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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坚持亦步亦趋照顾她的小宣都不许进来。
只有严寒——就算他的人不在这里,他黑暗的、朦胧不清的影子依旧紧紧纠缠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无论如何也镇静不了。
她习惯性地抚弄练坠。
这是属于她的护身符,是能令她安然对抗外面一切的护身符。从前不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有这条项练伴着她,她仿佛就有办法坚强面对。
只是,今天不论她再怎么抚触它,再怎么感受那熟悉的冰凉触感,却怎样也得不着勇气,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是他,是因为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她必须找到他,向他道歉,并向他要回她原先平静的生活。
她要他签下那份协议书。只要他签了协议书,她就能重新控制一切,就能将这椿婚姻视为完完全全的交易,就能真正与他独立生活。
那么,他的身影便不会来打扰她,她便可以再回到原先平静的生活。
他要他的平静生活。
严寒盯着远处高速公路车流形成的璀灿银河,面色的阴沉恰恰与窗外的灿烂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想要回自从地闯入他生命便失去的平静生活。
从前的他就算整天无所事事,脑海也不曾被特定的事物占满,尤其是女人。而现在,即使工作繁重,在每一个偶然的空档,她都会像个飞贼似地侵入他脑海。
从前的他不会像这样想着一个女人,想着一个不能碰、不该碰也不愿碰的女人。
从前的他根本做得理会女伴的心事,甚至很少注意她们脸上的表情,现在的他却被晚儿的一颦一笑牵着鼻子走,还不自量力地妄想打开她的心门。
他是谁啊?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夫婿,不过是需要借重她财富权势的可笑男子,哪有资格过问她的一切?
在她心中,他不过是一个让她能够向父亲交代的装饰品,是代替黎之鹤娶她的男人。
因为她不想黎之鹤被迫娶她,这荣幸才会落在他身上?
严寒蓦地捶下了玻璃,却发现这样的举措丝毫完全无法发泄他内心一股莫名淤塞的怒气。他咬住牙,有股仰天长啸的冲动,幸而电话铃声及时响起。
他接起电话。
“不出我所料,你果然在加班。”黎之鹏满含笑意的嗓音清晰地传来。
加班?严寒冷冷一撇嘴角。他本来是该全心全意工作的,现在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
“有何指教?”
“究竟是怎么?严寒,从前那个最懂得享受生活的浪子呢?现在的你简直成了一个工作狂!”黎之鹏没听出他的不对劲,半开玩笑地抱怨着。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东亚企业财务状况不佳,不过在你和齐氏联姻后、银行团不是已经答应融资一笔巨款了吗?”
“于是我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务,高枕无忧?”严寒讽刺地,“我毕竟它是一个集团的执行总裁,不认真点工作行吗?”
“这找就不明白了。”黎之鹏轻轻叹息,“为什么你要将所有事情揽在你身上呢?你大可以全部交给底下那
些经理人啊,只要给他们够好的薪资跟红利,怕他们不为你卖命?“
“因为这一次我不想再透过他人告诉我公司状况不佳。”严寒脸色阴沉,“我要确实地掌握属于我的东西。”
黎之鹏轻轻一笑,“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就不怕你的新婚妻子芳心寂寞?”
严寒一怔,“晚儿?”
“对,晚儿,你的妻子。”黎之鹏若有深意地停顿数秒,“你不觉得她才是你应该拼命保有的好东西吗?”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黎之鹏夸张地提高嗓音,“我是警告你别冷落娇妻,否则她可是会红杏出墙的。”
“晚儿不会的。”
“她的确不会。”黎之鹏喉间滚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看来你对她还是有某种程度的了解。”
“你今天打电话来是想扮演婚姻顾问的角色吗?”严寒语气尖锐。
“你火气不小,严寒。”
严寒一窒,‘“对不起。”
“是因为晚儿吗?”
一语中的。严寒微微苦笑,但他选择保持沉默。
“不想谈?”黎之鹏聪明地体会他沉默的含意,“我懂了。”
“你今天打来究竟有何贵干?”
“只是问问礼拜六的聚会你来不来?”
“鹏飞楼?”严寒挑眉,“你认为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还适合去参加那种聚会吗?尤其他结婚的对象还是你视为亲妹妹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认真邀请你。”黎之鹏呵呵大笑,“只是考验考验你。”
“考验什么?”
“那个我所认识的浪子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黎之鹏笑得开怀,“虽然我很高兴晚儿能有个好归宿,不过少了一个疯狂伙伴难免有些寂寞呢。”
严寒倏地握紧听筒,有股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你嘲弄够了吧?”
“到此为止。”黎之鹏立刻鸣金收兵。
严寒克制住下颔的抽动。“我劝你也收收心吧,年纪都一大把了。”
“嘿,我还未婚好吗?”黎之鹏闻言夸张地喊道,“况且我才不像某人,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生活糟蹋在工作上。我还打算多逍遥几年呢。”
严寒禁不住迸出一阵朗笑,但这股笑意在电话断线后也跟着迅速不见。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仍然是单身的身分,希望自己从不曾遇见她。
如果那天在东亚百货不曾为她而停留,那么这一切折磨是不是就不在了?
他怔怔地挂上听筒,一扬眼忽地发现门前站着一个女人身影。
女人唇角漾着诱人的微笑,婀娜地朝他走来。
他立即双眉一扬,黑眸锐利,“你怎么进来的?丁维安。”
丁维安甩动着手中一张IC卡,“别忘了你曾给过我这里的通行证。”她对他抛了个足以令仅何男人失魂的眼神。
但严寒不是任何男人,他冷冷瞥她一眼,“有何指教?”
“别这么冷淡嘛。”丁维安娇声道,“至少先给我杯酒?”
严寒凝视她半秒,接着起身走向精心设计的桃心木酒柜,“想喝什么?”
“别告诉我你忘了。”丁维安半故意地扬高嗓音。
严寒耸耸肩,一边拿起一瓶白兰地,“我以为人的嗜好会变的。”
“我不会变,严寒,”丁维安自身后接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知道的。”
严寒侧身避开她,顺便将倒好的酒递给她,“只可惜我变了。”他淡淡回一句。
丁维安轻吸一口酒,在水晶林边缘印下紫色唇印,“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成了过去式?”
“我相信我早已明白地告诉你。”
“你是那么说过。”了维安轻轻一笑,握着酒杯的手环住他颈项,另一只则不安分地抚上他胸膛,“可是你并未跟另一个女人交往。不是吗?”
两泓勾魂眼眸直直瞪她,“你似乎忘了我已是有妇之夫。”
丁维安的轻笑变成了风铃般的长串敲击声,“哦,严寒,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你准备为了一杯淡而无昧的白开水而放弃随手可得的美酒吧?”她轻抚着他如雕刻般的俊逸脸庞,“你一向精于品酒,不是吗?”
他不带感情地挣脱她的纠缠,“酒能伤身。”
“你还不到三十,何必急于戒酒?”
他收紧下颔,“为了健康,我还是戒的好。”
丁维安脸色一沉,“那杯开水真有那么好喝?”
他没回答,只是半嘲弄地牵牵漂亮的唇角。
“别想骗我,严寒。”丁维安一口仰尽酒杯中半满的液体,然后将线条优美的水晶杯狠狠往地上一砸,“你绝不是那种安于饮白开水的男人!”
严寒轻轻挑眉,“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凝视他数秒,忽地牵起艳丽唇角,“你之所以娶齐晚儿是为了齐家的财产。”
“是吗?”他不动声色。
“你在记者面前倒说得好听,说什么她有一双全世界最清澈的眼眸。”丁维安忽地笑了,笑声满是浓浓的讽刺,“其实那双眼根本是看不见的吧?”
严寒一惊,“你怎么知道?”
“尊夫人没告诉过你吗?我昨天才走访过贵府。”
“我正要问你,”他两束冰冷的眸光射向她,“你究竟跟晚儿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只是告诉她你这个浪子的秘密而已。”
“秘密?”
“我倒没想到,原来她早在婚前就知道你破产了,”
她微微笑着,“你们的婚姻原来根本就是一场交易。”
“你胡说什么?”
“你答应娶一个瞎了眼的老婆以交换东亚企业的苟活。”她扇扇眼睑,玉手勾魂地抚向他紧绷的下颔,“正像你这个浪子会做出来的事。”
他用力取下她的手,两潭黑眸瞪着她,深不见底,看不出是喜是怒。
丁维安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干嘛啊,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就是不懂得如何有风度地退场吧?”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起伏。
“什么、什么意思?”
“打败仗后就该懂得退出战场,继续赖在战场只会显示你的不识时务。”
“严寒!”她终于听懂他话中含意了,两道细细的柳眉挑起,纠结着难以克制的愤怒,“你没有资格如此侮辱我!“
他只是在嘴角挑起似笑非笑的波纹。
“你——可恶!”丁维安诅咒着,指尖用力指向他胸堂,“我会报复的?你别以为有任何男人可以像你这样侮辱我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我随时候教。”他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大门,暗示她自动离去。
“叫你那个瞎了眼的老婆也别得意,你是奋不顾身生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