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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将店里送来的烧饼,小笼包等等主食,加上咸菜都一一摆上桌,并特意将宋凝久煎的鸡蛋搁在他面前。说:“靳少,慢用。”
靳名珩瞧了眼那被煎得很有卖相的鸡蛋,心形?张嫂自然不会这么有创意,抬眼看着背对他的宋凝久,便知道又是她的杰作。
叉子插入蛋黄内,里面有的蛋液刚刚凝固。七分熟,原来她用心时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唇角露出微嘲。扔下叉子起身,走回客厅。
宋凝久这边牛奶还没有热好,就听到叉子落在桌面上的声响,转头,就见靳名珩拎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已经准备离去。
“名珩。”她喊。
他明明已经听到,却充耳不闻,踩着沉稳的步子离开。转眼看了眼餐桌,白忙了,她做的东西,他一口都没吃。失落涌上心头,终于体会到心意被糟蹋的难过。
张嫂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靳名珩驱车离开,眼前总是闪过她站在厨房里,身上戴着围群忙碌的模样。曾经,他也有过那样的梦想,梦想他们结婚后,她就像个称职的小妻子,偶尔下厨,给他做些饭菜吃。
可是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如期举行,这又算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示着他现在的怒意。
大冬天的,伸手便按了电动按钮,跑车的顶子慢慢吊起,冷风就这样随着车速从耳边呼啸而过,不断往身上灌着,刮得脸颊生疼。
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发梢打在脸上,大大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谁也看不清他的眸色,只露出紧抿的唇色。车子在早上刚刚进入高峰的拥挤街道上,如一般游鱼般穿行,引来许多人的注目。所以即便他只是发泄,在外人眼中与耍酷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进入公司楼下停车场,一个帅气的摆尾,吱地一声,车子骤然顿停。车身在白色的格子里丝毫不差,没有半寸出格,不管是那动静还是技术,引得许多刚下车的职员侧目看过来。
他下车,甩上车门,大步离去。
许久,那些职员才合上张大的嘴巴,坚起大拇指,赞:“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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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走后,宋凝久自己勉强吃了一点。虽然有些委屈,但也安慰自己不要气馁。他昨天能回来,能去看卧室里看看,不管是看她还是孩子,都已经很好了,最起码她还有希望。
吃完饭,自己补了眠,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能精神一些,再起床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下楼,意外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凝久醒了?”张嫂发现她,马上站起来。接着宋凝久便看到坐到沙发上的人也站起来,竟然是元妈妈!
“元妈妈。”她有些意外。
“凝久。”元妈妈应。
“你们聊一会儿,我去倒杯茶。”张嫂说着,便退出去了。
“元妈妈,你怎么会来?”宋凝久问,问完才突然想起来,上次靳名珩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会接元妈妈的,顿时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元妈妈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说:“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再挑个日子就是了。”她安慰。
宋凝久点头,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哦,我来呢就是来告辞的。靳少忙,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元妈妈又说。
宋凝久原来想说让她多住些日子,才发现自己没有立场,更何况她与靳名珩闹成这样,也尴尬。
“元妈妈理解你。可是靳少脾气肯定也会生气一阵子,你就牵就他一点。听说早饭也没有吃,那灶上我煲了汤,麻烦你中午给他送去好吗?”
宋凝久知道这是元妈妈在给她找机会,便点了点头。
“你们有空回镇子里多住住,这城市里事太多,容易烦燥。”元妈妈说着起身。
宋凝久看着她的背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元妈妈,名珩的母亲为什么会葬在那个古镇里?”
据她所知,靳家虽然人丁不旺,可是却是昕丰市传袭了三代的豪门,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老家一说,母亲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怎么会选那样一个古镇?
看靳名珩第一次带她去的情况,他对那里很了解,而且那个镇上许多人也都认识他。元妈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靳少也是苦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
元妈妈别的也没说,只与宋凝久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宋凝久喊家里的司机,亲自将她送回古镇。
张嫂将厨房里煲的汤盛进保温杯子里,然后交给宋凝久。她便抱着那汤,打车去了靳名珩的公司。从路口下来,远远就可以看到乐视环球的大楼。
这样的建筑,已经成为昕丰市标志性的建筑。
走到乐视环球楼下,却突然就又怯了步。她看了新闻,知道自己没参加婚礼,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扰。如今去,会不会引来更多不好的流言?
注意到有媒体记者还守在门口,她虽然急于挽回他,却也不想弄想成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走开。重回返回路口拦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士却停在她的身边。
吱地一声,想不引起她的注意都难。
她目光露出诧异,看着车子的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靳远的脸。可是他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助理下车,对她客气地说:“宋小姐,我们董事长想找你谈谈。”
说是谈,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已经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似乎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场景有真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十分狗血。
“宋小姐,赏脸喝杯咖啡?”见她不动,靳远只好开口。
宋凝久点头,抬步上了车。
车子从乐视环球的楼下绕过,过了两个路口拐弯,找了间高尔夫球会馆才停下来。这家会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私人俱乐部,专门招待他们的会员。
自然,这会员仅限有身份,有钱,有地位的人。怎么说呢,现在这个现会,不管钱、权都应该沾一样,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宋凝久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他们一进门,别着经理胸牌的人马上就过来亲自来招待。
“靳董。”那人十分恭敬。
“靳先生今天不打球,只想到咖啡厅坐坐。”靳远连回答都没有,只有他的助理在帮忙代他回答。
“好的,我们安排。”经理听了,马上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引他上去的同时,供人休息的咖啡厅已经被清理干净,所以他们上去后,没有看到任何人。经理引他们上去后,便已经在助理的暗示下离开。
既然是会员制,会员也是挑的有足够资产和身份的人,年费不菲,环境自然更是不错。窗外,可以看到一望无迹的露天高尔夫球场。
要知道这样繁华的商业圈,在这样寸土金的地方建这个一个千顷的球场,也足以说明了人家的实力。当然,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指示。
靳远坐下后,宋凝久便坐到他的对面,将手里的煲汤顺手搁在桌上。
靳远瞧了一眼,问:“给名珩的?”声音淡淡,倒像个长辈关心的模样。
宋凝久点头,她自然明白,靳远予她,绝对不是个长辈那么简单,也知道他瞧不上自己。尤其经过这件事之后,怕是更瞧不上自己。
“宋小姐既然没有跟名珩结婚,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靳远问。
当然,他说这话并不是不明白,而是带了责备的意思。仿佛她做了决定,就该断得干净。
“靳伯父,对不起。”首先,她要为自己的行为给乐视环球造成的影响而道歉。“但是伯父,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所以并没有什么回来一说。”
她没有举行婚礼,只是想多要一些时间。当然,这个连靳名珩都不能理解,她更不期望别人也能理解。
“那你觉得名珩还能接受你?”依他对靳名珩的了解,他那个儿子那样骄傲,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抛弃?
“靳伯父,我并没有抛弃他。”宋凝久申明。
靳远摆手,仿佛并没有与她争论这个问题的愿望,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他说:“宋小姐,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宋凝久咬着唇,不明白他要谈什么。
“听说你爸做牢后,你姑姑与妈妈一直住在宋家的旧楼里,你妈妈的身体还一直很不好。”
宋凝久没说话。
靳远故意叹了口气,又问:“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去牢里看过你爸了?”
“什么意思?”他这话,弄得宋凝久一阵紧张。
靳远看着她,说:“其实你爸的身体最近也不太好,你应该知道监狱里的条件很差。还有你的姐姐,从小也没受过这么多苦,怕是更受不了这个罪。”这话已经渐渐露出端倪,宋凝久看着他,没有再问。
“宋小姐离开名珩,这些问题我来帮你解决可好?”他问,表情那样风清云淡,一点都没有面对靳名珩的暴躁。与她说话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个慈祥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可内容却是那样令人心寒。
宋凝久放在腿上的手心冒着汗,在裤子上暗暗擦了擦,说:“靳伯父,我敬重你是长辈。”而且是靳名珩的父亲,她并不想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靳远没说话,他低眸轻啜了口咖啡,显然在等她说下去。
宋凝久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唇角露出抹笑来,说:“谢谢靳伯父的好意。只是我爸他和姐姐犯了罪,他们伏法是应该的,不敢劳您操心。”
救爸爸和姐姐,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可是她已经伤了靳名珩一次,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她的感情,不是也不可以交换,那是侮辱!
她站起身,便要走,因为无法再谈下去。
“宋家的女儿真是无情。”靳远突然吐出这一句,令她停了动作。
靳远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