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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眼神一黯,“你这样我不放心,至少让我帮你安排一下,我的江湖朋友不少,一路上也可以照应你。去哪里想好了么?”
“西瞿是不能待了,北漠的环境我不习惯,我想去江南,去锦绣皇朝。”
“好,”逍遥点点头,“看来你真的喜欢江南,其实蜀中风光也能和那里平分秋色,你是为了……算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给我一天时间,过了明天再走吧,我需要时间安排一下。”
“嗯,谢谢你。”
离开的时候,以为再也见不到了,那些人啊,事啊永远成为我的回忆。可是上天偏偏不甘心,非要让那些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就像扮作书生的逍遥突然出现,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现在的我很开心,因为见到了他,曾经共患难的好友。离开并不是孤单的离去,至少还有一个人为你送行,担忧你的安危。
可是,不久之后,我多么希望逍遥能够少了解我一点,能够笨一点,就让他以为我死在那场大火中,即便伤心,难过,即便我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感情。
早晨起来,枕边已经放了一套墨绿色的男装。
逍遥说我扮乞丐不想乞丐,反而欲盖弥彰,更加惹人注意,不如换个身份——文人学士。用人皮面具换张面孔,穿上特制的鞋子,看上去高了许多,也不怕有人认出来,何况来往锦绣皇朝和西瞿的文人较多,一般人也不会为难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孟老和家丁甲乙丙丁们很诧异昨天的小乞丐竟然变身了。
孟老对我还是很戒备,我发现当他的家丁还真是不容易。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洗一次手,家中里里外外的桌椅每天都要仔仔细细的擦一遍,餐具之类的还要用一种盐水浸泡……不出我所料,昨天坐着的那把椅子早就挪掉了。
这人还真是个洁癖狂,活的累不累啊!
逍遥早上就出去了,中午才回来,正好看见我和孟老在争论。
事实起因是这样的:我见家丁甲乙丙丁们在院子里捣鼓木板之类的东西,而孟老在一旁挥着手绢指挥着。一时没看出什么名堂,好奇心起,就过去问了问。一问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孟老于前日去了西京的风之都,吃了三餐,得了三个问题,愣是一个也没答上来。孟老虽然行为怪癖,但不得不说他对学术还是很孜孜以求的。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三斗半的米正好可以装满边长为多少的正方形容器。
这个问题到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级别的,但是这个时代,数学还没那么发达,顶多也就是个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有一斗两斗三斗的容器,就是没有三斗半的正方形容器。于是咋们的孟老同志勇攀学术高峰的斗志被激发了,要下人做了各种大小的正方形容器,非要找到正好能装三斗半米的容器。我随口说了句“真是麻烦!”咋们的孟同志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甘示弱,什么根号三次方说了半天,但孟同志认定我胡诌,说我什么污蔑了算术。
可是是哪位伟人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当孟老把能正好装下三斗米的容器边长一量,再对上我给的答案,脸上就挂不住了。
然后孟老为了证明我是侥幸猜对的,又拿出另外两题,一个是杠杆问题,另一个是圆的周长和半径的关系。我纳闷了,三娘怎么给这老头的都是数学题啊!
结果就是孟老瞪大了眼睛瞅我,惊为天人啊!
逍遥也用探究的眼光看了我半晌,随即一笑,道:“孟老可是棋逢对手了。”
孟老一挥手帕,用那嗲嗲的声音答道:“哪里是对手,分明是遇到高人了。”
风之都以题目诱人的经营方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最后一封书信便是让三娘在饮食上下功夫。
下午,逍遥没有出去,要教我一套拳脚功夫防身,我当下就否定了。先不说我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那一招一式就让我头疼,看书我几乎能够过目不忘,但是偏偏人家给我耍拳脚,我却搞的乱七八糟,次序颠倒的算得上另一套拳法。燕十三的脸就曾经被我气的黑了好几次。
逍遥不肯,互相妥协之后,我终于答应只学一招。
这一招叫“声东击西”,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手脚左右开弓,攻击对方身体的头部,肩部,下跨,左脚腕。左手攻击肩部的时候,中途急转而下,主攻心脏靠左三寸处,如果击中,对方身体会僵直不动,趁此机会,点在体前正中线的膻中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的鸠尾穴,位于乳下两肋间当第六肋间的,然后就大功告成,没有三个时辰,是解不了穴的。
绕是这么简单的一招,我也是反复练了好几遍才能够大致的使出来。
“怪不得不想学,原来是想藏拙。”
“嗯哼!世子没听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么,我武功方面不怎么样,世子其他方面就敢说比得过我?”
“诶呀,好一个‘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啊……”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娘娘腔的孟老。
孟老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提着衣裙正好从月牙门进来,我身形一动,快速来到他面前,右手击他面部,两脚分别踢他膝盖和脚腕,左手从肩部下移三寸,重重的一击,然后点他膻中穴、鸠尾穴、期门穴。孟老挥动的手帕停在半空中,嘴巴微张,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真的成功了!
“哈哈,我学会了!孟老,多谢你成为见证我武功进步的试验品!”
逍遥貌似替孟老高兴的说:“恭喜孟老。”
孟老使劲的突出眼珠子,示意逍遥解了他的穴道。
逍遥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在孟老耳边耳语几句,再静静看着孟老的表情变化,愤怒、坚决、英勇牺牲、犹豫、不舍、无奈、心痛……最后都归结于一副“算我倒霉”的表情。
我把疑惑的目光在孟老和逍遥之间来回,孟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逍遥则乐呵呵的看着孟老痛心疾首。最后孟老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俩一眼,丢下一句“得了,你们都是祖宗。”,然后甩袖而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这副样子啊?像是抢了他宝贝似的。”
“你晚上就知道了。”
“现在说很不方便么?”
“嗯。”逍遥点点头。
“那好,我换个问题,那天在破庙里,你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好像是两个字的,到底是哪两个字?”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某人装傻。
“当然有啦,你盯着我说的!”
“嗯……这个……大概是‘走吧’什么的。”
“胡说!我明明听见好像是‘湖水’什么的,我肯定是没听准,湖水……湖水?你是不是想说‘祸水’,啊?肯定是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还狡辩——”
是夜,夜如凉水,繁星满天,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
我和逍遥坐在石阶上,孟老则坐在下人摆好的椅子上。三个人都望着天空,看星星。我纳闷,按说孟老这样的……呃……脑子不太正常的人爱看星星,我觉得没什么,可是逍遥,学什么小女生看星星啊,这么有情调?
逍遥洞悉我心中所想,微笑道:“不要急。”
月光下,他的侧脸曲线柔和,薄薄的唇微微扬起,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双眸安静祥和,意态悠闲。
“砰!”一声巨响划破长空,只见译丛明媚的焰火在空中宛如金菊一般绽放,又好似流星一般缓缓坠落,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焰火此起彼伏的飞上天空,一个连着一个的花朵绽放在星星点缀的夜幕中,整个天空瞬间充满了神奇绚丽妙不可言的明亮彩色。原本沉浸在暗影之中的庭院地面,顷刻间亮如白昼。
这就是逍遥要给我的惊喜!
十年之中,我只听过一声声焰火窜上天空使发出的响声,在冷宫里,看到烟花坠落的星火都是奢侈,记忆中灯火闪耀霓虹灯忽明忽暗的城市夜景都与我渐行渐远……这么久以来,何曾见过如此绚丽的夜色?
烟火的绚烂短暂而美好,当一种唯美的东西充满你的视线时,所有的思维都为眼前的景物而停驻。此时的我,除了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一片绚烂,将这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之外,我还可以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心中也恰似一朵朵烟花绽放,什么皇宫、权力、斗争、生死、感情、恩怨……统统走开!我的心从未如此安静过,亦从未如此翻腾过。
烟花落尽,天空恢复它的沉默。
烟花的绚烂终究只是一时而已,就像在皇宫的日子,我还是属于宁静的夜。
方才内心的翻江倒海早就归于平静,一如满天安静的星星。
我还是很惊喜的,无论逍遥是否了解我心中那一闪而逝的情绪,今天的烟花确实给我震撼。
逍遥看着我的眼里温柔无限,莫名的情愫氤氲其中,似是怜惜,似是无奈。
我展颜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今晚过后,你我便天涯海角,我可能会忘记许多事,难过的,伤心的,痛苦的,快乐的,幸福的,但不会忘记今晚的烟火,不会忘记陪我看烟火的朋友,永远的好友。
第二天清早,孟老给我安排好行装,逍遥则将他随身的马儿牵给我,“追风跟随我多年,通人性,不要小瞧了他,一路上或许可以照应你。”
“不行,他跟了我,你怎么办?他既然跟随你多年,你怎么忍心把它丢给一个陌生人呢?它也会不高兴的。”我急着说道。
逍遥摸摸追风的长毛,道:“我要回西京,平时也只能让它委屈在马厩里,不如放它出去,等你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放它走,它自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
“逍遥,你我相交时间不长,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费心?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我上马,给逍遥和孟老一个微笑,“孟老,虽然不喜欢你的洁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