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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弯。
窗子很高,有阳光射进来,他却偏偏站在阴影里,手里夹着支烟,那表情紧绷,仿佛有股说不出的失落,让她的心也跟着紧起来。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因为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这样,可是还是放轻着脚步走过去,伸手,无声地由后环住他的腰身。
直到她的头枕在他的背上,靳名珩仿佛这才回过神,夹着烟的手微微抬了下,险些烫到她的手背。
“名珩。”她轻声喊他。
从在家里他看到自己在卫生间里干呕开始,他的尽管极力掩饰,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他想要个孩子。可是明明他们已经有了夏初,怀不怀孕她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他仿佛很迫切,虽然这种迫切令她不解。可是看到他刚刚倚在安静清冷的楼道里的模样,还是让她觉得心疼。那模样好似她并不是没有怀孕,而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个般,让她既为他心疼,又有些微慌。
到底是怎么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想到他这些日子与自己的频繁亲密,她心里终于有一丝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就这么迫切要再有一个孩子?
靳名珩转过头,看着她,捧着她的脸,眼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悲伤流动。刚刚在家里,在路上,一直到拿到结果之前,他以为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当然,他想到的不仅仅是弥补那些遗憾,和愧疚更多的是他们之间重新有了牵绊。这种牵绊是夏初给不了的,所以哪怕有一天真相被揭穿,他想他总算可以有让她留恋的理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激动,这种激动纵使宋凝久也不能理解。更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希望,他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可是有些话果然是没有错的,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承认自己太过迫切,可是那医生冷冰冰的声音还是一点点扑灭了他的希望。
她说宋凝久上次早产是车祸引起的,子宫曾经受损,更何况女人正常情况下的剖腹产,也要术后两年才能有孩子,所以让他不用着急。
两年,他如何不急?
纵使夏初的秘密可以保持两年,可是更久,甚至一辈子。可是她不是他们的女儿,总是他不踏实。而且想到那些令她子宫受损的话,仿佛又让他置身在阴冷的冰窖里。
他永远记得自己砸开那辆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她倒在染满血泊的后座上的情景。整个车厢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都是她的血,满身的血。可是她脸上沾的血明明那样红,却更映着脸上的苍白。
他那一刻心头是害怕的,他恐惧她在那一刻死去,恐惧到全身的血液凝固、倒流。
地狱也不过如此。
虽然失去了那个孩子,但她终于还是被救了回来,他曾经多么感激又多么痛恨上苍。想到那些痛,至今让他置身在自责中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抱住她,喊:“久儿,久儿……”声音缱绻而悲恸,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名珩,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还会有再有孩子。就算没有,我们还有夏初不是吗?”她安慰。
只不过没怀孕而已,何至于让他这样?
只是她不知,夏初这个名字虽然给他们带来此时的彼此坦诚的相爱,也是他心上永远抚不平的伤痕。
靳名珩闭上眼睛,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不再说话。
他的反应太过令人看不懂,可是感情又那么强烈。令宋凝久都开始不安、害怕,回抱着他问:“名珩,你不要吓我好吗?我害怕。”
只是没有怀孕而已不是吗?他那么希望有孩子,再努力就是了。
靳名珩却仍然紧紧抱着她,说:“小久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嘴里无意识地说着,仿佛是在索要保证,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凝久因为他的反应而不安,可是她的不安只是仅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从他怀里稍稍地抽离,然后望着他,直直望进他的眼眸里。里面透着他想要抓住什么的不安,所以更像个急需别人安慰的孩子。
明明胃部痛得难受,她仍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印上他的唇,轻轻地啄,细细地吻,然后看着他坚定地点头,说:“嗯。”
她一声嗯落在他的耳中,比任何誓言,比任何甜言蜜语都震动人心。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后脑被扣紧着压向他,而他的唇也正抵上来,四片唇相撞。
明明知道她不舒服,想要怜惜她,可是这时候,他却仿佛不受控制。在听到那声承诺之后,如此用力的将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唇,想要吻她,狠狠地吻,吸取所有属于她的味道,所以用力的撕啃。
痛,让她蹙起眉头,却没有丝毫怨言。如果现在的他需要这样发泄,或者需要这样来抚平他的不安,他纵使真的将自己吃进嘴里,她都不会有怨言。
吻持续了很久,不带任何情欲,却是附注了他胸口所有复杂的,不能言说的情感。她被放开之时,唇部被蹂躏的嫣然红肿。而他的手已经用力地捏住她的肩骨,两人离得很近,那样四目相望。
眼前的他看着她,用力的呼吸,发狠一样!
她痛得皱起眉,仍然强忍着。他捏着她肩骨的手,一只抬起捧住她的下颌,喊:“宋凝久!”声音沙哑而紧绷,却并称不上温柔:“你记住今天说得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
明明是发狠的话,却让她的心底震动。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仿佛要将他紧紧攥在手心里,拽在身边。
“嗯,我会记得。”明明是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是有一种爱叫做坚定。不管他发生什么,此时的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坚定与他在一起的。
所以她的承诺不是轻易给的,给了便是她的身心,她的全部。
靳名珩终于放开她,然后重新抱她入怀。手臂紧了紧,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名珩……”两人抱了良久,肩头才传来她的声音。
“嗯。”靳名珩应,勒着她腰身的手臂仍没有放。那感觉好像他这一放,就会与她天人永隔一样。
“我胃痛。”她想要多安抚一下他的,可是又实在撑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吐出的气息丝丝缕缕,仿佛已经痛到极致。靳名珩这才想起她原本是不舒服的,放开她便看到她隐忍到满头的冷汗。
眼里闪过懊恼,马上将她打横抱起,一边上了台阶往病房走,一边向站在安全门外的两个保镖吩咐:“叫医生。”
两个保镖见状,马上跟过去。
经过一糸列的检查,最后确诊只是吃坏了东西,而且她有轻度胃炎。虽然是空欢喜一场,不过确定人没事,也终于让他安下心来。
宋凝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稳住。安排人办了院手续,借着这次机会,靳名珩还是让她彻底做了个妇产检查,然后找了专家医师帮忙调理。
他一直以为,她从那次车祸中救回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便没事了。如今闹了这场乌龙才知,她短期内是不能怀孕的,不然危险性极大。所以失落的同时,靳名珩又禁不住庆幸起来。真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怀了孕,他又要面临怎样的选择。
心情一天的大起大落,当夜晚归到平静之时,看着她睡在病床的小脸,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渴求。她还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不是已经最好了吗?
宋凝久却不知,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擦,嘴里还一直安慰他,说:“名珩,你不要失望,今后咱努力,我一定会再给你生个孩子。”
这个时候靳名珩的心又是软的,也是心酸的,可是又暖的,甜的。可是他把所有情绪都埋在心里,唇角只露出那抹浅淡又宠溺地笑,顺着她的发,说:“傻丫头。”
宋凝久住了院,靳名珩最近下班后便直接往医院跑。夏初这几天由王妈照顾,他都已经有些兼顾不过来。还好,今天宋凝久总算可以出院。
说好要亲自来接的,结果被一个客户缠上了,眼看超过了约定的时间。反而她安抚自己,说收拾的有点累了要躺会,让他不要着急。
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推门下车。当他看到被管家用轮椅推出来的靳远时,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叫什么。
“大少爷。”管家眼尖,先出声向他打了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才将目光调向父亲,喊:“爸。”
“好好的,怎么跑医院来了?”靳远问。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他都住了这么久医院了,他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久儿今天出院,我过来接她。”靳名珩自然也不会照顾他的情绪,能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已属不易。
“她怎么了?”提到宋凝久,靳远显得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靳名珩关心她,而是意外她为什么会住院。
“肠胃不舒服而已。”靳名珩不是很在意地回答。
音落,空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公司最近怎么样?”靳远问,仿佛两人都没有什么别的话题。
“挺好。”靳名珩回答,然后抬腕看了眼表,说:“我先上去了。”
靳远点头。
“哎,大少爷——”管家喊,却没能阻止住他远去的脚步。
“行了,推我去公园吧。”靳远说,口吻刚硬。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想到这父子俩会变成这样。自己父亲明明还病着,靳名珩甚至没问一句自己的父亲好不好。再低头看一眼靳远,他就不信他作为父亲,靳远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分隔线——
宋一瞬离开后,日子平淡地过了两天。最近昕丰市地面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