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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情缘--(步步为营)  作者:桐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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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做着我的美食梦,小丫头心砚哭着冲了进来,“坊主,您快去看看,李三公子来砸园子,我们拦不住。我还被推得跌了一跤,新上身的衣裳都扯破了。“
  
  她一面说一面抚弄着衣服的破口子,哭得越发伤心,我笑起来,给她拧了帕子擦脸,“快别哭了,不就是一套衣裳吗?我送你一套,明天就叫裁缝来给你新做。”
  
  心砚破啼为笑,怯生生地说,“我要自个挑颜色。”我道:“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她脸上仍有惊色,“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三公子是顶温和儒雅的人,说话和气,给的赏赐也多,平日我们都最喜欢他来。可今日他一进园子就喝命红姑去见他,然后说着说着就砸起了东西,把整个场子里能砸的都砸了,我们想拉住他,他把我们都推开,一副想打人的样子,我们就全跑掉了,现在肯定还在砸东西呢!”
  
  正说着,红姑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我想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红姑怒骂道:“你还有心情笑,再砸下去,今年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她一说话,乱如草窝的头发晃来荡去,彷如鸟儿直在里面钻,连一旁的心砚都低下头,咬着唇笑。红姑气得想去掐心砚,我使了个眼色,心砚赶紧一扭身跑出了屋子。
  
  “好了,别气了,李公子要砸,我们能怎么样?别说他一身武艺,我们根本打不过,就是打得过难道我们还敢把他打出去?让他砸吧!砸累了也就不砸了。”我拖着红姑坐到榻上,拿了铜镜给她瞅。她惊叫一声,赶紧拿起梳子理头发。
  
  “这辈子还没丢这么大人,被一个少年郎推来搡去,直骂我毒妇。问起帕子的事情,我说的确是坊主查问后告诉我是那个姑娘的,他嚷着要你去见他,我看他眼睛内全是恨意,情势不太对,所以推脱说你出门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李公子难道知道了李夫人就是他要找的女子?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他怎么知道的?帕子不是都被你烧掉了吗?”红姑哭丧着脸,絮絮叨叨。
  
  “我也不知道。”我替红姑挽着头发,方便她编发髻,“红姑,从今日起你要把帕子的事情彻底忘掉,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以后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再提。”我和红姑的眼睛在镜子中对视,她沉默了会,若无其事地说:“我已经忘了。”
  
  小丫头端热水进来,满面愁容,“李三公子还在砸呢!”红姑一听,眼睛快要滴出血的样子。我嘻嘻笑着说:“快别心疼了,你放心,李敢砸了多少,我就要他陪多少。”红姑不相信地说:“你还敢问他去要帐?我是不敢。他现在要是见了你,砸得肯定是你。”
  
  我笑道:“我干吗要问他去要帐?‘子不教,父之过’,李广将军为人中正仁义,传闻饥饿时如果士兵没有吃饭他都不肯先吃,得了赏赐也必与士兵共享,这样的人还会赖帐吗?我们只需把帐单送到李将军手上,他会不赔给我们?”
  
  红姑想了会,脸上愁容终散,笑着点头,“李敢上头的两个哥哥都英年早逝,听说李将军十分伤心,李敢因此对父亲越发孝顺,从没有任何违逆,李将军若知道了这事,估计李敢再大的怨气也不能再来闹事。玉儿,还是你聪明,打蛇打七寸。”
  
  我拿了胭脂给她,“待会把砸坏物品的清单多准备一份给我。”红姑纳闷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李妍,不知你如何点了把火,竟然先烧到了我这里,所以钱你也得给我赔一份。砸坏东西可得翻倍赔偿。李将军是个仗义疏财的人,不好意思太欺负老实人,只能要你出了。
  
  (一)

  大年初一乐呵呵?乐个鬼!我憋着一肚子的气。爷爷看我眉头攒在一起,疑惑地看向小风,小风摇头,表示一无所知。我坐了半日实在坐不下去,跳起来,给爷爷行了个礼后冲向了竹馆。
  
  我第一次用脚踹了竹馆的门,“砰”的一声大响,院门敞开。我还未出声,屋子里九爷带着笑意的声音:“是小玉吗?”
  
  他的声音彷佛最好的去火药,我一腔蹿得正旺的气焰,瞬间熄灭。轻叹口气,放缓脚步,温柔地推开了屋门。
  
  九爷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杆竹子在雕东西,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放下手中的竹子和小刀,扭头看向我,“怎么不坐呢?”
  
  我走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盯着桌子一言不发,九爷问:“你在生气吗?”
  
  我继续保持沉默,他道:“看来不是生气了,年可过得好?昨日晚上天照硬拖着我和他们一块……”
  
  我皱着眉头恨恨地瞪着桌子,他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从入席讲到开席,从开席讲到敬酒,从敬酒讲到喝醉,从……
  
  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健谈,侧头看着他问:“我在生气,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应该关心地问‘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忍着笑意,“哦!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又恼又无奈地长叹口气,身子软软地趴在桌上,他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呢?我究竟看上他什么?脾气古怪,表面上温和易近,实际却拒人千里。虽然知识渊博,懂得不少,可我又不是想嫁给书。身份还有些诡秘,貌似大汉子民,却似乎做着背叛大汉的事情, ……我脑子中拼命地想着他的坏处。
  
  他一脸无可奈何和茫然,“我问了,可你不回答,我接着该怎么办?”我恼怒地砸了砸桌子,“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如不问。你接着说你过年的趣事吧!”
  
  屋子陷入沉寂中,半晌都无一丝声音,我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他不会生我气了吧?正想抬头看他,眼前摊开的手掌中,一副镶金的碧玉耳坠,“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有点诚意?”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耳坠子拿起。金色为沙,碧色为水,竟然是个卧在黄沙中的小小月牙泉。难得的是化用了我的名字,却又很有意义。漫漫黄沙旁初相见,潋潋碧波前不打不相识。能把这么小的玩艺打造得如此灵动精致,打造师傅的手艺也是罕见。
  
  我看了一会,不声不响地戴在耳朵上,板着脸说:“马马虎虎,难得你这么大方,我就姑且不生气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可唇边的笑再也难抑制,话还未完,笑意已经荡了出来,眼睛快乐地眯成了月牙。他本来看着我的眼睛忽掠过一丝黯然,匆匆移开视线。
  
  石雨在外禀报了一声,端着托盘进来。我看着面前的碗,低声道:“你没叫我,我还以为你说话不算话,故意忘记了呢!”
  
  九爷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声音小到几乎无地说了句:“怎么会忘呢?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总是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一面拨拉着碗中的寿面,一面含糊不清地小声嘀咕了句,“开不开心全在你。”
  
  吃完寿面,九爷一面陪我说话,一面又拿起了桌上的竹子和薄如柳叶的小刀,我看了会问:“你是要做一根笛子吗?”
  
  九爷“嗯”了一声,“这杆竹子是下面人特地从九嶷山带回来,在山石背阴处长了十年,质地密实,不论气候如何变化,音质都不会受影响。它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湘妃竹”,音色也比一般竹子更多了一份清丽悠扬。”
  
  我忙凑上去细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娥皇女英竹?是呀!这些点点斑痕可不就像眼泪吗?看着古朴大气,真是漂亮!”
  
  九爷身子僵了一下后,不着痕迹地与我拉开了距离,笑道:“我手头笛子很多。这次主要是看材质难得,怕宝物蒙尘,一时手痒才自己动手,你若喜欢,做好后就给你吧!”
  
  我嘻嘻笑道:“我可是个有东西收就不会拒绝的人。”
  
  九爷笑摇了下头,没有说话。
  
  我出石府时,恰好撞上了慎行和天照。我弯身行礼,“祝石二哥、石三哥新年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两人都向我回了一礼,慎行目光在我耳朵上停留了一瞬,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天照却是盯着看了一会,忽地笑道:“九爷费了那么多功夫,原来是给你的新年礼。”
  
  我听他话中有话, 不自禁地摸了下耳坠子,顺着他的话意问:“此话怎讲?九爷费了什么功夫?”
  
  天照笑说:“九爷幼时虽专门学过玉石制作,可毕竟不是日日练习,这次打磨的又是精巧小件,为了这东西九爷专门又跟着老师傅学了一段日子,可是浪费了不少上好玉石。九爷在这些手艺活上很有些天赋,从兵器到日常所用陶器,无不上手就会,可看了他做东西,我才知道天下最麻烦的竟是女子首饰。”
  
  我呆了一会,喃喃问:“你说这是九爷亲手做的?”
  
  天照笑而未语,向我微欠了下身子后与慎行离去,我却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我不知道我今年究竟多大。李妍已有身孕,都快要有孩子了,我却还在这里飘来荡去,七上八下。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不一定要嫁人,可如果有合适的人,我却一定要抓住。属于自己快乐和幸福如果抓不住,阿爹知道后肯定会气得骂我是傻子。我是傻子吗?我当然不是,我是又聪慧又机敏又漂亮又可爱的金玉,所以即使你是浮云,我也要挽住你。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你曾说过你和我是不同的人,我把你喜欢看的书都认真学了,我觉得我可以做和你同样的人。如果你想做大鹏,我愿意做风,陪你扶摇直上;如果你只愿做糊里糊涂的蝴蝶,那我也可以做一只傻蝴蝶;如果你羡慕的是一头青驴西出函谷关,从此踪迹杳然,那我们可以买几匹马,跑得比老子更快,消失得更彻底;幸亏你不喜欢孔老夫子,我虽然尊敬此人,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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