,再下太原,亦想到唐兵会送上门来,早就有所准备,当然不会错过。
两队兵士并不止步,将唐军夹在正中。张达手下均是惶惶,见对方阵容齐整,刀枪泛寒,哪里是什么盗匪?
张达回头望了眼手下,长吸一口气,突然跳下来马来,掷枪在地道:“不知道来者何人?在下车骑将军张达,请求一见贵统领。”
为首那将见他弃了兵刃,沉声道:“尉迟敬德在此,不知道张将军有何见教?”
张达双手高举,示意没有恶意,上前几步道:“原来是尉迟将军,在下久仰大名,有心归附,不知道尉迟将军可否给条活路?”
尉迟恭微愕,转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