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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为小妹妹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东加大公的八个女儿,她是次女,姐姐娇艳,妹妹美丽,只有她从小就是圆滚滚,胖乎乎的,虽然也有金色的头发和蓝眼睛,可是更让人觉得是只化了妆带了假发的小猪,父母们经常为之叹息,连姐妹们也会嘲笑她,不过她性情温柔敦厚,不管听到什么,都只是沉默的笑笑而已,幸好十几岁的时候,她突然瘦了下来,和自己的姐妹们一样,蜕变为一只最美丽的白天鹅……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她今年二十七岁了,按东加女性大多18…20时就出嫁的规矩来算,不折不扣可以说是个老姑娘了,如果不是父亲苦苦挽留,奥尔加真想就这样进了修道院算了——东加大公是个很爱自己孩子的好爸爸,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固执地非要为自己的女儿们找个高贵,富有,英俊,守礼的王子不可——可现今世道,那还有这样完美的人呢?
这次大公对她们姐妹三个抱着极大的期望,如果可能,她真不希望自己的老爸爸失望,但是……
“来吧,来吧,我好不容易采来的花,这种占卜是最准的。你带了蜡烛吗?”莱莎拉扯着奥尔加的袖子,虽然两个人出生间隔不过几分钟,但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就连外貌上奥尔加都显得年纪更大一些。
“带了……莱莎,爸爸可不喜欢我们玩这些。”奥尔加满脸不赞同地说着,但还是迁就地配合着小妹妹扎起了花冠。教堂总体上谴责占卜未来的行为,但在谢冬节期间是允许的,可大公绝对是讨厌占卜和魔法的,他总说这是骗傻瓜和白痴的玩意儿。
树林里阴暗了下来,少女们点燃了蜡烛,将它小心地摆放在自己用细叶杜香,沼泽疗伤草,水苏扎成的花冠上,然后放进溪流。
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占卜方法,少女们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爱情与婚姻是否能在新的一年中悄然来到,就要在黄昏与夜晚交界时,将点燃的蜡烛放在花冠上,放进溪水或者河水中,谁的蜡烛燃得最久,谁就被认为是将来最幸福的人,她们还按照花环漂动的方向占卜自己的婚事,静止不动是还没到,自己打转是近在眼前,一会儿打转一会儿静止代表是在第二年。
蜡烛在紫色的,白色的,以及粉色的小花中闪烁着,在少女们的期待中,两只花冠一面自己打起转来,一面顺着溪流向前飘动,“好兆头!”莱莎小声地欢呼起来,奥尔加却是苦笑,难道撒丁的王储可以同时娶两个妻子吗?
花冠挤挤挨挨地前行,突然其中一只碰到了另外一只,它们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其中一簇火苗闪了闪,熄灭了——剩下的一只顽固而坚决地向前漂了一会,也熄灭了。
姐妹俩呆住了。
“那是谁的?”
莱莎颤抖着问,可是她没有说明白,究竟是那只自行熄灭的,还是那只被迫熄灭的。
“我……我不知道……”
奥尔加同样颤抖着回答道。
“圣母保佑,让我们忘记这一切吧……忘记这一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晚餐时间快到了,让我们回去……快点,莱莎,我们走。”
她们彼此紧紧地互相搂抱着往前走,脚步踉跄,想要尽快把那两只歪斜在溪流中的花冠给忘记掉。
她们从来没觉得树林有那么黑,那么冷。
野兽掌控者大人——您出现了……
其他有兴趣的大人也可以试试,我尽量安排……鱼鱼摇尾巴!
前奏…女神的诅咒 第七小节 谢冬节(2)
冬节(二)
晚餐时与入睡前,少女们始终处于一种隐约的焦躁不安之中,人们都只以为她们是在为了明晚的谢冬节舞会而担忧,又有谁知道她们正在拼命地想要忘记那两只沉没在溪流里的花冠呢。
不过她们的异样还是引起了父亲与兄长的注意,于是奥尔加和莱莎在这个多事的夜晚收到了一份令她们惊喜不已的礼物——一串华美的项链,中间最大的一颗宝石猛一看上去很像是祖母绿,实际上却是更为罕见的碧绿色榴石——铁榴石中含微量铬的翠绿色变种。具有半金刚光泽和高色散(0,比钻石更高)以及美丽的似祖母绿的翠绿色,东加的圣母山脉是它唯一的出产地,产量很低,粒度很小,超过一克拉就已经很不错了,而这条项链上的宝石却有10克拉以上。
“哥哥让人切割了他的那颗碧榴石……”
奥尔加喃喃地说道,这么大粒,晶莹剔透的碧榴石已有近百年没有再出现过了,唯一来源只可能是东加大公装饰佩剑上的那颗重达25拉的碧榴石。公主放下手中的项链,象征忠贞、友爱的绿色宝石被掩盖在她的纱裙里,依然可以窥见点点星光——人们将鲜红色的碧榴石称之为无法遮掩的火焰,而碧绿色的榴石则如同一只永不闭拢的凶兽之眼——难怪人们曾经将它们视为旅行者的保护石,不过它最大的作用还是安定精神,抑制狂躁与驱散忧郁。
“可是哥哥怎么办呢?如果另外一半在莱莎哪里。”家人的关怀与爱护让奥尔加欢喜,但她反而更加的辗转难眠了。
而在她隔壁的房间里,莱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项链收进了珠宝盒里。
她安安静静地独自一个人坐了一会,直到被碧榴石冰封的精神再一次亢奋起来。少女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呼吸急促,皮肤滚烫,酡红,她慢慢地脱下了自己所有的衣服,然后从床褥下面抽出一张完整的狼皮。
莱莎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皮毛披在身上——细微的刺痛感传遍全身,毛皮好像死死地粘贴在她的身体上,并且拉扯着她缓缓伏下——几秒钟之后,一只高大的苔原灰狼出现了。
它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还照了照镜子,显然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满意。
灰狼敏捷地跳上窗台,皎洁的明月悬挂在窗前,似乎触手可及,冰冷的风呼啸而过。它望了望下面黑黝黝的丛林,低低的嗥叫了一声,从正处在阴影中的窗户里跳了出去。落地的声音引来了一个警卫,他仔细地将四周搜索了一遍,但除了几棵被压坏的草木之外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什么大野兽,他思忖道,又看了看距离地面最起码有着10尺高度的窗台,那种高度老虎也跳不上去,而且窗户里黑暗而平静,没有一丝动静或者呼喊的声音。
警卫撇了撇嘴。走开了。
灰狼穿过了湖面。森林。在深夜地荒原上纵情奔跑。它喜欢寒风吹过皮毛。爪子踏进泥土。然后用力踏地高高跳起、落下地地感觉。就和咬住猎物地脖子。痛饮它们地鲜血。啃噬它们地肉一样来地畅快淋漓。
失败地占卜带来地抑郁很快就被速度带来地快感冲淡了。灰狼放慢了奔跑地速度。最后在一座小小地土包上停住了脚步。抬起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嗥叫。
神话面纱后面掩藏着无可辩驳地真相。站不住脚地迷信也多少包含着一些事实。已经成为一个遥远传说地“贝萨克”家族虽然湮灭了数百年。但他所遗留下来地。野性地血液仍然在流动着——其中甚至包括了统治着这片土地地罗曼诺夫家族。因为亚历山大大公就曾经娶过一个“贝萨克”地女子——某个不特定地王室成员偶尔会被这种可怕地流毒选中。他们会在黄昏时分变地焦躁不安。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披上一块完整地狼皮。他们就能变成狼。离开房间四处游荡。袭击人类与家畜。正如某本秘密地手札所记录地。“在一年地开端受到这种疯病地袭击。然后在2会变得异常狂暴;夜间会到孤零零地墓地休息。完全像狗和狼那样生活。”
也有人说。这是王妃地诅咒。在东加地国土扩展到一个令人满意地大小之后。亚历山大大公越发地厌恶起这个嗜血而暴躁。不断给他招惹是非地家族。他不但杀了他地妻子。还用毒酒和火油将她地家族成员屠戮一空。
只有翠榴石可以暂缓这种可怕地**。但它总有失效地时候。东加王储被人认为喜怒无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本能与理智两者疯狂地争夺着身体地控制权地时候。他唯一能做地。也只有赶快逃进一个牢固地房间把自己锁起来。
可是莱莎却认为这种能力无比美妙——当她第一次披上狼皮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自由。
像狼一样地奔跑,狩猎,休息,像狼一样单纯的思考与搏斗,但她原来的智慧还没有熄灭。和其他的贝萨克那样,他们既可以完成野兽的身体所能做的事,也可以完成人能做的事。
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兄长
为何会将这个能力看得如同被魔鬼附体一般。
这是一件美事。
不一会,一只更为巨大的黑狼好像是从夜色里钻出来的一般突兀地出现在灰狼的身边,对它的出现莱莎倒是毫不惊讶,只是黑狼身上浓重的血腥气让莱莎疑惑,它凑上前去关切地嗅了嗅……被黑狼用脑袋推开。
虽然没有得到解答,但莱莎也只是呜呜地抱怨了几声,还是听从了黑狼的指示,和它一起跑了起来。
整整一夜,它们此起彼伏地嚎叫着,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从没有想到的地方……不曾跳出一只野兔,倒跳出了一只灰狼。(撒丁谚语,从没有想到的地方跳出了一只野兔,意为意外之喜)
煦德眯着眼睛,他只是回来拿一份不慎遗忘的文件而已,却没想到可以再见到那只逃脱了的,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它看起来可没上次那么威风,色皮毛的大狗是涅涅茨人饲养的,专门用来拉雪橇和看护鹿群,据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涅涅茨人会用狼肉来喂养断奶后的小狗崽。
这些在拉雪橇中已经懂得团结协作的狗耐心地追赶着这只灰狼,它们并不急着上前攻击,而是狂吠着通知自己的主人——煦德也是被狗群的吠叫声吸引过来的。
它们就像狼群那样缓慢地缩小着包围圈,把灰狼逼在了一堵陡直的石墙前面,而那只在煦德的印象中尚算凶悍的小动物之后的表现实在很想让他打不及格……在这种被三面包围的情况下,它居然还敢转身——爪子嵌入砖缝,拼命地向上攀爬了几步,然后哐地一声面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