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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也知道他误会了,但是无所谓,只要他不再为她做傻事,过他自己的生活便好。因为他给她的恩情再重,她也还不起,无力偿还。
楚辞此时却看不到宋凝久的用心,只会更加仇恨地盯着靳名珩。他喜欢的女人,甘愿为别的男人挡拳头。而这个男人此时却只是用更阴沉的目光瞧着宋凝久,并看不到一丝怜惜。
他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值得宋凝久这样付出。
他指着靳名珩,说:“靳名珩,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你们靳家永远这么嚣张下去。”
靳名珩站在宋凝久身边,唇角却挂着同样阴冷的笑,说:“奉陪到底。”
楚辞看不惯他,他正也容不下楚辞。他如果有什么动作更好,省得他费力气。
宋凝久皱眉,不止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楚辞的执迷不悟。正想说什么,楚辞已经甩手转身离去。
此时,与楚辞相亲的女人也追了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还有些茫茫然。正想对楚辞说什么,他却已经脸色难看地越过她,迳自离开。
“看什么,还舍不得吗?”靳名珩对宋凝久说,声音极冷。
宋凝久回神,手已经被靳名珩拽着离开。
那位方小姐见状追出来,喊:“靳少。”脚急促,有略带羞涩地挡在两人面前,看来是主动过来搭讪的。
靳名珩抬眸看着她,那眼神幽深狂狷,蕴含着阴冷,楞是将女人震住,她唇掀了掀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得看着他带宋凝久离开。
晚饭自然是没吃成,还挨了一拳,宋凝久其实最冤。她身子被靳名珩粗暴地塞进车厢里,他的身子便随即压过来。脖子被他用手掐住,说:“宋凝久,你胆敢在再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个表情试试。”
怒火在胸口炙烈地燃烧,刚刚她与楚辞对视,完全无视自己的情景,令他最不能忍受。仿佛他是个第三者,掳夺者,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一对苦命鸳鸯般。
可是他妈的,明明宋凝久是他的女人不是吗?
有时候男人是因为没办法,对自己,对一个女人最无能为力,才会使用暴力。
红色的兰博基尼内,外面景观灯透过来的光线映着两人的脸,宋凝久的头发有些散乱,额角的伤那样明显,可是她看着靳名珩的目光却很沉静,仿佛根本不相信他会掐死自己。
靳名珩也确实不会真的掐死她,虽然他此时此刻真的想,可是他还真的舍不得。
这也是他最郁闷的原因。
于是干脆放开她,绕到驾驶座,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他的别墅而去。
吱地一声,轮胎滑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暗夜中响起,外面别墅里射过来的灯光映进他的眼眸里。靳名珩并没有看宋凝久,他说:“宋凝久,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别人我就不保证了。”
这话听来像是威胁,又像是发泄,不待宋凝久理解其意,他便已经推门下车,迳自进了别墅。
宋凝久过了一会儿才下的车,张嫂先是进靳名珩进门来,也没理她就上了楼,然后宋凝久又进来,规矩地站在玄关的那里换鞋。
“凝久?”张嫂明显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而且她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宋凝久换完鞋子走过来,看到张嫂站在客厅内,便喊了声:“张嫂。”
张嫂朝她笑,可是目光有触及到她的额头时,脸色还是变了,急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额头,虽然被拳头擦地的地方有刘海遮着,可是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那青青红红的都肿了,张嫂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
“没事。”宋凝久说。
“发生什么事?谁打你呀?陈家的人吗?”张嫂追问,伸手就要去撩她的刘海。
“真的没事,不小心撞了下。”宋凝久拔开她的手,可是还是被张嫂看到了,她只好撒谎。
靳名珩身子站在拐角,听到她的话朝下面睨了她一眼,那一眼令她极为心虚地低下头。
张嫂也便看出她是在说谎,不过并没有揭穿,便说:“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去淤。”说着便去了厨房。
宋凝久的注意力楼上的靳名珩身上,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张嫂具体说了什么,便草草点了点头上去。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倒是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便知道靳名珩去洗澡了。
宋凝久坐在床边,想着他那话的意思,是威胁自己?
不久,脚步声由浴室里传来。靳名珩裹着暗红色糸的浴袍出来,与她抬起的眸子对上。也仅对视了一秒,就瞥过眼,没再理她。迳自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拿过床头的文件来看。模样十分专注,令宋凝久想开口都不知怎么开始。
宋凝久见他不理自己,空间里都带着压抑的气息,便起身去了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额头还是有些痛,撩开刘海看了眼,已经肿得挺高了。
回到卧室,靳名珩已经背对她迳自睡了,刚刚看的文件就随意搁在床头上。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上床,犹豫了下,还是第一次主动伸手后抱住他的腰身,脸贴上他宽阔的肩。
她第一次这样主动靠近自己,背对着他的靳名珩睁开眼睛,然后听到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她说:“靳名珩,这是我欠他的,只是在还债。”
这算是变相的解释?
其实连她也不知道,可是比起什么也不说,这一句话显然对靳名珩作用很大。因为她有解释的意思,因为她那话头里的意思,不是因为爱楚辞。
他转过身,捏着宋凝久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眸,问:“宋凝久,你怎么就欠那么多人的?”是她太善良,还是她经历的磨难太多?为什么感觉她身上就像背了个十字架一样,有永远还不完的债?
宋凝久笑,却笑得极为无奈。
靳名珩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仿佛带着无限苦楚。他的唇落下来,狠狠地吻住她。
想到她为了楚辞,硬生生地替自己挡了那一拳。这个傻女人,他心里是又疼又气,真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若真掐死,她又舍不得。
她主动张开唇迎接他的舌长驱直入,与她紧紧纠缠。
靳名珩也知道,她的主动,她的讨好不过是为了楚辞。可是他明知道这是个温柔的陷阱,仍拒绝不了她的诱惑,沉沦下去。既然不能阻止的心,那么就被她利用也无妨,量那楚辞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一场纠缠,极致的欢愉过后,换来的是两人的筋疲力尽。得到餍足的靳名珩终于从她的身上撤开,恰巧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靳名珩披了浴袍,坐在床边说。
宋凝久却裹紧了被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因为这时候能过来的,家里只有张嫂一个人,她犹有些难为情。
房间的空气潮湿,再看看屋内的“战事”后留下的现场,张嫂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什么事?”靳名行问。
张嫂看了眼裹着被子宋凝久,嘴里回答靳名珩说:“我刚看到凝久的额头伤了,刚煮了两个鸡蛋给她消肿。”
靳名珩点头,指了指床头,说:“搁那儿吧。”
张嫂见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事,便就放心了,赶紧搁下东西便出去了。
宋凝久裹着被子一直没有动,看坐在床边的靳名珩拿起一只鸡蛋,然后裹在毛巾里,压在她额头的伤处帮她揉。
“呲——”宋凝久吃痛地出声,然后不安地伸出手来,说:“我自己来吧。”
靳名珩却并没有将鸡蛋给她,只看着她笑问:“怎么?心虚了?”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样讨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楚辞。他心里知道,不过是乐于享受她的主动罢了。
宋凝久脸上有股被他看穿的燥热,靳名珩却不在意,他,说:“宋凝久,我会对你好,好到你也觉得亏欠我的。”
如果她的弱点是善良,那么他就利用她的善良好了。
宋凝久对上他认真的眼眸,里面闪烁的东西太过迷惑人心,她只得瞥过眼睛。
靳名珩心里则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罢了,第一次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就纵容她这一次。手上的力道愈发轻了,宋凝久的心也愈加复杂。
帮她揉了伤口,又让张嫂给她准备了些吃的。反正靳名珩这一晚上的反差太大,令宋凝久十分不适应。尤其是在他的目光,她连吞饭都觉得难受。
草草吃了几口,便称困了睡觉。可就是睡觉他也不能让她安生,这一夜她都被他锢在怀里,被他身上的热量烤得晕乎乎的。
要说他抱着自己睡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今晚就是怪怪的,她又不敢乱动,整个身子都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的,总之再醒了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光。
因为是周末,靳名珩并没有上班。
宋凝久洗漱完先下来的,张嫂见了,赶紧将早餐摆上饭桌。手里还拿了份报纸,示意她看。
宋凝久觉得她那模样神神秘秘的,便拿过来扫了一眼。居然发现自己昨天拍的照片,竟真的登上了报纸。
这时靳名行已经下楼来,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扫了眼她手里的报纸,神色淡定。
“你做的?”她昨天虽然对陈老头说的那么截钉截铁,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她毕竟没人,手腕没有那么雷厉风行,所以她只能想到靳名珩。
靳名珩点头,不过并不想在这事上多说。只说:“快吃,一会儿带你去监狱一趟。”
去监狱,当然是看宋一瞬。宋凝久看着他,一时竟真不知说什么好。
靳名珩却当没看到,低头用餐。
靳名珩与她去监狱当然不同,这次很快就见了宋一瞬。
几日不见,她的模样好像彻底变了样,精神也不太好。手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看得宋凝久极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