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姐,听说那叫什么峻的堡主长得很好看呢,刚刚送水来的小柳儿路过大厅时看见了,差点眼珠子掉出来呢,”没人理睬水儿的絮絮叨叨,珠儿想着刚刚小柳儿的神情好笑不已,“珠儿,”小荷轻斥,珠儿一惊,这才想起,偷偷转眼看向小姐,却发现颜小姐坐在一边楞神,神情恍惚神游,隐隐眼角带泪。似并没听见她的话,这才放心。
“唉,”轻叹一声,小荷放下手里的簪子,去小茶几上倒了杯水,捧到颜小姐的面前:“小姐,别想了,就算老爷怪你,到底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过了这些时候,你再好好的向老爷陪罪,老爷终究还是会原谅你的。”
“小荷,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痛处,娘走得早,爹爹从小将我捧在手心里,万般疼爱,可现在,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但不能常在爹爹身边侍奉,还要让他老人家生这样大的气,此生,我怕是无脸回来见爹爹了,”泪,终于落了下来。
“小姐,”小荷正待再劝,“呜呜,”一边没人搭理的水儿突然眼泪吧嗒,“好可怜,呜呜呜,颜小姐,没想到你也没有娘,水儿也是没有娘,水儿不但没有娘,呜呜,连爹也没有,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的,不像你还有个爹!”
颜小姐看她这样一哭,更是伤心,看着江水儿,不由歉然:“江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这样为难你,实在是情非得已,只求姑娘不要恨我。”言罢,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映着娇颜,别有一番动人之处,江水儿不由得看呆了,心里惊叹,天呀,这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只是,只是,你爹既然那么疼你,他干嘛一定要逼你嫁给那个你不喜欢的人呢?”水儿奇道。
“爹爹也是没法,我从小儿就和石家有了婚约,虽和裴公子情深意重,但爹爹是守信之人,又岂能容我悔婚,”
“裴公子是谁呀?他很好吗?为了他你竟然要逃婚,”水儿不禁好奇。
“裴公子……”颜小姐口中轻喃,唇角不自觉上扬,沉静冷丽的娇容一时更增加了些许妩媚,竟多了许多的小女儿娇态,“或许,他不是最好的,但是,那又如何,这一生,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突然只听外面一阵鞭炮声,“快点,快点,吉时快到了,”外面喜娘连声的催:“新人要上花轿了,小姐打扮好没有。”
“马上好,马上好,”小荷赶紧过来将盖头蒙在水儿头上,转身只见颜小姐闪身进了内室,于是,示意珠儿去开了门。
听着房里的人越来越多,江水儿两手纠紧了帕子,心里一阵阵发慌,虽然是被人硬逼着冒充新娘,但如果被发现了,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只希望死去的爹娘保佑,半路可以顺利脱身,不然到了飞鹰堡,只怕会死得很难看了。
正忐忑间,两个喜娘将江水儿扶出了房,到大厅上向颜老爷拜别,大厅里一男子长身玉立,面容俊逸不凡,神态看似平和,却又隐隐的透着冷峻,让人不自觉的不敢接近,身上的红袍显示他的新郎身份,水儿由喜娘扶着立在他的身边,虽是蒙着盖头红巾,亦是一对壁人,众人啧啧赞叹,颜老爷喜笑之时,却也流下泪来,女儿自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今日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飞鹰堡远在塞北边陲,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得相见。心中万般不舍的颜老爷扶起女儿,却有点诧异女儿的身形好似比往日娇小许多,想了一下又释然了,自从将那姓裴的小子关起来之后,女儿就一直的跟他闹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见他,听服侍她的丫鬟禀报说女儿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也是不好好用,身体消瘦也是正常的了,想到这里颜老爷深深叹了口气,非是做父亲的心狠,这样逼她也是为了她好,只希望女儿有朝一日能够体会到做爹爹的这份苦心,不再怪自己。
搀着女儿的手,转身看向新郎,道:“贤婿,我这女儿今日就交与你了,请帮我好好照顾她,”话未说完,不觉唏嘘不止。
江水儿蒙着盖头,从小就没了父亲的她听着颜老爷的殷殷嘱咐,一阵恍惚,好似今日自己真的出嫁,而父亲依然健在,心头不由一阵酸楚,却只听身边一清郎的声音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定当好好照顾小姐,决不会让小姐受丝毫委屈。”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颜老爷欣慰不已。
“吉时到,新人上花轿,”司仪喊道。
“岳父大人,小婿拜别了,”清郎的声音峥峥有力。
“一路好走,替我问候亲家翁,”眼瞅着喜娘搀了女儿走向厅外的花轿,颜老爷不忍再看,摆摆手,转过头去。
厅外,鞭炮声中,新娘对着颜老爷的背影磕了三个头,以拜谢父亲的养育之恩,由喜娘扶入了花轿,轿帘放下的一刹那,水儿深吐了一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
无奈
花轿并没有出扬州城,因飞鹰堡远在塞北,一时难以到达,因此石家早将扬州城里最大的客栈包了下来,当天,只先将新人接到这里既罢。
客栈里亦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飞鹰堡虽然远在塞北,但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派,势力遍布江湖,那些南方的大帮小派平日正愁讨好无门,今日堡主石峻亲临扬州,又是这样的大喜事,有谁不借着这个机会来巴结套近乎的,要知道一旦能够靠上这棵大树,那这脚跟就算是在江湖上站稳了。
房里,江水儿坐卧不安,虽说顺利的出了颜府,据珠儿所讲,石家并无人见过颜家小姐,陪嫁的也只她和小荷两个,一时之间不会穿帮,但是她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爹呀娘啊,你们一定要保佑水儿顺利脱身,不然水儿这次可真的玩完了,”水儿苦着小脸,一个人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不住的叫着死去的老爹老妈,想想又怪起师傅来,整天的就只知道喝酒,也不教点厉害的工夫给她,害她现在连两个小丫鬟也对付不了。为了让颜家小姐和那个什么裴公子有足够的时间远离扬州,这两个丫鬟将水儿盯得死死的。
“你们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天保佑她顺利离开,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不然可就害苦了我了,”水儿哭丧着脸。
珠儿白了水儿一眼:“你放心好了,在大家都随着你到大厅的时候,小荷就趁后院没人,将小姐从后角门送了出去,刚刚小荷又悄悄回去打听了一下,花轿一出门,老爷就已经放了裴公子,此时,想必小姐已经会合了裴公子出城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水儿不禁欢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嘿嘿嘿。”
正说着,小荷捧着茶水推门进来,“你们说什么呢,走廊里都听到你们在说话,记得隔墙有耳,可别不分场地的说不该说的话。”珠儿不由吐了吐舌头,转头狠狠瞪了水儿一眼。
突然,江水儿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完了,完了,不好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旁边正收拾东西的小荷和珠儿不由吓了一跳,看着如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的水儿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小荷皱眉,不悦的问。
水儿却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完了啦,既然,既然我已经是那什么堡主的妻子,那今天晚上不就是要,不就是要洞房的吗?”
珠儿不由扑哧一笑:“洞房不好吗?你不也说石堡主英俊不凡,天下多少女子都想嫁他!”
水儿不由得又羞又急:“什么,说好了只是代替上花轿的,可没说还得要洞房,那怎么行,那不亏大了,不管了,坐牢就坐牢,姑奶奶不干了。”说完,就开始动手脱身上的喜服,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神态。
“好了,别吵了,”小荷赶紧过来,将水儿按坐在椅子上:“放心吧,按风俗,得进了飞鹰堡拜了堂方为进门,在此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见面的,更不会洞房!你慌什么?”小荷年纪大点,到底稳重些。
“是这样的吗?你没骗我?”水儿半信半疑,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死盯着小荷的脸,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是否说谎。
“是真的,你好好忍耐几天,等小姐离得差不多远了,你随时可以找机会走,”小荷冷冷的说:“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看着这两个丫鬟,水儿一点办法也没有,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躲在房间里,继续当这个可怜的新娘子。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第二天迎亲队伍正式开始起程,因路途遥远,新娘不再坐花轿,而改乘马车,新郎石峻今天换了一身淡青色衣服,骑着匹黑色骏马走在马车的前面,越显英挺不凡,路边观看的女子在看到石峻后,更是将作为女子应有的矜持忘到了脑后,一个个目瞪口呆,赞叹之余,对能嫁与这样俊伟不羁的男子羡慕嫉妒不已。队伍堪称浩大,沿途行人无不侧目!
马车很宽大,最里面有一个小塌,铺着两床被子,想来是怕人坐久了太累,可以躺下休息的,边上有一个小柜子,共有三个抽屉,里面分别放着各种零嘴吃食,外面正中放了一个短腿小几,小几上放了几本书,边上几个锦垫,可供人或坐,或靠;除了江水儿,两个丫鬟也在里面服侍。
今日的水儿,为了旅途方便,也换下了喜服;只穿了身浅淡的便服,头发亦只轻挽了一个鬟,上面斜斜的插了一只金钗,素着的脸并无半点粉饰。珠儿看着水儿,不禁咦了一声,“哟,没看出来,你也挺好看的呢,”小荷看了看,也轻笑着点点头,水儿小嘴一撇,没好气的说:“得了,少拿我开心,和你们家小姐相比,我只是根狗尾巴草罢了。”
平日的水儿,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有钱都是拿去周济那些穷人,从来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更别说打扮自己了,几时像今日这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一开口就露了底,那一身的好形象被她破坏的够彻底。
“哼,那倒是的,”珠儿心里终究只有自己家小姐,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江水儿气闷的扭头不理她们,透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时近正午,马车早已出了扬州城,官道两边,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儿随着轻风轻轻的摇着小脑袋