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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睛,将眼底的猩红稍稍遮掩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后,他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不用慌张,也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赛拉瑟缩了一下,惊慌的神色渐渐平定下来,她只是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然后低下头来。脑子里却在疯狂的思索着他这么做的理由——他是不是起疑心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即便是心里这样的慌张,她也能很好得忍耐下去——她的耐心一向是最好的。
“舍不得霍格沃兹?”他问,“还是……”
后面那一句省略的话赛拉当然知道是什么。
——是的,我不想见到您,我想您永远地消失。
嘴里含着的清甜的味道顿时散发出刻骨铭心的血腥味。
她咽了咽喉咙,故意曲解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红着脸说:“您不能总这样打趣我。”说着,拿起一边的果汁抿了抿,将那令人反胃的味道压了下去。
他挑了挑眉角,“舍不得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
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似的,赛拉突然呛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它嗤笑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对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极为不屑。
他伸出手来,在赛拉的背脊上轻轻拍打着。“那就让德拉科来这里陪你。”
赛拉猛然一惊,咽了咽喉咙,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他这是最后一年呆在霍格沃兹,不能在这个时候耽误他。”
“这么为他着想?”他反问。
赛拉腼腆地笑了笑,“他很好,也有很棒的能力,我觉得您应该会对他满意的。”
他回忆起了那个男孩,第一印象的确不错。尤其当他面不改色地将威尔顿家的小姑娘教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突然无比期待,如果他的小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态度?
不过……要让她自己一点一点挖掘出来,那样才有意思。
他理解赛拉的心思——唯一的朋友死去,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罪。
不能是他,那就必须是那个中间者。
这种青涩到不堪一击的感情,会在几秒之内破碎?
“我的确很满意。”他意味深长地说。
赛拉开心地笑了笑,又别扭地说:“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好,有点爱欺负人。”
“如果等他知道你是谁,他就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淡淡地说。
赛拉转了转眼睛,说:“他暂时还不会知道的……我不打算告诉他。”
他眯眼打量了赛拉一下,说:“你是怕他知道你的身份?”
赛拉愣住,小心翼翼地歪着脑袋看着他,察觉到他并没有生气后,才松了口气,斟酌了许久才说:“一半吧……现在这样挺好的,总觉得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低声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一个孩子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赛拉吐了吐舌尖,讨好得握住他的手指,傻笑着不说话。
小小的,软软的手掌将他的手指包裹住,嫩白和青灰的色调交织在一起。
【血缘的羁绊虽然很深,但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汤姆,有的时候不要太过肆意妄为了,她是只是个孩子。】
他渐渐沉下了脸,冷笑一声,突然站起来,俯身将赛拉抱进怀里,转身走出餐厅,在拐进了一个角落后,他用魔杖对着一个空白的相框挥动了一下,一条地道便显现了出来——
阴森的黑洞就像毒蛇张开的嘴,里面弥漫着让人恐惧的毒液。
赛拉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这让她想起了在里德尔老宅里练习不可饶恕咒的地下室。
他拍了拍赛拉的背脊,走了两步后,他下令让它离开,然后慢步走下阶梯。
赛拉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挽住他的脖颈,目无焦距地盯着那一层层黑色大理石阶梯。
这条狭窄的地道仿佛通向地狱,永远不知道尽头,绝望凄厉的嘶吼声若有若无地钻进耳朵,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地叫嚣。
这只是错觉,赛拉告诉自己。
冷汗浸湿了额头,她不安地扭动了一□子,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化成了轻微的呜咽声。
“哈利·波特……”他低声说,“你知道他在哪吗?”
赛拉摇摇头,艰难地说:“这个学期他都没有来上课,只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看到过他一次,后来又不见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问:“你还有和西里斯·布莱克来往吗?”
赛拉连忙否认,“不……没有!从那次……我就没有再接近他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
前方出现了昏暗的灯光,让赛拉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可随着他们离那儿越来越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让她又绷紧了神经。
他们走进了房间,视野变得明亮起来。
赛拉眯开了眼——这儿是个宽敞的杂物间,却被打理得很干净,东西杂多却不显得凌乱。赛拉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华丽昂贵的东西堆成的小山。
“纳西莎有个坏毛病。”他笑着说,“喜新厌旧。”
赛拉回过神来,嗅了嗅鼻子——那浓郁的血腥清晰的在鼻子下面绕转。
他把她放了下来,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一层层剖开。
正当赛拉局促不安的时候,他宠溺的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
“我的小公主,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绕过了遮住视线的小山,最终停了下来。
——满目的猩红刺伤了赛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
第77章 No。77嗯……他&她(2)
深栗色的头发有点自然卷;就像水中漂浮的海藻一样;可现在它们都被鲜血凝结成尖锐的荆棘刺;将惨白的脸切成一块一块的。白色的衬衣被鲜血扎染出炫目的图案;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他瘫软地侧躺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周围布满了深色的血渍,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从紧闭的眼睛看来他在昏迷中。
赛拉几乎窒息地看着扎克利;脑海中一片混乱;冰冷的地板将她的脚尖几乎冻僵,那种刺骨的寒冷攀上了背脊渗入进去;顿时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冻成冰块。
身子微微前倾,可是在下一刻又顿住。
赛拉茫然地望向身边的他——
他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充斥着血腥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
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最后颤抖地合拢。
眼泪在一瞬间就溢出了眼眶,撕裂了脸颊。
她无声地哭泣着,哀求地看着他。
空气凝滞起来,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艰难,逼得人陷入绝境。
他最先转移了视线,眯着眼睛看向躺在地上没有意识的扎克利,低声命令:“叫醒他。”
赛拉吸了吸鼻子,沉默地用袖子擦去迷糊了视线的眼泪,然后向扎克利所在的地方走了一步。
“用我教你的方法。”
邓布利多死了,魔法部早就被他安插了不少人在里面,自然不会有人追究她使用魔法的罪名。
一句话让赛拉的鼻子又酸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堵在喉咙里面的酸涩咽了下去,顺从地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扎克利,然后闭着眼睛,转过头去,哽咽地说:“——钻心剜骨。”
沙哑的哀嚎声钻进了耳朵,赛拉死死地咬住牙齿,肩膀微微颤动。直到声音停止,她才敢睁开眼睛——扎克利瞪大眼睛,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一下一下抽搐着身子,模样显得格外狼狈。
赛拉忍不住后退,却被他扯住了胳膊——力道不大,但不容人反抗,她只能僵在原地。
虚弱低沉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从干裂的嘴唇中溢了出来,扎克利渐渐凝聚了视线,“……赛……拉?”
是赛拉无比熟悉的声音——平时总是用温柔的声调叫唤她的名字,而现在却变得残破不堪。
这个人前人后总是风光的男生。
这个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总是给予帮助的男生。
这个在安妮死后,她唯一的,仅剩的朋友。
他现在鲜血淋淋地躺在她的面前,死神的镰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赛拉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闷闷地哭泣出声。
扎克利看着她,指尖无力地颤动了一下。
“杀了他。”
赛拉蓦然僵住身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转动着脖颈,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睛。
一条毒蟒张开血盆大口,凶狠地在她的心脏上咬了一个口子。
赛拉发出绝望地呜咽声,无助地望向扎克利。可是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帮她解决麻烦了。她只能把希望投注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赛拉缓缓跪在地上,卑微地扬起头来,泣不成声地哀求:“求求您……安妮已经死了……只剩下扎克利……”
【为什么偏偏是安妮?】
【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动手?】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求求您了……我会听话的……】
“求求您……求求您……”
她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哀求着,双手无力地拽住他的袍角。“我是不是又犯错了?我可以改……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寂静的地下室里被绝望的哭泣声充斥着。
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融入了进来。
他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赛拉,温柔地在她的背脊上抚弄着,颤抖的肩膀渐渐被安抚了下来。然后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样宠溺的行为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出现,代表着他的纵容。
碧绿色的眼睛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赛拉,你要听话,知道吗?”他将她扶了起来,随手弹了弹她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又宠溺地顺了顺金色的头发,然后把赛拉往前轻轻推了推,“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