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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傻是同样道理。
本31岁,是单身,但他的女朋友来得快,去得更快。七月份时他兴奋地告诉
每一个一起干活的人说他前天从报纸征友栏里认识个俄国女人,虽然本的话没有直
接说,但他那意思是他们已经相爱了。本还兴高彩烈地对我描述俄国女人有两个儿
子,这礼拜五下午他要带两个小家伙去动物园,然后礼拜六和礼拜日找人看着小男
孩们,他和俄国女人去朋友的一个海滨小屋度二人周末。八月份时,我问本有没有
同俄国女朋友出去玩,他带着严肃而遗憾地表情告诉我他们已经分手了,接着嘻嘻
哈哈地继续讲女人。
本也有说话没分寸的时候,他说我完全不象中国人,他是诚心诚意地大大夸奖
我。如果放在从前,我或者象个洋奴走狗样浅薄地得意,或者象个傻B的民族英雄
样浅薄地气愤。但在我曾经对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印度帅哥委婉地表达过类似的想
法后,不再得意或者气愤,只是想本或者我不过是井底的蛤蟆,中国和印度加起来
g小30亿人呢,中国人、印度人,我们才见了几个。
尽管我喜欢同本打保龄,但我也听老鲁的建议。
中国人派对闲聊的时候,老鲁说现在趁着伯尼对我不错,象他一样选一门高尔
夫或者网球课,这个是为未来拍上司的马屁,打入美国主流社会做准备。徐勇听说
的一个人在某处做博士后,赶上个老板喜欢滑雪,他就经常陪老板滑雪,处得跟哥
们似的,然后很自然地从博士后转为正式工。刘正说要学会观赏棒球特别是橄榄球,
不会玩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但一定要学会说出个子戊卯酉。
本来是关于体育、一个很有趣味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演变成探讨如何在此地立
足,表达对未来工作和身份的忧虑。我在理智上坚决给自己减压,因为无助于改善
状况的担心只是庸人自扰,对于我,第一告诫自己尽量去做,做了就踏实一点。第
二告诫自己:人的活法儿很多,肯定不是唯一一种。
第二个告诫算是本人阿Q式的精神支柱,或者是对事情不够执着的一种表现吧。
旅行回来后,我发现翔子情绪特别好。他去买了一堆油画用品,把那个仅是摆
设的床垫靠墙立起来,开始他的绘画创作。他晚上10点收工回家,然后开始画他
的油画,以哈林区为背景,以哈林区的人为主题。
10月中旬,纽约已经冷起来,学校里热风呼呼地吹。侯太太咬牙切齿地对我
们说她女婿曾花了几千块钱为地下室安装暖气,我看出老人家眼睛里的真诚,但问
题是我们感受不到一丝热乎气。
侯太太是很有意思的人,和她的“老公”更是很有趣的一对。侯先生去世得早,
候太太当年大概是以探亲的方式从印度过来的。女儿女婿都辛苦打工,他们需要她
帮助带小孩做饭,侯太太要在这里长期居住。不知道侯太从什么渠道认识了现在的
老公。
新老公姓陈,台湾过来的老兵,说着一口很难听懂的方言,自称委员长秘书陈
步雷之子。不能不信陈先生曾经出身名门,因为普通的台湾老兵不太容易混到美国
来。陈先生早就是美国公民,一直单身。他退休前在邮局工作,是看大门的还是扫
地的我搞不清楚。
陈先生和侯太太不住在一起,只是白天时过来陪侯太太。让我撞见的都是他勤
勤恳恳地帮侯太干活,至于干完活他们有没有锻炼身体,我就不得而知了。夏天时,
我们地下室的门基本是大敞的,陈先生会过来给我们打招呼,说些让我们勤关灯少
用水之类的话语,天冷后警告我们不许用电暖气。
陈先生很鄙视土八路,他心目中的国军曾经那么的雄壮威武。我说过我不是什
么好人,所以当他跟我炫耀国军的精锐部队时,我一边体会着老人家对没落贵族生
活的怀念和对信仰的执着和忠诚,一边兴致盎然地逗他,我给他讲孟良固战役,强
调土八路27万人歼灭他们三个军45万人的兵力。陈先生尴尬、黯然,他不说话
了。
翔子一旁听着,他笑着对我骂:你丫真坏!
在没有暖气的地下室过冬依然是个问题。没办法,我在炉子上一直烧着开水,
增加热量,但又发现太潮湿。翔子说他在家里冷得腿疼,我去商店里买来四条绒裤,
然后递给翔子两条,他说:哇! 然而穿在身上后,翔子说样子难看,上不了大街,
我说你凑合着,实在不爱穿脱下来,我保证全套在我腿上。翔子对我笑了。
接着我又去商店买来电暖气。翔子烤够了暖气说我们不能用这个东西,还是退
给商店,他不愿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不愿意面对被发现的糗。如果继续冷下去,
我们可以搬家。
我对翔子说:一定要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被发现你告诉房东说是我买
的我用,大不了他们轰我们走,再扣我一个月的押金,而且只能是我这一半。
虽然是偷用电暖气,但如果不是冷得过分,我和翔子都做到尽量少开。
那天晚上侯太太敲我们的门,她手里端着一大盘切得很整齐的蛋糕。她说这是
她小外孙的生日蛋糕,给我们吃,她下来过两次,我们都不在家,我们回来得好晚
噢。我说不用客气。侯太说:蛋糕好大,好多啊,明天就不新鲜了,吃吧吃吧。她
又看看我桌子上的食物和四处的狼藉说我们要快快讨老婆,有老婆就有人给做饭清
洁了。
“你们两个很好的仔,很靓,能讨到老婆。”侯太太笑眯眯地说。
侯太那天高兴,她对我说这里的蛋糕好吃,可其他的食物不好,印度的饭好吃。
我微笑,想着她家里偶尔飘出的咖喱味儿差点没把我和翔子熏死。
我问侯太太是不是将来回印度,她说是的,等女儿的小孩们长大她就回去印度。
“跟陈先生一起回去……”我这句并非询问的意思。
“我不要他……”侯太太依然用咬后槽牙的发音笑着大声说:“等绿卡下来,
我的女不用我了我回印度,不要他啦。我三个‘塞斯特儿’都在印度。”侯太太说
完呵呵地笑着。老人家从来都说实在话,不开玩笑。
侯太太临走前,往房间里看看,她问画家还没回来,画家在画什么呢,说着老
太太进屋。昨天晚上放在翔子“画室”的电暖气赫然呈现在侯太面前。老太太看看
电暖气,还用手提了提。
“……我们一般情况不用……”事到临头,我没有在翔子面前表白的那么理直
气壮,而是连忙解释。
侯太太看着我说:“用,你们用,晚上好冷噢,这下面好冷,会生病。”接着
侯太太嘱咐我出门时一定关上电暖气。
侯太走后,我有一点感慨,做人能做到侯太太这个水平,也算是种境界。
№3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19: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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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虽然有电暖气的热量,房间依旧不够温暖。我通常11点多睡觉,翔子在画画。
睡梦中,我感觉有一个大冰块逼近我。翔子上床了,浑身冰凉的他一下钻到我被窝
里,将我惊醒,忍受着突入其来的寒冷。
“你冲个热水澡再进来。”我不满地建议。
“困得不行了,洗不动。”他回答,贴我贴得更紧。
“你别挨着我。”我推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
“咱俩分着盖吧,把我的被子给我!”翔子恶恨恨地乱拽被子。
我彻底清醒了,于是抱住翔子,腿搭到他身上夹着他。
翔子满意了。
“进我被窝的人不许穿衣服。”我命令着,开始脱翔子的背心和内裤,连同自
己的也一并脱下。翔子根本不管我做什么,他紧紧缠着我,享受着一定很适宜的、
我的体温。
我第一次抱着裸体的翔子睡了一夜。同我以往的经验相比较,既不柔软更没有
温暖,可一宿那强壮有力的骨感,和我曾经幻想里的感觉非常一致。翔子最近投身
于创作,对“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