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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的,我就是喜欢你跟我坐着。”
苏玉梅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只有随了她的意。
此时白氏用手撑着腰挺着肚子进来了,明明才三四个月肚子,也不是多么显怀,偏生白氏跟怀了个月似的将上身死命的仰,挺着不大的肚子踱着四方步。
苏玉梅一见她这个摸样就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闻人夫人却是看着她这般惺惺作态的摸样皱起了眉头。
白氏似是没看到闻人夫人那厌恶的摸样,目光从闻人夫人身上掠过后在苏玉梅的脸上定了片刻,然后装模作样的仰着头在海棠雏菊的搀扶下屈膝见礼,一点儿没有为人儿媳的的谦和恭顺之态。
她本以为闻人夫人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也会让一让,谁知道不但闻人夫人无动于衷,就连苏玉梅也是那般安安稳稳的坐着,陪着闻人夫人受了这一礼。
“儿媳给母亲请安。”
白氏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闻人夫人没立时叫起,只嗔怪的瞪了白氏一眼,道:
“你如今有孕在身,这几日天气又不好,我已然免了你的晨昏定省,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若是路上有了闪失,你可对得起闻人家的列祖列宗?”
事实上,就算白氏没怀孕之前,她也甚少来与闻人夫人请安,有孕之后闻人夫人也不过一句客套话就真的一日都不过来了,今儿个过来了可是有孕一来的第一次呢。
苏玉梅看了一眼态度倨傲的白氏,也无怪乎一向温和慈善的闻人夫人会对白氏颇有微词了,这日积月累的矛盾可是最伤人感情的。
想到此,苏玉梅挽着闻人夫人的胳膊笑道:
“姑母,表嫂还怀着身孕呢,这般可是不好,不妨叫表嫂起来,您再教她规矩如何?”
白氏闻言不禁一阵气恼,转目就瞪了娇娇柔柔的苏玉梅一眼,她的事情何时要别人来插手了?还用她来求情?哼!
闻人夫人自是瞧见了白氏的那副摸样,她再看乖巧和善的苏玉梅心中叹气,若是自己当年不是那般的坚持,如今这孙子也都满地跑了吧?她对白氏摆了摆手,道:
“还不快起来?我老眼昏花了,看不到你行礼,你还不会自己起来不成?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母亲!”
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白氏可是看出来了,她气恼的看向闻人夫人,却是不敢对婆母怎样就把一腔的怨气撒到了苏玉梅的身上,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这般毫不掩饰的厌恶让苏玉梅心中百味杂陈,闻人夫人可是不管这个,直接拉着苏玉梅的手,对白氏说道:
“你们还没见过呢吧?这是我的甥女,方瑜。方瑜,这是你表嫂,见过表嫂去,你表嫂可是有钱的紧,快快去讨一件见面礼。”
苏玉梅顺势起身去扶白氏,又对闻人夫人嗔笑道:
“看姑母这话,我岂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
文章正文 第一三二章 腊梅
她不是眼皮子浅的人,是怕自己不拿出好东西吧?白氏心中是一万个清楚,在苏玉梅的手扶到自己之时很想就势跌一跤,诬赖了这苏玉梅要害她的骨肉,不过她随即想明白过来,这就在闻人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做出什么来,闻人夫人定是看的出来了。
遂只得不情不愿的让她扶自己起来,还皮笑肉不笑的道:
“倒是我疏忽了,今儿个过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这样吧,我这珠花是我心爱的东西,送与你便是了。”
白氏摘下了头上的粉色米珠珠花,这珍珠香米大小,尖尖细细的,颗颗莹润,大小一致,没有半点儿的瑕疵,这珠花一层层的用了上百颗才攒了这么一朵珠花来。
珠花的花蕊部分是极细的金丝攒出的花蕊,轻轻一动,花蕊颤动,灵动万分。
苏玉梅笑盈盈的接了,正正式式对着白氏行了个礼,笑道:
“方瑜见过表嫂,多谢表嫂。”
白氏看着那珠花颇为心疼,这么好的东西给了这么一个人。心中不痛快她也不搭理人,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接过海棠递过来的花茶。
苏玉梅也不在意,重又回闻人夫人身边坐下,献宝似的给她看手中的珠花:
“姑母您瞧,这珠花攒的真好。”
“好什么好,姑母回头给你更好的。”
闻人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白氏,她早就想给闻人礼找一个侧室了,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那个江平儿虽然也是个好的,可是在那个地方呆了几年,人的性子也变了。
如今苏玉梅回来,她仔细瞧了,头上并没有戴簪子也就是尚未婚配,如此正和她的心意。今日白氏若是识趣,给一枚簪子或者一对镯子,便是同意了,可是这个白氏装糊涂,就不怪她做一个恶婆婆了。
苏玉梅低低一笑,凑在闻人夫人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闻人夫人就笑了起来,颇为开怀的样子。
白氏看在眼里心中不满,闻人夫人只在她刚刚跟闻人礼成亲的时候这般对她笑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不待见自己了。见那两人说的热闹,将自己扔到一旁喝茶,白氏动了动身子咳了一声。
闻人夫人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关切道:
“可是不舒坦了?就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乱动,不要随便乱动,你偏偏不听……”
闻人夫人又开始了长篇的唠唠叨叨,白氏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
“母亲,我没事,不劳母亲挂怀。”
白氏那极为不耐烦的摸样让苏玉梅惊讶的瞪大了眼,长辈训诫不说站起来肃首恭听,竟然还打断长辈的训诫!这,这……难怪闻人夫人不喜她。
闻人夫人被白氏噎了一句,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苏玉梅赶紧捧上热茶,笑道:
“姑母喝茶。”
“还是你乖巧。”闻人夫人欣慰的接过茶来,忽又叹道:“这要是杯媳妇茶该多好。”
苏玉梅闻言耳根灼烫,只低垂了头装作听不到。
白氏心中不悦,霍的起身欲要开口说话,忽的听外头小丫头的欢呼声:
“下雪了!下雪了!”
白氏一瞪眼,转身冲着外头怒喝道:
“没见过雪吗?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的!莫要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
竟是将自己的一腔怒火俱都发泄到了闻人夫人身边的丫头身上。
闻人夫人更加恼火了,谁家夫人身边的丫头在儿女面前不是高了一等?不是受子女的尊敬?因为那些丫头伺候着主母,代表的也是主母的脸面,白氏这般可是在打她的脸!
“砰!”
闻人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杯盘茶盏跳了几跳。
巨大的声响让白氏也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闻人夫人,有些胆怯起来,不敬长辈,足以休妻!白氏踟蹰着站了起来,犹犹豫豫的往前挪了两步。
苏玉梅睃了白氏一眼,笑吟吟的挽着闻人夫人的胳膊,道:
“姑母,我常年在南边儿,还没见过雪呢,姑母带我去看如何?听说姑母后院的梅花开的也好,只是不知现在开了没有。”
苏玉梅用自己的手轻轻揉着闻人夫人拍疼的掌心,那轻柔适中的手劲让她不止手上不疼了,心中也舒坦了起来,她笑道:
“听说前几日就有几株已经鼓了花苞了,也不知这几日开了没有。礼儿在三年前啊,还挪了两株绿萼过来,可惜这两年都没有开花呢。今年你来了,咱们瞧瞧是不是会开花。”
苏玉梅生于冬日,那一天正巧产房外面的绿萼开花,遂有了玉梅这个名字。三年前移过来的,怕就是她家的那几株吧,竟没有被火给烧了,真是幸运呢。
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起来,看着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闻人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一同起身往外走去。
白氏见这两人竟是完全无视于自己的存在,恨恨的转身坐了回去,兀自生闷气。
海棠瞧着闻人夫人与苏玉梅从窗外走过,蹙起眉头想了想,凑到白氏耳边低声道:
“小姐,我怎么瞧着这个表小姐有些面熟?”
“有吗?”
白氏心不在焉的问道。
海棠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道:
“有些像梅姑娘的,若是梅姑娘将脸上的胎记去掉,大概有四五分的相似。”
白氏漫不经心道:
“这世上人千千万,长得像的也有很多,前不久不是有人说我像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吗?可是我跟长公主并没有亲戚关系呢。”
一向沉默寡言的石榴忽然也说道:
“奴婢也觉得表小姐有些像梅姑娘呢。而且梅姑娘精通化妆技艺,她是突然出现在京城的,以前在南越的种种虽然打探到了,可是谁知其中的真假到底有几分?梅姑娘的许多东西可是水洗难掉的,难保她脸上的胎记是画上去的呢?”
白氏迟疑起来,皱眉道:
“可是梅姑娘若是有母亲这个靠山何必那般在外头奔波……”
白氏似是想起了什么,霍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团团转,口中不住的嘀咕着什么,最后她面色一喜,冷笑一声道:
“走,我们去瞧瞧这位表小姐!”
苏玉梅陪着闻人夫人一路说笑着到了后花园,梅林就在湖边亭子边儿上,那边盖了一处阁楼专门用于赏雪。
知晓两人要过去,若安先一步过去让人在里面生了炭盆,正对着梅花的那边的窗户打开了,其它窗户关上,将屋子里熏的暖融融的,又拿了小火炉在那里现烹茶,点心也放在保温的食盒中提过去,就等着两人进去之后摆上了。
苏玉梅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子梅花那清雅凌冽的香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
“姑母,我在这儿都闻到那股子梅花香气了呢,想来今年的梅花开的不错。”
闻人夫人跟着闭目闻了闻,笑道:
“今年的梅花开的格外早呢。”
若彤在闻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